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支首領帶着三百多騎狼狽逃竄,陳昊領着三十騎在後面追趕。
咻!
陳昊又射出一箭,將前面二十多米外的一個騎兵射倒。
他左手一摸馬鞍旁的箭囊,卻發現只剩下三支箭,於是他連勒住戰馬,對旁人道:“別追了!”
“敵人在撤退,我們爲什麼不追?這是大好機會啊!”小石頭很是不解。
陳昊揚了一下有些空蕩的箭囊,道:“我的箭快沒了,不要再追了,我估計其他戰士也差不多。”
“可是,還有箭,要不我們再殺幾個?”小石頭看到自己還有五支箭就說道。
“不,留着,萬一對方突然反擊,那我們就危險了。”陳昊連忙說道,心想,這個小石頭果然是沒有什麼作戰的經驗啊。
小石頭點了點頭,便拿出骨笛吹了起來,前面的騎兵戰士聞聲,連放棄追擊,一個個聚回來。
陳昊騎着馬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來,他翻下馬,一腳踩在一名男子的背部,這男子的身體在顫抖,很是驚慌,在哀嚎着。
“呵呵!”陳昊冷笑了一下,便用力一撥,頓時箭洞噴出一股鮮血,這男子痛得慘叫連連。
擦乾淨銅箭上的血跡,將箭收回箭囊中,看着地上這個慘叫不斷的男子,扒掉他身上的獸皮衣甲,又從腰間抽出一把青銅短劍,一手捂住這男子的嘴,一劍抹了他的脖子,一會兒後,這男子滅了呼吸。
“把箭都撿回來!”陳昊高聲道。
“太昊,箭!”小石頭很快就取來一紮箭,這些箭的箭頭都是青銅造的,是剛纔戰士襲擊對方所用的箭。
一共三十支箭,陳昊將它們收入箭囊中。
一會兒後,戰士回收了箭,平均每個人能撿回十支青銅箭,每個人的箭囊裡平均有十五支箭,在出發前,每個騎兵戰士都配了三十支箭,現在回收了一半,還算不錯。
“太昊,要繼續追嗎?”小石頭看到回收過後每個人還有十多支箭,又問道。
這一次追擊,他們又增加了二十個俘虜和三十多匹馬,加上昨日俘獲的人馬,這一次他們帶走了四十個俘虜和八十多匹馬。
八十多匹馬分散道五十騎兵戰士控制,平均一個戰士控制一匹多的馬,還有四十個俘虜,這一次的收穫非常不錯。
陳昊領着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回到後方。
遠遠看去,只見十個聚落和那五座土城都冒着炊煙。
剛回來土城前,蕭風、陸木、渾沌族長、山骨族長等重要的高層就出來迎接。
尤其是獸林部族人,看到陳昊領着大量的俘虜和馬匹回來也是驚訝不已,獸林族人都知道在草原的東北部有一個強大的兇族聯盟,兇族聯盟以騎馬見長,眼下太昊族的騎兵只有五十,卻能完全阻擋住兇族聯盟發動的部隊,其實一個損失都沒有,這般強大的戰鬥力,着實讓他們震驚不已。
“都收復了嗎?”陳昊看着土城問道。
“都收復了,兇族貴族都被抓起來,一共三百多個,有男有女。”陸木開口道。
“那好!”陳昊點了點頭,就吩咐人將俘虜和馬匹帶下去安置。
他回到蕭關內,好好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早晨,他起來,就與族人一起統計這次的獲利情況。
這一次征服了十個氏族,得到人口加上俘虜共四千人,其中殺掉的俘虜達一千多個,而殺敵也超過一千,另外還得到三百多匹馬,牛兩千頭,羊三千隻,各種石制武器數千把,獸皮五千多張。
此外,獸林部族的一千五百人口,也歸順到太昊族的旗下,太昊部族奪得蕭關外面蕭地的控制權。
“我們有一千多個俘虜,這些一千多個俘虜是成年男女,外面的十個氏族一共有三千多人,都是老弱婦孺,若我們不把這一千多個俘虜放了,外面那三千多個老弱婦孺就沒有勞動力,種不了田,放不了牧,生產不了糧食牲口給我們,若是把俘虜放回去,也難保他們肯歸順我們。”蕭風開口道。
“我們是要這十個氏族繼續遊牧,還是讓他們留在蕭地上種田?”山骨族長詢問道。
“我覺得可以讓他們學我們獸林族一樣,在蕭地裡種田。”土骨族長開口道。
是讓歸順的氏族種田,還是放牧,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太昊部族是一個比較純粹的農耕部族,旗下的氏族都以農耕爲主,太昊族人不擅長在草原上跟其他遊牧部落對抗,對抗可不止是在軍事上的對抗,還有旗下游牧氏族的遷徙路線、草場爭奪、氏族協防等因素都要考慮進去,這顯然不是太昊部族擅長的。
太昊部族只擅長在一塊土地上進行定居農業,修築城寨村落共同抵禦外族,這雖然被動,但產出卻比遊牧部落高得多,尤其在陣地戰防守更是有絕對的優勢。
放棄自己的優勢,顯然不是陳昊希望看到的,特別是一但把這十個遊牧部落放回草原上,難保他們不會再次投奔草原霸主兇族聯盟。
“這些遊牧部落本身就會種植麥子,我們就把他們安置在蕭關外面的峽谷,峽谷中有姜水,可以讓他們在河兩邊進行開荒種植,建設村寨。”陳昊說道。
其餘人聽到陳昊這麼說,也是紛紛點頭贊同。
蕭風卻道:“我們現在俘獲了一千多個成年俘虜,這批俘虜有戰鬥力量,難道要放他們回去與外面的老弱一起嗎?誰能擔保他們能歸順我們,不會逃回兇族那裡?”
“確實!”陳昊點了一下頭,“不過,這些俘虜的外貌特徵跟兇族貴族不一樣,他們以前不過是被兇族征服的氏族罷了,現在我們征服了他們,而我們的樣子長得與他們一樣,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可我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讓他們回去,他們肯定會有人拿起武器反我們啊!昔日的犬戎族人白犬族和黃犬族就是這樣,他們對我們的仇恨,是不會磨滅的。”陸木擔憂道。
陳昊點頭道:“是啊,仇恨是不會被磨滅的,這需要好幾代人才能化解掉矛盾,又或者有超過他們仇恨的利益,不過,外面十個氏族是一邊放牧一邊種田的部落,我們要控制他們,不讓他們逃回兇族,其實很容易辦到!”
“怎麼做?”在場人來了興趣。
“我們掠奪了他們所有的牲口,沒有牲口,他們就無法放牧,我們掠奪他們所有的殺傷武器,沒有武器,他們就無法輕易反我們,我們掠奪他們所有的存糧和食物,和獸皮,沒有維持生命的食物和足夠的獸皮,他們就無法進行遷徙。”陳昊說道。
“那他們吃什麼?”蕭風連忙問道,其餘的族長和軍官人員都十分好奇地看向陳昊。
“吃我們配給他們的食物,我們可以把食物存放在蕭關內,每隔幾日就給他們送去食物,維持他們的生命,讓他們聽從我們的命令去開墾耕地,一但他們習慣並依賴種田產出,並安穩下來,他們基本上不會再回到大漠上放牧。
在場的人聽着,思索着,都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沒有足夠的食物就無法進行遷徙,甚至命脈都掌握在別人手裡,就算他們有仇恨,但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而且,他們不過是兇族人的附屬,兇族人不太可能救濟他們的。
不過,陳昊也是做了預防萬一,道:“我把部分的騎兵留在蕭關,讓騎兵巡視蕭地,不讓外族的商隊或異族人進來,同時,我會在蕭關這裡培育騎兵部隊!讓騎兵部隊到大漠上進行實戰和拉練,甚至是掠奪其它遊牧部落!”
“可是,要讓外面十個氏族歸順,我怕是不會那麼容易啊,他們以前忠於兇族,而且有些人還跟兇族貴族人通婚,生下藍眼睛或者金髮的孩子,雖然太昊你這些人都殺了,可我還是覺得用食物控制他們,只不過是讓他們暫時歸順,不能讓他們真正臣服於我們。”山骨族長一臉擔憂地說道。
陳昊想想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控制食物的配給確實能暫時使對方臣服,可一但這些部落種田攢到足夠的糧食,他們對太昊族不服,自然會出現叛變。
“山骨族長,你有什麼建議?”陳昊問道。
“我們獸林族人現在十分尊崇太昊族,是因爲看到太昊族戰勝了強大的兇族,這一點,我十分崇拜太昊部族,很樂意歸附太昊族。”山骨族長開口道。
“沒錯,我土骨族之前不尊崇太昊族,現在看到太昊族擊敗了強大的兇族,我現在就十分尊崇太昊你!”土骨族長十分好爽地說道。
“我現在就擊敗了強大的兇族騎兵部隊,難道這還不夠震懾外面十個氏族嗎?”陳昊問道。
山骨族長搖了搖頭,道:“兇族人崇拜長牙巨獸,他們有一對圖騰神柱,這兩個圖騰神柱用長牙獸的巨牙雕鑿而成,上面刻畫着兇族各個貴族的圖騰,每次有部落被兇族人征服,被征服的人就得跪拜此圖騰神柱,如果能奪得這個圖騰神柱,外面的氏族必定會被太昊族震懾!”
“長牙圖騰神柱?”陳昊思索着道。
“沒錯,這對圖騰神柱是整個兇族的精神力量,不過它們放在兇族本部內,兇族人對它們保護得非常嚴密,要得到它們,非常困難!”山骨族長說道。
“這太難了。”陳昊也搖了搖頭,這對獸牙在一個強大部族的大本營裡,要奪走它們,基本上就等同攻打他們的大本營,偷也不行,太昊族人長得跟兇族貴族不一樣,在外圍就被人認得出來呢。
陳昊又說道:“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先把俘虜處理好,這些俘虜一天就得消耗幾千斤食物,得儘快把他們投入到生產當中去,蕭風、獸林族的族長們,你們負責把外面的十個部落遷回原本他們種了麥的地方,接着將成年俘虜分配下去,告訴他們留在這裡種地,歸順太昊族,可以讓他們免於戰爭,若誰敢以太昊族爲敵,或是逃走,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蕭風與獸林族族長連忙答應下來。
“太昊,我們的藥物不夠。”這個時候,陸木站起來起來說道。
“藥物不夠?”陳昊想想,也覺得這次征討戰,除了太昊族本族的兩個屯帶出來的戰術配備了包紮用麻布條、白礬粉、蒲草、提純過的草木灰水等醫療藥物外,像隨行的親族渾沌族和昊英族都沒有這些種類的藥物,更別說是獸林部族了。
這一次進行數千人規模的作戰,受傷者衆多,單靠太昊族本族帶出來的藥物,怎麼可能會夠呢?
“還有我們抓捕的馬匹,有很多馬匹都受了傷,都需要治療!”陸木開口道。
“看來我們需要一批藥物補給啊。”陳昊說道,“另外單兵口糧、馬匹吃的飼料,還有箭矢、護甲武器物資都需要進行補給。”
“我得修書回去安排他們把物資運到前線來!”
陳昊拿出了一張薄羊皮,在上面寫上了需要補給的物資,一共寫了三份,都蓋上一個陳昊御用的玉印章,然後把這三份羊皮捲起來,裝入一個小竹筒裡,綁在鴿子的腳上,然後將信鴿放飛。
陸木放完信鴿,又回來說道:“太昊,我們現在戰勝了南下入侵的兇族部落,還吞併了十個附屬氏族,這算是把蕭關的形勢穩定下來了吧?”
“沒錯,我們現在是暫時穩定下來了。”陳昊點頭道。
“我擔心我們部族東方的形勢。”陸木開口說道,“我再支援蕭關之前,就聽說朱襄族在東部與共工部族的勢力發展戰爭,東部那邊可有我們新歸順的尊盧氏族,尊盧氏族還沒有完全安穩下來,覺得我們得派兵支援朱襄族!”
陳昊眉頭一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共工部族的勢力入侵我們東部,確實不能不防,朱襄族沒來蕭關,他們必定是遭受到比較困難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