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二人已走過了大半個城區。此時,二人剛剛進入到一條凌亂不堪的長街之中,突然之間,神棄遠遠望見前方一條依稀有幾分熟悉的身影迅速的轉過了一處街角,轉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奇之下,神棄急忙輕輕牽起三間魔女的手,朝着那處街角追蹤而去。
前方一段污水橫流、骯髒雜亂的巷道內,但見一羣衣着鮮亮的強者手持着各式神兵法寶突兀而現,旋即將一位奔行之中的青年男子攔了下來。幾息之間,便迅速的形成了一道鐵桶般的包圍之勢。
待將青年男子團團圍住,外圍處,一位隱約爲衆人之首的中年男子驟然升騰到了半空之中。
只見其猛然釋放出一道強大的氣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下方那位青年男子,淡淡的譏諷道:“小子,不要再妄想逃脫了。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不要再心存抵抗了。乖乖的俯首就擒,再帶我們去抓住那二人,還可以少吃些苦頭。”
一不小心陷入到了包圍之中,面對着對方的威脅之語,青年男子絲毫不爲所動。
“之前,由於種種原因,我曾經背棄過我的愛人和師弟!”
取出一柄長劍,又緩緩拔出,青年男子仿若自言自語般的喃喃低語道:“雖然這一切早已成爲了過眼雲煙,但如今的我已然明白,無論任何環境、任何壓迫,都不應成爲背棄的理由。所以,此時此刻,我們還是廢話少說直接動手吧!”
“哼!不識擡舉的東西!”
見青年男子執意負隅頑抗,冷笑一聲,半空之中的中年男子當即將手奮力一揮。
得了頭領的指令,下方的那羣強者旋即各自揮舞起手中的神兵法寶,向着青年男子圍殺而來。一件件神兵法寶綻放出一道道奪目耀眼的光華,瞬息之間,便將青年男子淹沒在了其中。
眼見那位青年男子已是凶多吉少,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沛然無匹的恐怖氣息突兀的降臨到了這片區域。隨着那道恐怖氣息的所過之處,剎那之間,之前那一道道奪目耀眼的光華紛紛被席捲一空。
幾息之後,待到光華散盡,那羣強者隨即目瞪口呆的發現,那位青年男子依然毫髮無損的站立在原地。只是,身旁多出了一男一女兩位神秘的陌生人。
那一男一女正是匆匆趕至的神棄與三間魔女。
冷冷的掃了那羣強者一眼,神棄殺氣騰騰的道:“限你們三息之內全部滾蛋,否則,統統格殺勿論!”
半空之中,那位首領人物原本還想開口問詢,稍一接觸到神棄那充滿了殺機的冰冷目光,突然之間,只感到一陣濃烈的寒意涌上心頭。渾身打了個冷戰,急忙知情識趣的揮了揮手,帶着那羣強者狼狽不堪的鼠竄而去。
待到那羣強者遠遁之後,神棄方纔緩緩的側過身,望着面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微笑道:“出塵師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眼前的那位青年男子,赫然卻是玄清宮劍宗的弟子、出塵。
神情複雜的望着神棄,出塵激動的道:“無名氏師弟,不,此際,應該稱你爲虛空大帝神棄陛下。怎麼,什麼時候你也來到神魔天界了。”
知道是因爲先前的那些事,對方心中一直存在着內疚,從而造成了下意識的隔閡,神棄語帶責怪的道:“出塵師兄說笑了,你我畢竟同門一場,就不用如此生分了。”
隨後,大致的講述了自己來到神魔天界的一番曲折經歷,旋又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卻不知出塵師兄又是如何進入到神魔天界的呢?”
“哎!此事說來話長……”
於是,接下來,出塵也簡短的述說了起來。
當日,爲躲避上界大軍,出塵與秦曉峰、貢瑪吉姆遁入到了混亂之地深處。不久之後,在一次與魔獸對戰之時,驚動了剛剛探索完混亂之地欲回返寰宇中域的天機宮宮主公孫先生。
得知寰宇中域即將面臨的險峻形勢之後,公孫先生果斷的將三人帶到了神魔天界。自此以後,四人便在神魔天界之中四處流浪,輾轉又來到了此城。隨後,又因公孫先生成功的入幕到了此地的城主府中,衆人索性便在此處落下腳來。
十數年之前,公孫先生奉了城主之命,率領了一隊精銳強者前往神魔天界赫赫有名的一大險境、“失落的荒野”進行探索,至今音信皆無。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外間流傳那位城主擁有一幅遠古的藏寶圖,早在數年之前,那位城主便被某位不知名的神秘強者擊殺在了城主府中。羣龍無首之下,此城的各大勢力紛紛奮起爭雄。於是,便開始了一段混亂無序的歲月。
因某個勢力的首領人物一直窺覬着貢瑪吉姆的美色,隨着公孫先生失蹤、城主被刺身亡,三人驟然之間失去了倚仗,那位首領人物便步步緊逼。
在接連遭到了貢瑪吉姆的嚴詞拒絕之後,那位大人物終於失去了耐性。惱羞成怒之下,於數月之前派出了一羣強者,意欲強行擄掠。
幸虧三人還有一點戰力,在一番拼死力戰之後終於成功的逃脫了出去。從此隱匿於城中的貧民區之中,平日裡也不敢隨意的出來拋頭露面。
因秦曉峰在大戰之中負傷頗重,出塵便不時的偷偷潛出來採購一應療傷的丹藥。不想,今日卻不慎暴露了行蹤,若非神棄即時趕至,後果將不堪設想。
待出塵敘述完畢,神棄又將三間魔女鄭重的介紹了一番。
隨後,出塵便直接引着二人前往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小半日之後,穿過一條條狹窄髒亂的小巷,衆人來到了一片雜草叢生的木棚區。
舉目四望,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座座四面漏風的簡易木棚。一座座木棚,只在屋頂上淺淺的鋪着一層層乾草,四周零零散散掛着一片片茅草。
一根根不知道從哪處殘垣斷壁之間拾來的殘舊木柱,像一個個不堪重負的老人,勉力的支撐着一架架沉重的房頂。一陣大風吹過,那片木棚便仿若一羣久病纏身的垂死之人,紛紛發出了一道道咯吱咯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