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巢穴的的羅夫和艾利克斯踩着腳下血色膠質覆蓋的地面,打量着四周牆壁上掛着的密密麻麻的巨大孢子,尋找達娜所在。
此時一個女聲響起:“吆,來得還真快啊!”
詢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姣好的馬尾女子站在空中的天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艾利克斯跟羅夫。
艾利克斯立即指着馬尾女子說道:“伊麗莎白,達娜被你弄哪兒去了,爲什麼?”
“咚”伊麗莎白從天橋上一躍而下,站到了艾利克斯面前:“她和我們在一起。只是你還沒明白麼?我們的時代終將到來,而你註定是新世界的王。”
羅夫有些忍不住插話道:“艾利克斯遲早會明白的,但爲什麼只能是他,同樣是你的孩子,他爲什麼那麼特殊。”
伊麗莎白好像此時才注意到羅夫一般,她轉眼打量着羅夫:“你又是誰?”
”“羅夫”羅夫答道。
伊麗莎白看着瘦瘦弱弱的羅夫,有些疑惑地說:“不,不,你並不是。”
接着又似乎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臉色大變,她一下子跳開,退到了艾利克斯身前,指着羅夫道:“殺了他,你必須殺了他!”
然而艾利克斯卻毫無表情地伸出手,將手中的針劑迅速地注入了伊麗莎白的背上。艾利克斯看着表情痛苦的伊麗莎白道:“告訴我,達娜在那,其他的我不想理會。”
伊麗莎白十分憤怒地咒罵道:“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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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趴在地上開始嘔吐,吐出一大灘黑色的散發着腥臭味的不明液體,只見那攤液體牽拉伸縮,凝出了一隻七八米高的人型怪物,一隻手臂如同鉤子一般,一隻手臂有着蒲扇手掌,張着血盆大口的醜陋腦袋,看起來十分強壯。
“殺了他。”伊麗莎白給那怪物下了命令。
羅夫本以爲怪物會找艾利克斯的麻煩,誰知道,那在遊戲中被稱爲獵人的怪物直直向羅夫衝來,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子便將猝不及防的羅夫扇飛了出去。
艾利克斯本來嚴陣以待地等着獵人的進攻,誰知伊麗莎白卻讓獵人去找羅夫的麻煩,他看着重新恢復正常的伊麗莎白,再一次沉聲問道:“達娜在那?”
此時艾利克斯已經按捺不住,他向伊麗莎白走去,準備吸收她,從她的記憶中找到達娜的所在。
“轟轟”兩聲,兩頭十多米高的怪物從地下衝出,直徑兩三米粗壯的如同蛇一般的身子扭曲着,頭上,也就是口器的地方兩隻堅硬粗壯的口鉗開合着,如果羅夫在的話,就會一眼認出來,這就是被稱爲海德拉九頭蛇的怪物。
可在地下游走,從合適的位置躥出,刺穿頭頂的一切。而那粗硬有力的口鉗可以夾起一切,石板,汽車,雜物拋向目標。
還有防不勝防的舌頭會伸出來,刺穿捲起獵物,拉到身前,進而用它那粗壯的身子拍打成肉餅。
兩隻九頭蛇如同一扇門一般,擋住了艾利克斯的去路。當艾利克斯閃避九頭蛇攻擊的時候,伊麗莎白也趁機逃走了。
艾利克斯不得不沉着應對九頭蛇的攻擊,爲了靈活性,他沒有凝出那身黑色鎧甲,而是一邊閃避,一邊同樣抓起石板雜物扔向九頭蛇,九頭蛇過於靈活的身子與巨大的身形都無法讓艾利克斯進行近身攻擊。
九頭蛇用舌頭拉近獵物用力拍打之後,就算獵物翻滾躲開,它也會接着來一個橫掃,一個不慎就會被巨大的身子掃到。
而艾利克斯化出的長鞭又夠不着九頭蛇的身體,就算抽打到口鉗上也造不成什麼傷害。所以艾利克斯只好與九頭蛇玩起了互扔石板的遊戲,只有在九頭蛇攻擊的一剎那,纔會露出相對薄弱的腹部。
此時如果被石板命中,便會對九頭蛇造成一定的傷害。
當艾利克斯應對兩頭九頭蛇攻擊的時候,被獵人扇成滾地葫蘆的羅夫剛剛爬了起來,雖然羅夫不知道爲何伊麗莎白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敵意,還說自己不是她的孩子。
最後給獵人的命令不是阻擋艾利克斯,而是殺了自己。但現在沒時間想這些。
他看着高高躍起,向自己砸過來的獵人,羅夫只好向旁邊躍起,躲避獵人的踩踏。“咚”落地後的獵人不等身形穩住,鉤子一般的左臂突然拉長了一般向着羅夫橫掃過來,羅夫不得不再次躍起閃避,然而他雖然躲過了獵人的鉤子,卻被緊接着襲來的右臂手掌抓住。
獵人捏着羅夫的左腿,“嘭嘭嘭”地向地面摔打着,最後用力將羅夫甩了出去。羅夫像一塊破抹布一般被砸在牆上,又落了下來。
羅夫只覺得一陣虛脫感閃過,他全身疼痛,如同自身骨頭全碎了一般。
只是當羅夫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骨頭碎了只是他的錯覺,他全身完好無損,除了疼痛感和虛弱感,他並沒有受到什麼不可逆的傷害。羅夫明白,這肯定是他體內的病毒在起作用。
“吼”,獵人看到重新站起來的羅夫,它仰天嘶吼一聲,那些密密麻麻的的孢子紛紛裂開,從裡面跳出了十幾頭體型強壯的格鬥者,而一些二三級的行走者感染體也從巢穴入口紛紛涌入。
羅夫有些頭皮發麻,之前他最多隻能對付一兩頭格鬥者,十幾頭格鬥者再加上獵人,對羅夫一擁而上的話,羅夫只能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幸好不知是何原因,只有三頭格鬥者與一部分二三級行走者感染體朝羅夫衝了過來,其他的格鬥者和感染體全都衝向了艾利克斯所在的方向。
羅夫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艱難,二三級行走者他可以不用理會,但是三頭格鬥者卻是不好應付,何況還有獵人。
羅夫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一隻行走者感染體,衝向空曠地帶,衝了一段距離之後,他迅速將那頭感染體吸收。
羅夫一邊躲避着獵人跟格鬥者的攻擊,一邊瞅空抓起感染體迅速吸收。當羅夫連着吸收了五頭二三級感染體之後,身體那種虛弱感跟空虛感消失了。
羅夫凝出鐵拳,他沖天而起,打算使用沖天炮。嗖地一下,羅夫倒衝而下,直奔用力過度還沒有轉身的獵人跟格鬥者所在位置而去。
“轟”同樣的震盪波,同樣的地刺。三頭格鬥者被拋起刺穿。
然而,皮糙肉厚的獵人除了被地刺頂得有些趔趄之外,並沒有被刺穿,也沒有被震盪波拋起。
當格鬥者還在地上掙扎,羅夫重新換氣的時候,暴怒的獵人擡起一腳,“嘭”地一下,便將羅夫像皮球一般踢得飛了出去。也許是適應了獵人的力量,這一次羅夫並沒有覺得有多少疼痛,他迅速爬起來,收起了鐵拳,化出了利爪。
鐵拳雖然對格鬥者有效,但是實在過於笨重,攻擊之後,換氣時間太長,而且對於獵人,效果不大。羅夫聽着獵人衝過來的腳步,偷眼望了下艾利克斯的戰場,只見艾利克斯如穿花蝴蝶般一邊閃避,一邊向海德拉九頭蛇扔着石板雜物。
而那些二三級感染體與格鬥者被九頭蛇粗大的身體不時的誤傷,或拍打,或橫掃,弄得屍體紛紛亂飛。
羅夫此時也恍然大悟一般,獵人雖然力量強大,但是它追不上羅夫啊。只要小心點,羅夫也可以如同艾利克斯一樣,砸死它,耗死它。
但首先得解決那三頭格鬥者。要不然在羅夫跟獵人戰鬥的時候,三頭格鬥者時不時干擾,總會被獵人抓住戰機,近到羅夫跟前的。
羅夫一邊領着獵人跟格鬥者轉圈,一邊尋找着機會。
終於,一頭格鬥者衝的方向偏了一些,它與獵人跟其他兩頭格鬥者都拉開了距離,這頭格鬥者落單了。
機會稍縱即逝,羅夫一個閃身,便衝到了這頭格鬥者背後,就地一跳,躥上了這頭格鬥者的後背,雖然羅夫有些忌憚格鬥者發狂後的“龜波氣功”,但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不成功當然也不可能成仁。
最多失去一次機會而已。羅夫將巨大的利爪從格鬥者的後頸插入,同時命令血色藤蔓插入格鬥者的身體。
“噗噗噗”,格鬥者的身體如同豆腐一般被血色藤蔓插入。而剛剛身上閃過黃光,準備聚氣震飛羅夫的格鬥者也泄氣一般軟了下去。
呼吸之間,羅夫便將這頭格鬥者吸收掉了。這本來是羅夫的一次冒險,在遊戲中,尚未進入虛弱狀態的格鬥者是不可吸收的。
只有當格鬥者生命力消耗完,進入虛弱瀕死狀態時,纔可以被吸收。而之前的戰鬥,羅夫曾吸收過一頭生命力還很旺盛,並沒有進入虛弱狀態的格鬥者。
因此羅夫此時很大膽地實驗了他的想法。原來不一定非得將格鬥者打入虛弱狀態才能吸收。只要能夠近身造成傷害便可以吸收了。
遊戲中,普通人和一般感染體可以無傷吸收,而格鬥者大概是因爲生命力過於強盛,需要消耗之後才能吸收。
這也是爲什麼遊戲中設定是必須得擊打到虛弱狀態才能吸收吧。然而這不是遊戲,而是活生生的現實,所以羅夫原本將這一切當做遊戲的心態很顯然不合時宜。
解決完這頭格鬥者,羅夫看着重新調整身形衝過來的兩頭格鬥者和獵人,繼續奔跑閃避尋找機會。
不多一會,找到機會的羅夫以同樣的招數解決了另外兩頭格鬥者。羅夫看着剩下的孤零零的獵人,心道:大塊頭,現在就只剩下你了。
而那些二三級行走者炮灰在獵人和格鬥者的誤傷踩踏之下,已經死傷殆盡。羅夫抓起手邊的石板雜物等,一股腦地想獵人砸去。
獵人一邊舉起手臂遮擋,一邊咚咚咚地向羅夫衝來。
“咚”不知道砸到那裡了,獵人半跪了下來,半晌沒有了動靜。而已經遠遠跳開的羅夫看着沒有動靜的獵人,不知道它在搞什麼飛機。
一會兒後,獵人重新站了起來,他發現遠處的羅夫,便高高躍起,門板樣的腳掌向着羅夫踩踏而來。
羅夫自然時間充裕地雙腿一蹬,便向旁邊躍起閃開。羅夫忽然想起,剛剛獵人應該是被砸暈了,而他的膽怯和猶豫不決讓自己失去了一次很好地攻擊機會。
而現在並沒有給羅夫懊惱的時間,他一邊抓起手邊的一切,甚至是那些死去的感染者屍體,砸向獵人,一邊閃避獵人的攻擊。
咚地又一下,獵人半跪在地上,沒動靜了。
有了先前的經驗,羅夫立即衝向了獵人,雙腳一跳,便踩着獵人粗壯的右臂,蹦上了獵人那寬大的後背,羅夫一手攬住獵人那比兩個羅夫腰身還粗的脖子,一手化爲利爪,狠命地死插獵人的腦袋。
然而獵人的皮肉實在太硬了,羅夫鋒利的爪子只能插入一二寸,於是獵人半邊左臉在羅夫劃拉撕扯下變得血肉模糊。
“嗷”一聲痛呼從獵人嗓子眼裡喊了出來。終於從眩暈中醒來的獵人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也感受到了在自己背上肆虐的羅夫,它一把摸向後頸,將攻擊得正歡的羅夫捏在了手掌,用力一捏,又狠狠砸了出去。
羅夫直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擠出了嗓子,那種屎都被捏出來的疼痛讓羅夫差點暈了過去。
當羅夫狠狠撞上地面的時候,羅夫又一次領略到了那種骨頭碎裂的疼痛。但是羅夫驚奇地發現,自己既沒有被捏出屎來,也沒有什麼五臟六腑從嘴裡吐出,更沒有噴出一大口血什麼的。
那陣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當羅夫活動着站起來的時候,除了一點虛弱感,其他並無大礙。
羅夫有些懊惱,他又一次吃了戰鬥經驗不足的虧。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懂,可在戰鬥中卻忘記了。
恢復過來的羅夫看着獵人左半邊臉上逐漸癒合的傷口,知道除了利用獵人行動稍慢的弱點之外,並無其他好辦法。
他帶着獵人轉着圈,又開始了扔東西的遊戲,又一次地砸暈了獵人,羅夫跳上獵人後背,化出鐵拳,咚咚咚對着獵人腦袋砸了三五拳之後,便雙腳一蹬獵人後背,倒躍而出,遠遠躲了開去。
清醒後的獵人這一次沒有摸到羅夫,又對着周身的一切用鉤子和手掌亂掃亂拍。而躲到遠處的羅夫看着有些發瘋的獵人,他挖起一塊石板便砸向了獵人。
被石板砸到的獵人這才注意到羅夫的所在。十分暴怒地便向羅夫衝去。
羅夫繼續領着獵人兜圈,砸暈,攻擊,閃開。幾次之後,羅夫感覺獵人動作大不如前,便知道獵人生命力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一擊便可以解決掉了。
又一次砸暈獵人之後,羅夫跳上了獵人後背,雙手化爲利爪,“噗”地一下,羅夫的利爪順利地插入了獵人的後頸,這一次再也沒有之前的阻擋堅硬感覺,羅夫利爪如同插入豆腐一般深入了獵人體內。
而獵手兩隻雙臂撐在地上,任由羅夫在後背肆虐。
羅夫抓了幾下便反應了過來,這是吸收獵人的好機會,於是他命令那些血色藤蔓延伸出來,插入獵人的身體,開始吸收。
十幾秒後,巨大的獵人便被羅夫吸收掉了。羅夫身體感覺就像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舒爽,然而羅夫想到獵人是伊麗莎白吐出的一大灘腥臭不明液體凝聚的,胃中便是一陣噁心翻騰。
身體很舒服,而心理上卻很噁心,這種痛並快樂的心情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大概就如同被平時很討厭的人強了一般,諸位看官自行想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