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像是輸在戰場上的敗將一般,垂頭喪氣的離開了TW會議室。
看着袁惟倫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她的眼簾,琬茹兀的癱坐在椅子上,趴在會議桌上,心裡難受的無以復加,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爲什麼做到瀟灑卻如此的困難!
“媽媽,叔叔呢?”琬茹在會議室裡心情稍微平復之後開門出來,擡頭便迎來了琬天樂小心翼翼的詢問。
袁惟倫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把玩具送過來,走的時候自己離開了東西也沒拿回去。琬天樂站在那一箱玩具面前,遲遲不願離開,看得出來琬天樂是真的很喜歡這些玩具。
本來袁惟倫比誰都有資格給琬天樂買玩具的,他們本來可以一起享受幸福快樂的親子時光,可是現在呢?
他什麼資格都沒有,他也什麼都不是。
“天天,你如果你實在喜歡的話,那你只能從裡面挑其中一個玩具。其他的玩具不是我們的,我們也不應該要,我們不能這麼貪心,懂嗎?”不管琬茹是多麼的討厭袁惟倫,但是她卻不能剝奪琬天樂應有的父愛,可是她卻擔心這樣的父愛會毒害他,會給他帶來傷害。
“媽媽,既然這些都是別人的,那樂樂一個都不要,只要媽媽開心就好。”其實孩子是最善於觀顏察色的,他們是最能捕捉大人臉上最細微情緒神經的。琬天樂本就比別的孩子懂事,更加如此,看到媽媽的眼眶紅紅的,已經不開心了,他不能再讓媽媽更加的不開心。
琬茹將臉別到一邊,剛剛平復的心情因爲這個懂事的孩子又有些氾濫,鼻尖微酸,眼裡升起一股霧氣。爲什麼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疼人,都可以這麼的體貼,而那些人高馬大,閱盡世事的自認爲是社會的中流砥柱的成功人士,爲什麼除了會讓人傷心就是讓人難過?
…
自打琬茹和袁惟倫吵了一架,把一切都挑明瞭之後,袁惟倫果然就乖乖的呆着,再也沒有出現在琬茹和琬天樂的視線裡,更加沒有打擾他們的生活。
這樣的結果也是琬茹所期望的,他的生活如果沒有袁惟倫,過得也算是安然,生活也如她所理想一般歸於平靜。
帝都那邊的公司現在運轉的也很好,有一直成熟的隊伍,她離開時又將一切都交代好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她多操心。在天州的這段時間,琬茹偶爾也會到TW上上班,如果這樣有需要琬茹做的工作,她也能很完成的很漂亮,她將一切都處理的穩穩妥妥。其實TW這邊根本就不需要她費心,這幾年來沒有她在,唐美美和吳言把公司經營的也算是有聲有色的。
因爲考慮到如果要把琬家的事情完全處理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琬天樂也是上學的年齡,琬茹便在天州給他找了一個幼兒園,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琬茹給琬天樂報的是全託,這樣不僅她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理事情,也可以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離琬天樂遠點,所以,只有週末琬天樂才能被她從學校裡給接回家。
關於雲文默那個混蛋,在天州折騰了幾天後又回到了帝都,好像聽說過幾天還會過來。反正他就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熊樣,從來都沒有正經過,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反正她上次之後就沒有再看到他過,所以的聯繫都是依靠電話。
琬茹剛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當後,便接到了方暮陽的電話。
“喂!琬茹啊,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方暮陽客氣的問道,從電話裡都能夠感受到她滿臉虛僞的相容。
“方姨有什麼事嗎?”琬天樂也裝作一副很熱情的樣子和她寒暄着。
“哦,是這樣的,上次來家你不是說要在別墅的房產證上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去的嗎?我這邊的手續也辦的幾本差不多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那明天你回來一趟,和我一起去律師那邊把最後的手續給半齊,你看可以嗎?”方暮陽客氣的對她說道。
看來這個方暮陽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嘛!看來這次她還真是準備舍掉孩子套她這頭狼的節奏,琬茹脣角一勾,“好的,那方姨,明天見。”
“琬茹,那個……”方暮陽好像還有什麼要要說。
“方姨,不好意思,我在炒菜,要糊掉了就先掛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聊!”琬茹眸子一緊便掛斷電話。方暮陽還能有什麼事情要和她說的?無非是那份改變法人姓名的協議要簽字的事,不過她現在不想和她談這個。
第二天上午,琬茹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的來到方暮陽所說的那家律師事務所。
和方暮陽一起來的還有琬秋,雖然琬秋現在是懷孕初期,因爲孕期的反應比較強烈,所以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有些蒼白,但是琬秋身上凌厲的氣勢卻絲毫未減。
其實在房產證上加個名字也不是什麼難事,手續也沒有那麼複雜。李律師將文件拿出來後,琬茹二話不說拿起筆迅速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奶奶的房產她不能全部拿回來,但是能拿回來多少就拿回來多少,誰不拿誰是傻蛋。
見琬茹的名字先到了一半,方暮陽便開口問道,“琬茹,你看這房產證上現在也加上你的名字裡,那我上次交給你的文件你看什麼時候辦?”
琬茹衝着方暮陽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轉臉問了律師,“李律師,我想問下,這個文件我已經簽字了,那加上我名字的房產證要什麼時候才能辦下來?”
李律師看了一眼方暮陽道,“快的話一個月左右,慢的話可能要三四個月。”
“哦?”琬茹將來側向方暮陽,眸中帶笑的和方暮陽說道,“方姨,你說的這件事情咱們先不着急,你也知道我剛回來,這五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好這段時間我也清閒,可以多瞭解下咱們博音集團的業務。這樣瞭解以後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咱們家介紹些業務呢!”
方暮陽臉色一沉,但也沒有完全的表現出來,琬茹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琬茹也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一定是擔心房產證一時沒下來,她早早把協議簽了,一落兩空。
並且,琬茹把話說的這麼好聽,還當着律師的面,她也不好發作生,畢竟一天沒拿到她的簽字她都要有求於她,只能敷衍着笑道,“嗯,這樣也好。”
“那就先謝謝方姨了。”琬茹笑語嫣然,方暮陽有些摸不透琬茹,一會天真爛漫一會兒有一副很成熟的樣子,“方姨,其實也就是籤個字的事情,那麼簡單,你也不必太着急,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琬茹一走,琬秋就有些擔憂的問道,“媽,我怎麼覺得琬茹這次回來給人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她會不會故意吊着我們,一邊把我們別墅拿走一半,一邊不給我們簽字?”
方暮陽陰狠的眸子緊緊的鎖住琬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削的冷哼道,“哼!她曲曲一個琬茹再厲害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我看她現在心裡都在偷着樂。袁惟倫有了孔君瑤,他們還有個兒子,能對琬茹好到哪裡去?要是對她好五年前就不會把她從袁家趕走了。以前有袁惟倫爲她撐腰,她充其量是狐假虎威,現在沒了袁惟倫,她就是一張紙老虎。”
不過和琬秋聊了幾句後,方暮陽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樣,又找打剛剛的那位律師,“李律師,我想麻煩你幫我將房產證加急辦出來,需要多少費用你儘管跟我提就是。”
琬秋的心裡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媽,我怎麼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進行的很順利,萬一那個琬茹拿到房產證之後不配合我們怎麼辦?”
“不配合?能讓她在我們別墅的房產證上加上我們的名字已經是我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如果還不知好歹的話,我們也不必對她客氣,五年前她是如何離開天州的,這次還能讓她像之前那樣滾蛋!”方暮陽渾身散發出一股陰冷之氣,在她認爲,想要對付琬茹就像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
時間過的極快,一轉眼又到了週五。
琬茹起了個大早,今天是她要去幼兒園接琬天樂的日子。
以前在帝都的時候,不管工作再怎麼忙她都沒捨得將琬天樂放在幼兒園裡上全託,沒想到回到天州,她卻將才五歲的孩子送到幼兒園裡,而且一去就是一個禮拜,對於琬天樂她是無比的愧疚,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所理想的就是儘快將天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解決完了,她就可以早些和琬天樂回到天州了。
上次她會帝都安排事情的時候,才和琬天樂離開兩天時間就分外想念。這次她卻和他分開五天之久,那種想兒子想的抓心撓肺的感覺只有當母親的才能體會到。好在昨天下午接到他們老師的電話,說今天上午九點四十他們要舉辦一個親自活動。琬茹非常期待,因爲這樣她就能提前半天的時間見到她的寶貝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