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行秋意義不明的笑聲，顧三秋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兩人收拾打理了一番，最後還謹慎地互相檢查，確認無誤後纔出發。
無論怎麼口上花花，這倆人非常清楚此行的目的。
顧三秋是相信鍾離，因爲他知道老爺子不會隨便開口說這種事情。
行秋是相信顧三秋, 也相信往生堂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和顧三秋從小到大一起玩，或者說一起胡搞瞎搞，甚至能外傳的典籍對行秋毫無保留地開放，往生堂在他的心目中分量還是非常足的。
既然已經指名道姓說了那地方存疑，那九成的概率肯定是跑不了的。
就算是沒有，就當是給解決了地脈爆發後的自己放個假不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麼？
辛苦解決問題的大功臣, 看個歌舞怎麼了，難不成總務司和大哥那邊還要因爲這種事情過來逮人？
接着奏樂, 接着舞~
集海樓，這就是鍾離口中“存疑”的歌舞樓名字，從這一點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主打從外國引進的歌舞，並且背靠雲來海，這個名字沒什麼毛病。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堂而皇之把自己做過的壞事拿出來，然後特意簡潔一下當名字的白癡就對了。”
顧三秋和行秋兩人壓低了帽檐走近集海樓，看上去就像是揹着家裡人偷摸進入“大人世界”的世家小哥。
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也沒毛病，這兩人來這種地方確實是揹着家人來的，區別就是其中只有一個是世家小哥，另外一個是世家家主。
兩人沒有聲張，也沒有故意擺闊說要個什麼豪華包廂，能夠在這種銷金窟裡面玩得起豪華包廂的，那都是需要往死裡舔的尊貴上帝。
換句話來說誰是誰那都是有一個準信的，這麼做不但引不起集海樓的注意將你引入內圈生意，還有可能會暴露來意。
總結一下，那就是老老實實裝個普通客人，反正這段時間慕名而來的人太多了, 顧三秋還真不信這家店後面的人能夠將所有人給記下來。
如果真能夠做到這一步，無論是人員調配用笨辦法，還是直接通過精神力探測，暴露出來的痕跡肯定會很明顯，沒道理他和行秋都察覺不出來。
“嗯，排除宣傳上的內容不談，這些歌舞確實還有些意思。”
行秋品茶看舞，顧三秋則是夾菜當吃貨，暗地裡精神力早就已經悄悄滲透到了多個地方。
至於會不會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內容他也沒辦法，只能因窺探他人隱私而說上一句抱歉了。
“嗯，新式歌舞，正常來說進入節奏會比較快，而且不用多費腦子去想，確實會比較吸引年輕人，剛好璃月港最不缺的就是過來賺錢的年輕人。”
行秋笑了笑：“也是，大廳散座還有樓上包廂分的一清二楚，算是金錢意義上的雅俗共賞？”
“虧你還是個寫小說的，成語是你這麼亂用的麼。”
顧三秋看了一眼行秋：“怎麼，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嗯, 突然想到了前兩天我們做的那些事情, 看來上面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嗯, 你說的是改革麼，這倒的確，不過這種事情你操心什麼，我都不在乎。”
行秋聳聳肩：“那必然是要操心一下的啊，作爲商人世家，如果不能在改革當中緊跟形勢，那可就會出大問題了。”
“怎麼樣，要不要傳授我一點小訣竅，或者乾脆就給我一點內部信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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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秋無語：“我哪來的內部信息給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璃月確實該變一變了，這也是家裡面的意思，不過怎麼變，變到什麼程度，這就是家裡面需要考慮的東西了。”
行秋嘆了一口氣，隨後舉起了茶杯。
“這些年璃月港的破事也不少，也被好多說書人和雲先生那樣的戲曲大家變成劇目，但大家的都是把這些東西當成了茶餘飯後的消遣，真正聽進心裡去的沒幾個。”
顧三秋點了點頭：“那確實，當你說的那些破事真正降臨到他們頭上之前，永遠就是一句‘真可憐，這也太可怕了’，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究竟是明哲保身，還是與其他人一道站在改革的浪頭上，這對於我家而言確實很困難啊。”
顧三秋呵呵一笑，然後從行秋的手裡奪過了茶杯，另外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
“來人，給我們上一罈好酒。”
店小二將酒封打開，顧三秋給行秋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怕錘子，這些事難不成還是你需要考慮的？”
行秋皺眉：“我不考慮誰考慮，就算拋開家業不談，爲了我的家人，思考這些也是很關鍵的事情。”
顧三秋豎起了一根食指：“那我就教你一招最簡單的。”
行秋眼睛一亮：“什麼招數？”
“無論發生了什麼，跟着我走。”
顧三秋笑着舉杯：“只要跟着我走就對了，不是麼？”
行秋愣了愣，隨後也是捂着額頭哈哈大笑，痛快地拿起酒杯和顧三秋碰了碰。
“說的對，乾杯！”
就這兩個傢伙的關係，難不成顧三秋還會對行秋不管不顧，任憑他們家出問題？
他們是兄弟，是從小一起搞事情直到長大的好兄弟，有這麼一條就足夠了。
就算退一萬步，璃月奉香人，姐姐是七星之天權，跟這種人混那必然更有保障。
行秋痛快飲酒，這兩天來找他家“商議大事”的白癡挺多的，但無非就是想要找幾個牽頭人，然後大家聚在一起，準備用點別樣的手段爲自己牟取某些不正當的利益。
他也挺煩的，但是爲了多方考慮，他還是要耐下性子來陪那些傢伙玩爾虞我詐的遊戲。
但是今天和顧三秋一說，經他一點撥之後，行秋就懂了。
管他什麼奇怪的合縱連橫，來談事的那幫傢伙都不知道是多少歲的老東西了，未來是屬於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就憑他們兩個的能力，要是被一幫只有小聰明，只想要利益不想付出的短視之人給掀翻了才叫怪事！
“哈哈哈，今天少爺開心，這是給你們的賞錢！”
行秋大笑着丟出了幾塊散碎的寶石，一旁的小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疾步走來將寶石收走之後，直接對着行秋就是一頓點頭哈腰，差點沒把對方捧成未來七星之一了。
行秋裝完一波之後坐了回來，拎起了酒罈給顧三秋倒了一杯。
“嘿嘿，早就想要在現實裡做一次小說當中那種肆意賞錢的行爲了，沒想到居然會那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