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房門,伴隨着極其輕微的咔嚓一聲,關上了。
喬莫晚猛地心臟一跳,轉過身來,正好對上張擇端略顯森然的笑意。
她猛地就相互圖退了一步,一臉警惕的看着張擇端,左手已經扣住了包裡的防狼器。
“喬設計師,這是主臥室。”
張擇端說着,就從喬莫晚的身邊經過,徑直走到牀邊,猛地一下躺在了牀上,柔軟的牀墊一下凹陷,人在上面跳了跳。
“真軟,我之前就在這邊睡過一個晚上,”張擇端撐起頭來看着喬莫晚,“這是意大利進口的定製牀和牀墊,喬設計師,你要不要過來這邊試一試?”
“不必了。”
喬莫晚心裡在砰砰直跳,好像是生怕這人忽然發難,手在包裡,已經按住了手機,給姜一雅發了一條信息,編輯的就是張擇端別墅的地址。
張擇端挑了挑眉,故意引誘道:“真的特別舒服,喬設計師,你如果不過來感受一下,真的會後悔的。”
喬莫晚皮笑肉不笑道:“張少,您真的不必客氣,我們不如到外面商量一下有關於房屋的裝修設計方案?”
張擇端坐起身來,忽然一把抓起牀腳的一條黑色的鎖鏈,在手指尖叮噹作響。
“這條鎖鏈,是我最喜歡的,是通過精鋼淬造成的,”張擇端指了指四個牀腳,“有四條,喬設計師是不是很好奇這鎖鏈是用來做什麼的?”
喬莫晚沒有回答。
她現在只是一個女人,況且,還是一個因爲失血過多而十分體虛的女人。
而張擇端似乎也並沒有打算聽喬莫晚的回答,只是笑了笑,“其實,哪怕是我不說,像是喬設計師這樣冰雪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定知道的吧?”
喬莫晚微笑:“呵呵。”
張擇端觀察着站在門口的女人。
身上穿着黑色的半身裙,上面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外套修身的黑色鉚釘小西裝。
一雙修長而好看的美腿筆直的站着,一雙漂亮而玲瓏的玉足,套在一雙珍珠白的高跟鞋裡。
穿的這樣一絲不苟,這樣禁慾。
張擇端從牀上一下跳了起來,喬莫晚努力的遏制自己想要奪門跑出去的衝動,最起碼因爲張擇端現在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就算是語言上也並沒有那般輕佻的調戲。
“喬設計師。”
張擇端走到另外一側,“不管是怎麼設計,這張牀我並不想要移動,就在這個位置,你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麼?”
喬莫晚說:“當然。”
“那你就畫設計圖吧,我會找我秘書聯繫最出色的裝修工程隊過來。”
張擇端說完,就將外套西裝的扣子繫了一下,擡步向外走。
喬莫晚叫住張擇端。
“張少,您對於您別墅裝修設計的要求?”
“沒有要求,”張擇端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間靠近了一些,眼神中閃爍着曖昧的光,“只要是喬設計師設計出來的設計稿,我都喜歡。”
喬莫晚扯了扯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個笑容來,“張少,您真是會開玩笑。”
張擇端插着口袋,站在距離喬莫晚不過半米的距離。
這種距離,就是已經超過彼此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了,喬莫晚低頭掩飾着那種慌亂的模樣,還真是想讓他就在此時此刻,將她壓在那張大牀上,用鎖鏈綁住她的手腳,看她浪-蕩呻吟的模樣。
只是……
溫火煮青蛙,纔是最有趣的,不是麼?等到時候,將這隻小綿羊給壓在牀上,便只有享受的份兒了。
別墅門外,響起了兩聲滴滴滴的車喇叭聲。
喬莫晚握緊了包包的帶子,“我朋友來接我了,我有點急事。”
“哦,請便。”
張擇端擺了擺手,十分紳士的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喬莫晚道了一聲謝,轉身便走了出去。
出了別墅,喬莫晚一顆心纔算是終於放在了肚子裡。
以後和這位張少還是儘量避免見面吧,如果實在是有什麼話要面談的話,也一定不能一個人來。
在別墅前面,午後暖黃色的陽光下,是一輛銀灰色的流線型suv。
喬莫晚不禁是有點奇怪,直接就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擡起一條修長的美腿上車,“一雅,你什麼時候買了一輛……”
話還沒說完,就愣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不是姜一雅,而是……
“賀律師?”
賀西珏將鼻樑上的一副墨鏡給摘了下來,“不是你給我發信息,說要我到這裡來接你的,嗯?”
“我沒有啊!”
喬莫晚簡直是冤死了,她現在對賀西珏,真的是避恐不及,怎麼可能還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賀西珏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手機從儀表臺的儲物格里面拿出來,拿出那一條十分鐘之前的短信給喬莫晚看。
喬莫晚也是呆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就去摸自己包裡的手機,才發現,她原本是打算給姜一雅發短信的,誰知道,竟然發到賀西珏的手機上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
賀西珏直接就打斷了喬莫晚的話,將手機往前面的格子裡一扔,掛擋踩離合,“哼,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麼藉口。”
喬莫晚:“……”
本來不是藉口,就是事實。
只是現在叫賀西珏這麼一把醜話說在前面,倒是叫喬莫晚張不開嘴了。
喬莫晚偏頭看着車窗外,這路線,分明並非是去市區的路線——“這是去哪兒?”
“你以爲,你給我發了信息我怎麼可能到的那麼快的?因爲離的近。”
話音甫一落下,跑車就停了下來。
賀西珏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下車。”
喬莫晚看着“暮夜”兩個字,“我就不用……”
“下車,別叫我再說第二次。”
喬莫晚還是有點猶豫,暮夜是安城數一數二的夜總會,是有錢人的天堂,裡面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我就……啊,你幹嘛?”
賀西珏忽然伸手過來,在喬莫晚的胸前,喬莫晚嚇得一下睜大了眼睛,想都沒想就在賀西珏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咔啪一聲。
安全帶在喬莫晚的胸口鬆了一下。
喬莫晚:“……”
賀西珏看着喬莫晚此時尷尬的想要鑽一條地縫下去的表情,忽然笑了一聲,又向前傾身,雙手撐在女人的頭側,唯美英俊的面龐一下就靠近了。
喬莫晚嚇的閉上了眼睛。
賀西珏在喬莫晚的眼瞼上吹了一口氣,“你以爲我要吻你麼?”
“我沒……”有。
被吻了。
她睜大眼睛,就看見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的這張俊龐,心臟噗通一下都幾乎要從胸腔跳出去了!
比起之前的幾次親吻,要麼,就是在喬莫晚醉酒的時候,要麼,就是在喬莫晚熟睡的時候,這種兩人都是相當清醒的情況,這是第一次。
賀西珏的脣舌,靈巧的掃過喬莫晚的櫻脣,就在她微怔的時候,舌尖從脣齒之間掃過,一下就探了進去。
他撐在喬莫晚兩側的手肘收回來,改爲捧着喬莫晚一張嬌俏的小臉。
舌尖又退了出來,輕輕地勾着,描摹着,彷彿是在品嚐着一款開胃菜一般,有極爲細緻的耐心。
終於,一聲嚶嚀聲從喬莫晚的口中溢了出來。
這下,賀西珏才終於被這一聲嬌喘所點燃了,狂風暴雨的吻落在喬莫晚的脣上。
喬莫晚被吻的七葷八素的,等到賀西珏移開的時候,她還都絲毫沒有察覺,只是覺得舌根發麻。
“滿足你。”
喬莫晚:“……”
等她反應過來,那個剛纔還捧着她的臉吻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男人,已經下了車。
喬莫晚憤憤不平的攥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這男人真的是……
不是一般的自負。
什麼叫做滿足她?明明就是他自己非要湊過來的好麼?
跟在賀西珏身後,走進暮夜的大門,喬莫晚撫摸着自己微腫的脣瓣,看着周圍的裝修,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將剛纔親吻的曖昧和旖旎全都拋到了腦後。
這是喬莫晚第一次來到暮夜。
以前在念大學的時候,她的教授就曾經拿暮夜裡面的裝修給舉過例,這裡面的裝修奢侈豪華到無與倫比的地步,而且,在暮夜這座宮殿一般的夜總會裡走一圈,會領略到全國各地不同的設計風格。
只是,暮夜是一位安城至高無上的神秘人創立的,實行的是會員制,一般身份的人也就只能進入相應的酒吧等場所,一般的裝修和酒店無異。
今天來到這裡,喬莫晚真的是難以置信的仰頭望着這些裝修設計,眼神之中的欣喜難以掩藏。
看來,跟着賀西珏進來,也並非是全無收穫的。
賀西珏領着喬莫晚來到了一處銀白色的玻璃門,旁邊已經有一個穿着西裝馬甲的服務生幫忙打開了門。
裡面,是一處高檔貴賓的檯球廳。
在左手邊的一個廳裡,賀西珏走過去,順手就將車鑰匙扔給正拿着滑石粉在擦球杆的沈景。
沈景忙不迭的去接車鑰匙,卻還是手滑了。
“我說三哥,你這就真不地道了,借了我的車去英雄救美,結果回來就是這麼對我?”
賀西珏脫掉了外套的西裝,擡手卷着手肘的襯衫袖口,“嗯?”
沈景一聽賀西珏的這種語氣,就心裡發毛,畢竟上回下藥的事兒,這位睚眥必較的三哥還沒有跟他算總賬。
他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門邊的喬莫晚,眼睛一亮,“三嫂!”
喬莫晚:“……”
賀西珏:“……”
杜墨淳:“……”
另外一邊剛剛從檯球桌上走下來的年輕男人走到沈景身邊,“誰啊?西珏的未婚妻?”
沈景覆在容棱的耳邊,“二哥,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出去,那個女人,就是三哥看上的女人,我公司的員工。”
容棱挑了挑眉,看向賀西珏,在沈景肩膀上拍了一把,“小七,哥哥只能祝你好運了。”
沈景回頭就看見了賀西珏陰沉到能滴出墨水的眼神來,心裡咯噔了一下。
賀西珏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來臺球杆,若無其事的往上面抹着滑石粉,“小沈總,從夏威夷度假回來,好像是看多了三點式的美女,腦子裡被塞滿了比基尼了吧?”
沈景:“……”
杜墨淳噗嗤一聲笑出來,走過來招呼喬莫晚,“這就是你們公司上面沈氏公司的小沈總。”
喬莫晚這下明白了。
賀西珏俯身,以一個十分標準的姿勢,彎腰,看準桌面上的一顆紅球,“沈小七,大哥在中東那邊新建了一個石油開採基地,正好缺一個核心的高層過去監管,我就推薦你了。”
沈景:“!!!”
賀西珏手肘腕關節輕輕一動,紅球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猛地在球檯旁邊撞擊了三次,將一枚黑球撞進了球袋裡。
沈景拍手叫好:“好!”
賀西珏冷冷瞥他一眼,“拍馬屁也不管用。”
沈景:“……”
賀西珏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在這間檯球廳內,男人堆裡,女人的身形就顯得格外柔美。
“要不要打一杆?”
喬莫晚擺了擺手,“我不會……”
賀西珏長腿悠然的邁過來,單手插在褲袋裡,“來,我教你。”
其實喬莫晚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寫着她縮沒有意識到的躍躍欲試。
曾經又一次,喬莫晚和大學同學聚會的時候,也的的確確是動過檯球杆,只不過只有那一次。
賀西珏順手從喬莫晚的手裡將她的包和文件夾都遞給一旁的服務生,才走過來到檯球案旁邊,與她說了基本要領。
喬莫晚拿起球杆來,在球案上比了比,覺得身上的小西裝實在是不舒服,便也脫了,學着賀西珏的模樣,將手肘的襯衫袖口,向上捲起了兩道。
她向後退了兩步,彎腰,以一個標準的姿勢,瞄準一個球。
賀西珏寬大手掌在喬莫晚的腰臀相接的位置,輕輕向下按了一下,“再壓低一點。”
就在賀西珏的手掌覆蓋的位置,喬莫晚的身體裡陡然之間向上躥過一道酥麻!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
在股溝向上大約三寸的位置,也就是賀西珏現在用手指按着的位置,是腰窩的位置,是她除了耳垂之外最敏感的位置。
也是後來,賀西珏不遺餘力的在開發她的身體的時候,屢屢逗弄的部位,咬着她的耳珠,舌尖舔弄着她的耳廓,手指仿若靈活的蛇一樣,揉捏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