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瑟瑟發抖，心想這也是他一個明面上的據點負責人能夠聽的東西嗎。
和魔神有關，那不就是甚至要牽扯到女皇陛下那個層次嘍？
所以說就連剛纔的對話也必須要算在隱秘之中吧！
主管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坦白從寬，等到博士那邊的情報人員過來的時候，主動要求做一個小小的記憶消除手術。
總感覺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聽的內容！
“任務結束，順便告訴你一下我現在住的地方，到時候直接讓他過來就行了。”
顧三秋笑容神秘：“放心，聽到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害了你，反而是個能立大功的機會，前提是你要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主管欲哭無淚：“好的，童子大人，我儘量。”
......
顧三秋滿意地回到住處給自己泡了一壺茶，靜靜地等待博士收到消息。
他知道對方一定會過來的。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瘋子之間纔會擁有的默契。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四個小時之後，顧三秋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先生，客房服務。”
顧三秋眉頭一挑，反手一揮打開了房門。
“什麼時候你一個執行官都會說這種俏皮的小笑話了。”
“呵，這不是激動嘛，說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算是當個慶祝了。”
博士走了進來，非常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對着顧三秋伸手一引。
“坐。”
“你難道要幫我付房費麼，怎麼搞得像是你房間一樣。”
博士滿不在意：“如果有必要，買下這個酒店也不是不行，到時候送你一個終身免費套餐也未嘗不可。”
“說吧，你想和我討論哪方面的事情。”
顧三秋也認真了起來：“成神法。”
博士捧着茶杯的手爲之一頓：“你想從我這裡聽取建議麼，家裡大人知道？”
“別鬧，天不怕地不怕的執行官還擔心這個？”
“沒辦法，我背後有人，你背後也有，而且還不止一個，我可不想在小事上掉鏈子，那是無意義的蠢事。”
博士思考了一下：“算了，這個問題暫時揭過，我們來討論另外一個問題。”
“關於天空，你知道多少。”
顧三秋想了想：“虛假的幕布？”
“嗯，這個你也知道麼。”
博士略微詫異：“好吧，收回前言，看來你不是找我來詢問建議的，而是互相探討。”
“關於幕布，你又知道些什麼。”
“比如說，正義還是邪惡？”
顧三秋嘴角一抽：“你有必要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麼，正義邪惡是什麼奇怪的分類方法。”
“就目前須彌這個局勢來看，你可是妥妥的邪惡反派，但是跳出須彌之後你又不是這樣的人。”
博士飲下一口茶水：“這就是問題所在，我的朋友。”
“你知道那是虛假的幕布，這已經很好了，但是我們依舊有兩個步驟需要進行。”
“第一，幕布是好是壞。”
“第二，真假究竟重不重要。”
顧三秋皺眉：“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如果從長遠的發展角度來看，真假確實很重要。”
“比如說星象學，如果你學了一輩子的盜版學問，等你真的面對真實學說的時候，衝擊力甚至能夠讓你直接崩潰。”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未免也太遠了一些。”
博士豎起了手指：“太遠了，摯友，將目光集中在眼前。”
“我給你舉一個很恰當的例子，當年奧賽爾進犯璃月的時候，你們擺出來的元素火炮陣列威力很不錯，相當適合大兵團作戰。”
“然後就被我拿過來用了，效果很不錯，多謝。”
博士說道：“你看，我那個陣列也是假貨對吧，但最終的效果的確很紮實，對我有用。”
顧三秋：？
“你剽竊都說得那麼直白嘛。”
“有什麼不好，別告訴我你們璃月沒有研究過先遣隊的制式裝備，搭配上你們璃月自古流傳的‘法寶鍛造法’肯定還能更強。”
博士搖頭：“大概就說這些吧，懂了麼。”
顧三秋眉頭緊鎖：“假的，但也是真的，本意是善。”
“你是想告訴我這個沒錯吧。”
“你真的很聰明，如果對着其他人說這種事情，他們能理解百分之一就算不錯了。”
博士疑惑：“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你連這個都沒搞明白，憑什麼來問我如何成爲魔神，這一點很奇怪。”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順便驗證自己的猜測。”
顧三秋笑了笑：“這樣如何，我們各用一張紙寫下對於成神法的瞭解，然後在同一時間亮出來，你覺得如何？”
博士沒有立刻答應：“我如何能夠相信你不是故意騙我。”
“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會刻意騙情報導致你被家裡大人惦記上，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
“好，我相信你。”
博士和顧三秋各顯手段遮蓋住自己這邊的視線，然後將自己預估當中的方法寫在了紙上。
當兩人停筆的時候，博士忍不住看了一眼保持微笑的顧三秋。
他們兩個可沒有什麼同時停筆的約定，但剛纔停筆的時間都差不多。
在排除了書寫習慣和文字差異的一些問題之外，時間應該算是一致的。
“那麼，開？”
顧三秋相當乾脆地將自己的紙張翻開拍在桌子上，博士同樣緊隨其後。
兩人定睛一看，隨後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博士激動地拍了拍顧三秋的肩膀。
“不愧是你啊，摯友，不愧是你！”
只見兩張紙上，分別用璃月語和至冬語寫下了一個意思完全一致的單詞。
【吞星】
博士手一揚，將兩張記錄着驚天秘密的白紙徹底消磨成了虛無。
“你連幕布的秘密都不知道，但是卻能夠直指根本，明悟屬於我等凡人的成神之路！”
“沒錯，就是這樣，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這就是最爲正統的成神法！”
博士張開雙臂，臉上笑容無比肆意。
“幕布的根本構成方案和我們無關，但是所有的生靈都是其中的重要參與者！”
“偉力爲布，人爲星而點綴其中，只要人越多越強，那麼幕布的效果就會越來越可怕，也能夠從中窺探出命運的真妙。”
“幕布封堵了誘惑和不詳，也截斷了通往未知和高遠的道路，但同時也給了我們足夠的安全空間！”
博士說出了虛假之天的隱秘：“若是以前，或許幕布也只能算是尋常人家用來蓋菜防蟲的罩子。”
“但是如今，幕布已經成爲了這世上最強，也是最爲神秘的無暇護盾！”
“就拿你那個例子來說，占星術士們所修持的星象學都是真的。”
“他們之所以能夠看得到命運的軌跡，原因其實只有一條而已。”
博士豎起手指：“因爲命星，就是人。”
“高懸於天空之上的星辰，是我們每個人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每一個人，都是撐起天穹的強大支柱，都是那無暇護盾最爲重要的節點。”
博士迅速畫出了一個潦草的流程圖。
“命星異象，彰顯的是人生的信念，而凝練命座，則是在將自己的優勢徹底放大的同時，補全自身的不足。”
“堅定信念，修持命星，磨鍊己身，就是逐步將自己變得愈發完美的最好辦法！”
“以人之身，刻苦修行，經歷生死，將經歷和記憶統統化作燃起滔天神火的資糧，與法則真理交融！”
“這纔是完美之路！”
“當命座凝練完善，與異象交匯，命星的力量就會徹底歸於自身。”
博士又恢復到了優雅的姿態。
“到那個時候，門扉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