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飛機,一家人送到機場,安德明又專門派了人來S市機場接應,會一直跟隨到G市的安家。
安思媛笑,“搞得我像這輩子從沒出過遠門似的,畢竟還是國內的航班,也沒有多遠,還是很方便的。”
一句話戳中了女兒的心思,一方面確實是不太放心,更多就是有種媽媽不在身邊的錯覺了,似乎變成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了,G市的安家似乎也沒有那麼深的歸屬感。
其實也並沒有多遠,想去也很方便,就跟S市一樣,反而團聚更熱鬧了,大家又再幾句玩笑,送別的傷感沖淡了很多。
送走媽媽,簡諾跟許少帆準備直接回B市,安昱錦最近也是一直在B市,簡婉想了想,覺得似乎就剩她一個人,便直接做跟班了。
在等航班的時候,簡諾問她,“都要三月了,你決定好了沒啊。”
“嗯,去G市吧。”簡婉翻着手邊的雜誌回道。
雖然知道有這個可能,簡諾還是很詫異,撇了撇嘴道:“你這是相當於選擇了媽媽嘛。你們倆又把我一個人拋棄在B市了。”
“你都成家了,還要拖着我幹嘛,我當然是繼續陪媽媽了。”
看她一張不開心的臉,簡婉又笑了起來,“也不完全是,G市是安家的大本營,總要比B市發展更有前景嘛,到時我還是會出來單獨住的。”
“好吧。”她也只得接受現實,“那定了什麼時候過去。”
“這個暫時還沒定,等我休息夠。”
簡諾其實很想問問向千赫知不知道她這個決定,但問話在舌尖上滾了幾遍,還是沒問得出來,她不知道她這個決定是不是代表着一切要重新開始,是不是掙扎了這麼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爲向千赫回了S市,而她卻選擇了離開。
她也真的怕聽到肯定的答案,想要她幸福,可似乎所有的幸福都與那個人有關,她也沒有了更多的理由說服她原地繼續,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衚衕,還要死守多少年。
看着身邊心情不錯的人,簡諾嘆息,或許順其自然是最好吧,老天爺總該給條出路的。
安昱錦看着手裡拿到的報告,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許少帆的話,他真是由衷的欽佩他,對事情的直覺和洞察,已經敏銳到一種條件反射,或許是天生,也或許是長期政治生涯裡不斷的磨練出來的。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帶上手裡的報告,拿了車鑰匙直接出了門。
簡婉這次在B市是直接住進了許少帆的房子,因爲某人還處在懲罰期,倒也不介意家裡多出來一個人,省得就兩個人,再出現前幾天那個小妮子故意撩他的事,害得他一個晚上洗了幾遍冷水澡,氣的他想在她的小屁股上狠揍一頓。
門鈴響了起來,許少帆看了眼沙發上根本沒打算動的兩姐妹,自覺起來去開門,只是看到門外的人時,有些詫異。
“怎麼這麼晚過來了。”許少帆示意安昱錦先進來再說。
安昱錦看了看沙發上兩姐妹猶豫了下。
“咦,你怎麼跑來了。”簡諾也驚奇。
“找許哥有點事。”
簡婉正吃着草莓,“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你叫許少帆許哥,那是要叫簡諾嫂子麼。”
身邊的簡諾慌忙閃開,“哎哎,你髒不髒啊,淑女形象呢,別給我噴的到處都是,小心弄到地毯上,直接就報廢了。”
“你男人這麼有錢,還在乎一張地毯。”
“有錢也不能亂用啊??”
許少帆有些頭疼,示意身邊的人跟他走,“客廳留給她們,我們去書房。”
兩人前後進入了書房,安昱錦直接遞上手裡的東西。
“是不是簡明華那邊有什麼情況了。”許少帆邊問邊從檔案袋裡抽出報告,上下很快掃了一眼,很是詫異,擡了眸子看他,“確定不會錯。”
“確定,而且同樣的報告應該也快要到簡明華的手裡了。”
“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突然起疑心。”
“簡希出事後,他很快就趕到了醫院,一直到手術結束後才離開,但他跟尤從豔之間有過爭吵,似乎是因爲離婚的事,後來在今天下午他又來了一趟醫院,跟醫生做了一次詳談,只是從辦公室出來後臉色很不對,我以爲是簡希的腦部出了什麼問題,但之前的消息就說已經脫離危險,並沒有什麼大礙,直覺哪邊不對,便讓人詳細查了那個醫生,很快就發現了他替簡明華做了一次隱秘的送檢,這就是我們拿到的最快最新的報告了。”
許少帆隨手將報告扔到書桌上,“我會讓人仔細查下當年的事,雖然事實擺着,還是要搞清楚來龍去脈。“
安昱錦想了下問:“那這個是不是就代表我們這顆棋子已經廢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能知道這麼一件事也沒什麼不好的。";許少帆淡道,“繼續盯着簡明華那邊的動靜,我最近要討點債回來,別狗急了跳牆。”
安昱錦不明白他說的債是什麼,但也肯定是跟簡諾有關。
“那具體怎麼做,我再等安排。”
許少帆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情緒有些複雜,我們不是隻有唯一一條路,現在來看,倒是比預期的要更好些,慢慢來,不急。”
“我是真沒想到尤從豔的膽子會這麼大。";安昱錦勾起笑,“真是好奇簡明華拿到報告那一刻後會有什麼表現。”
“如果我沒猜錯,他會選擇隱瞞,不過,我不會讓他如願。";許少帆說完,便拿了電話撥了個號碼。
雖說他不介意有人在場,但安昱錦還是無聲的示意他先行離開,許少帆點頭。
客廳的兩姐妹對於安昱錦風風火火來了又走了的行爲也沒多問什麼,電視看完就各自回了房間。
簡諾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人,“忙完了。”
許少帆跟着她往寬敞的試衣間去,自然的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示意她坐下來,拿來吹風機熟練的替她吹起了頭髮,一股溫情在房間內慢慢流淌。
他一直非常享受替她吹頭髮的感覺,指尖劃過溼漉漉的長髮,暖風吹過,慢慢一點點的在手間變得乾燥順滑,一絲絲若有似無的香味在鼻尖遊蕩,直到全部乾透,總要愛不釋手的在手心裡把玩兩下,纔會放過。
“昱錦送來了簡希的最新消息。”
簡諾看向鏡子裡的人,“我對這個人不怎麼感興趣。”
“嗯,但你應該會想知道這個消息。”許少帆也對上她的視線,“簡明華做了親子鑑定,簡希並非他的兒子。”
簡諾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詫,半天才說出話來,“這麼狗血的事情,你確定沒搞錯。”
“報告應該不會錯,至少我們收到是跟簡明華一樣的。”許少帆嚴謹的道。
簡諾覺得可笑,新年裡她在簡家惡意說出的話,沒想到竟成真。
當年因爲這個男嬰,媽媽才毅然決定離開簡家,就算簡明華對她的態度從來都一樣,但如果沒有這些事,至少媽媽不需要承受這麼多,簡婉也不需要兒時就忍受母子離別的痛苦,到頭來,這個讓簡明華承載了一輩子希望的,竟成了一場空。
“那也就是說,當年尤從豔在別處懷了孕,又回來賴上簡明華。”
“具體情況還在查,但依簡明華的謹慎,當年肯定是查過才認下的,後面出了什麼岔子,就不得而知了。”
簡諾轉了身仰頭看他,“你跟安家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離婚。”許少帆淡淡的回了兩個字,坐到她身邊繼續道,“讓你媽媽徹底擺脫簡家,讓你和簡婉擺脫這個姓氏。”
簡諾蹙眉,“媽媽知道麼。”
“知道,並沒有反對。”
簡諾詫異,細想下,覺得應該是她和簡婉的原因,媽媽本身對於這個早就看淡,離不離婚早就無所謂。
“我們本來的打算是讓簡家這個唯一的希望出點事,逼迫簡明華妥協,”許少帆解釋,“現在事情出了偏差,只能換個方法。”
“什麼方法。”簡諾問,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簡家對這個看的最重的其實是老夫人,她雖然承認簡希,但也總嫌棄他出身,她一直都要簡明華離婚重娶,現在外面的女人生的終於不靠譜了,她應該不會再放任他兒子了。”
“真聰明。”許少帆笑着誇她,“是時候該讓他還清下債務,好好體驗一下四面楚歌的滋味。”
簡諾不解,“什麼債務。”
許少帆大手撫上她的臉,指尖輕磨蹭,“過幾天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他指尖摩挲位置正好是上次傷的位置,簡諾瞬間明白他之前的意思,笑開,環上他脖子,“我這一生,最好的禮物就是你。”
“好,那天保證洗乾淨,伺候壽星到滿意爲止。”許少帆低笑。
“還要打上蝴蝶結,帶上貓耳朵。";簡諾說完,聯想到那個畫面,自己都覺得喜感的不行,笑倒在他懷裡。
許少帆滿臉黑線,抱了她扔回到房間的大牀上,“離我遠點,省得我獸性大發違反約定辦了你。”說着很乾脆的起了身往衛生間走去。
“喂,你當丟沙包呢啊。”簡諾不滿的抗議,雖然牀很軟,但很暈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