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這小狗不要進化成一個怪物。”許莫收回手來,手上再次沾了不少狗毛,他隨手彈開。
小黑狗還在脫毛,看來這次,非要把身上的毛脫光了不可。只是脫光了之後,新毛長出來,小黑狗說不定就變成小別的毛色的狗了。
周虞二女學着他的樣子,向小黑狗身上摸去,感應到小狗身上的熱力。周顏顏驚訝的道:“平安身上好熱啊。”虞秋雯則有些擔憂的,“許叔叔,平安它不會有事吧?”
“不會,平安好着呢。”許莫輕輕一句話,安了兩女的心,接着道:“只是平安恐怕要沉睡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了。”
這一天就那樣過去了。
第二天,許莫醒來之後,再去看小黑狗,小黑狗身上的毛又脫落不少,身邊的地上落着的都是一片一片的狗毛,有些地方因狗毛大幅度脫落而露出了皮膚。許莫伸手在這片露出的皮膚上一摸,這皮膚竟是異樣的光滑,同時給人一種堅韌的感覺。他試着用手指按了一下,在他沒有使太大力氣的情況下,手指居然滑開了。小黑狗似有所覺,在夢裡悄悄翻了個身,繼續打着鼾。
“這小狗!”許莫暗暗說了一句,心裡有些驚訝,這兩天的沉睡下來,小黑狗身上的皮膚顯然和以前不一樣了,變的更堅韌,更有彈性。只是這種堅韌程度究竟到了那一步,在不傷害小黑狗的情況下,他暫時還沒有辦法測量出來。
這一天是五月八號。周虞二女開學了。兩個小女孩都沒玩夠,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韓瑩去叫,才睡眼惺忪的從牀上起來。跑過去刷牙洗臉,兩人一邊刷牙還一邊小聲談話,甚是惋惜的樣子。
周顏顏哀嘆道:“哎呀!這麼快就開學了。”
虞秋雯接道:“是啊,我還想讓許叔叔再帶着去看老鼠挖寶呢。”
周顏顏道:“平安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咱們會不會錯過啊。”
虞秋雯聽了,更覺可惜。只是兩女在老師和家長眼裡。向來都是好學生。逃課的事情,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吃過早飯,纔在依依不捨當中被許莫送到了學校。
許莫送她們去了學校之後,在路上接到於蕾的電話。邀他前往鬥狗場。許莫索性不回去。直接前往鬥狗場。
於蕾已經先到了。站在門口等他。一看到許莫過來,忙笑着走上前來,毫不見外的挽着許莫的胳膊。一邊向鬥狗場裡走,一邊幫他介紹,“這兒每天都有鬥狗,鬥狗的時候,接受觀衆下注,因此是開放式的,不收門票,什麼人都能進。”
兩人進去,首先便看到一個大廳,大廳四周都是大屏幕,屏幕上一幕一幕的閃過每一隻鬥狗的介紹,身高、體重、體型、犬種、年齡、參賽次數、勝負情況,這次鬥狗開出的盤口,以及專家預測點評。
另一邊有窗口,接受觀衆押注。於蕾見他觀望,再次介紹道:“觀衆下的注,贏來的錢,是會分出一部分給最終獲勝的鬥狗主人,佔總數的百分之十五。賭場贏來的錢,也會分一部分給獲勝的鬥狗主人,大概佔百分之二十,總之,只要是鬥狗贏了,狗的主人都有錢賺。因此每個鬥狗的主人,都希望自己的比賽被下重注。下注下的大了,獲勝之後,自己分到的也多。”
許莫點了點頭。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走過來,將幾張如同報紙一樣,用新聞紙引出來的資料遞到許莫面前,“嘿!老闆,要買鬥狗資料嗎?有胡大師的分析,看了之後,包你下注必贏的。”
許莫轉頭去問於蕾,“這位胡大師是誰?”
於蕾淡然道:“是鬥狗方面的專家,挺有名氣的。很多鬥狗迷都喜歡拿他的分析作參考,進行下注,至於最終準不準,就不好說了,但是肯定有準的時候。”
於蕾說着,取出五塊錢,遞給那年輕人,那年輕人便給了她一份資料。於蕾把資料接過來,一手拿着,在另一手的手心裡輕輕敲了一下,繼續介紹道:“第二天將要進行的鬥狗資料,在頭天晚上就會放出去,一晚上的時間,正好供這些專家拿來分析,印成資料在鬥狗場出售。不過鬥狗的資料可不止這一份,就在這一個鬥狗場裡,和胡大師做着同樣事情的,至少有好幾個人呢。這些人專做這一行,每個人都會印一份自己的分析資料。所以呢,你要每種資料都買一份的話,至少可以買到好幾份,而且每個人的分析都不一樣,最後都能讓你不知道要買哪一個。”
正說着,那邊又有一箇中年人走過來,出售另一個被稱作古大師的專家的分析資料,許莫搖了搖頭,婉拒了,倒是於蕾又買了一份。
這時,大廳的入口一個男子牽着一隻狗走了進來,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側門。
於蕾繼續介紹:“這是爲鬥狗報名的,想要參加鬥狗賽,至少要提前三天報名。報名的時候,自有專門人員對鬥犬進行測評評級,看適合參加哪種類型的比賽。鬥狗場裡,不同的狗參加的比賽不一樣,分爲普通犬的比賽,小型犬的比賽,中型犬的比賽,大型犬的比賽。不過最重量級的決賽,則是所有的狗都能參與的。昨天你見到的那隻比特犬拖拉機,就屬於中型犬。”說到這兒,又解釋,“比特犬一般都屬於中型犬,不過也不排除某些個體長的比較大,分在大型犬之中的。犬種大小的分類,更多的不是按品種,而是按體重身型。”
許莫聞言點了點頭。於蕾接着往下講,“趙傳福那隻比特犬以前參加的。都是中型犬的比賽,在中型犬的比賽上,倒是贏過幾次冠軍。不過還沒參加過總決賽。以趙傳福的意思,是想讓它參加一下這次的總決賽試試。”
許莫好奇的問:“小型犬怎能咬得過大型犬?總決賽要所有的狗一起咬,對於小型犬、普通犬和中型犬來說,豈不吃虧?”
於蕾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總決賽舉辦的目的,是爲了決出狗王,最終要找的就是最能咬的那隻狗啊,不放在一起咬。怎麼能分得出哪一隻是最能咬的?不過體型大。也不一定就佔優,還要看鬥狗自身素質,上一期的狗王,就是一隻中型犬中的土佐犬。”
許莫‘哦’了一聲。想了一想。突然間憶起了什麼。問道:“你的運氣不是很差麼?爲鬥狗下注怎麼樣?是不是你買那隻狗,那隻狗就輸?”
於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在他手臂上輕輕打了一下。嬌嗔道:“買那隻狗那隻狗就輸,你以爲我是掃把星啊?在賭場裡賭錢靠的是自身運氣,鬥狗相鬥,決勝負憑的是鬥狗的實力。你也說了,小型犬不能跟大型犬咬,我再掃把星,在小型犬跟大型犬咬的時候,買小型犬贏,也咒不了那隻大型犬啊。”
許莫伸手摸了摸鼻子,笑了一笑,接着道:“這麼說來,你在鬥狗場下注,是不能保證必輸的了?”
“當然不能保證。”於蕾說着望了許莫一眼,接着道:“你運氣比我還差,難道就能保證下注必輸?”
“不可能的。”許莫一句話就斷了她的想法。於蕾還不知道,上次他運氣之所以差,是因爲運氣被搖錢樹吸走了的緣故,倒不是真的運氣差。
於蕾道:“盤口已經開出來了,你要不要下一注?先進行的是同量級鬥狗的抽籤賽,每一隻鬥狗都接受下注。你看這兩隻……”
說着伸手一指正面一塊大屏幕,那大屏幕上顯現出來的,是兩隻狗的資料。一隻是土黃色的中華田園犬,也是俗稱的土狗,名字叫做將軍,兩歲半,身高四十三釐米,體重二十三公斤,參加過三十八次普通犬的比賽,二十七勝十一負,盤口是一賠一點五。另一隻則是德國牧羊犬,也是俗稱的狼狗,又叫黑背,名字叫做漢克,兩歲,身高六十二釐米,體重三十五公斤,參加過四十次普通犬的比賽,十五勝二十五負,盤口是一賠二。
於蕾接着道:“這是普通犬的比賽,所謂普通犬,就是普通家狗,這種狗,不屬於通常意義上所說的鬥犬,不過也可以參加鬥犬的比賽就是了。”
許莫接口道:“就算參加了,普通狗又怎能咬得過天生的鬥犬?”
於蕾點頭道:“這倒也是,因此很少有人拿普通狗和鬥犬咬的。鬥狗場也不願,因爲就算咬了,盤口也不好開啊,誰都知道鬥犬必贏,誰會在家犬身上下注?盤口開不出來,就沒有錢掙,沒有錢掙,也就沒有人做。”
許莫點頭表示同意,接着又問:“那小型犬呢?難道是寵物犬?”
“怎麼會?寵物犬哪能咬架?”於蕾笑着道:“小型犬指的是天生個頭較小的犬種,所有小個頭的狗,不管什麼種類,都可以算進來,包括普通犬,也包括鬥犬。不過就算這樣,普通犬也很少會和鬥犬分在一起咬的。還是那句話,就算都是侏儒,普通犬也咬不過鬥犬,盤口不好開,就算讓它們咬了,大家也賺不到錢,既然賺不到錢,也便沒人願意這麼幹。因此小型犬的比賽裡面,雖然鬥狗普通狗都分在了一起,常規比賽,也是鬥狗跟斗狗咬,普通狗跟普通狗咬。”
許莫再次點頭。於蕾看着那屏幕,接着道:“這下面有專家點評,不過都是根據以往的戰績來的,兩隻狗的戰績都在這兒擺着,這些點評看不看吧。”說到這兒,又問許莫:“依你說,這兩隻狗,那隻會贏?”
許莫向屏幕上兩隻狗看了一會,“從體型上來說,黑背長的更高,體型更重,真咬起來,肯定要佔便宜,不過土狗勝率高,鬥狗場特意將這兩隻狗安排在一起,賠率又差不多。那麼這兩隻狗咬起架來,顯然有的一拼。依我看,哪買只都行,因爲兩隻狗差不多,買那隻都有可能贏。”
於蕾嬌嗔道:“就算都差不多,也總要買一隻吧。”
許莫笑道:“你隨便買好了,買哪隻都行。”
於蕾生氣了,忍不住跺了跺腳,握起小拳頭,在他胳膊上輕輕捶了一下。“我這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呢?你這也叫建議啊?”
許莫無奈。他是真看不出哪隻狗會贏,只好道:“既然這樣,你買土狗好了。”
“那你買不買?”於蕾覺得這猜測依然是在敷衍自己,所以要拖許莫下水。
許莫道:“好吧。我也買一些。你買多少。我就買多少好了。”
於蕾這才笑了起來,“那好,咱們都買土狗。嗯!每個人下注五萬。”
“這麼多?”許莫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五萬塊錢倒是不多,只是這麼胡亂揮霍,許莫倒是很少做。
於蕾若無其事的笑笑,“玩一玩嘛,你帶沒帶錢?沒帶我先幫你墊上。先說好了,哥們歸哥們,要還的啊。”
許莫笑問:“你這麼有錢,還想着讓我還?”
於蕾道:“切!我的錢不能亂花的好不好,女人結婚之後,在家裡的地位,跟她的收入是成正比的好不好?我要是沒錢,婆家不尊重我怎麼辦?我要是沒錢,找不到好老公怎麼辦?你要我啊?”
這於蕾是個烈性子,生性爽直,嘴上自來缺少遮攔的。許莫聞言淡淡笑了笑,對她最後一句話只當沒有聽到。
當下兩人去押注,許莫身上當然帶足了錢,也不用向於蕾借,兩人各押了五萬在土狗身上。這是普通的小比賽,押注的人本就不多,兩人這一注押下,土狗的賠率立時變成了四賠一,狼狗的變成了一賠一點五。不過這賠率變動在兩人押注之後,對兩人不會造成影響。倒是土狗一旦輸了,狼狗的主人可以分到不少。
押注之後,於蕾一拉許莫,“咱們過去看看,這兩隻狗的比賽在九號場地,再過一會,就要開始了。”
兩人從大廳的側門過去,到了一個大場地之中,大場地外圍,又有許多小場地,兩人直接往九號場地走。這鬥狗賽的場地,是一個全封閉的透明玻璃房子,有兩道門,比賽開始,咬狗被從不同的門放進玻璃房子之中,附近搭建有觀看臺,觀衆可以坐在觀看臺上看,也可以通過大屏幕,看現場直播。
許莫他們在土狗身上下了重注,當然要在觀看臺上看。比賽一時還沒開始,這是小比賽,關注的人數不多,兩人到達地方的時候,觀看臺上還沒幾個人。兩人在前排坐下,等了一會,便見有工作人員過來檢查清理場地,用水將場地衝刷一遍,又用拖把把地面拖乾淨。
於蕾又對他解釋,“這是爲了確保鬥狗賽開始的時候,不會發生意外,這些工作人員會仔細檢查地面,看會不會有沙子、釘子一類的東西,以免鬥狗賽開始的時候,鬥狗不小心踩到,影響到比賽結果。”
觀衆漸漸多了起來,在觀看臺上坐下,兩人身邊也稀稀拉拉的坐上了人。看這些人緊張的神色,顯然大都在這一場咬狗的身上下了注。
兩人左邊隔着一個座位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手裡拿着一份分析資料,向兩人望了一眼,笑着問:“下注了麼?”
許莫點了點頭,謙虛的道:“下了一點。”
那老頭微笑又問:“在哪隻狗身上下的注?”
許莫道:“土狗,你呢?”
“我也是土狗。”那老者神色喜悅,接着稱讚,“你們很有眼光,土狗的主人是我朋友,因此我知道他的這隻狗,別看體型比黑背小了些,但是真咬起來,我敢說,土狗一定贏。”
“是麼?”許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於蕾坐在許莫右邊,聽到那老者的話,前半身便探了出來,望着那老者,問道:“你押了多少?”
“三千塊。”那老者伸手比劃了一下,又解釋,“不過,我押的比較早,盤口剛開出來,就押上了,那時候土狗的賠率還是一賠二。”
“那你運氣不錯。”於蕾讚了一聲,接着又問:“怎麼不多押一點?你說你朋友必贏的,多押一點,豈不是能多贏一點?”
那老者臉上一紅,神色有些尷尬,他雖然覺得自己朋友的贏面比較大,內心卻不是十分有把握,押三千塊,差不多便到了極限了,就算輸了,三千塊錢,也不是特別心疼。倒是贏了,能夠小賺一筆。
旁邊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顯然是在狼狗身上下了注,聽了那老者的話,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我倒是覺得,黑背肯定能贏。”
三人聽了,同時轉臉向那年輕人望去。
那老者不服氣的問:“爲什麼?”
那年輕人笑笑,將手裡的資料一揚,“張專家的分析很到位,從各方面闡述了這兩隻狗的優缺點。土狗雖然勝率高,以前遇到的鬥狗實力都不強。倒是狼狗,雖然輸得多,遇到的卻大都是實力很強的那種。甚至有兩次遇到的還是普通狗比賽的冠軍,輸了是很正常的事情,換成土狗,一樣會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