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了？”吳淵法身源身目送亂海真聖離去，直到再也感應不到對方蹤跡。
“這傢伙，真夠可怕的。”
“若真要生死搏殺，我的法身源身聯手，也未必能贏下他。”吳淵暗道。
法身若傾盡全力，以心器殺敵，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直接擊殺亂海真聖？吳淵一點把握都沒有。
而即便能重創亂海真聖，源身再殺上去，就一定能贏嗎？也很難。
無他！
亂海真聖實力太強大，己道第四步，還創出至聖絕學，實力提升太大了。
“像雲聖，他雖也是頂尖己道，但還未創出相對應的至聖絕學，應該還不是天蟾真聖對手。”吳淵默默思索着：“而亂海真聖，己道更強，同樣創出至聖絕學，只會更強。”
普通己道、上位己道、頂尖己道。
這三種己道，相同境界下實力會有所差距，但差距不算大，畢竟它們都只是原初的一部分，都是在一步步完善，更多代表的是潛力。
如天蟾真聖，他早就踏出了第四步，乃至創出至聖絕學，爲何一直未突破？就是因爲己道潛力弱，沒絕對把握令聖界化爲永恆界。
要知道，隕落了，還能復甦，而突破一旦失敗，代價往往比隕落還要大。
也就是道主們，他們受大道本源眷顧，能輕易以‘上位己道’開闢永恆界。
而除道主外，無盡域海的其他至聖，九成九都是開闢頂尖己道。
不過，真聖們不同，雖有開闢頂尖己道的。
但大部分只是開闢上位己道。
像真聖圓滿強者，論境界，基本都是真聖之極致，如被法身擊殺的萬海真聖、景丘真聖等等，己道都是達到了第三步極致。
爲何實力不顯？就是因他們己道潛力弱，整體實力自然弱些，創出的真聖絕學也會弱些。
而能夠無盡域海數百位真聖圓滿強者中脫穎而出，位列真聖榜前列者，幾乎都是開闢頂尖己道，如神眼真聖、亂海真聖、東翼真聖、啓光真聖等等，莫不如此。
開闢頂尖己道，不一定能殺入真聖榜前列。
但位列真聖榜前列，必定開闢頂尖己道，否則先天基礎就會差上一大截，如何和其他真聖圓滿強者爭鋒？
“倒是羅泉真聖。”
“之前聲明不顯，也就真聖榜百名左右。”吳淵暗道：“不知他的己道，是否是頂尖己道。”
據吳淵所知，尋常真聖，若己道不曾蛻變，想以上位己道踏出第四步本就極難，自原初以來也就那麼幾位。
至於天蟾真聖，本非生命，最初乃玄黃源之靈，極爲特殊，和道主有些類似。
可以說，天蟾真聖，生來就註定會成就至聖。
“無論如何，這一枚混沌玉晶，被我得到了。”吳淵露出一抹笑容：“走。”
嗖！
吳淵化爲流光遠去，也沒有再和巫庭、血夢聯盟的真聖強者們匯聚，畢竟混沌玉晶只有一枚，也無法分割出去。
不過。
隨後不久，透過巫庭境、血夢境，吳淵還是分別付出約四千萬玄黃功勳、五千萬血夢點的代價，酬謝了兩大勢力幫助出手的數百位真聖。
算是化解了因果。
這代價雖不小，但吳淵認爲也值。
畢竟，兩大勢力加起來真聖超過三百位，若沒有他們幫忙牽制其他勢力真聖，吳淵絕沒有那麼輕鬆離去。
單單這一件事，吳淵也感受到分處兩大勢力的好處。
能同時得到兩大勢力強者的幫助。
“名義上，是鳴劍真聖奪取混沌玉晶。”吳淵暗道：“所以，血夢聯盟真聖數量雖少些，反而我最終付出的寶物要多些，方纔能化解因果。”
對現在的吳淵來說，能用寶物化解的因果，都不算事。
沒辦法，富有。
……
第一枚混沌玉晶出世，萬衆矚目，雖只有吳淵、亂海真聖、延火真聖、幻心真聖他們幾位最頂尖真聖參戰。
但關注度極高。
無盡域海各方大勢力，透過神虛境觀戰的真聖、至聖實在太多了。
因此，在吳淵、亂海真聖剛衝出陣法範圍時，各種消息便已瘋狂傳播開了。
“幻心真聖還活着？”
“這個老傢伙，不是說隕落了嗎？他竟然還活着？怎麼活過來的？”許多真聖，甚至是至聖們都爲之吃驚。
一位被公認絕對隕落的真聖，還能活過來？
“幻心真聖，實力不比當年弱，但亂海真聖實力太強，他竟也踏出了第四步。”
“又一位己道四步的真聖！他還創出了至聖絕學！！”
“真聖榜第一！依舊是第一！”無數真聖、至聖爲之唏噓感慨。
他們本以爲亂海真聖已比雲聖、羅泉真聖他們弱，未曾想，亂海真聖實力更強了，且是強大的超乎想象。
這一戰。
令亂海真聖名氣大振，他真聖榜第一的地位，幾乎再不可撼動，連原先不斷爲雲聖造勢的仙庭諸聖，都變得低調了下來。
不過，亂海真聖威名越大，也將吳淵襯托的更爲強大。
“亂海真聖悍勇如斯，吳淵竟還能扛住！若諸聖都未突破，他便是真聖榜第一。”
“真聖榜第五，實至名歸。”
“他，的確比東翼真聖要強。”這一點，就連巫庭內部都達成了共識，連東翼真聖都親口承認不如吳淵。
不知不覺中，巫庭第一真聖，已經變成了吳淵真聖，名氣愈大。
“吳淵和鳴劍，這兩人的確是生死兄弟，竟還願聯手闖蕩。”
“他們都是前十強者，如鳴劍真聖，能以心夢流位列前十，本就不可思議，畢竟神魄攻擊更擅長羣戰，他們竟沒分開。”
“也不好說，或許兩人原本是分開闖蕩，只是得到混沌玉晶的消息，才又匯聚到一處趕過來的。”
“反正，他們兩人感情定是極好。”無數真聖唏噓議論着。
這一戰，最大贏家，毫無疑問，是鳴劍真聖。
……
古宇域，同樣有着一座籠罩無盡域海的神虛境——古境。
古境內，有着一方浩瀚無盡的世界，漫天星辰璀璨。
世界盡頭，高達九光年的王座上，坐着一尊宛若和天地同存的身影。
呼！
無數光線憑空出現，緊跟着匯聚形成了一道化身虛影，正是亂海真聖。
“師尊。”亂海真聖恭敬道。
他在外闖蕩，肆意灑脫，彷彿一浪蕩子，但在師尊面前卻恭敬無比。
他無比信任師尊，師尊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你和吳淵交手，感覺如何？”巖陀大帝俯瞰着下方，聲音轟隆。
“他很強。”
亂海真聖坦然道：“弟子也動用了混沌靈寶，但仍難徹底擊敗他，若非創出至聖絕學，恐怕都只能稍稍佔據上風。”
頓了頓，亂海真聖繼續道：“若非弟子踏出第四步，必敗無疑。”
“嗯。”巖陀大帝輕輕點頭。
“師尊，您來詢問我，難道是知曉他強大的原因？”亂海真聖頗爲好奇。
“哈哈，只是想驗證些事情。”巖陀大帝淡淡一笑：“你開闢的己道，單論潛力不比爲師弱太多，不久後，待你跨入至聖層次，實力迅速就會接近爲師了。”
“自原初以來。”
“歷代真聖榜第一，伱都能衝擊前五了……能讓你都感到如此棘手，他的道，的確很特殊。”巖陀大帝微笑道。
“他的道？”亂海真聖微微一愣。
“行，不必多問。”巖陀大帝道：“才第一枚混沌玉晶，還有八枚，還有混沌源心……你雖已突破，但從未用過這兩種寶物，第一次使用效果最好，對你幫助還是很大的。”
“是，弟子必盡力。”亂海真聖點頭。
……
仙庭境，東火帝君的居所內，浩瀚廣闊，常年有無數長河生命、永恆強者在此。
而在無數長河生命無法感知的虛空中，開闢出了一方略顯虛幻的殿宇。
“帝君。”
“這，便是我的全部經過，還望帝君明鑑。”幻心真聖的化身恭敬道。
他的背後，正浮現出一巨大投影，投影中循環播放的，是他和亂海真聖、吳淵、鳴劍交手的場景。
神殿盡頭，正是宛若銀甲戰神般的東火帝君。
“巖陀，培養了一個好徒弟啊。”東火帝君輕聲感慨道：“未來，這個亂海真聖，實力怕是會接近我這一層次。”
幻心真聖低頭聽着，他見識過亂海真聖實力，知曉東火帝君所言非虛。
“幻心。”東火帝君忽然道。
“帝君。”幻心真聖愈發恭敬。
“你覺得，吳淵和鳴劍，是什麼關係？”東火帝君問道：“你見過他們兩個。”
“生死好友吧。”幻心真聖道。
“只是好友嗎？”東火帝君一笑：“還有沒有別的？”
“別的？”幻心真聖猶豫道：“屬下不太明白，但兩人關係的確好的驚人，已有些超越正常友誼，就算是親兄弟、父子，怕都不過如此。”
“像這混沌玉晶，按理，兩人都無比渴望，竟似乎沒有任何爭搶。”
“還有之前，兩人都自證永恆，吳淵竟主動讓出了家鄉宇宙……雖說他乃是造化道主，但還是令人歎服。”幻心真聖道。
他不清楚東火帝君意圖，只能琢磨着說，唯恐令東火帝君不高興。
“嗯。”東火帝君微微點頭：“你先下去吧，你應該明白，復甦你，已極爲艱難，想跨入至聖就要靠你自身了。”
“明白。”
幻心真聖化身消散。
片刻後。
嘩啦~一道虛空憑空凝聚，衣袍飄逸，韻味非凡，正是九幽仙尊。
“如何？”東火帝君詢問。
“我暗中窺伺了兩者時間線、因果線，照映過去、現在、未來，都無比完整，尋不到痕跡。”九幽仙尊道：“鳴劍和吳淵，雖出自同一大界，但年齡有異，成長環境更是天差地別，相隔數十億光年。”
“看不出同源跡象。”
“回溯時光來推演，他們兩個初次見面，應該是在宇域天路，後來關係越來越好。”九幽仙尊鄭重道。
“是嗎？”東火帝君微微皺眉。
“你還在猜想，他們是同一人？”九幽仙尊忍不住道：“這已是我第三次探查了，如今他們實力越來越強，我想要窺伺他們過往，越來越難。”
“照我看。”
“他們雖有諸多聯繫，但是同一人的概率近乎於零。”九幽仙尊道：“就算是后土祖巫、天虛聯手遮掩，在我面前也難不留下絲毫痕跡。”
毀滅容易，創造難。
九幽仙尊對自身在時空、因果方面的造詣，還是頗爲自信的。
“況且。”九幽仙尊道：“這兩人都是何等逆天，誕生一位已是奇蹟，想同時將兩大本尊修煉到這般層次……我無法理解！太不現實了。”
“嗯，或許是我多慮。”東火帝君道。
旋即，九幽仙尊離去。
“真不是同一人？”
“天帝，或許清楚。”東火帝君若有所思，嘆道：“只可惜，天帝現身越來越少了，也不知到底在謀劃什麼。”
很多個天地輪迴前，他就難見到天帝蹤跡了。
只是。
在東火帝君眼中，天帝也越來越可怕、神秘，連被公認徹底隕落的幻心真聖，都被對方徹底復甦。
甚至於，據東火帝君所知，被複蘇的永恆強者，不止這一位。
“難道，吳淵的威脅，都不被天帝放在眼中？”東火帝君呢喃自語。
……
實際上，對於吳淵、鳴劍的關係，生出猜疑想法的絕非東火帝君一人。
畢竟，如此兩位絕世妖孽，崛起於同一個天地輪迴就已很罕見，崛起於同一宇宙的同一方大界，且年齡還無比接近？已不是奇蹟兩個字能解釋的。
況且，絕世天才間，按理爭鋒的多，兩人關係竟還如此好？
只是，任憑那一位位暗中懷疑的真聖、至聖如何去推演時空、因果，都是看到兩條清晰無比的時間線，最終結論都是——吳淵、鳴劍並非同一人。
永恆強者，尤其是至聖們，最終還是更相信自身手段。
……
第一枚混沌玉晶，爭奪的還不算慘烈，僅死去數位真聖。
主要還是吳淵、亂海真聖的實力太過強大，壓迫的其他真聖無力爭奪。
但隨時間流逝，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混沌玉晶陸續出世……爭奪愈發慘烈起來。
這幾混沌玉晶，所誕生的區域，距離吳淵都極遠，光趕路過去都要數千年。
所以只能旁觀。
第二枚混沌玉晶，最終被仙庭青巖真聖奪走。
第三枚混沌玉晶，被來自九重山的和吾真聖奪走，他只是真聖榜前三百強者，勉強有真聖圓滿實力。
這一枚混沌玉晶，爭奪的最爲慘烈，因爲它出世的區域，一位真聖榜前二十的強者都沒有。
沒有超級強者，也就代表着爭奪者們實力更爲接近。
最終，匯聚的近千位真聖，彼此瘋狂廝殺下，足足隕落八十多位真聖，方纔由和吾真聖奪走。
第四枚混沌玉晶，被排名真聖榜第六十六位的古鱷真聖奪取，這一枚爭奪一樣慘烈，隕落了超過三十位真聖。
第五枚，被妖輝聯盟第一真聖‘沙隱真聖’奪取，他位列真聖榜第十三位。
越往後，越瘋狂。
因爲，所有真聖都知曉，那些奪走了混沌玉晶的真聖，大多都會迅速選擇一地隱匿起來，不將混沌玉晶用掉，不會再現身。
也就意味着，剩下的機會越來越少。
……在第十墟界開啓兩萬四千年後，第六枚混沌玉晶出世。
這一次，吳淵終於又感應到了，連忙向着波動源頭趕去。
只是！
這次吳淵運氣稍差，混沌玉晶被東翼真聖提前奪走，吳淵不可能搶同勢力強者寶物。
但在爭奪混沌玉晶間，吳淵照樣大放異彩，一人便壓制了延火真聖、神眼真聖兩大真聖，還有其他諸多弱小真聖，幫助東翼真聖順利脫身。
“吳淵的實力，太強悍了。”
“他先幫鳴劍，又幫了東翼……有他在，我們根本衝不過去。”延火真聖、神眼真聖他們都頗感無奈。
尤其是神眼真聖，即便他施展出了‘異寶神眼’，戰力彪悍，依舊只能和吳淵拼個旗鼓相當，而難以久戰，最終落敗下來。
“只有吳淵現身。”
“鳴劍沒有出現，恐怕是得到混沌玉晶後，暗中尋找一處地方，潛修起來了吧。”也有許多真聖暗中猜測。
若是鳴劍真聖現身，恐怕同樣會引起大量真聖圍攻，試圖奪取他的混沌玉晶。
……
巫庭境，祖巫殿內。
僅有吳淵和東翼真聖在的一處小型位面。
“吳淵兄弟，這次，我能奪取到混沌玉晶，你的幫助最大。”東翼真聖鄭重無比道：“這份恩情，我東翼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同一勢力，自當扶持。”吳淵微笑道。
和東翼真聖相交雖不多，但他能感受到東翼真聖性情很是豪爽。
“幫扶歸幫扶，但恩情也得記。”東翼真聖低沉道：“待我尋到一處安全之地，便會立刻用掉混沌玉晶。”
“立刻用掉？”吳淵一愣：“不先回巫庭？尋找合適的機會嗎？”
像實力弱者，如和吾真聖、古鱷真聖，都是直接失蹤，根本不敢現身，甚至不敢從第十墟界的出入口出現，唯恐遭遇圍攻。
而據吳淵所知，像青巖真聖、沙隱真聖，都是迅速離去，迴歸了各自勢力。
說到底，混沌玉晶，乃是輔助悟道至寶，若倉促用掉，效果總歸差些。
若是先佈下陣法，用些特殊丹藥，再尋找最合適的時刻煉化、推演己道，效果定會發揮到最大。
以東翼真聖實力之強，想要離開第十墟界，並不難。
“不必。”
“我距踏出己道第四步，本就只差一絲絲，冥冥中對前路我早已有想法。”東翼真聖道：“如今有了這混沌玉晶，我把握已近乎十成，再弄些外物輔助，意義已不大。”
吳淵微微點頭，這倒也是。
無論是佈陣還是服用些丹藥，最核心的還是混沌玉晶本身。
“最重要的，是我要幫助你。”東翼真聖鄭重道。
“幫我？”吳淵一愣。
“混沌玉晶一共九枚，你能趕上兩枚，已屬運氣較好。”東翼真聖低沉道：“剩下三枚，你趕上的希望很小很小，只剩下最終的混沌源心！”
吳淵不由點頭，的確。
對剩下三枚混沌玉晶，他都已不抱希望了。
“按過去經驗，混沌源心一旦出世，籠罩範圍將遍佈整個第十墟界，所有真聖都能參與爭奪。”
“當然，混沌源心，沒有真聖圓滿實力，恐怕都不敢摻和。”東翼真聖眼眸中有着一絲光芒：“你的實力雖強，但想要爭怕也極難。”
“那亂海真聖、雲聖、羅泉真聖，沒一個是好相與之輩。”
吳淵聽着，他心中已隱隱明白。
“我！”
“會爭取在混沌源心出世前，踏出己道第四步。”東翼真聖鄭重道：“若能如此，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或許，你那好友‘鳴劍真聖’使用混沌玉晶後，也會突破。”
“有我們幫助，再憑你的實力，奪取混沌源心的希望將會大增。”東翼真聖看着吳淵。
“你……”吳淵一愣。
“當然，若我到時未踏出第四步，或是混沌源心塗出世前未能出關，那也就沒辦法了。”東翼真聖道。
吳淵心中有些感動，也有些感慨。
沒錯！
東翼真聖奪取這一枚混沌玉晶，自己的確出了大力，可以說，若沒有自己牽制大批真聖，尤其是牽制神眼真聖，東翼真聖很難徹底擺脫掉。
但因果雖大，按理，也不至如此。
東翼真聖的這份因果，相當於徹底放棄爭奪‘混沌源心’。
要知道，若東翼真聖能成功踏出第四步，以他的實力，也絕對是爭奪混沌源心的最有力競爭者之一。
結果，竟主動放棄了？
修煉到他們這般層次，又是同一勢力，輕易不會許下諾言。
“好。”
“東翼，那我便提前謝過。”吳淵沒有拒絕，若爭奪混沌源心時，有東翼真聖全力幫助，的確會不一樣。
畢竟，就算是同一勢力強者，也會有私心，很難齊心協力。
……
光陰似水。
轉眼間，又是三千年過去，第七枚、第八枚混沌玉晶相繼出世。
出世地點，距吳淵都很遙遠，所以他都沒能去爭奪。
最終，第七枚混沌玉晶，被羅泉真聖奪走。
第八枚混沌玉晶，則是被來自萬宇樓的銀羽真聖奪取，這一戰，銀羽真聖也顯露出可怕實力，竟擊敗了蒙關真聖、神眼真聖、蒲陽真聖聯手。
要知道，神眼真聖，可是再度施展了異寶神眼的，依舊敗了。
雙方廝殺的無比慘烈，銀羽真聖硬是贏了，殺的蒙關真聖他們連連敗退。
“銀羽真聖，同樣踏出了第四步。”
“己道第四步，萬宇樓，銀羽真聖。”一片譁然，各方爲之震撼。
又一位踏出了第四步的真聖？
……
昏暗虛空下，一座蒼茫的廢墟大陸上，吳淵源身悠閒行走在這裡。
“哦？”
“萬宇樓，將我降爲了真聖榜第六？”吳淵看着真聖榜上的排名，又略有變化。
排名第五的，已經變爲了銀羽真聖，他之前是第八名。
對此，吳淵也沒什麼異議，畢竟對方踏出了第四步，論實力的確比自己煉體本尊更強一籌。
“除了天蟾真聖。”
“有四位真聖，都踏出了己道第四步。”吳淵暗自感慨：“真夠罕見的。”
的確罕見！
這相當於，同一時代，要接連誕生三四位至聖，原初以來怕是都不多見。
整個域海一共纔多少至聖？任何一位至聖，都是坐鎮一方大勢力的擎天之柱。
“己道突破，的確難。”
吳淵源身悠閒走着，觀摩着這座廢墟大陸上的一處處。
古老的大陸，破敗的建築，完全迥異的文明風格，都給了吳淵很特殊的感覺。
“法身使用混沌玉晶，效果的確差了點。”吳淵暗自嘀咕：“七千年了，還是未能突破。”
距得到混沌玉晶，已過去七千年。
這七千年，一枚枚混沌玉晶出世，吳淵源身更多次出手。
而法身一直未現身，除隱匿行蹤外，也是法身在第一時間就開始煉化‘混沌玉晶’。
旋即便使用了，試圖踏出己道第四步。
混沌玉晶，的確效果非凡。
只是。
頂尖己道，想從第三步跨入第四步，也的確艱難。
“還有三千年，也不急，以現在的推演速度，說不定就突破了。”吳淵不慌不忙。
洞天世界內。
譁~
無數流光閃爍，一襲白衣盤坐於蒼茫大地上，心間的混沌玉晶散發着無盡光芒，不斷逸散出一股股奇異力量。
嗡~這股力量和神魄結合，令吳淵法身，乃至無盡遙遠時空外的煉氣本尊，都陷入了一種非常特殊的頓悟狀態。
無盡感悟涌上心頭，不斷對自身己道推演着。
尤其是遠在靈江宇宙的吳淵煉氣本尊，同樣在聖界中靜修着，在他的心靈中，龐大浩瀚的夢宇宙，都在不斷變幻。
……
轉眼，又是千年過去。
第九枚混沌玉晶依舊未出世，整個第十墟界，都漸漸平靜下來。
“煉氣本尊，還是未突破？”吳淵微微皺眉，略感有些無奈。
論積累，吳淵煉氣本尊和那些修煉數十上百個天地輪迴的真聖圓滿強者，的確差了點。
忽然。
“嗯？”吳淵源身心頭微震，他的目光落在了無盡遙遠的虛空外。
他忽然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掠過心頭。
“成了?第三步？”
“原來，這纔是己道第三步。”吳淵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笑容：“我將混沌玉晶讓法身使用，本想着煉氣本尊突破容易些，能更快突破。”
“無心插柳柳成蔭。”
“沒想到，竟是煉體本尊更快突破了。”吳淵呢喃自語。
轟！他的源身氣息，都隱隱開始產生了特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