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意識的集合體

苔絲明顯的鬆了口氣,“我也覺得不可能是真的,現實當中,怎麼會有邪靈的存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許莫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閃爍了一下。邪靈當然不可能存在於現實的世界,但是在某些情況下,就難說了。

因爲不管任何超現實的東西,都只是意識的集合體,存在於人的意識當中。如果很多人同時向那方面去想的話,至少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它便存在。如果意識強大到一定程度,甚至會影響到其他人。

當然,這些影響,還是心理上的,現實當中依舊不存在。

有一句話叫心誠則靈,其實都是自己的問題,不過是從心理上自我的心靈暗示,以及自我影響罷了。

你不在乎它,它永遠都不會有。

但對於在乎它的人來說,就和催眠術或者做夢一樣,人在迷失自我之後,心靈中想象出來的東西,和現實中存在的東西,又有任何區別麼?

人做夢的時候,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感覺知道的時候,其實是因爲就要醒過來了。

但聽得苔絲又問:“結果怎麼樣了?租客成功把房子退掉了沒有?”

培根警官笑道:“你也知道的,賽斯老太太是個頑固的老太太,怎麼會因爲這個理由就把房子退給他們?”

“哦!沒有退?”苔絲不由呆了一呆,再次追問道:“後來呢?那些租客怎麼樣了?什麼都沒拿。就走了?”

“那倒沒有。”培根警官回答道:“不過,他們打算找了一個法師,對他們的房子進行一次驅魔。”

“呵呵!”苔絲聽了之後,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賽斯老太太一定不願意。”

“可不是麼?”培根警官附和着道:“如果答應了,不就是證明她的房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了麼?”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警官。”苔絲道:“賽斯老太太之所不願意,倒不是因爲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的問題。”

“哦!那是什麼?”培根警官對於賽斯老太太的瞭解,顯然不及苔絲,聽了苔絲的話。立即好奇的追問。

“這是賽斯老太太的秘密。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苔絲欲言又止。

“哦!究竟是什麼?”見她這樣,培根警官反而越發好奇起來,祈求道:“請告訴我吧,艾奇遜女士。你要相信一個警察的操守。我答應你。一定會爲你保守秘密。嗯……”

說到這兒。似乎又突然覺得這個保證不太靠譜,如果賽斯老太太做非法勾當,他又怎能爲苔絲保守秘密?

急忙改口。“我答應你,就算賽斯老太太沒做好事,我也不會將你告訴我的這件事情讓她知道。”

“好吧,警官,其實也不算什麼的。”苔絲微笑道:“只不過我們的賽斯老太太,是個黑摩教的信徒罷了。”

“黑摩教?”培根警官聽了一怔,接着搖頭道:“沒聽說過。”

苔絲輕描淡寫的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教會,她們供奉各種魔王,試想一下吧,警官,一個以各種魔王爲供奉對象的教會,怎麼會隨便讓人在她的房子裡驅魔?真的驅了魔?她的魔王怎麼辦?”

說到這兒,苔絲的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從她的態度來看,對於賽斯老太太信奉黑摩教這件事情,顯然十分的不以爲然。

培根警官聽了之後,也不禁笑了,“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想賽斯老太太這個黑摩教,一定是沒有註冊過的。”

“有沒有註冊過,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也只是知道其中很小的一點,就這還是賽斯老太太想要招攬我入教的時候,對我說的呢。”苔絲無奈的攤手。

至於賽斯老太太之所以招攬她入教,主要是因爲苔絲和她一樣,都是單身女人,其中的區別過不是苔絲年輕,又有兩個孩子而已。

“不管怎樣,只要賽斯老太太沒做壞事,她便有自己信仰的自由。”培根警官接着道,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真正擔心的,其實只是賽斯老太太信仰的,乃是法律明文禁止的那幾個邪(教)罷了。只要不是特指的幾個教會,就沒有問題。

至於黑摩教沒有註冊,只是不受法律保護罷了,只要不做違法的事,警察是沒有權利去幹涉他人集會的。

“你能這樣說,我也放心了。”苔絲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還擔心賽斯老太太信仰的黑摩教,是某個邪(教)組織,被培根警官知道之後,不免就要追查。

到了那時,就算培根警官向她保證過不把她說出來,到了一定時候,這種私人保證,也做不得數。

在b國,對於個人私隱的保護還是十分強力的,就算是鄰居,也未必能夠知道彼此的事情,除非對方肯主動告訴你。

當然,交好的朋友之間私下裡談論外人的事情,又當別論。某些秘密流傳出來之後,在一些交好的好友之間,私人聚會場所,總是會被拿出來私相交流,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只不過很少有人會將他人的秘密公開的拿來說罷了。

當真公開的說出來,又觸犯和個人私隱相關的法律了。

因此很多秘密,其實都是公開的秘密。外來的人很難知道,本地人知道,卻不會對不熟的人說。這也是爲什麼某些歐美恐怖片裡面,在某些小村或者小鎮上,總是會有一些變態殺人狂,連續作案,卻不被外人知道的緣故。

大家管好自己,尊重他人的私隱,這私隱有時候甚至包括對方做了壞事。

見義勇爲的事情,畢竟不多。否則的話,也不會每發生一次,都被拿來當做特例宣傳了。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傳播最快的,從來都是一些罕見的特殊事件。

培根警官揚了揚手,重新向自己的車子走去,同時道:“再見,艾奇遜女士。”

“再見,培根警官。”苔絲同樣對對方說了一聲再見。連兩個孩子,安吉貝拉和里昂也在向對方招手。安吉拉有樣學樣。

“再見。許。”培根警官臨進車門的時候,還對許莫打了個招呼。

許莫微笑道:“再見,培根警官。”

隨後培根警官發動汽車,直接開着向前走了。

“嚇死我了!”苔絲待他走後。才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副餘悸猶存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一絲慶幸。

安吉貝拉笑着說了一句,“媽媽,你真膽小。”

“你真不乖。安吉貝拉,哪有這麼說自己媽媽的?”苔絲忍不住彎腰伸手捏了一下女兒的鼻子。

里昂催促道:“媽媽,咱們還是趕快過去吧,再過一會,天就黑了,天一黑,許叔叔租不到房子就麻煩了。和這個警官,就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

言辭之間,頗有抱怨的意思。

苔絲道:“租不到房子,就讓許在咱們家住一晚,不行麼?”

“好啊,好啊。”里昂一聽樂了,“那就不要租房子了,讓許叔叔一直住在咱們家好了。”

安吉貝拉笑着插嘴,“聽媽媽一說,我覺得或許咱們應該走慢一些,這樣許叔叔就租不到房子了。”

苔絲直起腰來,望了許莫一眼,接着又落到詹妮弗身上,在詹妮弗身上停留片刻,道:“就怕你許叔叔不樂意。”

頓了一頓,直接詢問許莫,“許,聽說了剛纔的事情,你還願意在賽斯老太太的公寓裡住下麼?”

許莫若無其事的道:“去看一看也好。”

至於剛纔苔絲和培根警官所說的邪靈,他纔不會在乎呢。如果真的存在的話,甚至可以讓里昂他們三個消滅它們。

苔絲道:“那好吧,咱們過去看看。”

當下衆人繼續向前走,不久之後,就到了一棟別墅跟前。

苔絲家的位置,還在小區裡面,房子還比較多。這棟別墅,卻已經出了小區,甚至到了城市的邊緣了。

別墅建在路邊,看起來孤零零的,附近都沒有房子。不過,別墅四周,包括院子內外,倒是種着很多高大的樹木,將這棟兩層高的別墅掩蓋起來,以至於四周的環境看起來有些陰暗。

到了這別墅外面,里昂突然伸手指向另一個方向,那地方有一棟小房子,看起來有些簡陋,和別墅之間的距離,大概有幾百米的樣子。

“許叔叔,你看。”里昂叫道。

“怎麼了?”許莫向那棟小房子看了一眼。說是小房子,其實也不算太小,只不過和賽斯老太太的房子相比,要簡陋的太多了。

安吉貝拉道:“那個地方,就是莉亞.金的家。莉亞.金,你還記得麼?許叔叔,我們剛纔還提到過她呢。”

許莫心裡一跳,接着點了點頭,微笑道:“當然記得,你們說她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雙腿殘疾,依靠吃草藥把雙腿治好麼?不是麼?”

“是啊。”安吉貝拉和里昂見許莫記得,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安吉貝拉一邊笑一邊道:“我想,給莉亞.金開出藥方的人,他的醫術,一定和許叔叔一樣強大。”

“或許吧。”許莫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臉上卻現出古怪的神色。

“乖寶貝兒,別和許叔叔說莉亞.金了,莉亞.金走過來了。”苔絲突然提醒三人。

“哪兒呢?”安吉貝拉急忙問。

“那邊。”苔絲伸手向他們過來的方向一指。

許莫忍不住向苔絲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金髮小女孩,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揹着一個揹包,從他們剛纔過來的方向走過來。目的地則顯然是遠處的那棟房子。

那金髮小女孩遠遠的看到艾奇遜女士一家,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遠遠的就向苔絲他們招手,“你好,苔絲阿姨,你好,安吉貝拉,你好,里昂。”

同時向三人問好,當目光落在許莫他們身上時,愣了一下,接着也揮了揮手。“你好。先生,你好,女士,你好。穿裙子的小姑娘。”

片刻之間。每個人都招呼到了。對於許莫他們來說,當然也都知道這小姑娘是和誰照顧。

“你好,莉亞。”苔絲和善的道。

“你好。莉亞。”里昂和安吉貝拉也跟着向這金髮小女孩打招呼。

詹妮弗點了點頭,安吉拉也和對方招呼了一聲。唯有許莫神色怪異,盯着這小姑娘看。

莉亞.金頓時發現了許莫的目光,向許莫望了一眼,便忍不住低下頭去。向這般被人盯着看的情景,她還是第一遇到。何況對方又是一個成年人,還是從東方來的。這讓她的心裡,多少有了幾分不自在。

苔絲的目光落在莉亞.金的腿上,柔聲問道:“莉亞,你的腿完全好了麼?”

這樣的問話,若果用在一個腿上有傷的小姑娘身上,其實是一件相當傷人的事。不過,莉亞.金的雙腿已經痊癒,這樣的問題,只會讓她覺得開心。事實上,在這附近,每次遇到什麼人,對方向她詢問的,都是這樣的問題。

“完全好了,苔絲阿姨。”莉亞.金的嘴角露出笑容。偷偷的瞥了許莫一眼,發現對方還在望着自己,她心裡一囧,不由自主的再次低下頭去。

“上帝保佑!”苔絲也是半個基督教徒,聽了莉亞.金的話,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接着笑道:“可愛的小姑娘,不得不說,這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對了,莉亞,你現在走起路來,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完全好了?”

莉亞.金正好走到了近處,聽得苔絲這麼問,便停下腳步,回答道:“是的,已經完全好了,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你看,我能跑,能跳,跑的跟正常人一樣快。”

說着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原地向上跳了幾下。

苔絲一直盯着莉亞.金的雙腿,讚歎道:“果然看不出有任何區別呢,給你開藥的那位醫生,醫術真是神奇。”

“他不是醫生,艾奇遜女士。”在莉亞.金的心裡,當初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上帝的使者。因此每次聽到別人說是醫生的時候,她都會十分不高興。此時苔絲不經意間提起,她頓時便生氣了,對於苔絲的稱呼,也從苔絲阿姨變成了艾奇遜女士。

好在苔絲對她還算十分了解,連忙改口道:“哦!是我說錯了,莉亞,我向你道歉。那個人,他是上帝的使者。”

莉亞.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上帝的使者,怎麼能開出那樣神奇的藥方呢?”

苔絲笑着一指許莫,“莉亞,我這兒也有一位醫生,他的醫術,和你的那位上帝的使者一樣神奇呢。”

“那不可能。”一提到那位‘上帝的使者’,莉亞.金這個和善的小女孩似乎立時就會變得頑固和不近人情,因此一口便否定了苔絲的話,“沒有哪個醫生,有那麼強大的醫術。”

接着轉向許莫,歉然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因爲把我的雙腿治好的那個人,他使用的絕對不是醫術。”

許莫點了點頭,卻沒說話。莉亞.金對他的聲音的印象極爲深刻,一旦說話,這小女孩說不定立時就會把他給認出來。

莉亞.金忍不住再次盯着他看了一眼,神色頗有些古怪。從一看到自己開始,這個人就在盯着自己看,現在自己和他說話,他卻只是點頭,一句話也不肯說,還真是一個怪人呢。

在莉亞.金的心裡,頓時將許莫歸類到怪人那個範疇裡面去了。

好在她也沒有多想,接着對苔絲道:“苔絲阿姨,我要回去了,再見。”

“嗯!再見,莉亞。”

“再見!”

……

幾個小孩也在和莉亞再見,詹妮弗是不願和人搭腔,許莫則是不能隨便說話。

莉亞.金接着便繼續向前走去,走路的時候,一蹦一跳的,顯然腿好之後,心情也比以前開朗了不知多少倍。

苔絲見她走了,接着便去按別墅的門鈴。邊按門鈴便向衆人解釋,“賽斯老太太脾氣古怪,又是黑摩教的人,因此雖然很有錢,卻一直都是一個人住,連傭人都沒有一個。這麼大的房子,如果不是信奉黑摩教的話,我想她一定要被嚇壞了。”

門鈴響起,過了好長時間,才從門鈴上傳出一個沙啞的老太太的聲音,“是艾奇遜女士麼?”

“是我。”苔絲回答,“賽斯老太太,你睡下了麼?”

賽斯老太太道:“你若不來,再過一會,就要睡下了。你有什麼事?”

“哦!我有一個遠方來的朋友,想要在你的公寓裡,租一間房子,賽斯老太太,能讓我們進去麼?”苔絲姿勢放的很低,語氣很委婉。

“遠方來的朋友?”賽斯老太太遲疑了一下,接着問:“有多遠?”

“哦!他是從c國來的。”苔絲接着回答。

“c國?”賽斯老太太的語氣顯得更加遲疑了一些,從她的語氣當中,聽得出來,她有些猶豫。

過了一會,才道:“艾奇遜女士,可以讓你的朋友站在攝像頭前面來麼?我想先看看他的樣子,再決定是否將房子租給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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