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了一聲。
“抱歉，我也是從國外剛回來，這邊新開了一條景明路，我倒是繞了個大圈子。”
賀西珏眯了眯眼睛：“開車吧。”
說完，他又重新低下頭去，和許步進行視頻通話。
杜墨淳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前面有條不紊開車的女秘書，又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交代許步工作進程的賀西珏。
真的是不知道賀西珏是看出來了沒有。
這個女秘書，擺明了是對賀西珏有好感啊。
不過，杜墨淳也沒有多說什麼，樂見其成。
萬年鐵樹不開花，也該開上一朵兩朵的了。
就在這時，杜墨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他聯繫過明德醫院的一個老同學。
“老杜啊，不好了！”
電話一接通，這麼一道聲音就從聽筒之中毫無預兆的傳來了。
連帶着杜墨淳的耳膜都震了一下。
“怎麼了？”
“你不是讓我看的昨晚送過來的女病人麼，又被警察給帶走了！就在剛纔，那個隊長，從我們這裡一個主任那裡，打印了一份她根本就沒有病的病歷記錄！”
車廂內，空氣逼仄，從聽筒內傳來的語音，就彷彿是被無限制的放大了似的。
賀西珏敲打着鍵盤的手指，慢慢的放緩了下來。
杜墨淳與電話之中隨意的敷衍了兩句，掛斷電話，轉頭看向賀西珏，“要不要給局長打個招呼？”
他本來昨天查到是鄭家三少將喬莫晚給帶走了，覺得暫時不會有事，誰知道，警局裡那麼多的大案要案不去審，就這麼盯上了一個家庭主婦職場女性身上了！
賀西珏手指在鍵盤上點了幾下，關上了手提電腦，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柳意。”
柳意似乎是帶着受寵若驚的語氣，“賀西珏？難得啊，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賀西珏現在沒有閒工夫說套話，直接說：“幫我查一個人。”
柳意也知道可能是出了問題，也收斂了臉上的玩笑之色。
過了兩分鐘，柳意打過來電話，“局裡我問過了，在光明分局。”
賀西珏吩咐前面張芳芳：“光明分局知道路麼？如果不知道，現在就開了車門給我滾下去。”
張芳芳的後背也開始滲出一點一滴的汗水了。
“知道。”
………………
遠遠地，在地下審訊室內，幽暗的走廊深處，傳來一聲聲鞭打聲。
由遠及近。
越來越清晰。
一件黑暗光線的地下室之中，一個嬌俏的女人被好似是破布麻袋一樣丟在牆角，身上的衣裙，已經因爲鞭打而裂開了，滲透着裡面的一道道紅痕。
喬莫晚從來都不曾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的有這種事情。
所謂的……用刑。
她一直以爲，這種事情，只是存在於電視之中的歷史劇，所謂的十大酷刑，也不過是書中看到的。
現在，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
她的雙手帶着手銬，雙腳用繩子綁着，一條鞭子，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的甩下來，疼的她一陣一陣的出着冷汗。
王建科站在門口，看着前面甩鞭子的男人，厲聲呵斥：“沒吃飯麼？這點力氣都沒有？！想不想幹了？！”
啪——
喬莫晚翻滾了一下。
鞭子落在她的腰上，身上的襯衫被甩開，露出裡面白皙的腰部肌膚，露出裡面一道紅痕。
王建科的眼眸之中，這一瞬間，就彷彿是閃過一道嗜血的光。
“這鞭子呢，並不是普通的鞭子，喬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麼鞭子麼？”
喬莫晚死死地咬着脣，不求饒，也不讓自己露出哪怕是一聲痛苦。
“這不是一般的鞭子，而是S-M調教的專用鞭子，你身上的皮膚呢，剛開始會疼，然後會癢，但是沒有破的傷口，只是一條條紅色的鞭痕呢，蜿蜒在你的身上，這樣姣好的皮膚上，就好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喬莫晚死死地盯着王建科，忽然，笑了一聲。
王建科擡了擡手，止住了一旁甩鞭子的手下，才走過來。
“你想說什麼？”
喬莫晚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眸之中是濃濃的諷刺意味。
“變態！”
王建科被喬莫晚啐了一口，抹了一下臉上的唾沫，擡腳就在喬莫晚的小腹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喬莫晚疼的頓時抱着雙腿蜷縮了起來。
王建科冷笑了一聲：“我說啊，喬小姐，難道你沒聽說過，人命是一命換一命麼？你既然是殺了人，總要付出點代價。”
“我……沒有殺人……”
喬莫晚的聲音，從牙齒之中，斷斷續續的溢出來。
王建科擦了臉上的唾沫，順手就將紙巾丟在了喬莫晚的身上，“沒有殺人？那我就叫你好好地想想清楚。”
他向後退了兩步，重新退到門口，擡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喬莫晚，“打！給我往死裡打！”
反正這種鞭子，是打不死人的。
所以，王建科也纔敢這樣的肆無忌憚。
喬莫晚怒目看着此時房間裡的所有人，一雙眼睛裡冒着火紅的顏色，挨個掃過這審訊室之中的所有人。
甩鞭子的劉正力覺得這眼光有點滲人，轉頭看了一眼王建科。
王建科陰沉着臉：“看什麼看？”
喬莫晚笑了，這笑，好像是地獄邊緣，開在忘川河畔，最妖豔的曼陀羅花。
“我一個個都仔仔細細的看清楚，好記住你們的臉啊。”
“這是在華國，有明令禁止的法律，你們打死我，最好，打不死我，等我出去了，你們害過我的，一個都跑不了！”
這話語實在是顯得太過於淒厲，叫王建科都忍不住白了臉龐。
身後，地下室的鐵門砰砰砰的敲了兩下，叫王建科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王隊！上面來人了！”
王建科急忙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地下審訊室的門。
手下急急忙忙地說：“剛剛柳副局打了招呼，說是有人要來提走喬莫晚。”
“柳副局？！”
王建科一下就僵住了。
怎麼……這事兒都已經驚動了劉副局了！
“你先去擋住，我去打個電話。”
王建科也是因爲和程夫人蘇美芸通了電話，知道這事兒需要儘快解決掉，所以纔想起來這種方法。
如果說這個喬莫晚硬是軟硬不吃的是一塊硬骨頭，到時候再另外想辦法。
可是現在……
就在王建科心急火燎的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的時候，從走廊盡頭，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一個影子。
“王隊，不好了，我們擋不住了！他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從樓梯口，被猛地擡腿踢了下去，一道黑色的身影，踩着地下審訊室走廊外的這陰森晦暗的燈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