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茹的眸子深不見底,既然孔君瑤正式向自己放招了,她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任她揉捏。
可是,要從哪裡下手呢?
孔君瑤手裡有設計手稿,她也有一份。
對了,法院會進行字跡比對啊?可是,字跡產生的時間……
等等,她的稿子還像是和陸嘉嘉一起吃飯的時候丟的。接着,她和袁惟倫的關係就緩和了一些,只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發現自己的手稿丟了。
而那個時候,孔君瑤和袁惟倫也剛好在那個酒店吃飯。
怎麼會那麼碰巧?巧不巧的她丟的那份設計崗,剛好是這次發佈會上用的,巧不巧的是還和孔君瑤的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她只是和陸嘉嘉吃了個飯怎麼就會變成那樣?到最後竟然什麼都就起來了。
並且,這個陸嘉嘉當時要的很急,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聯繫她。琬茹現在想起來,越來越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並非巧合!
可她試圖努力的回憶當時的經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琬茹,你在想什麼?”唐美美見琬茹整個人的思緒抽離,彷彿置身於另外一個空間裡似得。
“美美,走,陪我一提唐萬豪酒店!”說完琬茹就拿起包包往外面走去。
坐在辦公室裡她實在是想不起來當時的具體情況,不過如果到了萬豪酒店的現場,或許她還能想起些什麼。
琬茹和唐美美取車直奔萬豪酒店。
萬豪酒店的陳設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就連綠植的擺放都沒有動過。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氣味,忽然琬茹好像想起了很多。按照她所回憶的,當時她和陸嘉嘉到包間吃飯,等吃完飯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她的記憶就變得有些模糊了。
琬茹微微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當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當時她從包間裡面出來之後,好像碰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過來和她搭訕,他們當時在聊什麼?想不起來了,然後她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對,就是這裡,她的稿子就在那個時候掉的。
不過,當時渾身感覺灼熱難耐,血液膨脹的感覺讓琬茹猛的睜開了眼睛。
奇怪?這樣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對了,這種感覺跟那天和柳明川在一起的時候一模一樣。難道?難道那天她在無形中被人給下了迷藥了?當腦子裡浮現出這樣猜測的時候,琬茹的脊背都在冒着涼汗。
不過,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袁惟倫說她只不過是因爲果汁喝多了,果汁放置的時間長也會發酵出酒精。所以,雖然她喝的不多,但是卻醉了的原因。
我的天吶!這個世界也太恐怖了!不過,當時是誰給她的飲料裡下了藥?難道是陸嘉嘉?孔君瑤?還是……,琬茹心裡一陣亂麻,等她看清自己位置的時候,她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大堂的沙發旁邊。
對,是,正是這個地方,她的東西就是在這個地方掉下來的。
可是她只能回憶起東西下來時候的事情,可是之後,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忽然一聲清甜響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琬秋和胡夏不知不覺得站在她不遠處,和她打着招呼。
“姐,你也是來開會的嗎?”因爲業內有一個會議在萬豪酒店召開,琬秋在和琬茹說着話的時候,想要挽着胡夏的胳膊,而胡夏則不動神色的將身體側了過去,琬秋的動作一下落空,沉了沉眼眸。
“我不是來開會的,我過來是有別的事情。”琬茹回答道。
“看你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也不算是找東西,幾個月前在這裡掉了個東西,一時想不起來,纔過來看看。”
聽到琬茹這麼說,琬秋的眸子了隨即上過一抹驚慌和閃爍。
“琬茹,最近還好嗎?”胡夏忍不住關切的問到。他總是怨恨自己無能爲力,總是在琬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能保護她。
“胡夏哥,我們還是先上去吧。”琬秋一見到胡夏關心起琬茹來立刻就起了戒備心。朝着門口一看,說道,“看我姐有人關心,姐夫不是來了嘛!”
琬茹順着琬秋看的方向朝着門外一看,果然,袁惟倫西裝筆挺的邁着矯健的步伐,身邊跟着吳言朝着他們走了過來。當他看到琬茹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僵硬,不過很快便恢復到以往的平靜的神色,眸子平淡如水沒有任何感情,看到他們每一個人都好像是見到陌生人一樣。
袁惟倫瞞着穩健的步子,面色清冷的從外面走了。
胡夏沒有被琬秋拽走,琬秋也就自然站在那裡。看到袁惟倫過來的時候,客氣的打着招呼道,“姐夫!”
袁惟倫沖和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吳言見到琬茹和唐美美,便跳過其他幾個人向琬秋和袁惟倫打招呼那樣,畢恭畢敬的向琬茹打招呼道,“夫人。”
琬茹則淡淡的迴應了吳言,不過她的眸子卻一直停留在袁惟倫的身上,而袁惟倫,則輕輕的瞥了琬茹一眼,便準備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袁惟倫!”琬茹心裡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見袁惟倫拔腿離開便叫了一聲。
就算袁惟倫手裡有她不堪的照片哪有如何?又不是她自願的?被人下迷藥然後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她也是受害者好嘛?袁惟倫明明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爲什麼還擺着一副好像誰也不認識誰的姿態?拉着一副臭臉是要給誰看?
袁惟倫身形一頓,擡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琬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袁惟倫的身邊,拉起袁惟倫手就往一大堂的拐角處走去,“惟倫,我需要和你談談!”
袁惟倫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任由琬茹拉着他走。
直到走到一個拐角,琬茹才放下袁惟倫,只是袁惟倫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就像是一副木偶。
“惟倫,你喝酒了?”剛停下來,琬茹就聞到袁惟倫身上有濃濃的酒精的味道。袁惟倫平日裡滴酒不沾,有些輕微潔癖的他身上更是保持着乾淨清爽的味道,他今天應該喝了不少酒。
“一點。”
“是因爲我嗎?”琬茹的心忽然被揪着似得疼,那濃郁的愧疚感再次從心裡冉冉升起。
“嗯?”袁惟倫好似沒聽懂似得。
“惟倫,對於昨天的事情我正式的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28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是被人下了迷藥的,不過我和柳明川兩個人似清白的,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好嘛?以後你不要在抽菸了,好嘛?”
袁惟倫的眸子了上過一絲驚訝,他從來沒有想到琬茹竟然會拉着她這麼直白的說。昨天,當他看到琬茹和柳明川在一起的那些充滿情慾的照片的時候,他憤怒的渾身的血管似乎都要爆破。可是,現在,當他聽到琬茹再一次的否認自己和柳明川之間發生關係的時候,他的心卻異常的平靜。
“惟倫,我和柳明川之間真的是清白的!”琬茹心裡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急的俊俏的小臉上冒出了汗珠,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看着實在讓人心疼。
袁惟倫伸出修長的手指,拭去琬茹額頭上的汗珠,暗沉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心疼,深邃的眸子如果深淵一樣深不見底,“我信你。”
呵呵,連說謊話來安慰她都是那麼的勉強。他怎們可能會安慰她?昨晚和樑子軒他們在一起,通過陳剛,他已經完全瞭解到那天在琬茹身上發生的所以的事情。其實他不是不想原諒她,只是他給琬茹一次又一次機會,希望她能說出真相,可是琬茹卻三番兩次的和她說謊。前面的兩次,琬茹都十分肯定的跟他說那天晚上她是和陳剛在一起的,而現在她卻主動跑過來對他說,那天晚上她和柳明川在一起什麼都沒發生?琬茹的行爲就像是上演的一場狼來了,到最後即便狼真的來了,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了。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並且琬茹在那樣的狀態下,乾柴烈火的,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怎麼可能是清白的?
被下了迷藥的琬茹發情後是多麼的勾人心魄,他比誰都清楚,也領教過。除非柳明川不是直男,否則不可能無動於衷。
袁惟倫嘴上說相信她,可是心底是不相信琬茹的。沒到想起那天晚上琬茹被騎在柳明川的身下承歡做了,他恨得幾乎要發狂!
樑子軒和張謙平日裡是有多愛和他開玩笑的人,可這次他們兩個人卻什麼都沒說,哪怕連緩解那壓抑的要瘋掉的氛圍都沒有。並不是他們兩個已經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只是袁惟倫被琬茹戴帽子已經成了事實。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他們可以隨便的臆測來說笑,因爲玩笑話僅供娛樂不傷大雅,頂多笑罵幾句。可是沒有人會拿好兄弟的傷疤當作笑話,因爲一開口,便是在上不上撒鹽。
雖然他們幾個都端着個臉,可袁惟倫自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笑自己是個傻叉,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商業對手上了牀,而他還那麼大度的毫不吝嗇的曾送給人家好幾個億的生意。
琬茹曾和柳明川在一起忽悠奶奶,讓奶奶誤以爲柳明川是他;還在天鵝湖畔跳了鋼管舞,柳明川作爲人肉鋼管……想到這些,袁惟倫就再也抑制不止心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