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問我怎麼解決生理需求那賤樣無比雷同,他泰然自若風淡雲輕:“你沒被男人搞過?”
我一個激靈:“你有病啊!”
眉頭輕輕蹙起一些,汪曉東煞有其事:“唐野馬,我這樣給你說,你要還沒被捅破那層玩意,就最好別玩太過火的活動,像衝浪攀巖什麼的,都很容易撕破。要不這樣,我做個好心,找個時間幫你把它戳了。”
我猛踩了剎車,轉臉瞪着他。
汪曉東.突兀衝我無害地笑:“看我幹嘛?是不是越來越覺得我幽默,你快要愛上我了?”
我眼裡噴火:“在我看來你就一口無遮攔的****!”
說完,我急急用力去扯系在身上的安全帶,汪曉東忽然有些無措:“我就開玩笑啊,你能不能別那麼暴脾氣?”
我還是扯着安全帶,汪曉東就伸手過來按住了安全帶的閘口,他說:“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跟一病號計較行不?你看,我頭上還有坑呢!”
想着他橫豎老實了,而我開他的車,怎麼着也能省個百幾十來回的路費,於是我默不作聲發動了車子。
可我也不願就此放過這個嘴欠的****,車出了市區,駛入那些幾乎沒啥車的環山道時,我一會提速一會減速,怎麼晃盪怎麼來,怎麼好玩怎麼來,汪曉東倒沒說什麼,但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抓住了旁邊手柄。
等我把車停到巽寮灣前面一些還沒開發的海灘,汪曉東一滾下車,就吐得像一隻慫熊。
連好心裝作要給他遞水遞紙巾的動作都沒有,我視若罔顧,在車上神淡氣定把頭髮束起來,這才慢騰騰抱上衝浪板和背上揹包,到旁邊的洗手間把衝浪服換上,哼着小曲自顧自地往沙灘那邊走了。
在離海岸線還有大概三十米的距離時,我猛然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再定睛一看,居然是張代那個陰魂不散的!
他也穿着衝浪服,緊繃貼身的衣服將他身材的凹凸展露得一覽無遺。
由人及己,我就算沒照鏡子也能想象出自己在別人眼中到底啥樣。
以前我倒大大咧咧的沒介意過,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碰到這個陰魂不散的,我趕緊硬着頭皮舉起衝浪板將自己擋住大半。
但正當我要裝作看不見他似的先走一步,張代這****漫不經心朝我這邊踱來幾步,他揶揄道:“唐小姐在休息日見到客戶,都不願意打招呼?像唐小姐這麼畫風清奇的供應商,我倒是第一次見。”
再將衝浪板挪了挪,我硬着頭皮:“張總你好,那麼巧。”
用半盞眼神瞟我,張代微微咂嘴:“在這裡碰到我,似乎影響了唐小姐度假的心情?”
我了個擦擦,我第一次覺得我跟他這麼投緣這麼有共鳴!
淡淡一笑,我若無其事地扯淡:“哪裡哪裡,能碰到張總這種青年才俊,是我的榮幸。我說怎麼今天太陽死曬死曬的,現在看來是張總的光輝太耀眼,太陽都槓上勁了要跟張總你較量較量。”
把嗆人化於風淡雲輕的無形,也是我的特長之一。
但張代似乎不太喜歡我這個特長,他的嘴角抽了抽,臉色已經變得駭人:“無聊至極!”
傻子纔會站在原地跟他互懟下去浪費時間。
掛着職業的笑容,我側了側身說:“張總,大週末的我一直叨擾你也不好,回見。”
也不等他回話,我像是被鬼在後面追着似的一路狂奔來到海水線邊上,做完一系列的熱身動作後,我瞅準了一處不錯的位置,就劃了進去,坐在板子上等待了第一波海浪的撲打。
當海浪肆意,我正要啓程,一陣“突突突”的聲音震耳發聵,我朝聲音起源處掃了一眼,鼻子卻差點被氣歪了。
他特麼的有病啊!
只見張代駕駛着一重型摩托艇,繞着我想要衝上的海浪不斷地轉圈圈!
那些原本能跳串到幾米高的巨浪,被他這麼一個阻滯,變成了紛紛揚揚四處迸濺的小浪花,而已經站起來兩膝微曲的我,看起來就像一坐竹排來玩水的****!
就算我再蠢,用個腳趾頭也能想到張代分明是故意的,他大概是在報復我剛纔不動聲色嗆了他一把,像他這種小氣吧啦的男人,我跟他一般見識還拉低我的境界了!
拖着衝浪板游到淺灘,我站在那裡觀察一陣,又找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可我正要上前,張代那傻叉居然又開着摩托艇在那裡耀武揚威。
幾圈下來我筋疲力盡,強憋着一肚子的氣回到岸上,汪曉東這個不長眼的湊過來:“我還以爲你真去衝浪,敢情你是過來海邊玩水,玩幾圈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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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一眼還在跟海浪玩繞圈圈的張代駕着那一輛摩托艇,暗暗詛咒他一番,我將目光轉回到汪曉東身上:“給我開下車門,我要拿揹包。”
循着我的視線,汪曉東自然也看到了那輛摩托艇炫酷的身姿,他的臉上忽然浮現出特別玩味的笑意,他沒再跟我各種扯貓尾,而是爽快掏出車鑰匙丟給我。
把衝浪板放回車上,我換回快乾衣,背上揹包就往海灘右側的殘崖碎石堆這邊走。
汪曉東很快跟在我後面,聒噪不斷:“你要幹嘛去?”
我瞥他一眼,指了指前面:“翻過那塊岩石,到前面海岸線去溜溜。”
頓了頓,我略嫌棄:“你,就別去了。別到時給我添亂。”
汪曉東兩手一攤:“笑話,你再牛逼也就一女的,別整得自己像只超人,我一個男的怎麼着也比你強。”
自打認識以來,短短几天,他三番四次的出言不遜,我早上不過讓他吐個天昏地暗,他自然還沒有長記性,現在他這麼緊巴巴想貼上來,我不趁機讓他見識見識他的淺薄,真的是浪費機會。
沒再多嘴勸退這個紈絝腦殘兒,我任由他跟在後面。
輕鬆自在手腳並用爬上那一塊大概有三四米高的岩石後,我神淡氣定立在那裡,看汪曉東像只狗子一樣氣喘吁吁掛在半中,我正要給他丟個鬼臉閃人,不料張代這個賤人,在他身側的位置往上爬,他很快越過汪曉東,站到了岩石邊緣。
剛纔在海里面憋的那肚子氣,忽然就不太能憋住了。
將雙臂抱在胸前,我半認真半玩笑的語氣:“張總,你是不是覺得我早上不太會聊天,誇你都誇得不太出彩,所以你存心想跟過來捉弄我啊?”
張代老臉一黑,火藥味濃過老酸奶:“這山是你唐二的?我橫豎看着,都沒發現它刻着你的名字。”
其實我剛剛就是故意的激怒他。
就差神淡氣定地扣鼻子了,總之我故作歉意滿滿:“誒,張總,實在抱歉,我這個人確實有點不太會聊天,惹你不高興了我道歉。誒,我不知道張總那麼不喜歡開玩笑,這事怪我咯。”
這麼一對比下,高低立顯啊!
這樣顯得我一女的心胸廣闊得跟面前的大海似的,而張代的小心眼就跟針孔一樣小。
被我這麼一將一詐的,張代的臉簡直比天上的烏鴉還要黑,他的嘴巴擰了起來,沒再跟我打他怎麼也打不贏的嘴仗,他很快越過我身邊,從岩石低矮的地方跳下去,走在了大小不一的碎石上。
我看看那越漲越過來的海浪,按照我的經驗,是要漲潮了,不多時這塊連接着沙灘的岩石會被海水淹沒,而前方海岸線得走個二十來公里才能找到出口,而我再看看張代跟汪曉東那傻子一樣兩手空空,想到在炎炎夏日下,他等會渴得懷疑人生要死要活,說不定還能一箇中暑被我直接一腳踹進海里解恨,我心裡面涌起了一股惡毒的快感。
在這樣快意支配下,我泰然自若地等汪曉東爬上來。
剛纔還在那裡大言不慚吹牛逼的男人,他下了岩石,在細碎的石頭上搖搖晃晃走了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忽然就站定了腳跟:“我擦,這是什麼鬼地方。唐野馬你有病啊,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麻痹的什麼破地方,我穿着鞋子都感覺腳底被戳成蜂窩煤了。”
我一臉黑線:“我拿槍指着你頭顱還是拿菜刀架着你脖子了?”
狠狠把腳步一小塊鵝卵石踹飛,汪曉東把手插進褲兜裡:“我不想走了,你別也走了,我們就坐在這裡聊會天。”
忍了忍,我最終沒告訴他,等會漲潮,呆在這裡也沒有多好受。
在我的心裡面,像汪曉東這種人,他嘴欠又雞婆,他欠下的情債估計比張代的多個十倍八倍,我整整他,也算是爲民除害。
我聳了聳肩:“你自己在這裡慢慢聊個飽。”
丟下這句話,我弄了弄揹包的肩帶,隨即起步向前。
汪曉東又在後面丟了幾塊石頭:“你還真走啊?”
我沒理他。
等我走了十幾米遠,再回頭去看,汪曉東重新爬回到那塊岩石上,他盤着腿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瞅着大海,不知道在想啥。
我今天是出來玩兒放鬆自己的,而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就因爲張代這賤人,衝浪沒玩上,不想後面連個海岸線穿越也玩不好,我不再理會汪曉東,加快速度往前了。
不多時,我追上了張代。
可我真的沒心情跟他並排走着,再像對待其他客戶那樣,挖空心思沒話找話抱着他的大腿,所以我當做沒看到他似的加大了步伐,準備越過他。
然而我纔跟他拉開不過幾米的距離,這個傻叉又不知死活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