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顧三秋一時語塞：“有一個問題，如果按照這個劇情發展，天理是怎麼離開的。”
“雖然詛咒之力已經被小聖吸走，但是從結果上來說，天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鍾離說道：“而完成了任務之後，天理自然就消失。”
“或者說，從結果上來看，無論若陀甦醒與否，其實都算是目的達到。”
目的，什麼目的？
削弱璃月的力量？
或者說，削弱人間界的力量？
顧三秋嘆了一口氣：“後來呢，老爹。”
“後來，你依舊安靜地躺在血海中，我們判斷那是特別神奇的一種現象，爲了保證儀式不受到任何影響，所以也沒做出什麼行動。”
鍾離沉默片刻：“後來，等血海乾枯，或者說被你吸收乾淨之後，我們喚醒了你，然後就發現你已經不完整了。”
“你的靈魂被帶走了一半，反饋到身體上之後就是在接下來的一百年當中，你依舊是嬰兒的模樣，沒有長大半點。”
“之後的你長大了一些，但是極爲不穩定，有些時候可能一下子就長到了五歲大，一年之後又變成十歲了。”
小黑嘎嘎笑：“然後過上半個月你又變成了嬰兒，主打的就是一個抽象。”
顧三秋：
有一種自己變成了某種極爲不穩定的基因突變體攜帶者的感覺。
“不過，我大概猜到自己爲什麼會不完整了。”
怎麼說呢，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自己多少是有些像是混血，放在一些比較看重血統的地方，顧三秋絕對處於鄙視鏈的頂端。
但是提瓦特這地方就不一樣了，更何況他不久之前才聽過一場童話故事。
“人間之主，是這樣麼。”
鍾離點頭：“不錯，如果是完整的你，從那種近乎於玄奇的降生方式來看，至少在人間界，你是超越一切的完美模板。”
“願力，人之血，還有龍血，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來看，你有很大的可能成爲人間界最爲名正言順的主宰。”
顧三秋咧嘴笑道：“然後我就懷璧其罪了，是這樣沒錯吧老爹。”
一個新生的，可能會成爲人間帝王的生靈，對於路人甲和路人乙而言，無論是用來作爲棋子還是研究材料，都非常有用。
至於爲什麼是一半，最好的情況可能就是路人甲確確實實是把自己當做“人之父”來看待的。
就像女媧娘娘那樣。
之所以這麼想，可能還是希望這個世界有美好留存吧，不至於讓人那麼絕望。
最壞的部分，那就是自己這一半已經被打上了烙印，黑龍那邊則是被其中一位路人挖走了。
“那第三個顧三秋又是咋回事啊。”
“這個，嚴格算下來，他是妖怪，真正的妖物。”
鍾離說道：“五百年前，天理命令我等前往坎瑞亞，黑日凌空魔獸暴動，童子狀態的你駕馭傷痕累累的石像再度參戰。”
“有了你的參戰，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層巖巨淵那邊還算能夠穩住。”
顧三秋嘴角一抽：“我猜猜，我是不是又被天釘砸中了，而且還是胸口。”
鍾離和小黑同時點頭。
“怪老頭在坎瑞亞，我當時因爲深淵力量躁動，不得不自封躲藏，免得被影響之後對着同胞大開殺戒。”
小黑琢磨了一下：“沒記錯的話，當時場上還真就只有你這個勉強算得上是魔神戰力的存在了。”
“但是魔獸的數量實在太多，無論是石像還是你，都不是完整的狀態，所以被硬是磨成了重傷狀態，然後又被一發天釘穿胸。”
顧三秋：
“爲什麼偏偏是胸口。”
小黑一臉理所當然：“很正常啊。”
“巨大石像的戰鬥，察覺天釘襲來的時候肯定會擡頭看向攻擊來源，這種時候天釘直直地往下一插，胸口不就是最容易受傷的部位了嗎。”
“天釘的攻擊我也見識過兩次，那玩意兒不是說你想躲就能躲開的，或者說你還能來得及避開腦袋只是被捅穿胸膛，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被從頭穿進去已經是石像和你之間親密無間的原因了。”
顧三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滿肚子的怨氣。
天釘是吧，你等我打上去之後，非得把那些玩意兒全都拆了拿去給龍蜥一族磨牙。
不僅磨牙，少爺我還要讓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他們磨給你看！
“好吧，這個解釋勉強能接受，這是年久失修外加使用過度，所以說一碰就碎？”
“嗯，是這個意思。”
鍾離點頭：“碎裂之後，所有的石像粉末灑在了所有千巖軍將士的身上，讓他們憑空多出了一層護盾。”
“當然，由於你又一次吸引了天釘，這一部分的過程肯定是不會被記錄下來的，就連曾經有巨大石像參戰這件事情都被抹去了。”
小黑補充了一句：“你比浮舍老哥還慘，雖然說沒有指名道姓，但人家好歹在歷史當中有過一句疑似夜叉參戰。”
鼎內的浮舍：
這好像沒什麼好比的吧。
“那我呢？”
鍾離搖頭：“然後你就消失了，現在看來你在石像碎裂之後應該就離開了提瓦特。”
“過了大概十年左右，在層巖的廢墟之中，我們找到了一個以礦石爲食物的孩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而他，自稱顧三秋。”
小黑解釋道：“根據我們的判斷，第三個應該是你和石像的力量最後的殘留，是連世界樹都無法抹去的實際存在。”
“當然，其中也有一點小小的誘因。”
“第三個你的誕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爲了填補‘歷史的空缺’，讓一切都具備原本的合理性。”
“但他確確實實也是你，而且這樣一個以殘缺力量重新凝結而出的‘童子’，自然是不在天上某些人的警惕名單當中。”
小黑一拍巴掌：“對了，就成長而言，他雖然幾百年才長大到青年模式，但我們也不用擔心像你那樣搞個成長突變，甚至是逆向生長的情況出來。”
顧三秋：
他現在知道自己爲什麼對熒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災厄結束之後，熒和戴因也開始了自己的旅行，多半是在璃月的時候和那傢伙打過照面，甚至像他和金毛那樣交情不淺。
搞了半天那真和“自己”沒關係，而是和那個還在外面胡亂搗鼓的傢伙有關！
不過這也挺魔幻的。
即使沒有披着馬甲，但是依舊有明明不是我做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屬於我的傳說。
“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的。”
顧三秋忍不住重複了一下這句話，這身世雖然不算有多炸裂，但是抽象程度已經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