羅夫跟伊娃他們撬開一家無人房間的時候,各種車輛和直升機的響動從遠處呼嘯而過。羅夫關好門,聽了聽外面的聲音,確定沒人之後。
他轉過來,對有點驚魂未定的伊娃說道:”伊娃,你相信我嗎?”
伊娃點點頭:”I believe you.”(我信你)
羅夫看着伊娃認真的眼睛,他終究將自己死亡又復活的過程告訴了伊娃,並向伊娃展示了那扭曲的糾纏的血色藤蔓。
經過兩次“吃”人。羅夫終於摸索出控制這東西的訣竅,只要他想,這些藤蔓就會延伸出來,如果他不想,那就恢復了正常。
伊娃看着羅夫身上延伸出的血色藤蔓,張大嘴驚訝地蹦出了一個詞“Alex Mercer”
羅夫有些不確定問“誰?艾利克斯.莫瑟?”
他一時之間沒有明白伊娃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稍稍平復了下心情,伊娃接着問羅夫:”Have you ever played a game。”(你玩過一款遊戲嗎)
羅夫聽到遊戲這個詞:Game?遊戲。
伊娃接着說道:”Yes, game, Prototype.”
接着她又用中文重複道:”虐殺原形,Do you know?”(你知道嗎)
羅夫從伊娃嘴裡聽到虐殺原形四個字,一些久遠的記憶忽然浮現於腦海裡。
當初的羅夫也是一個死宅遊戲迷,不過他並不迷戀網絡遊戲,而是對於單機遊戲情有獨鍾。一個又一個單機遊戲被羅夫通關,彷彿經歷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而死宅的羅夫只有在這種循環中才能找到一點點的成就感。
虐殺原形幾個字彷彿是一把鑰匙,開啓了羅夫對於這款遊戲的記憶。當初的他對於這款遊戲是情有獨鍾,一次次的通關,一次次嘗試着主角的各種招式,甚至後來的虐殺2都被羅夫一遍遍通關。
甚至有時候,有些厭世的羅夫在想,爲什麼不來一次病毒侵襲,將這個並不理想的世界全部抹去。
等到羅夫回憶起了這款遊戲,他再回想地鐵站那幕情景,那個穿着黑夾克灰牛仔褲的身影。
難道那身影真的是艾利克斯.莫瑟。羅夫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遊戲裡的事在現實中爆發,而且情景如此相似。那麼經歷了這些的自己又是什麼?
他有些渴望地望着伊娃,期望從她嘴裡知道肯定的答案:”What am I? Virus or human?”(我是什麼,病毒還是人類)
伊娃看着臉色變化不定的羅夫,不知道怎麼回答:”I'm not sure, But you think you are羅夫, that is。”(我不能確定,你覺得你是羅夫,你就是)
羅夫並沒有從伊娃那裡得到明確答案,但他知道,自己身體裡的東西讓自己永遠不再是自己。
不過他彷彿打氣一般對自己低語:”我是羅夫,永遠都是羅夫。”
接着他又對有些害怕地伊娃說道:”伊娃,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是羅夫。不管這是遊戲還是現實,我保證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伊娃看着認真的羅夫,終於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羅夫的手。“We will”。(我們會的)
接下來,羅夫與伊娃相互討論着遊戲劇情,那些關鍵人物以及關鍵劇情通過倆人的相互印證,羅夫終於完全知道了,這座城市的名字NYZ,也就是當初病毒爆發的城市,第五大道,中央公園,全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羅夫也想到當初他在停屍房聽到的那陣嘈雜的呼喊與槍聲也許就是艾利克斯.莫瑟逃走時的動靜。
他重新將事情梳理了一遍。 在遊戲中,是這樣介紹的,1962年,美國國防部及其下屬高級計劃署(DRAPA)成立了一支秘密部隊,名曰“黑色守望”( Black watch),1963年,黑色守望發現“黑光”病毒,命名爲DX-1118.1964年,他們在愛達荷州建立了一座小鎮,名爲“希望”。
希望小鎮居民被注射病毒,進行秘密實驗。小鎮居民爲遷移來的陣亡軍人家屬。而居民們對此卻一無所知。直到1968年8月,病毒突然爆發,70%的人被感染,剩下的人被隔離在小鎮中等死,直到一年之後,1969年七月,希望小鎮居民除一人之外全部死亡。
而唯一的倖存者,懷有身孕的伊麗莎白.格林(Elizabeth Greene)被帶走。之後便用核彈夷平了小鎮。
當時負責行動的皮特.瑞德(Peter Randall)中尉在抓捕伊麗莎白的時候被抓傷。爲阻止感染,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右臂砍掉。
皮特因爲湮滅證據有功而升了少校,後來成了將軍,爲黑色守望的最高指揮官。
而被帶走的伊麗莎白在馬里蘭州迪崔克堡的黑色守望基地產下一個嬰兒,黑色守望賦予其代號PARIAH,意爲賤民,並被抱走,下落不明。
之後的幾十年,被隔離的伊麗莎白完全處於靜止狀態,不發育,不流汗,不眨眼,如同標本一般。她靜靜地等待着。
1989年,雷蒙德.麥克倫(Raymond McMullen)博士創立了簡泰克(GENTEC)併成爲了黑色守望的下屬研究機構。
雷蒙德將伊麗莎白轉移到簡泰克,重啓了DX-1118病毒的研究,而艾利克斯與其女友凱倫.帕克被招募爲研究助手。
而當時已經更改最高宗旨爲“探查並消滅美國國土上的一切未知病毒活動,不論人爲或自然原因”的黑色守望發現了雷蒙德的禁忌實驗,意圖彈壓。
而發現自己有被清除危險的艾利克斯.莫瑟在凱倫的幫助下,竊取了一小瓶病毒樣本,並準備逃離,然而卻被前來攔截的黑色守望特工在車站擊斃。
走投無路的莫瑟死前摔碎了瓶子,當時車站本來就人流很大,一部分人感染覺醒爲行走者(Walker),行動緩慢,毫無理智,形態醜陋,除了對血肉的渴望。另一小部分覺醒爲奔跑者(Runner) ,奔跑者保留了生前記憶,生前形象,非戰鬥情況可擁有人類外表,表面上看起來與人類無異。也沒有嗜血的渴望。
還有一部分人因爲病毒進入體內的量太少而成爲隱形感染者,隨着病毒的繁殖壯大,而延遲爆發。雖然當時黑色守望已經封鎖了車站,也射殺了絕大多數感染者。但總有那麼一些漏網之魚逃了出去。也爲病毒的再次爆發埋下了隱患。
羅夫其實並沒有回憶起太多連貫性的東西,他只是記得艾利克斯.莫瑟,凱倫,達娜.莫瑟等關鍵人名以及一些關鍵事件。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也是奔跑者,但無論如何,他必須離開這座城市,因爲不久之後要麼這座城市被核彈湮滅,要麼被活屍與各種怪物充斥。
羅夫雖然記得最後的結局是莫瑟帶着核彈扔進了曼哈頓西海岸的大海里,但是從虐二的地圖中看,黑色守望將NYZ分成了三部分,中間的通行大橋被完全炸燬,紅區,也就是靠近核彈爆炸的地方,一部分城市被完全摧毀,剩下的到處都充斥着各種怪物和活屍。而黃區,完全是黑色守望實驗場地,時不時地測試一些簡泰克研究的怪物數據。綠區,則是軍人家屬以及一些高官們的居住區,然而到最後卻依然爆發了大規模的病毒感染。
安全區也不在安全。整個城市,都成了黑色守望和簡泰克的實驗基地與病毒培養皿。
羅夫從回憶中醒來,用力的掐了伊娃一下,伊娃疼得眼淚汪汪說道:”What are you doing? so hurt.”(好疼,你幹嘛)
羅夫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確定一下這不是在做夢。”
既然這一切都是那麼地相似,羅夫也不在糾結,首先得幫伊娃找到一個藏身之所。羅夫既然確定了這開局跟遊戲中差不多,他便回憶艾利克斯.莫瑟的一些能力,奔跑,跳高,爬牆,滑翔等等。
羅夫想到艾利克斯找到達娜之後,達娜是藏在市中心西的一所房子裡,不論如何,跟着主角,運氣總不會太差。
羅夫只是想到伊娃藏在達娜附近會更安全一些,卻從沒想過,萬一遇到艾利克斯,會不會被吃掉。
然而羅夫跟伊娃卻不知道市中心西到底該怎麼走。羅夫努力回憶着遊戲中達娜的樣子,忽然,羅夫腦海裡接到遠處反饋回來 的一道信息,雖然無法用語言表述,但羅夫知道那裡,那個地點就是達娜所在的地方。就如同蝙蝠的超聲波定位。
不過羅夫的這種能力距離更遠也更準確。只要羅夫腦子裡想着達娜,便會發出一些連羅夫自己都不明白的信號,當接觸到達娜本人時,又重新反饋給羅夫,羅夫便知道了達娜的位置。這種能力姑且稱爲信息追蹤吧。
羅夫既然已經知道了達娜的位置,便不在猶豫,他背起伊娃,一路上蹦高趴低,不斷越過一座座高樓大廈,同時還得注意躲避巡邏隊和封鎖線。
從最開始的不熟練到逐漸奔跑滑翔越來越快。而伊娃的心情也如同過山車一般,提起落下,從未平靜過。她擔心羅夫一個不慎,倆人一起“噗通”一聲砸在地上,摔成肉餅。
奔跑中的羅夫忽然想到,達娜在劇情中是被格鬥者破牆抓走的,那麼也就是說達娜的藏身處同樣會出現生化怪物。
伊娃如果藏在那裡,也不一定絕對安全。整個城市,在接下里短短几天中,是沒有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
那麼以他現在的能力,隨便找個高層大廈,將伊娃藏在其中一間房子裡。這樣除了奔跑者和格鬥者。一般的行走者是不會出現的。也是相對安全的。
於是他對伊娃說道,達娜那裡不安全,我們就近藏起來就好。羅夫揹着伊娃找了座摩天大樓,將伊娃藏在大樓中層的一間廢棄辦公室裡,又從附近商店帶回水和食物。對伊娃說道:”暫時先在這兒吧,養足精神,不要出聲。我得出去看看,我們該怎麼離開。”
伊娃點頭答應。等羅夫走了,便蜷縮在角落裡睡着了,這一夜的折騰對於伊娃來說傷害頗大,她的精神也疲憊之極,實在無法再去思考什麼,只有休息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