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幾位兄弟的成全,在下就此告辭。”
看到對方拿了銀子,張正淳急忙抱拳說道,同時拉着婉兒的手繼續往前走。
“慢着。”高個傢伙再次伸手攔住,扯着嗓子嚷道,“誰說讓你們走了。”
“把這小娘子留下,你自然就可以走。”
微胖男子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停留在婉兒的身上,一副老子吃定你了的模樣。
看到這些傢伙軟硬不吃,張正淳心裡頓時涌起了一股怒火,正思量着該做何打算的時候。
忽然圍觀的人中間鑽出了一個身影,歪歪斜斜地朝微胖男子走了過去,從其走路的姿勢來看似乎又是一個醉漢。
等這人靠近,張正淳纔看清楚,居然是一個老人。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老人他認識,竟然是那個經常賣茶葉給他的那個老人。
老人不停地打嗝,當走到微胖男子的身後時,卻忽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來。
只見他擡起手,突然朝微胖男子的後腦勺狠狠地敲了一下。
“哎呦!”
微胖男子的身子猛的一縮,驚愕地轉首一看。
就連他旁邊的兩人也都怔住了。
當看到老人後,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怒道:“臭老頭,你是不是想死啊?”
老人朝着微胖男子嘿嘿一笑,接着馬上怒道:“臭小子,你欠俺老漢的錢啥時候才還啊?有錢喝酒卻沒錢還俺,還有沒有王法了。”
說完伸出手來還想再敲一下。
微胖男子嚇得往旁邊一躲,指着老人破口大罵:“你這老不死的東西,誰他孃的認識你,別以爲喝了幾兩酒下肚就渾身是膽了,居然敢來找你小爺的麻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之前嘔吐的傢伙似乎是個急性子,二話不說,直接朝老人的腿部踢了一腳,一邊嘴裡還罵道:“老不死的,誰讓你多事,老子踢死你。”
老人躲閃不及,被踢到後,直接一個踉蹌,跌到了微胖男子的腳邊。
看到剛纔那傢伙似乎還想再補一腳,老人嚇得急忙縮到微胖男子的腳底下,並伸手牢牢地抓住對方的兩腳,嘴裡更是殺豬般地喊道:“殺人啦!快來人啊!……”
微胖男子見狀,惱怒地扯着兩腳,想把腳從老人的懷裡抽出來。
但老人的勁卻挺大的,竟然抓得死死的,微胖男子用力地扯了幾次,均沒有成功。
而且,隨着老人那破鑼般的叫喊聲一經喊出,迅速打破了肅靜的夜晚,路上的行人紛紛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兩個中年人看不過眼,走過來指責着三人的不是。
面對周圍人羣的聲討,這三人也慌了,似乎連酒意都醒了幾分,再也顧不上糾纏張正淳及婉兒,只想着趕緊逃離此地。
張正淳見狀,心情複雜地望了老人一眼,趁此時機急忙拉着婉兒的手鑽出人羣,向城門快步走去。
南天站在人羣中看到如此,暗自鬆了一口氣,亦感激的望了老人一眼,在確定老人接下來不會有任何危險之後,暗示鼠精也離開了此地。
豈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張正淳兩人剛走出數十丈遠,後面又有三人快速地跟了上去,將兩人逼停到路邊的牆角跟處後,其中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枚木牌在張正淳眼前一晃,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是衙門的,例行檢查,希望你們配合一下,跟我們去一趟衙門。”
該來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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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淳知道,這些人雖說是衙門的人,但背後站的卻是韓家。
面對三人的盤問,張正淳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不知道,除了這三人外,暗中究竟還隱藏有多少的力量。
後邊跟着的南天看到張正淳的處境,頓時目光閃動。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此刻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偷偷地使個眼神他都不敢。
於是南天若其事地從張正淳身邊經過,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儘管如此,他還是失算了。
沒等他走多遠,早已跟在他們身後的兩人終於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向前,用同樣的方式將他及鼠精攔了下來。
“你們是衙門的人?我們只是普通的百姓,又無過激舉動,爲何將我等攔下?”南天不動聲色地說道。
“既是普通百姓,配合便是,莫非你們身上有嫌疑?”說話之人是一個臉上留有一道疤痕的漢子,正一臉不善地盯南天說道。
看兩人這副架勢,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
而偏偏乾坤尺正放在自己的身上,跟他們走更是萬萬不可能。
南天往身後不遠處的張正淳看了一眼,發現他和婉兒亦被三人看得很嚴,一時半會只怕也脫不了身。
於是南天暗嘆一口氣,對面前的兩人笑了笑,開口說道:“得罪。”
說完忽然出手,閃電般地朝兩人的胸口連擊兩拳。
“砰砰”兩聲。
兩人應聲而倒,飛出數米之外。
“走!”南天拉起鼠精的手快速地往右邊的小巷跑去。
“有疑犯,有疑犯……”被擊倒在地的兩人顧不上爬起來,急忙大聲喊道。
南天並沒有將這兩人一擊斃命,這麼做主要是爲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只要這附近的人被他吸引到而追蹤他,那張正淳便可趁機離開此地順利出城。
如此一來自己師兄兩人也算是對韓前輩的贈寶之情有了交代。
果然,南天前腳剛走,後邊立刻有數道人影追了上去,就連攔住張正淳的三人及倒地的兩人亦急忙跟了上去。
南天如此做法,張正淳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望着韓家人如狼似虎般地撲向小巷,張正淳面露覆雜之色,隨即一咬牙,亦拉着婉兒的手說道:“走!”
看到韓家的人果然如自己所料追了上來,南天邊跑邊說道:“鼠兄,在下連累到你,真是抱歉得緊。”
“少俠何出此言,你我同心,自然共患難之。”鼠精不以爲然地說道。
“好,就憑鼠兄這番話,我南天定要將你安全帶出此城。”
南天爽朗一笑,同時運起法力,兩人身影頓時如同一道殘煙往小巷深處飛遁而去。
追蹤的數道人影發現南天倆人忽然速度驟然加快,眼見竟然追趕不及,於是如數停了下來,其中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枚煙花狀的物品,拉開引線後,頓時一道絢麗的亮光直衝雲霄,經久不熄。
南天見狀臉色一變,怒道:“不好,這些傢伙已經通知別人,這下麻煩了。”
“少俠,不如你放下我,自己走吧。”鼠精亦臉色微變地說道。
“此種損人利己之事我南天豈能做得出來。”南天說着再次向左拐去,速度儼然又加快了數分。
鼠精不再說話,但臉上卻呈現出激動之色。
但這時,南天卻忽然止住了身形,一臉凝重地往前面望去。
鼠精見狀,急忙也望了過去。
不知何事,前方竟然有一黑衣男子,面如冷雪,一言不發,正緩緩地向倆人走來。
這人走路無聲,呼吸均勻,顯然是個高手。
南天將鼠精放下,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子,輕聲對鼠精說道:“這人不簡單,等下我一出手,鼠兄你便自個離開,越遠越好。”
“少俠……”
“記住我的話,休要再言。”南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鼠精沒有再說話,悄悄地走到了南天的身後。
等黑衣人走近,南天這纔看得清楚,這人稍長的臉型上,竟然長着密密麻麻的雀斑,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白多黑少,正陰冷地盯着倆人看。
而其雙手此刻卻隱藏在寬大的袖口內,靜靜地垂在兩邊。
“哼!”看到南天一聲不吭,亦冰冷地望着自己,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冰冷地說道:
“跟我走一趟。”
“閣下是何人,爲何糾纏我二人?”南天出言問道。
“走,還是不走?”黑衣人再次問道。
“要走要留關你何事?”南天眉頭一皺,亦冷道。
黑衣男子不再說話,袖口一抖,露出了藏在裡面的兩手,只見兩枚精光閃閃的圓形武器隨之露了出來。
武器周邊斜長着數十根倒刺,隨着黑衣男子握緊雙手,倒刺“嗡”的一聲如輪子般地轉動了起來。
南天一凜,急忙運起法力,兩眼死死地盯着黑衣男子的雙手。
“你若後悔還來得及。”
黑衣男子並沒有馬上發起進攻,只是冷道。
“你不嫌這話是多餘的嗎?”南天笑道。
“好。”
黑衣男子死魚般的雙眼迸出一縷精光,忽然出手,將其中一隻圓形武器甩向南天。
頓時“嗡嗡”聲大作,圓形武器發着令人心悸的破空聲朝南天頭部閃電襲來。
由於寶劍在上次與骷髏頭交戰之時已被折斷,手無寸刃的南天右手捏訣,甩出一道白光,擊中圓形武器。
黑衣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事情此會是如此,未等武器落地,直接欺身上去,順手一撈,將武器握在手中,同時暗喝一聲,身影猶如鬼魅般的一陣模糊,下一刻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