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語醒來的時候,看見頭頂上紅色的紗帳,薄薄的上面卻可以看見繡着的朵朵黑蓮。很精緻的手工。再元若語還在欣賞那個再自己頭頂上的東西時,一個很大的撞擊聲響起,元若語驚得坐起,才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房間裡。
房間很大,到處不是黑色就是紅色,顯得房間有股奇怪的yin暗感。元若語看了一圈,纔看見剛纔撞開門的人,站在不遠處,各個驚訝的看着元若語。元若語看見最前面的人的時候,也不免的驚訝。那個人…
大概在轉世的時候,元若語恰巧變了個基因,成了偉大女xing同胞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女版元若語?想想就覺得好笑。當然,元若語也是笑出來了,這一笑,衆人眼裡的驚豔倒是增加了不少。包括那個“女版元若語”。
只是,未免太過詭異了吧?元若語下牀,走到那個女子面前,女子也是一副的震驚,呆呆的看着元若語。真的很神奇,好像是把自己的五官縮小一點,線條再柔和一點,加上女子的身高,胸部,衣服…活脫脫的元若語第二。更可怕的是,元若語感覺,不一定是樣貌像,身上的感覺也很像。只是,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男人。
“你!你是什麼人?!”那個女版元若語說話了,對了,還有聲音,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是木嬌蓉的那種嬌滴滴的聲音。不過,看着“自己”對自己大吼大叫,感覺真不是一個怪字可以了得。
“你又是誰?”元若語反問。記得自己是被南宮籬帶走的,這裡,難道就是魔教了嗎?不舒服,真的想要離開。
“我是這裡的夫人!你又是哪裡來的無名小卒??怎麼敢呆在這裡?”
夫人?難道是南宮籬的夫人嗎?不爽…“我就是無名小卒,那還是請夫人讓我回家吧。”
“那可由不得你。”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是站在女版元若語後面的女子,一身華麗的服裝,襯托着她美好的曲線,淡青色和紅色相交應,領口是點點的花褶,向上看那張臉,淡然的妝,修長的眉,眉心的一點硃紅,讓人看上去更加的豔麗,卻又不失大方和端莊。看來,南宮籬的夫人真的不少,因爲後面那些人的打扮也不像是寫下人,看熱鬧的更多一些。
看來還是第二個女子的地位高一些,女版元若語看着那個女子的眼神還是有些敬畏的。一個地位高,那另一個就是受寵了。“流蘇姐姐說的是,想走?這裡是你可以來,可以走的嗎?”
流蘇?那個點硃紅的女子叫流蘇。倒是好名字。“我本不願意來,那就可以走了嗎?”
“這還是由不得你,等教主回來再說吧。”流蘇淡淡的對元若語說到,上前拉住那個女版的元若語,溫柔的說,“走吧,這人你也看了,教主知道了,又指不定要怎麼怪你了。”
“…哼,我們走!”那個女版的元若語對着元若語不屑的哼一聲後,乖乖的跟着流蘇走了。帶上了那羣用奇怪眼光看着元若語的一羣看熱鬧的人。
現在,整個房間倒是安靜了。元若語打開房門,走到院子裡。前面那些人還沒有走遠,不知道說些什麼嘰嘰喳喳的說着厲害。元若語走了另一條路。如果這裡真的是魔教的地方,爲什麼人都看不見呢?一個侍衛也沒有。走了一圈,纔看見人,兩個人站在一個出口的兩側,腰上還配着劍。元若語想要上前,但卻被兩把亮閃閃的劍攔住了去路。“請公子回到‘臥龍庭’裡。”
臥龍庭?這南宮籬難不成是要當皇帝?難怪沒有半點人影,原來,走了這麼久,根本沒有走出這麼大的一個院子。這裡,真的是南宮籬的房間嗎?爲什麼,要帶我回來呢?
當元若語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南宮籬已經坐在了牀上。元若語上前,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說到,“放我回去。”
“……”南宮籬沒有理會元若語的要求,只是自顧自的說着,“今天,小蝶來過了吧?”
小蝶是誰?…就是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子嗎?“……”
“怎麼樣?真的是一模一樣吧?…這就是當初爲什麼我看到你會覺得驚訝的原因。”南宮籬專注的看着元若語的臉。慢慢的說,“可後來,我發現,你們根本不一樣。”
“…說完了嗎?我要回去。”
“很奇怪,我本來以爲自己是喜歡小蝶的,但看見你的時候,那種感覺更強烈一些。不,是很強烈。告訴我,我們之前真的認識嗎?”
“我要回去。”
“我們之前認識嗎?”
“…我要回去!”
“我們…”
……元若語終於受不了這種雞同鴨講的對話。腳上的傷其實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大概是上了藥,感覺好了很多。推開南宮籬,一撲倒在牀上。剛纔在那邊看見的,大概這裡真的很大,更不要說有多少人了,而且這裡的地形很奇怪,看似山谷,又似草原。倒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陣法把整個魔宮包圍住了。難怪都沒什麼人可以找到魔宮的所在地。
“不要睡,回答我的問題!”女王南宮籬又出現了。但元若語卻已經不想理他了。不想去想起之前的小李,就當作是一場幻覺吧?找個機會自己出去。
“你!…算了。”說完,南宮籬再次深深的看了元若語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元若語還聽見關鎖的聲音。哼,有這麼怕嗎?
無聊的在屋裡走走,房間真的很大啊。打開窗卻發現外面竟然都是水,又是湖,難道大家都喜歡把房子建在湖上嗎?!
元若語又倒下來,牀上還留着南宮籬的味道。不重,也挺好聞…我在幹什麼?!
元若語煩躁的從牀上爬起。再看了看房間的結構。從剛纔起,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些花瓶,字畫…擺設…
元若語不停的回想,一本一本書的從腦海裡翻閱。
……甲位…上土…中…
啊!是那個!
元若語茅塞頓開的興奮的輕叫了一聲。這個房間的擺設,也是一個陣法啊!就是自己在師傅山洞裡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沒想到,還有人可以用這麼老的陣法…南宮籬把這麼一個陣法放在房間裡幹什麼?還是說,這裡有一個出口呢?
不管怎麼樣,先破解kai來試試。
費了一會兒功夫,元若語按着記憶裡的破解法,終於解kai了陣法的機關。是書架的一個翻轉,露出一條yin暗的道路來。元若語拿上火摺子,慢慢的往裡面走去。身後的書架馬上又合上了。元若語藉着微光,拿到了蠟燭,點燃蠟燭,往地下走去。
這裡是地下秘道嗎?長長的通道,不知道通往哪裡。還是接着走下去吧。既然是秘道,會不會就有出口了呢?
元若語拿着蠟燭往前走着,腳步聲迴響在幽深的長廊裡,顯得更加的yin森可怕。但元若語並沒有理會這些,他照常的大步往前走,並記住了來的路徑。
在一個拐彎的地方。元若語發現腳下的石頭感覺變得不一樣…又是一個古老的陣法。可惜,一點也沒有難倒元若語,解kai後,元若語還是接着往前走去。到盡頭的時候,他還是失望了。是一條死路…一座巨大的石牆擋住了去路,石牆上凹凸有致,元若語接着光發現,上面竟然是一條巨大的龍形!中間是龍頭,裡面是一部分凹的地方,似乎是放上什麼東西。元若語有試了試,發現怎麼也無法打開,那石牆的材料也是特別,是僅有的玄石,聽說在世間上已經消失了。在光的折射下會發出幽幽的青光。看着那古怪的青光,元若語突然覺得有些寒冷。還是離開這裡的好。
元若語又找了另一條路,又有點接近南宮籬的房間來。指引元若語反回來的原因是水滴的聲音。在另一頭,有着微弱的水滴聲,走進了就越大聲。漸漸的,就聽見更多的聲音…一個轉彎,元若語看見一道門,上面有一道機關,是想報警器一樣作用的東西。線的另一頭可能就是接到南宮籬的房間。
元若語輕鬆的解決了機關,再往裡面走去。發現,原來是一個地下牢籠。
地牢,看樣子是魔教最重要的地牢了?元若語發現自己的心開始跳躍,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
路過那些空的牢籠,再往深處走,感到了人微弱的氣息…有人!
元若語加緊步子往前走去,到了最後一個牢籠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人被衆多的銀鏈鎖着,雙手擡起,雙腳跪在地上。低着頭,頭髮遮住了臉。元若語蹲下來看的仔細點,當看見那張臉的時候,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蠟燭掉到了地上,在地牢裡發出很遠很遠的聲音…
“飛凌…”——
“飛凌!飛凌!!”元若語不停的呼喚飛凌的名字,可惜,他都沒有反應。再看他無神的眼睛。元若語想到了一件事情,南宮籬!催眠術!
“可惡!”元若語想要試着打開牢門,但是牢門是打開,只是飛凌身上滿滿的銀色鎖鏈倒是讓人頭疼…這種銀鎖,只有鑰匙纔可以打開,不管是技巧還是硬來都是打不開的…元若語氣憤的剁了一腳,現在腳上傳來的痛意,大概是傷口裂開了吧?
元若語不管腳上的傷,低頭捧起飛凌的臉,三年了……還記得那天在崖上,這個傻瓜一直拉着自己的樣子…
不管我是誰……我都絕不希望你掉下去……
我情願,掉下去的是我。
而不是你,小語……
……
那個有着太陽般溫暖的人,明亮的笑容,活潑的個xing…我的哥哥…其實也是一直逃避的人…
元若語,他是你的哥哥…這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嗎?即使說,即使說他那麼的愛你…自己的一味逃避…他是你的親哥哥啊…
元若語腦子裡一片的混亂。但當他清醒的時候,已經將吻印在了飛凌的脣上,然後,一顆淚就這麼的落下來。滴在飛凌的睫毛上,一個顫抖。
元若語以爲飛凌醒了,發現其實並沒有。而事實是,自己吻了飛凌。第一次主動的去吻他,不是親人的吻…而是…的19
元若語苦笑一下,看着飛凌邋遢的臉,青色的鬍渣,一張充滿男xing魅力的臉。輕聲的說道,
“是命嗎?躲不過的命運…”
真的是,自己怎麼會這麼愛哭?像個女人…
…元若語檢查了一片飛凌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傷口,有的也是很久以前的樣子,早已經癒合,留下一道道的傷疤。元若語摸着他右手上的那個傷疤點,心裡一陣的痛楚,這裡…是當初自己用簪子刺的,爲的,就是讓他放開自己。沒想到,這麼久,這道傷痕還在…這個傻瓜。每天看見這到疤難道就不會難受嗎?…這種痕跡,不是自己反覆的撕新肉,纔會永久留下來的嗎?你到底要傻的什麼地步纔會甘願呢?
……元若語將臉埋在飛凌的肩上,小聲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飛凌還是那麼的無神麻木。任由元若語在自己的肩頭小聲的哭泣着…
……
當元若語回到南宮籬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南宮籬並沒有回來。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元若語決定去找南宮籬。因爲,他要的,是銀鏈的鑰匙!
當元若語走到門口的時候,纔想起來南宮籬上的鎖。苦惱的只好倒回到牀上。整理好腳上的傷,腦子裡想的都是飛凌的樣子,和怎麼去拿鑰匙。
鑰匙是一直在南宮籬身上的,元若語在第二天看見南宮籬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一直在他的腰上,是因爲太過自信嗎?
今天南宮籬並沒有再問什麼“我們之前認識嗎”的問題,倒是元若語說,“我想要出去走走。”
這到是出乎南宮籬的意料。他很高興的帶着元若語出了臥龍庭。雖然元若語還是一臉的冰冷。但南宮籬的高興是大家都能感覺的到的。
果然,魔教裡到處是機關,那些假山,庭院,都是這個巨大的陣法的一部分。要破的話,真的是一個大工程…
“爲什麼這麼開心?”元若語問道。還是慢慢接近南宮籬吧。畢竟飛凌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南宮籬有點反應不過來今天元若語的“熱情”,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慮,但還是覺得很高興。“我很高興嗎?沒有啊?”
元若語接着就沒有再說話了,南宮籬帶着他來到一個草地上,拉着他就躺下來,頭靠在元若語的大腿上,擡頭看着僵硬的元若語,說,“我以爲你會一掌打飛我呢。”
“…那也要看打不打得過你,你自己起來最好。”元若語儘量的放鬆身體,不要太緊張…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不要?每次我就覺得這麼躺着最舒服?”
是啊,以前小李霸道的躺在自己的腿上,露出的也是這麼一副滿意的表情。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呢?南宮籬?
……
“爲什麼?”南宮籬逼着眼睛問元若語。知道他要說什麼,元若語慢慢的回答,“沒什麼,只是覺得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那麼執着。”
“…以前…我們真的認識嗎?我們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老問題,但這次,元若語想好了要回答。“認識,是你傷害了我。”
不是說謊,元若語突然覺得不想說謊。想起以前在青海門的日子,南宮籬無賴似的的表演。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自己打他的時候,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心裡的那種討厭的感覺反而減少了。有的,好像只剩下回憶。
但看見南宮籬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想起。元若語苦笑自己的軟弱。爲什麼,討厭的感覺是有,但那種恨的感覺卻是一直感覺不到呢?恨…對啊,恨他。恨他傷了自己,恨他傷了蕭楠,傷了飛凌…恨,不就是希望對方死,或者生不如死嗎?
元若語看着南宮籬沒有說話的樣子,還是那張妖豔的臉,美麗的臉,媚氣的眉骨,茂密的長睫毛,薄情的脣,微紅的雙頰…中xing的美,那麼的攝人心魄。這就是南宮籬,魔教的教主,當初想要殺自己的人。
現在才享受一般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元若語覺得這世間的事真的很可笑。也很奇妙。
……
“你恨我嗎?”南宮籬突然說話,把元若語從遙遠的神志拉了回來。原來,他一直沒有睡着啊。“…不恨。”
南宮籬睜開眼睛。但並沒有看元若語,只是轉個身,看着遠處的樓閣。輕輕的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元若語有些驚愕的看着南宮籬,但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反射似的開口,“不。我不喜歡你。從來也沒有喜歡過。”
第一句是對南宮籬說的,第二句就像是對自己說的。元若語覺得心裡泛起一陣的苦澀。
“…是嗎?”
南宮籬只是說一句,然後就沒有再開口了。元若語也只是陪着他,呆呆的看着遠處的山,那些瀰漫的霧…
元若語,你是不喜歡他的。現在不,以後也不…那以前呢?你喜歡過他嗎?
……
直到太陽下山,南宮籬才慢慢的轉醒,或者說其實他一直沒有睡着,只是一直賴在元若語的腿上。
其實他要的,只是心中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寧靜。
自從把劍刺進自己父親的時候,他就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就像是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其實一無所有,而結局,還是如此。
一無所有的自己。
記得秦衣告訴自己,自己忘記了如何得到神龍九式的那段記憶。那又怎麼樣了呢?反正也無法改變什麼。就沒有再去多想,只是現在,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那段記憶裡的人呢?問秦衣,秦衣也不說。
秦衣快要死了。早在父親死的時候,就能感覺的到。秦衣的生命沙漏開始倒流。
改造魔教是自己的主意,逼着秦衣幫自己也是,他不想秦衣死。好像,秦衣死了,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在自己身邊了一樣。那種感覺,比自己小時候的殘忍生活還要痛苦…像是一個無比大的黑洞,不停的稀釋自己,直到,什麼都不存在了一樣。
絕對討厭的感覺。
元若語,想要你。想要你一直在我身邊…爲什麼?…當初會覺得喜歡小蝶,看到你的時候。又覺得,小蝶根本什麼也不是。
元若語,你到底是誰?
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嗎?
還是像你說的,我曾經傷害過你?
你很討厭我?
……
南宮籬還是帶着元若語回到了房間。元若語說,如果不放他走,那麼,就給他另一間房。南宮籬沒有說話。默認在他看來,就是不可能的意思。
元若語有些泄氣的坐回牀上,這樣也好,拿鑰匙的機會也大一些。可是,這樣,是不是卑鄙了一點?
元若語笑自己想太多。轉身才想起,房間裡只有一張牀,那晚上要怎麼過?!
囧囧書籤——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改了格式!!!
因爲發現字少而且佔地方。反正一天兩章。不如就這樣。
但是那些留言我沒辦法動。新人的話,請自己解決。
覺得這樣不好的我也沒辦法了。很累人的一項工程……
那些“空”字請儘量的忽視。留言我保留了。沒有整張刪掉。
慢慢去補填,如果結局了還沒填滿的話,只好寫番外了。
番外如果還是沒有填滿的話,那就刪了。
然後就發現JJ沒有刪章節的功能。
看着怪的人,只能儘量忽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原諒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