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玉無淺早早起來,憨仔也和她一起早起,想着將‘借’來的錢去買些吃的和衣裳回來,探了探大嬸的鼻息,竟然還有氣,玉無淺不得不佩服大嬸頑強的生命力,因此,她倒也放心帶着憨仔出去了。
剛買好衣裳換上,到店門,便看見昨天那個尖酸刻薄的男人還有幾個家丁模樣的漢子匆匆往城東去。
“唉……這惡霸又要去禍害人了。”成衣店店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玉無淺冷笑,她昨天已經見識到了,忽然她想到大嬸的病,既然她挺過了昨晚,那證明她還有救。便問到:“店家,你知道這附近最好的打鐵鋪子在哪麼?”
“哦,從那走過兩條街,就是李記打鐵鋪了。”店主指向另一個方向,道。
離開了店,到了店家說的打鐵鋪子,“東家,我想要打一副銀針,需要多久?”
正在整理器具的漢子見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倒是好脾氣的問到:“小姑娘,你要打銀針幹什麼?”
“我的師傅是醫師,但他的銀針用得有些久了,想換一副。”玉無淺隨意找了個藉口。
“哦!”大漢捋了捋他的大鬍子,問到,“小姑娘有什麼其他條件嗎?”
“五寸、九寸、各十枚,七寸二十枚,比通常的銀針細三分之一。”玉無淺像背書一樣。
“這……”漢子皺眉,有些爲難,“小姑娘,這銀針比通常的細上三分之一,這着實有些可能啊。”通常醫師用的銀針已經很細了,還要細?
“師傅說,錢不是問題,要快,病人只有七天的時間了。”玉無淺像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大人怎麼說她也這麼說,一臉不知所謂。
大嬸的病既然挺過來了,那麼這幾天先用藥吊着也不是難事,順便清一清大嬸身上的雜質
“那好,五十兩,五天後再來取。”漢子一聽是人命關天的事,倒是不爲難了。
玉無淺從揹包裡那出二十兩銀子,遞
給漢子,因爲有白曉蘇的記憶,所以在錢的分辨上沒有問題。
繼而又對那漢子道:“師傅說做工要精良,不然無法在那個病人身上使用。。”
漢子猶豫了一陣纔拿下銀子,道:“好!小姑娘放心,此等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一定會辦好。”
玉無淺禮貌的笑笑,又問了哪裡能買到牛奶羊奶之類的鋪子,漢子告訴她後,她便開心的離開了打鐵鋪子,去給憨仔買了五個水袋的鮮擠的牛奶。
一陣清香撲鼻,玉無淺隨着香一路飄去,是一家買包子的小攤,攤上是一對老夫妻,老爺爺在做包子,老奶奶在賣包子,臉上掛滿幸福的笑容,玉無淺有些羨慕起來。
攤邊上的桌子已經坐滿了人,玉無淺上前,“婆婆,你們賣的包子好香啊!”她由衷的感嘆,“一個多少錢啊?我要十個。”聲音聽起來真像個小孩子。
“小娃娃第一次來婆婆着買包子吧?”老奶奶和藹的笑道,包起包子,遞給她,道:“一文錢一個。”
玉無淺接過包子,將錢遞給她,衝她微笑,道:“謝謝婆婆。”
“不客氣,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老奶奶笑着道,“快去吧。”
玉無淺剛想道再見,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老太婆,給我十屜包子。”這個聲音她知道,是那個惡霸,只聽他繼續說:“真是晦氣,本大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真不識好歹。”
“就是!大爺您看上她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看她都病成那樣了,還不知死活的衝撞大爺。”一個跟班符合着道。
“不過她的女兒長得倒是挺水靈的,話說本大爺還沒玩過十歲的小娃娃呢!”那男人繼續猥褻的說着。
聽到這句話,玉無淺雙眼突然瞪大,隨即一個跟班又說:“大爺別擔心,等我們吃飽了再去也不遲啊!”然後又是一片猥褻的笑聲。
玉無淺已經不顧那麼多了,急忙往城東跑去。
“娘,你醒醒啊,你醒醒……不要丟下
栗子一個人,娘,娘……”
玉無淺剛到難民營,就聽見了栗子的哭聲,玉無淺腦子‘轟’的一響,慢慢走到栗子旁邊,栗子蹲在地上,搖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嬸。
玉無淺揚起頭,忍住將要劃下來的眼淚,她只不過出去了一會兒,大嬸本來還有救的,結果……
她蹲下,對栗子道:“栗子。”
栗子沒有擡頭,低頭不語,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栗子,先別哭,我們還要爲大嬸報仇不是麼?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將大嬸安葬,然後計劃下這麼爲大嬸報仇。”玉無淺希望她能冷靜下來,那幾個惡棍說過一會兒會回來找她,如果現在不離開這裡,對付他們她照顧不了她,所以只好先離開。
“快點,待會兒那幾個惡棍就回來了,難道你想你娘死都不安心嗎?”見栗子不爲所動,玉無淺直接吼道,開始拉起大嬸的屍體。
栗子一下子回了神,對,她要爲娘報仇,不能放過那些惡棍,更不能讓娘離去了都不能安心,她站起身,與玉無淺一起擡起大嬸,往東城門的方向走去。
郊外,玉無淺與栗子跪在大嬸的墳前,磕了三個頭,玉無淺掉下了眼淚,大嬸是個好人,沒有好報也就算了,還死得那麼慘,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曾經的弟弟那麼懂事,那麼討人喜歡,最後死無全屍,曾經弟弟死的畫面再次在她的腦海翻滾,血絲充滿了她的雙眼,神色低沉,說不出的恐怖感和壓迫感。
栗子在一旁感受到了她周圍的低氣壓,心中一顫,有些害怕了,也不敢出聲,就怕她突然撲過來吃了她。
憨仔從布袋伸出小腦袋,舔了舔她的小臉,玉無淺才壓下了情緒,摸摸憨仔的腦袋,卻發現栗子正戰戰兢兢的看着她,才明白自己剛剛嚇到她了,“抱歉,嚇到你了。”
“沒……沒事。”栗子轉過頭,繼續沉浸在大嬸死的悲傷中。
見她又是一臉難過的樣子,她便明白了,弟弟死了之後,整個戲班沒了,她無處可去,沉浸在悲傷中,三天三夜不曾進過一粒米。
但現在她們沒有那個時間去傷心太久,她們還有事沒有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