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神釀帶棄之前也隱約有所耳聞,乃是玉蘭大陸最富盛名的佳釀。其釀造工藝極其複雜,所需的一應釀造之材也較爲繁雜,其中有幾味主要的材料更是難尋。
此酒極難釀造,一般的達官巨賈都難以獲得。
一路說說笑笑,又不斷前行了良久,二人終於進入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
進入到殿內,穿過了一條裝飾華麗、佈置雅緻的長長廊道,二人又來到了一處餐室之中。
整間餐室不是很大,在四周幾排燦爛的燈火輝映下,也僅僅只是佈置了一臺三尺方圓的餐桌及一圈錦織軟椅而已。
此時,餐桌上卻早已備好了一席精緻的酒菜。菜餚看起來不多,卻盡是一些山珍海味、美味佳餚。
接下來,在阿布德王子的熱情招呼下,已然習以爲常的帶棄直接落座了下來。
隨後,阿布德王子提起桌上的一尊白玉大壺,親自向擺放在帶棄面前的一尊金盃之中斟酒。隨着一道淡黃色的稠濃玉液落入杯中,絲絲縷縷濃郁的酒香頓時彌散而開。
在阿布德王子充滿了自傲的目光之中,帶棄端起了手中的金盃。
只是輕輕的嗅了嗅,頓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直入心肺之間。待微微一抿,又覺一道醇厚的烈火在舌尖一轉,便順着咽喉緩緩的流淌了下去。
幾息之間,隨着那道熊熊烈焰在腹中熄滅,渾身漸漸散發出一陣陣混雜着芳香的熱意。
“果然是好酒!”
帶棄當即大讚道。
指着桌上的幾壇醉神釀,阿布德王子豪爽的說道:“好酒自當配英雄,如此纔不會埋沒了。今夜,你我兄弟二人要盡情盡興、不醉不歸!”
隨即,在一陣稱兄道弟之中,二人放鬆了心境,胡吃海喝起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阿布德王子一直在旁殷勤相勸,兼且醉神釀風味獨特,幾壇酒大部分都被帶棄灌入了口中。
“對了,王子殿下,這依蘭國到底有沒有通往獸人大陸的超級傳送陣啊?”藉着幾分酒意,帶棄微微眯起雙目,直接望向了阿布德王子。
“嗯?!在我們依蘭國待得好好的,兄弟爲何老是打探那傳送陣?”目光直直的望着帶棄,阿布德王子一陣疑惑不解。幾息之後,又爲帶棄的金盃中注滿了一杯酒。
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微微一嘆,帶棄幽幽的道:“兄弟我在獸人大陸尚還有些事情未曾了結,想回去看一看。”
面上浮出幾分誠摯的笑意,阿布德王子爽快的答應道:“原來如此,小事一樁。稍緩幾日,我便親自爲兄弟安排。”
“來!我再敬兄弟一杯,之前若非兄弟相助,我一時還難以奪得王儲之位。”再度爲帶棄斟滿酒,阿布德王子當先舉起了酒杯。
“好!”
心中大事已定,帶棄當即欣然迎合。
喝着喝着,帶棄居然破天荒的涌起了一陣陣的醉意。心中旋又想着,這醉神釀果然是名不虛傳,以自己如今的修爲境界似乎都已有點支撐不住。
待到最後,隨着最後一罈醉神釀告罄,迷迷糊糊之間,帶棄被阿布德王子親自攙扶着,進入到了附近的一間佈置奢華的寢殿之中。
恍恍惚惚之中,已是站立不穩的帶棄,醉眼迷濛的依稀望見,室內所有的門窗皆是雕花包金,桌上茶盞更是純金製成,就連那數盞燈臺也都是由純金打造。
旁邊,又有一座巨大的黃金大牀矗立一角,在牀前的兩側則各安放着一尊黃金異獸。此際,從兩尊異獸的嘴裡,正不停的噴吐着絲絲縷縷的嫋嫋輕煙。隨着一片片輕煙緲緲升起,陣陣芬芳馨香沁人肺腑。
而在那片燦爛燈火的映照之下,整個室內更是一片金光燦燦。
此時,阿布德王子已將帶棄扶入了帳帷深掩的黃金大牀之內。隨着帶棄無力躺倒,當即便急急忙忙的掩上門,匆匆而去。
此刻的帶棄早已是醉得一塌糊塗,聞着那絲絲縷縷的淡淡馨香,更覺頭腦之中一陣昏昏沉沉。當下便迷迷瞪瞪的脫下了身上衣物,掀開錦被便鑽了進去。
剛剛鑽進去,胳膊忽然微微一動,隱隱約約的碰着了另一具身體。隨之,一道婉轉的聲音伴隨着一縷芬芳馥郁的幽幽體香從那具身體上傳了過來。
神智迷亂之中,帶棄只覺體內一股滾燙熱血直衝腦際。恍恍惚惚之間,也不知究竟幹了些什麼。
剎那之間,帶棄整片腦海也徹底的迷惑了,眼前不停的變幻着姜好和楠兒的面容,隨之嘴裡也喃喃的唸叨起了二人的名字。
不知何時,二人漸漸的清醒了過來。此時,牀前兩側的異獸已停止了噴吐輕煙,那一陣陣的異香也漸漸的淡了下去,最後消失無形。
到得凌晨時分,帶棄終於悠悠的醒轉了過來。甫一睜開了雙目,便見一面容陌生的絕色女子正以手支額,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面上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叫什麼名字,竟然如此大膽,居然敢闖進阿拔斯王的寢宮之中。”那位絕色女子沒有絲毫羞澀之意,依然目不轉睛的望着帶棄,嘴裡卻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語。
“什麼?!這裡不是阿布德王子的居所嗎。”聞言,帶棄一陣震驚。隨即,腦中急速的思索了起來。
“果然是阿布德那個卑鄙小人!”絕色女子咬牙切齒的道。望着茫然不解的帶棄,俯過身來,在其臉上輕輕一吻,隨後便輕聲解釋了起來。
原來那位絕色女子名喚阿比爾,乃是王宮之中最爲美豔的一位王妃,平素深得阿拔斯王的寵愛。同時,也爲阿布德王子所垂涎三尺。因屢次引誘不成,遂被其懷恨在心。
此次阿拔斯王舊疾復發,病入膏肓之際,阿布德王子特地從遙遠的聖光大陸採購來了一批白骨草。
幾日以來,在此草特殊熬製而成的汁液之中浸泡吸收之後,已逐步的緩解了阿拔斯王身上的沉痾舊疾。
一些受阿布德王子暗中唆使的奸佞之臣,趁機進言,如若再配合那陰陽採補之術,或可讓阿拔斯王緩解舊疾。
因此事對被採補對象極爲兇險,可謂是九死一生。阿布德王子又藉機獻言,由阿比爾王妃充任採補之女,意圖伺機加以迫害。
一心只想着恢復身體,阿拔斯王並不顧念與阿比爾王妃的往日舊情,竟欣然同意了。因擔心屆時阿比爾王妃不予配合,阿布德王子又獻計使用那迷情異香催發。
幸虧那王宮中那位受命具體執行之人,感念阿比爾王妃平日裡對其的誠心關照,偷偷的將放置的迷情異香剋扣了大半,否則他們要到明日天明之際才能清醒過來。到了那時,阿拔斯王恰好已吸收完了那白骨草汁液的藥力,隨後便會徑直來到此處。
說着說着,阿比爾王妃的眼角處,不由得垂落下了兩串晶瑩的淚珠。那梨花帶雨的悽楚神情,一時間讓一旁的帶棄頓生同情憐憫。
認真的聽完了阿比爾王妃的一番敘述,帶棄心中暗道,原來之前那異獸口中噴吐的是迷情異香,難怪自己會如此不受控制。
望着面前楚楚可憐的阿比爾王妃,不禁怒罵道:“阿布德王子真是卑鄙無恥,阿拔斯王竟然也如此無情無義,一對賊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們就要死了,你不感到害怕嗎。對了,謝謝你!讓我度過了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臨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阿比爾王妃低聲哽咽着,旋又輕輕抱住了帶棄,一滴清涼的淚珠隨之滑落到了帶棄的面上。
“我叫帶棄,來自於遙遠的獸人大陸。”
低頭望着懷中嬌柔無比的阿比爾王妃,帶棄心中一軟,便告訴了她真實的姓名以及來歷。
隨後,冷靜下來的帶棄,又靜靜的沉思了起來。
那阿布德王子與自己無冤無仇,按照着常理,應該不會如此無緣無故的陷害自己。事情總得有個緣故,或許阿布德王子是行的借刀殺人之計,想轉借其手殺死那阿拔斯王。
轉念一想,阿拔斯王乃是八階尊神之境的強者,就算是病入膏肓,實力也不會衰落得太多。自己先前並沒有暴露出真實的修爲境界,阿布德王子應該沒有把握自己一定就能斬殺得了阿拔斯王。
思來想去,那麼結果只能是,之後,無論是自己殺死了阿拔斯王,還是阿拔斯王殺死了自己,阿布德王子都還留有後手。
其後手必然是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收拾得了殘局,將殘存之人徹底的清理乾淨。也惟有如此,作爲王儲的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接過國王的權柄。
如此一來,在阿布德王子的心中,無論如何,阿拔斯王是必死無疑。而作爲了替罪羔羊的自己,結局也必然和阿拔斯王一樣。
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才能斬殺已達八階尊神之境的阿拔斯王呢?
“或許,我們都不會死。”緊緊的摟住阿比爾王妃,帶棄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龐以示安撫。
“現在,我需要你的協助。”
直直的望着對方那雙秋波盪漾的眼睛,待其神情稍緩,帶棄又認真的問道:“請你告訴我,你們依蘭國有哪些著名的頂級強者?其修爲境界,最少已達至了八階尊神之境,甚至是九階尊神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