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德聞言,望着雅典娜笑而不語。
雅典娜頓時知道對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仔仔細細的看了李思德幾眼,讚歎道:“原來如此!你的十大願行竟然還賦予你此等感應能力,除去極少數的大神之外,其餘諸神入世,必然瞞不過你啊!”
“大神過譽了。”李思德表現的非常的謙虛:“若非大神故意暴露自身氣息,我也不可能察覺到您的存在。”
“故意暴露,在你看來沒有有意收斂,都算是故意暴露嗎?”雅典娜嘴角微微勾起,手中青色蓮花輕輕一抖,一片片花瓣落下。
李思德只覺得自身因爲引導道人回覆記憶而陷入萎靡的精氣神,再次充沛起來。
星星點點的智慧之光在他心神之中流轉,無數修行之中的疑惑都是迎刃而解,神祇法相再次浮現,三十二重光輪之中,熾熱的光輝頓時帶上了一絲絲的溫潤。
特別是那一對被李思德用來伏魔衛道的吳鉤雙劍,也是智慧之光下,綻放出異樣的光輝。
核心之中,金紅的神力本質,也是在蓮花的圍繞下,加快了蛻變的速度。
“多謝大神指點!”李思德微微躬身,問道:“敢問大神尊號?”
“稱不上指點,只是你剛纔展露出來的智慧,取悅了我,所以給予嘉獎而已。你要知道,世間萬物唯有真理永恆。至於尊號……”雅典娜想了想,隨意道:“你便稱呼我爲華嚴妙徳天王吧!”
李思德聞言愣了愣,這個名字雖然比較符合雅典娜的狀態,特別是最後的天王二字,更是同她神王本質互相輝映,但在李思德聽來,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微妙。
在神話之中,天王的位格雖然稱不上低,卻也絕對算不上絕頂,同雅典娜表現出來的青敕神力似乎有一些不符合。
但他想了想,並沒有深究,而是開口讚歎道:“禮讚大智華嚴妙徳天王!禮讚童真華嚴妙徳天王!禮讚自在救苦華嚴妙徳天王!”
三次禮讚,分別對應了雅典娜的不同形象。
第一個指的是她的智慧,表面此神乃是智慧神祇;第二個指的是童子形象;第三個則是對其救助自己的稱讚。
隨着三聲禮讚之後,李思德身後也是浮現出重重寶光之中,又是一尊神祇虛影,其樣貌正是雅典娜的妙徳天王法相。
隨着天王法相虛影成型,又是有絲絲縷縷的光輝,以李思德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
在這絲絲縷縷的光輝籠罩下,周圍的景物都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大地之上,一株株樹木、草叢、甚至在草木之間爬行的螻蟻,樹枝上蠕動的毛蟲,統統變得玲瓏剔透,恍若由寶石,或者水晶雕琢而成,頗爲玄奇。
而這些事物的內部,又有着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流轉,這些黑氣充斥着植物、動物每一根經絡,每一根纖維,一個個根深蒂固,好似渾然天成。
但隨着絲絲縷縷的光輝劃過,這些黑氣還是被不斷的析出、消散。
李思德四周的氣息,也是變得清新宜人,比起剛纔,此時的空氣當中,似乎蘊含了一些清澈的暖流,讓人身心俱暖。
“有趣!”雅典娜對於李思德的禮讚,以及自身法相虛影被其借走,並沒有絲毫的厭惡,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其中變化。
在雅典娜的慧眼之下,李思德開口禮讚的瞬間,便是由一股近乎於信仰的東西,聯繫上自身。
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微弱的力量,加持到自己身上,而自己的神力也是自然的產生了回饋。這些回饋回去的神力,又是在李思德的神力影響下,化作了法相虛影,宛如護法神祇一般,圍繞在他的身邊。
更有意思的是,隨着自己的法相虛影加入,李思德神力本質雖然沒有變化,但環繞周身的神力卻提升了不少,進而開始回饋周圍土地,淨化污濁。
按照這個架勢下去,李思德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淨化土地,爲人類開闢新的生存空間。
雖然這樣的淨化對於整個天地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可雅典娜已經看出來。
李思德的這一手,最厲害的不是在於其個人的影響能力,主要是在他整體的波及範圍。
雅典娜看得清清楚楚,李思德每傳授一人修成請神之法,在元清微寶卷之中留下名字,他周身護法神祇便會多一位。
冥冥之中,這位神祇同樣會受到他的願行影響,本來一些無意識散發出來的神力,一半會流入他所在的地方,輔佐他淨化天地。
一半則會自行洗滌修行之人周圍環境,水滴石穿,日積月累,有着元清微作爲後盾的李思德未嘗不能夠真的將人間淨化。
這樣的現象,讓雅典娜非常感興趣,她不斷觀察、分析、總結,試圖從李思德的身上,尋找出這種運轉規律誕生的原因,藉此探索元清微手中寶卷的奧妙。
但可惜的是,雅典娜的境界比起元清微現在還是相差太多,哪怕他從李思德身上看到了不少的信息,可最終所得卻不算多。
雅典娜放棄了繼續呆在這裡尋找答案,她在護持李思德的法相虛影當中留下一點意志,而後便是轉身離開。
李思德因爲不清楚雅典娜的性情,並不敢多說什麼,低頭恭敬的送她離開之後,又是開始了自己的旅行。
一路上,李思德見山拜山,見水拜水,禮讚山水之靈,點化山川植被,飛禽走獸。
他所過之處,靈機涌動,氣息澄澈,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李思德想了想,便是轉向,向着南方走去。
此時的南方,尚且屬於南蠻,李思德一路行走,也稱得上是一種苦修。
精氣神在行走過程當中高度集中,隱約出現了新的蛻變。
而他選擇在這裡修行,是因爲是此地地勢險惡,多瘴癘毒蟲、疾病橫行,人族的生活條件極爲惡劣。在這裡生活的人們,碰到什麼傷患疾病,最多加一點點草藥輔助,更多的只能選擇硬抗,抗得過是命大,抗不過便認命。
普通人家裡,年過三十的壯年男子,通常已經渾身病患,一旦支撐不住,便選擇自我瞭解,讓家人過的更好一些。
此等環境下,最容易滋生怪物,適合李思德歷練以及傳播自己的理念。
畢竟,在這種極度缺乏醫生和安全感的地方,一個能夠治病救人,並且傳授神通的人,必然被人感恩戴德。
其中或許也有一些天性卑劣,喜歡恩將仇報之輩。
可請神之法能請諸神,大多在元清微手中寶卷有名錄,哪會有這類人物鑽空子的機會。
能夠請來神祇法相的,大多是心思澄澈,平日經常行善積德之人。
如此一來,便有了一個良性循環,李思德的理念和諸神的力量開始在這裡紮根。
幾乎每時每刻,都會有神光從天而降,壯大此地神域。
但,李思德如此行爲,又是難免引起此地本土勢力的仇視。
這日,李思德剛剛救治了一個山寨的山民,剛要離開,周圍便是升騰起無數奇腥無比的七色粉末,漫天飛灑,豔麗詭異,所到之處,草木盡枯,走獸飛禽紛紛側翻倒斃。
甚至一些被山民佈置在周圍,用來防範周圍野獸,甚至怪物的劇毒之物,也是掙扎的藏身之地爬出來,可還沒走幾步,便化作膿血。
“哎!還是來了……”見到眼前這一幕,李思德倒也沒有慌張,只是嘆息,依他的心性,自然不可能放任這種滅絕性的毒霧飄入山寨之中,心中默默禮讚元清微,身後浮現出宛如大日的神祇法相,擡手放下一片光幕,將毒霧擋住。
隨即,又是放出道道聖火,將諸多毒霧焚燒乾淨,並且向這四面八方焚燒出去。
“好!好!好!難怪有膽子插手我等領土,果然是一個厲害人物。”更多的毒霧從四面八方涌來,雖然絕大多數聖火所焚燒,但還是由不少向着李思德蔓延而去。
並且一股甜膩的異味充斥周圍,流入山寨之中。
幾個山民嗅了一口,頓時神智混亂,有的全身麻癢難當,有陰寒燥熱糾纏,有的則是沾滿了膿包,一隻只花花綠綠的蟲豸破皮而出,張牙舞爪向着周圍直撲而去。
李思德面色微變,擡手放出道道神光,來回洗刷他們的身軀,一點點的淨化毒性。
來人也沒有多做什麼,就是看着李思德不斷消耗力量救人。
“小子,你若是乖乖隨我走,我就放過這些山民如何?”隱藏在毒霧之中的對手,一邊繼續暗算山民,一邊開口提議。
他已經盯着李思德不少時間,花費心思,讓他連續在三者山寨之中奔走,消耗他的神力,如今更是爲了以防萬一,拿幾個山民再做試探。
看着周身神光暗淡不少的李思德,隱藏在毒霧之中的人不由嘴角微微勾起。
比起有着儒家壓制的中原,這裡的修行之人更加自由,所作所爲也就更加酷烈,對於他們而言,只要能夠達成目的,不要說是拿幾個人作爲威脅。
就是弄死數十萬,上百萬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同樣清楚來人心性的李思德更清楚,哪怕自己真的選擇同他們離開,此地之人也是必死無疑。自然也就沒有投降的想法,他先是呵退了想要上前幫忙的人,然後望着來人嘆息道:“道友既然已經得證長生之軀,又何苦爲難他們?”
話語之間,環繞在他法相周身的諸多神祇虛影紛紛亮起明光,其中一個耳朵略長一些,一個眼睛明亮不少的神祇,身上更是落下兩點靈光,融入李思德的眼眸和耳朵裡。
“小子,你走不走?”毒霧之中的人對於李思德的問話毫不在意,只是不斷逼迫。
而這一次,他的開口卻也讓李思德抓住了機會,他擡手一翻,吳鉤雙劍飛出,經過雅典娜的幫助,此時的吳鉤雙劍表面多了一層薄薄的清輝,無懼絕大多數的污濁污染。
輕易劃開了毒霧的封鎖,暴露出內裡的人來。
那時一個身材高瘦,但面目平凡呆板,一雙眼眸宛如蟲類複眼一般的男子。
他望着吳鉤雙劍,擡起一條胳膊對着雙劍抓出,手掌隨着伸出不斷異化,長出一片片好似昆蟲鱗甲一樣的東西,保護他的手掌。
但吳鉤雙劍不比尋常,李思德從中領悟了不少智慧之道的運用,劍光分化,從鱗甲縫隙之中入手,直接將對方的手臂絞碎。
但他卻毫無痛苦之色,只是嘴巴張開,宛如口器一般分成四瓣,一根細長的舌頭衝出,直指李思德的眉心。
李思德見狀,同樣張嘴,口中咳出一朵金花,輕飄飄的向前飛去,似慢實快的落在舌頭前方,託着舌頭,而後金花之上又有一盞八角金燈升起,熾熱的聖火直接將他的舌頭燒斷。
對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抖了抖破碎的手臂,只見手臂斷口處伸出了數根肉筋、血管等等,類似於觸手一樣的肌肉組織。
這些肌肉組織上下舞動,化作毒蛇,隨着那人擡手的動作,向着李思德撕咬而來。
除此之外,他胳膊上被吳鉤雙劍斬下,落在地上的肉末也是不斷蠕動,吞噬周圍的泥土,展出了觸鬚、甲殼、口器、蟲翼、鱗片等等東西,向着四面八方飛去。
“休想!”李思德手掌一翻,教化南疆得到的黑白道德之氣在他指尖化作一副太極寶圖,隨着他放出之後,黑白二氣交織消散,唯獨留下了一道太極弧。
這一道弧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完美的曲線,從李思德的指尖落在對方的身後。
元清微的目光落下,心中默默觀想,便有一座若有若無的金橋代替弧度,在半空中浮現。一股鎮壓虛空,造化大千的氣息流轉而出,金橋之下,一切時空似乎都是陷入了停滯紫紅。
緊接着,李思德伸手一敲,身前金花之上的八角金燈瞬間破碎,其中火焰落地,一接觸到土地,便是融入一種,化作一股燒灼着的熱風向着四周吹拂,經過的地方,毒蟲統統化作黑灰。
吳鉤雙劍緊隨其後飛出,在半空中交叉,凌厲的劍光激射而出,宛如一把巨大的剪刀,見對方剪成兩段,並且來回飛舞,不斷切割對方身上生機濃郁的地方。
“啊啊啊啊!”金橋逐漸散去,淒厲的慘叫從那人口中發出,他倒在地上不斷掙扎,他身上的血肉不斷蠕動,化作各種毒物,互相吞噬,互相結合。
這種吞噬和結合並沒有絲毫的理性可言,對於那人來講,就是反噬。
“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叫聲,那人複眼一般的雙眸轟然炸開,紅黃液體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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