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葉久藏面露震驚:“這,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海盜怎麼可能進入稻妻城。”
“我不是海盜。”
顧三秋也懶得解釋了,烈風之力化作繩索捆住了對方。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那邊似乎還有你的同胞,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他們想要做什麼,總比你在這裡渾渾噩噩浪費生命好。”
“放開在下,我還要在這裡爲大御所大人盡忠!”
“盡忠可不是隻有你這種愚蠢的辦法。”
顧三秋將海盜和稻葉久藏打包帶走,回到休息點的時候隨手就將他們放到了兩邊。
“鷲津,過來帶着這位腦子已經變成排泄物的武士去療傷,順便再找幾個村民告訴他們幕府軍做了什麼。”
“來兩個人,帶着這幾個海盜小哥去找長次,他們是那個叫鬼隆的留在這邊的人,是想要接應長次去須彌的人。”
村民們頓時對兩方人展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對於這個叫做稻葉久藏的武士,就算這是救世主大人的命令,鷲津在帶他去療傷的時候也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到了療傷處,雖然說保本他們擁有“醫者仁心”的基本素質,但稻葉久藏還時莫名地有些憋屈。
遠比起那些被村民們圍起來,周圍歡聲笑語的海盜們,他這邊簡直就是冬天冰冷的極淵,這樣的差距讓身爲軍人的他難以接受。
他已經看到了,在外圍警戒的那些人都是練過的,至少能夠從步伐方面看出他們絕非沒有經歷過戰鬥的菜鳥。
聯想一下他們對待海盜們的態度,稻葉久藏頓時就有一個不好的想法。
他不會是碰到了個盜匪控制之下的山寨吧?!
“閣下,我有一事不明,爲什麼你們對待我的態度如此冷淡,難道我身爲大御所大人麾下戰士的身份還不如幾個海盜麼?”
保本一聽這話,爲稻葉久藏包紮繃帶的手頓時狠狠用力,將後者疼得齜牙咧嘴的。
“慶幸吧,混蛋。”
保本神色陰冷:“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我會看着你死去,然後把你的屍體扔進海里餵魚。”
“你們這些混蛋居然想用虛僞的騙術把我們的同胞沉進海里,我們緋木村的人不歡迎幕府軍!”
“沉海殺人,幕府軍?”
稻葉久藏震驚無比:“這不可能!你們會不會是認錯了,或許那些人只是僞裝得很好的反抗軍,大御所麾下的戰士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事實如此。”
鷲津爲人沉穩:“那些人已經被大人全都逮捕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看。”
稻葉久藏猛地站起:“我不信,讓我去跟他們說,他們絕對不是我的同袍!”
半個小時之後——
“放開在下,放開在下,我要和他們決鬥!”
幾個手下將稻葉久藏摁在了地面上,但是後者依舊還在這裡不依不饒地喊叫着。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這些混蛋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的信仰,這是守衛稻妻的將士應該做的事情麼!”
海盜土匪們惡狠狠地摁住稻葉久藏,絲毫不在乎對方的傷勢才被包紮好不久。
“老實點!剛纔那位大人可是說了,如果你這傢伙還敢在這裡喊,待會兒我們就直接給你嘴裡塞上石頭扔去餵魚!”
稻葉久藏頓時閉嘴,得知了事情的起末之後,雖然嘴上依舊不饒人,但是他也明白了顧三秋在這幫人心中的地位,也打從心裡佩服他的所作所爲。
“放開在下吧,我向你們保證,那些人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稻妻戰士絕對不會做出像他們一樣的行爲。”
稻葉久藏聲音堅定:“請給在下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證明的!”
盜匪們對視了一眼,隨後也是鬆開了傷口又在滲血的落魄武士,讓他去保本那裡接受二次治療。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又被以“浪費醫療資源”的藉口狠狠奚落了一頓。
“大人,村民們都已經安頓下來了,篝火佈置完畢,一些簡易的防禦措施也在那個武士的幫助下搭建了起來,我們之後有什麼計劃麼。”
顧三秋坐在地上,隨手打出一道烈風之力鑽入海中,將大量的魚蝦抓了過來。
“先做飯,這幾天都在趕路,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好好休息,去稻妻城這件事情急不得,讓他們收收心。”
鷲津點頭:“那麼那些幕府軍呢?”
“保證他們餓不死就行,也要保證他們沒力氣自殺,他們是人證,不算在俘虜的範疇內。”
“是。”
時間又過了幾天,顧三秋閒着沒事,乾脆就搭了一個石臺講道。
他雖然說不擅長治療,但是直接從仙人的角度來看待病情的話完全就是降維打擊,等於是將病情的本質告訴保本他們,然後這些學生就可以按照參考答案去反推了。
簡單粗暴的方式。
這幾天也不是沒有其他人過來想要加入,在鷲津和稻葉久藏“一文一武”的配合之下也算是勉強有了個審覈小團隊。
對於那些不想加入,但是那種各種藥材獸肉過來尋求治療的,顧三秋也沒有吝嗇,緋木村的村民更是相當理解。
苦命人總會與苦命人產生共鳴。
至於想要搶劫的,除開不小心被顧三秋一口氣吹飛了的,基本上都在做一些相當悲催的苦力工作,做不完還要被毒打的那種,妥妥的奴隸身份。
在一段時間之後,這個臨時搭建出來的“醫療緋木村”迎來了一位顧三秋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客人。
散兵,雷電國崩。
“你來這裡幹什麼,事先聲明我沒工夫陪你打架。”
“做個交易吧。”
假正太真老頭的散兵依舊是冷臉扮酷。
“這段路上我會護持那些廢物的安全,作爲交換,你要做最後那件事情的時候我要在場。”
顧三秋沒說話,身旁一位身材高大無比的武士已經抽刀出鞘,怒視着散兵。
“你膽敢威脅大人!”
“研次,退下。”
顧三秋冷眼看着散兵:“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散兵抱着雙手:“因爲某種原因,我能觀測到你身上某些特殊的東西。”
“那是一棵大樹,一顆逐漸繁盛的大樹。”
“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跟着你,因爲我大概清楚了你會做什麼,我一定要看到那一幕的發生。”
散兵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顧三秋身上:“你能和博士做交易爲什麼不能和我做,憑你的氣魄和心境,應該不會是會斤斤計較的男人。”
“這個交易如何?”
“成交。”
顧三秋看向身旁:“研次,帶他去了解一下其他的東西,告訴稻葉久藏和鷲津,以後有什麼難打的敵人讓他上。”
“是的,大人。”
路上,散兵突然開口:“研次,在大戰當中失蹤的旗本,本應該是實力強大且前途大好的武者,應該就是你沒錯吧。”
“沒錯。”
“多虧了大人,我找回了自我。”
研次口氣生硬:“在我的使命完成之後,我將會爲大人獻上一切。”
“我要帶着兩把刀回家,將武器安置在我和他的家鄉。”
“陌生人,每當我見到新人來到這個營地的時候,我都會告訴他我的名字。”
“我要讓這個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還有我絕對不會忘記的兄弟。”
“我的名字是——研次公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