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河虛空中，原本高速飛行的六道散發永恆氣息的身影，忽然猛的停了下來。
其他幾位聖者，都看向了一直飛在最前端的白袍身影。
等待他的命令。
“諸位。”逐光聖者轉身，目光掠過背後的五道身影，緩緩道：“滕崇聖者、月山主宰他們的結局，想來你們已知曉。”
“盡皆隕落，無一例外。”
“反觀巫庭一方，幾乎沒有任何折損。”逐光聖者道：“巫庭現身的聖者人數很少，這是真聖們沒能提前察覺的重要原因，但他們的整體實力的確強。”
“尤其是吳淵，他的正面實力，在宇河內完全能匹敵我，甚至是稍稍勝過我。”
衆多聖者都安靜聽着。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長河生命，源身、本尊戰力接近，到目前卻只暴露了一尊戰體，另一尊大概率暗中隱藏，隨時有可能爆發。”逐光聖者道：“還有那鳴劍主宰，戰場牽制能力也極強。”
“他們人數或許少，但真廝殺起來，宇河內，光吳淵兩尊戰體便能抵得上十位普通聖者。”
“如今，真聖們下令，要求我們順着冥冥中的感應，迎戰吳淵他們。”
“危險性極高。”
“諸位，可要繼續參戰？”逐光聖者緩緩道：“現在真聖們探查不到我們，戰或不戰，由我們自己決定。”
一片安靜。
不止在場的五位聖者在思索，隱藏於他們洞天法寶中的十多位聖者，也都在思索。
他們已得到真聖命令，若勝利，最終會獎勵上品先天靈寶。
若是失敗？能逃命還好。
若逃不掉，本尊隕落。
尋常聖者，面對真聖們的命令往往不敢違背，但能夠返回宇河的，個個不凡，都是從宇宙中走出的永恆強者。
像逐光聖者就是自證永恆者，還有兩位聖者巔峰也是如此。
因此，這羣聖者潛力極高，未來成就真聖希望也大，地位自然遠超尋常聖者。
現在。
逍遙真聖雖下令，但他們若集體不願戰，刻意避戰，那麼，真聖們也難強壓。
畢竟，這只是真聖下令。
至於九幽仙尊，他雖說可以試試，卻未曾直接下令，這羣聖者是不知曉的。
“即使我們能贏，就能擊殺吳淵嗎？”青衣女子忽然道：“以他顯露的實力，本尊和源身彼此配合，我們能殺？”
一片安靜。
他們二十三位聖者聯手，單純比拼雙方賬面實力，他們有信心能贏。
但誰敢說，巫庭一方沒有後手。
例如，是否和他們一樣，暗中還隱藏了大量聖者？
收益是可預見性的，最大概率就是擊殺幾位聖者。
風險，卻是驚人的。
沉默良久。
“沒必要冒險，何苦？”另一外手持大錘的巍峨壯漢聲音轟鳴：“逐光，就像青音聖者所言，收益和風險不成正比。”
“對。”
“風險太大，但殺死吳淵的希望卻極小，他的實力過於強大。”再度有聖者開口。
“真聖們明知吳淵實力強大，仍強令我們應戰，是他們不將我們的命當命。”另一位籠罩於黑袍中聖者聲音沙啞。
已然是一片反對聲。
這些聖者，都不願再拼命。
達到他們這般層次，見過多少事？單純用大義來蠱惑是沒用的。
對，吳淵對仙庭威脅是大。
但那是真聖、至聖們該考慮的事，和他們一羣聖者有什麼關係？
說不客氣點，即便將來仙庭破滅，巫庭也不可能屠戮掉仙庭所有真聖、聖者，他們完全能加入其他大勢力，且如今仙庭正值鼎盛，一個吳淵就能讓仙庭破滅嗎？簡直是笑話。
若獎勵足夠高、希望足夠大，他們不介意拼命。
現在？即使成功，每人也就獎勵一件上品先天靈寶，想讓他們拼命？
自然不願。
逐光聖者表面平靜，心中卻是一嘆，旋即緩緩道：“好，那就聽諸位的，避戰。”
“不過！”
“我們僞裝起來也得像一點。”逐光聖者道：“我們的前行路線，要稍稍偏離些，這樣，繞過一個超大弧線，便能趕到滕崇聖者他們隕落之地。”
“只要一路沒碰到吳淵主宰他們，這樣，真聖們無話可說。”逐光聖者道。
“好。”
“還是逐光謹慎些，哈哈。”這些聖者都笑了起來。
很快。
他們一羣聖者的飛行軌跡，發生了少許偏離，在這茫茫無盡的宇河虛空中，這樣的角度很難察覺。
但只要飛行的時間足夠久、距離足夠長，便能和原有路線產生極大差異了。
……
當仙庭諸聖者選擇避戰。
而吳淵、雷島聖者他們也在趕路時。
有關這一戰的消息，開始以驚人速度傳遞向了域海一方方大勢力。
實際上，像不朽真聖、太源真聖他們等諸多真聖雖遙遙感應戰鬥波動，但感應的並不太清晰，只能模糊判斷出——巫庭贏下了這一戰、仙庭輸了。
具體戰況？就不太清楚了。
之所以這麼快傳播開，是爲巫庭最高層下令傳播，並幾乎披露全部戰鬥細節，甚至有少許戰鬥影像流傳。
畢竟，最大的敵人都已知曉吳淵真實實力，還有必要隱瞞嗎？
相反。
如此大勝，傳播出來，既是爲吳淵揚名，令他於無盡域海虛空處處的烙印更深，更是狠狠打仙庭的臉。
巫庭、仙庭之爭，如今誰都難滅對方。
正因此，雙方對臉面反而極爲看重。
最終結果就是，有關這一場大戰的結局和過程，以無比恐怖的速度傳播向域海各方。
“吳淵，爆發闢道境實力？僅僅一刀就擊殺了月山主宰？還滅殺了三大聖者？”
“這！！瘋了，絕對是瘋了。”
“鳴劍主宰也很瘋狂，他一個血夢聯盟的竟會參與了這種大戰？一招就滅殺了數百位主宰，且至少都是主宰三重強者？他的神魄秘術得多強？”
“此次玄黃宇界開啓，仙庭準備的三千主宰，全部被滅殺？月山主宰都死了？真的假的？”
“這是巫庭傳出的消息，你難道沒發現仙庭都沒反駁嗎？算是承認了。”
“的確殺光了，已經有仙庭聖者現身證實，連滕崇聖者的信物都變成無主之物。”
“仙庭的幾個聖者，一個都沒逃掉？”
“太恐怖了，吳淵的實力，情報中不是說他才主宰三重巔峰嗎？這纔多少年，一下就到了主宰五重巔峰？”
“長河神話！”
“絕對是無敵神話，完全能夠和昔日天帝比肩。”
“吳淵可比當年鑄就神話的天帝年輕多了，他才修煉了數十萬年。”
“最強長河生命，第一天才，無可爭議的第一。”
“鳴劍主宰，在古夢山後，再度證明自身，也真正稱得上長河神話。”
“仙庭，怕是要瘋了。”
“這個時代，真是不一般。”
整個域海諸多大勢力都徹底震驚了，衆多真聖、聖者得到這一消息都唏噓不已。
吳淵，以無比驚人的速度崛起，以逆天無比的戰績，真正站在歷代長河生命的最頂端，和昔日天帝比肩，甚至略微超出。
而鳴劍主宰，同樣妖孽至極，但他卻極特殊，是以心夢流成名。
在整個域海歷史上，還沒有心夢流成就長河神話的。
正常來說，聖者之中，纔有極少數能開闢夢世界的。
僅一天內。
域海的衆多一流勢力、二流勢力中負責情報的真聖、聖者們，就迅速開始將有關這一戰，有關吳淵、鳴劍的諸多情報，都開始上稟。
可以說。
從這一天起，吳淵、鳴劍才真正稱得上名動宇河，連站在域海最巔峰的那一批至聖們，都會逐漸知曉他們的名字。
……
域海，祖巫殿。
后土祖巫所處的那一方特殊廣袤天地中。
“大兄。”正閉眼沉思的后土祖巫，似有所察覺，忽然睜開了眼。
她感應到了那一股微弱卻又浩瀚的氣息。
整個巫庭，能夠被后土祖巫心甘情願稱之爲大兄，也只有一人——帝江祖巫。
帝江祖巫，是公認的巫庭最高領袖之一，在巫庭地位之高是能和后土祖巫媲美的。
實力，亦無比接近。
“我剛得到了消息，你所選中的吳淵的確厲害……”帝江祖巫聲音淡漠：“只是，你確定鳴劍是他的煉氣本尊？”
“我窺伺原初，回溯過往時間線，爲何尋不到他們兩個的一點交叉痕跡？”
“連過往輪迴中，似乎都沒有線索。”
“他們的過去，都真實無比。”帝江祖巫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他們兩個，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就算是你，也難僞裝到這一步吧。”
聞言。
后土祖巫不由淡淡一笑：“大兄，這是我和另一位聯手，更改過去的諸多痕跡，給吳淵、鳴劍的兩重身份進行了僞裝。”
“另一位？”帝江祖巫聲音中透着一絲詫異。
他已明白后土祖巫指的誰。
“吳淵兩大本尊過去的時空景象、因果線、時間線，盡皆被我們重塑重演……甚至，就算極少數幾位知曉吳淵真相的長河生命，都已被我們聯手遮掩天機，令人難以推演。”后土祖巫淡然道：“只是未曾告訴大兄。”
“不過，既然大兄未曾察覺出異常，那麼，仙庭應該也難窺伺到真相。”
“一切，待他自證永恆，過去歸一，虛幻亦是真實，便不重要的。”
帝江祖巫靜靜聽着。
“好。”
“但吳淵自證永恆前，他兩大本尊的時間線還在不斷交匯，你和另一位恐怕要一直維持時空重演吧。”帝江祖巫緩緩道：“重塑過多，反而容易出錯，以吳淵的實力，還是讓他儘早證道永恆吧。”
帝江祖巫雖不太擅長時空輪迴，但他眼界夠高，輕易便判斷出后土祖巫他們手段中的弱點。
“嗯。”
“待吳淵闢道，便會讓他迅速自證永恆。”后土祖巫道：“不會拖延。”
“他還未闢道？那他的實力能這麼強?”這下，輪到帝江祖巫略微一愣：“他在過去時間線中闢道的景象，也是假的嗎？”
“假的。”后土祖巫淡然道。
……
時間流逝，三日後。
宇河虛空，一股股先天靈氣交織，流淌過晦暗詭異的虛空。
一道黑袍身影站在這裡，身旁是數位散發着永恆氣息的聖者。
但五位聖者，卻是頗爲恭敬看着黑袍身影，似乎在聽從他的號令。
“竟然還沒有碰到仙庭的隊伍？”吳淵微微皺眉：“按照祖巫的指引，若不吃意外，我們兩日之內肯定是碰到的。”
在宇河虛空中趕路，幾乎都是尋最短路徑，順着感應橫衝直撞。
沒什麼危險。
不存在繞路一說。
所以，只要仙庭隊伍殺過來，那麼，按理他們的路線應該是固定的。
即使偏移，也不該偏移太多。
可是，整整三天，吳淵、雷島聖者他們全速衝來，感知最大程度放開，卻依舊沒尋到任何一位聖者或主宰的蹤跡。
哪裡還有仙庭聖者的影子？
“難道，他們擔心我們逃竄，所以去了其他路線？”句鵬聖者開口。
“有可能。”
“說不定，他們是不敢應戰，主動逃了。”雷島聖者、洪俊聖者他們紛紛開口，各有意見和想法。
呼！
吳淵擡手微壓，頓時幾位聖者都安靜下來，不再多言。
“無論如何。”
“現在尋不到仙庭聖者的蹤跡，繼續待下去沒意義。”吳淵搖頭：“我準備直接前往玄黃宇界，諸位是打算隨我前往，還是返回？”
若尋到仙庭聖者，吳淵不介意多殺幾個聖者。但尋不到，就不必再浪費時間。
幾位聖者相互對視。
“還是去一趟吧，將吳淵主宰你送入玄黃宇界。”
“嗯，別半路遭遇伏擊了。”
“玄黃宇界構造也極爲神奇，每次觀摩，都有不一樣的感悟。”
“既回到宇河，總得去一次，纔算不浪費時間。”雷島聖者、洪俊聖者他們紛紛開口。
“好。”
“現在就走。”
吳淵不再耽誤，稍稍調轉方向，迅速向玄黃宇界趕去。
按照從巫庭中得到的情報，距玄黃宇界開啓這麼多天，已有域海勢力的隊伍抵達，並將大量主宰送了進去。
當然。
從過往的經驗可知，玄黃宇界開啓會持續上萬年，晚一兩年到都不太要緊。
……
當吳淵放棄搜查，和雷島聖者他們直接趕往玄黃宇界時。
逍遙聖界，十餘位真聖匯聚的神秘世界中。
此刻，在十餘位真聖注意下，逐光聖者正不卑不亢彙報着情況。
“什麼？”
“你們按指引搜查，沒有尋到吳淵他們的隊伍？”逍遙真聖聽着逐光聖者的稟報，臉色變得頗爲鐵青。
“沒尋到？”
“難道，是吳淵故意繞了遠路，避開了逐光聖者他們？”九方真聖搖頭道：“若是如此，逐光聖者尋不到很正常。”
逐光聖者，是九方真聖麾下。
“倒也有可能。”世界內的數位真聖相繼開口，似乎認可逐光聖者的話。
唯有逍遙真聖，神情愈發冷冽，沒人是傻子，他哪裡聽不出九方真聖他們的意思？
沒必要和逐光聖者較勁。
“逐光聖者。”
逍遙真聖忽冷冷道：“既在宇河虛空中尋不到吳淵蹤跡，那麼，就以最快速度趕往玄黃宇界，在入口前堵住他。”
逐光聖者微微皺眉，他自覺自己說的夠清楚了，只差擺明說不願參戰。
還讓自己去玄黃宇界？
“真聖。”逐光聖者忽又恭敬道：“我剛纔有所頓悟，必須抓緊時間閉關，不容錯過，等我出關，定會第一時間前往玄黃宇界。”
“啪~”
逐光聖者直接斷絕了聯繫，留下一臉錯愕的逍遙真聖。
他萬萬沒想到，逐光聖者竟會找如此蹩腳的理由，然後，還直接斷絕了聯繫。
“該死。”
“這個逐光……”逍遙真聖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心中憤怒溢於言表。
“哈哈。”
“逍遙，別太放在心上。”九方真聖化身走過來，打着哈哈，似是勸說道：“你也是知道的，他乃是九嬰仙尊的弟子，連我的命令有時都不太聽。”
“或許是他真的有所感悟，要閉關修行呢？”九方真聖笑眯眯道。
似乎真信了逐光聖者的話。
“哼！”逍遙真聖冷哼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他哪裡不明白九方真聖他們態度的原因。
逐光聖者他們不願參戰，強逼也沒用，且逐光聖者背景不小，這些真聖也不願真的撕破臉。
甚至於。
九幽仙尊爲何不直接下令？未必沒有考慮到逐光聖者是九嬰仙尊弟子的緣故。
說到底。
吳淵顯露的實力太強，連逐光聖者都生出一絲畏懼，擔心隕落在宇河中。
“諸位，真要徹底放棄，甘願受罰嗎？”逍遙真聖冷冷道。
十餘位真聖沉默不言。
逍遙真聖，乃是仙庭靈江聖地領袖，這次行動也是他作爲統領，若失敗，他受到的懲罰也會是最重的。
許久。
“行。”
逍遙真聖彷彿是認命般，搖頭道：“諸位道友，既如此，各自散去吧。”
“逍遙，告辭。”
“聖界中還有事，我也先走了。”一位位真聖化身消散。
連九方真聖都未多停留。
最重，只剩下逍遙真聖一人，他的心中有着無盡怒火，喃喃自語：“該死！該死的逐光，竟敢畏戰不前。”
“還有吳淵！！”
“看你猖狂，等你證道永恆，自然還有殺你的機會。”逍遙真聖咬牙。
……
宇河，並非是簡單的平面，則是極爲複雜的維度時空。
玄黃宇界，則是在宇河的極深處，從宇河三十六方宇宙中的任何一方宇宙從能抵達玄黃宇界。
甚至，即便是深淵，每當玄黃宇界開啓時，都能夠從深淵暗虛中穿梭趕過去。
而那一方方維度時空、通道，最終都會匯聚到玄黃宇界外所屬的那方時空。
這裡，時空混亂。
在時空盡頭處，有着一巨大無比的時空旋渦，旋渦直徑約莫一光年。
這般龐大的天體，在宇河中已極爲罕見。
像靈江宇宙，在宇河中觀察也就約一光年。
在那巨大旋渦表層，正流動着一縷縷散發無盡耀眼光芒的氣流，令周圍時空都徹底扭曲，一股股氣流覆蓋於旋渦表層，足以將任何一位君主直接碾壓滅殺。
這些氣流，便是玄黃之靈！比先天靈氣更爲高級的能量體。
海量的玄黃之氣匯聚，形成了玄黃宇界入口，同時在宇界入口外，還有百倍千倍於此的先天靈氣，正順着旋渦瘋狂旋轉着，令整個宇界入口顯得愈發龐大、猙獰。
彷彿要吞噬一切。
“轟隆~”距玄黃宇界入口不遠處的虛空中，一位散發着雄渾氣息的身影，正一次次引動己道光輝，釋放出恐怖的光華，轟擊者那厚重無比的玄黃之氣，將那旋渦邊緣撕裂出一道極細微的縫隙。
嗖！嗖！嗖！一道道氣息弱小的主宰，正趁着機會，沿着縫隙飛速衝入玄黃宇界中。
“深淵聯盟，這次竟是派遣大央聖者過來？”
“嗯，上次那極光真聖獵殺夏魔皇時，他就進入宇河層，恐怕一直未離開深淵，專門等待這次玄黃宇界開啓吧。”
“不過，似乎沒見到夏魔皇的蹤跡，他不來嗎?”距那旋渦極遠處虛空中，正屹立着十餘道身影。
他們，氣息和周圍格格不入，雄渾氣息，那一縷永恆道韻足以令主宰們拜服。
聖者！
皆是聖者。
若吳淵在此，一眼便能認出混在人羣中的東麟聖者。
很顯然，這十餘位聖者都來自域海各大勢力，奉命前來送主宰入玄黃宇界。
他們彼此間，並沒有交手，反而是閒聊、交流着。
永恆強者之間，沒絕對把握，沒大仇怨，通常是不會出手廝殺的。
當然，除了仙庭和巫庭。
“該來的，基本都來了。”一頭通體漆黑的六蹄異獸聖者低沉道：“也就巫庭、仙庭的強者沒來。”
“仙庭隊伍，被吳淵主宰殺光了，恐怕來不了了，滕崇聖者他們都被殺了，廝殺真夠慘烈的。”
“月山主宰都死了。”
“吳淵主宰，殺戮起來，夠狠的。”
“仙庭要殺他時，也狠。”這些聖者唏噓不已，他們聽到那一戰消息時，也都頗爲震撼。
“東麟，若我沒記錯，那鳴劍主宰是你血夢聯盟的吧，怎麼會摻和進去。”有聖者忽然開口詢問：“你們似乎都是隸屬太源真聖麾下。”
“不太清楚鳴劍主宰。”東麟聖者搖頭：“這是真聖該管的事。”
他心中其實也疑惑，就算和吳淵是生死好友，鳴劍主宰按理也不該參與的。
畢竟，這涉及到兩大至強勢力的交鋒。
忽然。
轟隆隆~一股股強大氣息忽然從極遠處虛空中傳遞過來，引得十餘位聖者頓時回首望去。
只見一道黑袍身影、一道白袍身影，還有數位散發強大氣息的聖者，從那扭曲時空中穿梭過來，迅速接近玄黃宇界入口。
“是雷島聖者，他來了。”
“還有句鵬聖者，這應該是巫庭的隊伍了。”有聖者迅速認了出來。
在場聖者，都是宇宙生命，個個名氣都不小，闖蕩域海漫長歲月，彼此認識些人很正常。
“那黑袍身影，就是吳淵主宰，好霸道的氣息。”
“另一位，就是鳴劍主宰。”衆多聖者紛紛確認，也都記下了兩者的神魄氣息。
從今往後，就不至於認錯。
“鳴劍主宰。”東麟聖者還遙遙傳音，打着招呼。
“嗯。”鳴劍主宰點點頭，微笑道：“聯盟的主宰都送進去了？”
“全送入玄黃宇界了。”東麟聖者也笑道：“其他勢力基本都送到了，只有巫庭隊伍還未趕到，你和吳淵主宰來的，比巫庭隊伍似乎還要快。”
鳴劍主宰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
“大央聖者，山不轉水轉，竟在這裡碰到了你，倒是好運氣啊。”一道低沉聲音忽響徹浩瀚虛空。
瞬間，聲音引起了虛空中所有聖者的關注，所有人都錯愕看去。
連雷島聖者、洪俊聖者、句鵬聖者他們，都是一臉錯愕的模樣。
因爲！！
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吳淵。
唯有鳴劍主宰，一臉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他的目光也落在遠處虛空中正送深淵聯盟主宰進玄黃宇界的大央聖者身上。
“吳淵主宰，和大央聖者認識？”
“聽這話，似乎是有仇怨，未曾聽聞啊。”來自各方勢力的聖者，都是一臉疑惑，尚未想明白。
那巨大的旋渦上方。
“嗯？”大央聖者已然回首，他已然察覺到了那道熟悉身影。
不一樣的裝束。
不一樣的容貌。
不一樣的氣質。
唯有神魄氣息！！一模一樣！！
對他而言，這絕對是噩夢般的氣息，此生都不願再面對——夏魔皇！！
“這？和雷島聖者他們在一起，他是吳淵主宰？”大央聖者眼眸中先閃過一絲震驚：“吳淵主宰是夏魔皇？”
“不！”
“不對！！”
“夏魔皇，只是吳淵主宰在深淵中僞裝的身份？”大央聖者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難怪深淵聯盟一直查不到夏魔皇的蹤跡。
難怪夏魔皇突然崛起，又神秘消失。
難怪夏魔皇會和鳴劍主宰聯手殺敵。
哪裡有什麼夏魔皇，只有吳淵主宰。
“夏魔皇?”
“你是吳淵主宰！！”大央聖者的驚怒聲響徹天地。
這聲音，卻令所有聖者錯愕，只覺腦子嗡嗡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深淵夏魔皇？
是吳淵主宰？怎麼回事？
“真聖，我發現夏魔皇的蹤跡，他的真實身份是巫庭的吳淵主宰。”大央聖者瘋狂向極光真聖傳訊，緊跟着化爲一道流光瘋狂向遠處逃竄。
連滕崇聖者都扛不住，他一個普通聖者，哪裡扛得住？
“哈哈。”
“大央，這時候再想逃，晚了。”吳淵煉體本尊轟的一聲，瞬間一分爲二，化爲兩道流光閃電般追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