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外,琬秋和方暮陽在外面的坐立不安。
“媽,你說這琬茹和爸在裡面談什麼呢?”琬秋蹙着眉頭問道。
“琬秋,你就不要在操心了,剛懷孕不久,這樣想東想西的對孩子不好,不用太過擔心。”方暮陽和琬秋輕聲說道,以前琬秋既然決定做的事情就很爽快也很大氣,可這段時間有可能是因爲懷孕的原因,總是喜歡想東想西的,變得神經兮兮,十分沒有安全感。
“媽,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感覺有些不大好,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放心,現在你已經和胡夏結婚了,還有了孩子,不管怎麼樣胡夏都是你的老公,他沒有理由不努力爲公司工作,你就不要在多想了,安心的把孩子給生下來。”其實方暮陽的心裡也有些忐忑,可畢竟閱歷比琬秋要豐富,所以要比琬秋鎮定多了。
“好吧,可我怎麼總覺得琬茹這次不會在協議上簽字呢?她和爸爸在屋裡不會在預謀什麼大事吧?”琬秋的眉頭再次蹙起,一臉的擔憂。
“琬秋,如果你在這麼胡思亂想,媽媽現在就讓你回家。”方暮陽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沉着臉說道。幾分鐘時間,他們能在裡面預謀出什麼大事來?琬秋真是不往好了想,光朝壞了想。
“不好了,不好了……方姨,你快來看看,我爸這是怎麼了?”就在方暮陽和琬秋聊天的時候,琬茹突然慌慌張張的打開辦公室的大門,眸子裡滿眼的驚恐和擔憂。
“怎麼了?琬茹?”方暮陽起身,一點鎮定的問道。
“你們剛剛走開沒多久,我剛和我爸沒說兩句話,他就變成那樣了……”琬茹有些驚慌的指着房間裡的琬博雄,辦公室裡的琬博雄躺在輪椅上不停的抽搐,“快,快!快撥打120……”
方暮陽朝辦公室裡看看,淡定的朝着琬博雄的方向走去看了看,而後退了回來,“琬茹,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你爸爸只是階段性抽搐,估計是今天太累了,讓他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啊,姐姐,爸爸這樣的情況在家裡的時候也是會偶爾發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琬秋也上前和琬茹解釋,接着說道,“姐姐,你剛剛也在裡面和爸爸該聊的也聊了,現在時間還早就先把媽給你的協議給簽了吧。”
琬茹出乎意料的盯着琬秋和方暮陽,連眉梢都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沉冷的說道,“琬秋,爸爸抽搐的那麼厲害,你還說沒什麼大問題?你也是爸爸的女兒,看到爸爸突然變成這樣,你不擔心他不帶他去醫院看病也就算了,還在這個時候讓我簽字,任由爸爸的病情惡化,你這是爲人子女應該有的態度嗎?這字以後隨時都可以籤,可萬一爸爸的病情得不到控制變嚴重的怎麼辦?如果不是我今天要求和爸爸在一塊呆一會兒,我根本就不會知道爸爸身上還有這樣的毛病,你告訴我,這些年你都是怎麼照顧爸爸的?!”
琬秋從來沒有見過琬茹如此肅厲的質問過她,本來孕期情緒波動就大,現在琬茹這樣的態度對她,她也非常的氣憤,反問回去,“琬茹,你也真是好笑,爸爸生病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管過,也沒問過,現在這會子倒想起質問起我們來了……”
“好了,好啦,不要吵了。琬茹說得對,你爸爸的身體重要,先把你爸爸送去醫院再說。”站在一旁的方暮陽打斷琬秋的話,幾個人便推着琬博雄急忙去了醫院。
醫院裡,琬茹忙裡忙外的跑着手續,安排琬博雄做檢查、辦理住院手續。
方暮陽和琬秋就像事不關己似得看着她一個人忙裡忙外,連手都不伸一下。
“媽媽,你有沒有覺得琬茹今天的行爲有些奇怪?”琬秋託着腮幫子問道。
“嗯,的確很奇怪。這個琬茹看來媽媽還真是低估她了。”方暮陽冷冷的說道,眸子裡染上一層薄薄的冷意。琬秋說得對,自打琬博雄生病以來,這麼多年了她都不曾管過不曾顧過。而今天她卻一副理直氣壯的質問起她們沒有照顧好琬博雄。依她所見,琬茹並不是出於真心的去關心琬博雄,她只不過是想找一個理由拖延或者說不籤那份協議罷了。
“媽,那現在我們該這麼辦?”琬秋擔憂道。
“還能怎麼辦?在琬茹的字沒到手之前先去照顧那個老不死的。”只要協議一天沒到手,她們就必須要照顧好他吃喝拉撒。
琬茹把琬博雄的住院手續辦理好後,給他送到病房安頓好,還給他請了爲特護,趁着琬秋和方暮陽還沒來病房之前,隨便找了個理由閃人了。
我去,搞死了!琬茹擡起手腕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半了,她還得去參加琬天樂的親子活動。如果今天她去不成的話,那琬天樂只有自己一個人玩,看着別的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陪着,琬天樂該有多可憐啊。
…
天州市第一幼兒園。
琬天樂乖乖的坐在教室裡,眼巴巴的看着別的小朋友都開心的坐在自己的爸爸媽媽身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媽媽怎麼那麼狠心,把她一個人扔到幼兒園一個禮拜都不來看到也就算了,現在連最後一天學校舉行的親子活動她都不來陪他參加!
老師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了,該來的家長都已經來了,只有琬天樂的家長還遲遲沒有出現,不過偶爾有一兩個小朋友的家長不能到場也是正常現象,老師也沒有繼續在等,便開始活動。
今天我們做的活動是,孩子給爸爸(媽媽)洗臉,每個家庭由一名家長和一名小朋友參加。首先家長成一排,然後小朋友們蒙着眼睛準確的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然後小朋友們用我們已經準備好的毛巾和水給自己的爸爸媽媽洗臉,現在各位家長坐到我們指定的區域,小寶貝們走到自己的爸爸(媽媽)的身後,蒙上眼睛找到你們自己的爸爸(媽媽)
“琬天樂,你的爸爸媽媽今天都不來參加活動嗎?”一位小朋友拉着他媽媽的手走到琬天樂的面前親暱的問道。
琬天樂雙手抱在胸前,別開了臉,表示不開心,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琬天樂,你千萬不要不開心哦,我猜,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是因爲不愛你纔不來陪你做遊戲的。”另外一個小朋友突然跑過來補一刀。
“誰說琬天樂的家長不來的?又是誰說琬天樂的爸爸媽媽不愛他的?”教室裡突然傳來華麗又有磁性的男人低沉的聲音。男人身着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筆挺筆挺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俊朗異常的臉龐,臉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寵愛的看着琬天樂便坐在了他的前面。
琬天樂原本黯然的眸子看到袁惟倫出現的那一刻瞬間閃着亮光,眉眼彎彎,剛好叫叔叔的時候,袁惟倫毫不生疏的喊道,“對不起寶貝兒,是我來晚了。”
袁惟倫沒有出現的時候,琬天樂是全場的焦點,因爲只有他一位小朋友是沒有家長陪同的,大家都投給他同情的眼光;可現在袁惟倫出現了,琬天樂依舊是全場的焦點,因爲琬天樂的家長不僅氣質出衆,長得實在是太太……太帥了!
琬天樂沒有叫袁惟倫叔叔,袁惟倫也很自然的喊他寶貝兒,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的讓人們都誤以爲袁惟倫是琬天樂的爸爸。
老師們見家長和小朋友都來齊了也都準備好 了,便拿起話筒衝大家一笑,“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們,我們的活動現在開始,大家加油!”
琬天樂站在袁惟倫的身後,看着袁惟倫烏黑濃密的頭髮,看着袁惟倫挺拔的身材,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
當所有的大朋友們的順序被打亂後,被蒙着眼睛的小朋友們就開始在人羣中尋找自己的爸爸媽媽。琬天樂在大人們的身邊走了一遍之後,藉着袁惟倫的身上獨特的香味迅速的找到了他,而後伸出他的小手牽着袁惟輪的大手。
琬天樂轉身走到袁惟倫的面前,熟練的拿起水壺朝洗臉盆裡倒水,小手伸到水盆裡試了試水的溫度,剛剛好,這纔將毛巾浸泡在臉盆裡浸溼後擰乾,輕柔的幫袁惟倫洗着臉。
當他的小手抓着毛巾擦着他帥到沒邊的臉龐的水壺,一種酥酥麻麻的猶如電流一般的暖意直觸袁惟倫心底最柔軟的神經。袁惟倫的鼻子猛然泛酸,這還是他長大之後,第二次別人幫她洗臉。曾經有過一次他死乞白賴的朝着鬧着賴着琬茹,琬茹這纔給她洗臉,這第二次就是琬茹的兒子琬天樂爲他洗臉。
雖然孩子的手法很是笨拙,可孩子卻無比的認真和細心,毛巾在他臉上擦了一遍後,又在水裡洗了洗爲他洗了第二遍。最後還擰開旁邊的香香,在他的額頭、鼻尖、臉盤、下巴上點了幾個小點點,再用小手抹勻,最後還細心的用小手將他因爲剛剛洗臉弄亂的髮型整理一下。
看着這樣的琬天樂,袁惟倫忍不住的一把把這個小傢伙攬入懷中,琬茹是怎麼生出來,怎麼教育出這麼優秀的孩子的?將孩子培養的這麼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