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一角。
一個一米半高的圍欄裡面,拴着一頭肚子渾圓渾圓的大黑豬,這頭黑豬在“嗷嗷”地哼着,還滴着口水,看着圍欄外面的三個部落人準備豬食。
榆嫂和大傻二傻,這三個人現在每日都會留在部落裡準備豬和雞的食物,有空的時候就打掃部落的衛生和砍柴幹一些雜活。
陳昊還特意多分配她們幾行菜地,讓她們多種些食物,她們已經不用到外出採集了。
粗大的蘆葦草葉被一片片掰下來,用石斧切斷分段,放進樺樹皮桶裡。
桶裡面還有菜頭、野草、嫩蘆葦這些豬食,再加上部落人平時吃剩下的剩飯剩菜,便是這頭黑豬和雞欄十二隻雞的食物。
榆嫂拿着石斧砍完蘆葦,將蘆葦杆放在一旁,曬乾後就是柴火,蘆葦葉纔是用來餵豬的飼料,初春時節,灰灰菜沒有長起來,各種野草野菜稀少,最近這段時間只能用老蘆葦夾着嫩蘆葦喂黑豬。
榆嫂將蘆葦葉收拾進樺樹皮桶裡,她剛想站起來,忽然雙腳傳來了一陣刺痛。
“啊.....”榆嫂捂住雙膝,痛得眯着眼,“看來又要下雨了,我得準備足夠的飼料給豬和雞吃。”
“大傻,二傻,把豬食拿去餵豬。”
“哦哦哦...”兩個傻子連忙跑過來幫忙。
榆嫂的雙腳有着神奇的預知能力,每到颳風下雨時,她的雙腳就會變得疼痛難受。
部落裡很多人跟她一樣,都有這種神奇的能力,不過每個人疼痛的部位都不同,甚至疼痛的程度也不同,多發生在中老年人身上,部落的老人百分百有這種超自然能力!
榆嫂忍着疼痛,扶着柵欄,艱難地站立,看着大傻二傻兩個去給黑豬餵食。
那頭黑豬看到有人把食物倒入陶食槽裡,就哼哼地拱過去吃,可它只把剩菜剩飯、菜頭、嫩葫蘆芯吃了,對榆嫂辛苦砍下來的那些老蘆葦葉不聞不問。
“臭豬,還挑食!”
榆嫂有些生氣了,可她沒有辦法啊,野柿早就採摘完,現在正是初春時節,連人吃的植物都不多了,用來餵豬的食物只能是隨處可見的老蘆葦等乾硬的老草,以及一些老草根。
已經連續餵了一個多月的老野草了,也難怪這頭黑豬不想再吃老葉,動物也是有性格的,它不喜歡吃,你強迫它吃也沒有用。
榆嫂也急了,整個部落的希望都在這頭黑豬身上,大家都期盼着它能生下七八隻黑豬寶寶。
可它現在不吃東西,肯定生不出健康的豬寶寶的,說不定還會有很多豬寶寶夭折,就算能生下來,黑豬不吃東西就沒有足夠的奶水養活豬寶寶,到時候豬寶寶又要死了。
“唉......”榆嫂無奈地長嘆一聲。
這個時候,外出採集枇杷的族人回來了,榆嫂在想,阿昊一定有辦法的,便趕忙和大傻二傻收拾好豬欄這裡的事情。
榆嫂急忙一拐一拐地朝老樹那邊走去,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她走不快,這種能預知天氣的能力,嚴重影響她的日常生活!
榆嫂來到老樹下,只見陳昊在給老祖母講解兩籮的咬人草,可老祖母好像怎麼都不答應陳昊留下咬人草,老祖母還說,咬人草會咬人,讓陳昊丟了,可陳昊卻堅持認爲咬人草有很多用處。
榆嫂認得這種咬人草,在很多年前,老祖母就吩咐大家把部落附近的咬人草滅了,難道又有咬人草出現?
“阿昊,黑豬不愛吃蘆葦,沒有飼料了,要是它不吃食物,就生不了小豬了!”
榆嫂這一席話,當場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大家對黑豬十分看重,不然也不會讓榆嫂留在部落裡專門照顧黑豬。
“怎麼沒有飼料?不是有葦草嗎?”老祖母的臉色凝重起來。
“豬不吃葦草,只吃菜和粟。”榆嫂焦急地說道,可看到陳昊忽然離開這裡了。
“只吃菜和粟?”
老祖母愣住了,部落之所以要養豬就是要吃它的肉,現在大家的糧食都不怎麼足夠,菜也沒有長大,也是不能浪費的,本來以爲黑豬隨便吃點草就能養活,可沒想到養豬並不簡單,不能只喂一種植物呀!
要是豬不吃蘆葦,部落附近就沒有多餘的植物可以給它吃了,總不能把部落的口糧倒貼給黑豬那張嘴吧?
老祖母頓時犯難了。
“太,榆嫂,我們可以用咬人草的葉子餵豬!”
這個時候,陳昊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的雙手還裹着一層獸皮,同時他在想,等有時間就把手**出來。
“咬人草咬人,也咬豬,豬怎麼可能會吃?”老祖母問道。
“阿太,我問你,咬人草有沒有毒?吃了會不會死?”陳昊反問道。
附近一帶的植物,有沒有毒,老祖母是最清楚了:“咬人草沒有毒,不過不能碰,我年輕時,有一個冬天,部落沒有食物吃,大家就吃過咬人草,咬人草是能吃的,但是採集咬人草的時候,我們的雙手都會被咬傷,甚至有人走過咬人草的旁邊,也會被咬,咬人草不好啊!”
陳昊用裹着獸皮的雙手,倒開一籮老的咬人草,扯掉一株咬人草的葉子,拿着莖來到老祖母面前,說道:“咬人草的牙齒就是這些白毛,咬人草的葉子沒有牙齒,不會咬人!”
說罷,陳昊就讓阿揮徒手撿起那些咬人草的葉子,阿揮也是大義稟然地撿起一塊塊咬人草,還高興地說道:“咬人草的葉子不咬人!咬人草的葉子不咬人!”
阿揮還拿着葉子分給大家摸摸看,大家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咬人草也不可怕。
這個時候,陳昊又說:“榆嫂,你跟阿揮將這些咬人草的葉子送去給黑豬吃。”
“嗯嗯。”
片刻後,榆嫂和阿揮都十分高興地跑回來。
“黑豬吃葉子了,黑豬吃葉子了。”
“阿太,黑豬很喜歡吃咬人草的葉子!”
聽到這兩人的話,老祖母也慢慢地開心起來,同時,也答應了陳昊,將那片蕁麻地劃入部落的領地,領地是指部落經常活動和納入爲財產的地方,那片蕁麻地有用處,部落就把它當做財產!
就在陳昊還想將蕁麻當藥用的時候,突然有幾個看門的族人急跑到老樹這裡。
“族長、阿太,陰康氏族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