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杜墨淳,“真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杜墨淳用徐父徐母兩人看不到的角度,斜了陸白雪一眼。
如果有辦法,他上次爲什麼不直接告訴這女人呢。
不過,對上女人這樣的眼神,杜墨淳也是心裡於心不忍,嘆了一聲,“暫時沒有什麼辦法,但是我會盡我所能,找一找方法,放心,陸斯承那邊,我會主動聯繫的。”
徐父徐母一聽,急忙道謝。
一頓飯吃的還算是比較和諧,徐母的話多,而陸白雪也會作爲晚輩活躍氣氛,一頓飯也吃了近一個小時。
離開的時候,徐父看着杜墨淳的表情,欲言又止。
杜墨淳自然是看的明白徐父現在眼中的擔憂,說:“放心吧,我既然之前知道,都並沒有說過,現在,今後,也不會說。”
他和陸白雪先送了徐父和徐母兩位老人的車離開之後,才和陸白雪朝着停車場走去。
從停車場到這邊,也不過是差不多五百米的距離,兩人並肩走着,陸白雪低着腦袋,看着地上被拉長的影子,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忽然,地上的影子,自己身邊的男人,伸過來一條手臂來,攬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陸白雪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
“低着頭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
陸白雪:“……”
就知道他這話說得沒什麼正經。
“你有什麼辦法麼?”陸白雪聲音悶悶的問了一聲。
“你是說你嫂子的不孕症,沒什麼好辦法,這是醫學難題,不是我一個連專業都不對的外科醫生能觸及到的領域,”杜墨淳說、
“那你剛纔幹嘛要答應啊!”陸白雪沒忍住,在杜墨淳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給徐微微的爸媽希望,然後又狠狠地戳破,你真殘忍。”
杜墨淳:“……”
他側頭看着這個小女人,好像答應的這件事情,跟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似的,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似的。
杜墨淳忽然笑了一下,直接就將陸白雪給推到了身後的車身上。
陸白雪楞了一下,下巴就被杜墨淳給握住了,擡起頭,正好對上他一雙閃着戲謔的光的眼眸。
她皺了皺眉,“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呢?”
杜墨淳俯身下來,貼着她的耳邊,“小娘子長得這麼可口,給爲夫吸兩口。”
他說着,還真的就在陸白雪的脣上狠狠地吸吮着,向下移動,在她的肩窩狠狠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那種特別的清新氣息。
陸白雪:“……”
“喂,你不是要走火入魔了吧?”陸白雪朝着天上翻了個白眼。
嘴脣有點火辣辣的。
男人吻起來,在最短的時間裡,卻爆發出來最強大的力量,嘴脣都感覺嬌嫩的被弄破了。
杜墨淳摟着她的腰,靠在他的身上,“爲了你,怎麼走火入魔都心甘情願了。”
陸白雪忽然感覺到心跳加速。
這是怎麼了,吃了一頓飯,出來就是把她壓在車身上壁咚,然後還說這些以前都絕對不會從杜墨淳口中聽到的肉麻兮兮的情話,還真的是叫她招架不住。
冷風中,感覺到身體越發的熱,她就故意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先起來,我冷,要進車裡。”
杜墨淳這次並沒有阻止,就由着陸白雪開了車門先進了車內。
而一進車內,杜墨淳就直接將陸白雪給壓在車座上了。
“喂!”
還沒有來得及反抗,有一雙還帶着外面夜晚的冷氣的手,就順着她的毛衣探了進來。
陸白雪瑟縮了一下,“杜墨淳!冷!”
杜墨淳笑了笑,吻上了她的下巴,繼而繼續向下,吻她的下巴,吻她的鎖骨,“有男人在身旁,讓女人冷,的確是很不應該。”
陸白雪被親的有些暈暈乎乎的,剛回過神來,腦子裡恢復了一丁點的清明,就感覺到自己自己的身上上下點火的那隻手,已經是解開了她的內扣,將胸衣給推了上去。
她現在就算是再迷糊,也明白了。
可是現在在車上啊!
“杜墨淳,你先別,我……現在這車上啊!”
“我知道是在車上……”
杜墨淳說的氣喘吁吁,“不過你放心,不會有人看見的。”
說着,已經不知道杜墨淳按了一個什麼鍵,然後車的中間的擋板一下就升了起來,而車窗也下來了一個遮擋的窗簾,這樣看起來,一下就將車後座的給隔絕成一個很小的空間,密閉而且很有安全性。
這種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彷彿是可以叫陸白雪感覺到,只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呼吸急促,只有彼此的喘息聲。
杜墨淳是一個很好的調情高手。
他一邊吻着陸白雪,瓦解作爲女人,最覺得浪漫的一件事情,就是接吻。
另外一邊,兩隻手,在女人的身上,上下的點火,在挑撥着她的敏感點。
這些敏感點,只有人一個人知道。
他咬着她的耳垂,“白雪,給我好麼?”
陸白雪現在喘氣都已經變得異常艱難了,她沉沉的呼吸了兩下,也不知道怎麼,就點了頭。
杜墨淳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然後直接沉下了腰身,在女人的雙腿之間。
車震……真的是一種很刺激感官行爲。
隱約還能聽見車外的車聲和腳步聲,雖然是被密閉的車窗給弱化了。
每當陸白雪無意中聽見某些說話的聲音,心就一下救了起來,“別……外面有……”
一句吞吞吐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墨淳更加猛烈地動作,撞擊的支離破碎了。
“白雪,你現在還有工夫在這兒聽外面發生了什麼,看來還不夠認真啊。”
然後,杜墨淳就身體力行的告訴了她,什麼叫做認真。
一番折騰下來,陸白雪沉沉的睡着了。
杜墨淳拍了拍女人的臉頰,沒什麼反應。
他不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的體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差,看來,以後必須要制定一個好的健身方案,好好地給這女人健身,再製訂一套飲食補充營養的食譜。
他給陸白雪清理了一下身上,想着現在她睡的深沉,便臨時跳轉了方向盤,直接帶着陸白雪去了自己的公寓。
………………
時間,就是在這樣不痛不癢的時間之中,過了幾天。
姜一雅當天,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中,終於接到了凱特的電話。
“不知道姜小姐是否還記得,答應我的那件事情……”
凱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性,叫姜一雅聽了都感覺到心跳加速。
原本,在兩年之前,還沒有和霍南白有過那樣稀裡糊塗的一夜情的時候,她和喬莫晚兩人坐在電視機前面看電視,看到裡面就有霍南白作爲華國的中央的一段演講。
當時,男人以一身戎裝,出現在大廣場上,就連總統大人都沒有他更加奪目。
當他走走上臺的時候,下面就傳來了尖叫聲。
這一現象,被成爲是軍界的明星效應。
當然,時候,很是爲人低調的霍南白,也否認了這樣一個認識。
當時,是姜一雅第一眼看見霍南白。
只不過,當時她還在忙自己焦頭爛額的答辯,就隨便瞄了一眼,真正讓她注意到電視上的身影的時候,是他的開口演講的過程,
第一句話,就叫姜一雅猛地擡起了頭。
原先,她還摒棄過所謂的低音炮,感覺所謂的低音炮,也不過就是譁衆取寵吧,哪裡有那麼好聽啊。
但是現在聽了,她才真正的感覺到!
什麼叫做耳朵懷孕了!
現在,時隔多久,她已經從大學校園走出來,並且成爲了一個孩子的母親了,聽到霍南白特有的聲音,還是會覺得好聽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嗯,不知道凱特先生說的是什麼事情?”
姜一雅其實是知道的,只是現在,故意這麼賣了一個關子。
凱特直接說:“就是想要江小姐來做我的女伴。”
姜一雅抿了抿脣,“好,我同意的。”
凱特說:“那半個小時之後,我去你公司樓下接你,晚宴會在晚上八點開始,需要先去一趟禮服店。”
姜一雅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不用吧之類的話,就已經被滴滴滴的掛斷電話的忙音,給打斷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聳了聳肩。
不過,凱特的顧慮是對的,姜一雅的確是並沒有……禮服。
她的家庭情況,只是小康,條件優渥,卻也不是躋身於上流圈子,有豪門家庭的背景,需要去準備多少世界名牌出手於國際大師的什麼衣服首飾。
而以前霍南白雖然是出身名門,可是他卻是軍區的首長,一把手,也不能搞那些什麼花裡胡哨的。
現在,是姜一雅跟着凱特,第一次走進看起來琳琅滿目的禮服店裡。
她是陪着喬莫晚來試過一次婚紗的。
只是當時她已經即將臨盆了,也沒有辦法試美美的禮服裙。
有禮服店的員工已經先迎了上來,“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麼?”
凱特說:“這邊新上的禮服裙,有沒有?”
員工立即就將簾子後面的一個衣架給推了出來。
凱特看起來英俊不凡,有氣度,一看就是能買得起的有錢人,所以,服務生也是懂得看人的穿着來判斷的,儘管跟在男人身後的女人,身上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套女式套裝。
凱特走過來,看着衣架上面的裙子。
工作人員十分熱情的推薦着。
“這套是魚尾的,很適合這位小姐的身材。”
凱特皺了皺眉,後背全都是鏤空的,不要。
工作人員繼續說:“這件,是出自於發過的著名設計師凱拉之手,粉色點綴,款是今年最時尚的。”
凱特點了點頭,“去換一下試試。”
姜一雅拿着衣服進了更衣室。
她覺得自己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她和霍南白,沒有婚禮,當時領證,還都是霍南白那個霸道男,揹着她去領的,結果到現在,都導致她都還對於自己結婚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當然,除了紅紅的結婚證。
這條裙子真的很漂亮,姜一雅穿着禮服裙走出來。
腳上是一雙珍珠白的高跟鞋,粉色的抹胸長裙。
其實,一般女人穿不了抹胸的款,因爲有胸在制約着。
既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
然而,現在姜一雅的胸是一般,卻好在挺,胸型完滿,可以在抹胸的映襯下,勾勒出良好的身材。
而且,還在胸口,恰到好處的露出來一道……乳、溝。
她從更衣室裡走出來,給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着手中雜誌的凱特看的時候,心裡挺異樣的。
霍南白變成凱特,她敢確認,是同一個人。
可是,因爲脫下了那一身軍裝,換成了昂貴的西裝,也從一個象徵着正義凜然的首長大人,變成了一個商人。
她感覺到他多了以前不曾注意到過的痞氣。
工作人員誇讚:“小姐您的身材真好,這條裙子穿在您身上,就好似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凱特皺了皺眉,明顯是不滿意現在的過於裸露。
“換一件。”
工作人員:“……”
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姜一雅就換了四條裙子。
而工作人員口中的讚美之詞,也已經是詞窮了。
看見姜一雅,也沒有什麼想要誇讚的慾望了,愛買不買了。
這次,姜一雅換上的是一套旗袍樣式的禮服裙。
姜一雅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都有點忐忑不安。
只怪她曾經沒有考量過霍南白的喜好是什麼,現在問起她來,腦子之中也是一片空白。
凱特擡起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姜一雅。
低沉的眼神頓時亮了亮,綻放出一道璀璨奪目的光彩。
“就這件了。”
在一旁有些頹的工作人員一聽這話,就興奮的好似是打了雞血一樣,本來該誇好幾句的,但是剛纔都已經是把好的話都給說完了,吭哧了兩聲。
凱特將手邊的雜誌放在一邊,站起身來。
“好了,結賬吧。”
姜一雅的身材很好,這條旗袍,除了在腿上開叉比較高一點,別的地方都還很不錯的。
凱特看着姜一雅邁開雙腿的時候,那露在外面若隱若現的雙腿,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有點後悔了。
這種念頭一出來,他就頓住了。
剛纔在禮服店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一種男人對於女人的欣賞,純粹的欣賞,對美的事物的欣賞。
他又帶着姜一雅去做了造型。
髮型設計師根據姜一雅的臉型,給她設計了一個內扣的梨花燙,顯得清純之中透着點小嫵媚,妝容也是簡單的妝,並沒有濃妝豔抹,妝感很淡,約等於素顏。
化妝師用小刷子在姜一雅的臉上上妝的時候,不停地誇讚着:“小姐你的皮膚真好,基本上都不用上粉底。”
姜一雅摸了摸臉蛋,“是麼?”
她其實五官並不算是很出衆的,但是皮膚白,而且好,就好似是嬰兒的皮膚一樣,細膩有彈性。
“當然啦,你肯定是從小就是皮膚這麼好的,不像是我們,就算是再怎麼保養,自己的皮膚底子不行……”
“也不算,我在初中高中的時候也長青春痘的。”
“那是怎麼保養的?用了什麼護膚品?”
接下來,就成了兩個女人字啊交流着護膚心得了。
要不然總是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話題。
就比如說現在。
沒結婚的時候,說保養,說男朋友,說護膚品,說化妝品。
等到結婚後,說老公,說孩子,說各種家長裡短。
坐在沙發上的凱特,擡眸掃了一眼坐在鏡子前,已經在化妝師的一雙手中,變化頗多了。
他撐着腮,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倒是在身後站着的阿泰,已經聽的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聽的這麼認真的,這有什麼好說的啊,就一張臉,就能說半個小時。
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凱特帶着姜一雅上了車。
在路上,凱特說:“這是洛克家族在華族的人的一次晚宴,裡面都是我的一些……稱得上是親戚的人,你就只跟着我,不必要理會他們。”
“好。”
姜一雅有些疑惑,不知道凱特現在帶着她出現在洛克家族的聚會上,是因爲什麼。
難道現在不該是叫作爲凱特未婚妻的林蕭出場麼?
她忽然想到了林蕭,轉眸看了一眼凱特,斟酌了一下,在自己的心裡憋着也是不舒服,便主動的開口說:“林蕭……怎麼樣了?”
凱特心思就好似是明鏡一樣,她現在說什麼,他清楚的很。
“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她會先向自己的父母說明情況,然後主動的向洛克家族提出退婚,就在這兩天了。”
因爲是女方,必須要顧及着女方的臉面,否則的話,其實凱特現在完全是可以先提出來的。
姜一雅聽了這話,不由得就放鬆了下來,心裡一陣輕鬆。
既然現在凱特和林蕭沒有了婚約,她也就並不算是毀壞別人生活的小三。
宴會是在安城大酒店裡舉辦的。
這座大酒店,一般情況下是隻供給市政的會議,或者是提前一個月預約,高價競標,可是,洛克家族卻是現在大手筆的直接給包了下來,可見,現在華國和M國之間的友好交流,勢在必得的進行之中。
從酒店上面,鋪下來紅色的地毯,一直從門口延伸下來到紅毯盡頭的車門口。
當凱特從車門的另外一側下來,打開了車門,做出一個十分紳士的手勢來,請坐在裡面的女孩下車來。
圍聚在門口的鎂光燈閃爍起來。
“哇,好漂亮!”
“這是哪個明星啊?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有氣質!”
“皮膚真好,她是不是化了妝了?”
“看不出來啊!”
就在衆人紛紛議論的時候,姜一雅已經挽着凱特的手臂,走進了宴會大廳之中。
凱特內心有些波動。
現在姜一雅這樣漂亮的展露在大衆的視線之中,讓他都忍不住想要將她藏起來,不要讓這些人看見。
既然是洛克家族的宴會,裡面也就都是洛克家族在華國的骨幹。
剛一進來,就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走了過來。
“凱特,這位是你未婚妻林小姐?”
姜一雅一聽,內心恍然輕輕地向下墜了一下。
未婚妻林小姐……
凱特攬了一下姜一雅的腰身,“叔叔似乎是消息封閉了一些。”
“這是怎麼說的?”
“林小姐,已經向M國家族提出了退婚,這位並非是林小姐,而是姜小姐。”
凱特如此鄭重其事的介紹,倒真的是讓在場的人驚訝極了。
原先一經傳出來凱特要結婚的消息了,結果現在卻又冒出來一個姜小姐,而原本的那位林小姐卻……
就在這人在狐疑的時候,身後匆忙跑過來一個穿着西裝馬甲的男服務生飛快的跑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這人臉色一變,再看向凱特。
“我接到消息了,果然是我的消息閉塞了,不過,”這人話音一轉,“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我們洛克家族長老會的人,他們很快就會到來,最爲阻擋這次你們的無理取鬧。”
長老會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威懾力。
可是對於洛克家族來說,真正的權威,並非是歷任的家主,家主也是要受到長老會的約束的。
長老會過來,就已經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事情很嚴重了。
而凱特臉上的笑意不減,更是十分紳士的微微頷首,“請便。”
姜一雅卻有些擔心了。
因爲凱特的緣故,她也查了查古老而又神秘色彩的洛克家族的一些消息。
網上的消息很少,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但是也有一些傳說,就比如說得罪了洛克家族的長老會的人,會被把了舌頭,扒皮,各種殘酷的刑罰,讓人聞風喪膽。
她忽然抓住了凱特的手臂,“你就在我們華國,別回去M國,他們就不敢怎麼你的!我們這邊有法律,不允許濫用私刑!”
凱特轉頭,看着女人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浮現出過分擔憂的面容,不由得擡手,將她散落鬢邊的頭髮向後撥在了耳後。
“別擔心。”
姜一雅忽然就僵住了!
他竟然伸手動她的頭髮?
這種動作,一般情況下,在十分親密的人之間,纔會有!
但是現在……
感覺兩人就好似是情侶一樣,這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這場宴會,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的風平浪靜。
凱特不管是往哪裡走,都有人跟着,或許是不經意的跟着,卻還是能發現。
“會跳舞麼?”凱特問拿着雞尾酒的姜一雅。
“啊?”姜一雅楞了一下,“我……不太會。”
“沒關係,來,”凱特先起身,將雞尾酒從她的手中取下來放在了一邊,轉身引領着姜一雅朝着舞池之中走去,“來,你的腳步跟着我。”
姜一雅楞了一下。
現在,此時她才真的感覺到,凱特和霍南白,並非是一模一樣的。
縱然面容是一模一樣的,可是霍南白那樣古板的人,會跳華爾茲麼?她想都不敢想。
“唔。”
姜一雅一失神,就踩了凱特一腳。
“抱歉,我……踩到你了。”
“沒關係,不用抱歉。”
凱特說着,就朝着姜一雅靠近了一些,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眯起眼睛道:“看你左前方的那個穿着露背裝的女人了麼?”
“嗯嗯,看見了,:”姜一雅看了過去。
那女人做的有些蹩腳,就剛好一下捕捉到了姜一雅的眼神,慌忙躲開。
“那是在監視我們的。”
姜一雅心裡頓時冷了下來。
凱特繼續說:“還有你右手邊,左腳微跛的服務生,他端給你的酒,千萬不要喝,裡面有下東西……”
姜一雅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我……我剛纔喝了……”
她都恨不得現在就摳着自己的喉嚨,逼迫着自己將胃裡面的東西給吐出來。
“剛纔你喝的那一杯沒有問題。”凱特說着,還用手安撫似的在女人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你跟着我,待會兒我們去露臺。”
“去露臺?”
姜一雅順着凱特手指的方向,已經落在了露臺那邊。
漆黑的夜色之中,有一兩盞燈。
“嗯。”
“好。”
姜一雅點了點頭。
現在面對着這樣多在周邊監視的人,眼珠子都想要時時刻刻的黏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這種氛圍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了,出去透透氣的話也好。
隨後,兩人找了一個藉口,凱特牽着姜一雅,來到了露臺上。
隔絕了在宴會大廳內的那種逼仄壓抑的氣氛,姜一雅一出來,就長舒了一口氣,沒注意控制好,讓冷空氣一下就吸進了喉嚨裡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凱特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姜一雅身上單薄的衣裙。
她外穿的大衣是落在宴會大廳了。
他立即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女人披在了肩頭。
“不用,你……”
姜一雅剛想要把身上的大衣給脫下來,就被凱特給按住了。
“我沒什麼,你披着。”
他的語氣強硬,叫姜一雅立即就聯想到了曾經在校練場叱吒的那個鐵血首長。
凱特攬着她的肩膀,將她帶到了露臺邊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又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空地。
姜一雅不知道凱特想要幹什麼。
凱特附耳在姜一雅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姜一雅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你是說,我們今晚就……”
凱特點了點頭,“是的,我和林蕭的事情,洛克家族肯定不會同意,今晚與其說是一個普通的宴會,倒不如說是一場鴻門宴。”
鴻門宴。
是的。
其實在來之前,凱特就已經知道了。
當時阿泰也十分不解,問:“少爺,既然你知道是一場鴻門宴,那還爲什麼要來呢?”明明可以不去赴宴的啊。
凱特說:“因爲我就是在等着這個機會。”
至於說什麼機會,凱特當時沒說,阿泰也不明白。
現在姜一雅也有點不明白。
既然宴會上這樣的兇險,由何必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呢。
凱特彷彿是看懂了姜一雅眼中的某種神色,笑了一下,“不置之死地,如何後生呢?”
後生?
姜一雅不明白。
凱特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姜一雅。
他們沒有動作,在宴會大廳裡面的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都還在紛紛猜測着,這麼大冷天的,不在溫暖的宴會大廳待着,相反,卻出去到露臺上去吹冷風,這是吃飽了撐的?
不過,他們也都沒有在意。
直到……
一個端着托盤的服務生,尖叫了一聲,指着窗外,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的兩個身影……
幾個人好似是如夢初醒一般,立即就朝着露臺狂奔了過來!
在露臺上方,竟然是有一架盤旋在空中的直升飛機!
而凱特現在抱着女人,就由一根從直升飛機上垂下來的繩子,正在一點一點的向上升起。
“凱特!”
其中有一個年長的人,大叫了一聲,“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快點下來,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討論!”
凱特朝着下面在想他行注目禮的洛克家族的人,笑了笑,十分狂傲的說:“抱歉,我不會待在這裡讓你們抓,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底下的人就急忙要打電話也找私人飛機。
可是,已經是趕不上了,只好是叫人聯繫了電話。
“隨時追蹤他們的位置!”
就不信,他們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了!
結果,不過半個小時,就有電話進來,報告基本情況——“已經查到了國際航線的情況,早在兩天前,賀蘭王子殿下就已經申請了一條國際飛行線路,他們現在就是按照這條線路飛走的。”
“已經出了邊境線,飛上了東海!”
如此,飛向了茫茫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現在他們就算是在原地團團轉,也是束手無策。
而飛機上,姜一雅遠遠地眺望着天空,看向越來越遠,越來越高的地面,有些微微的眩暈感。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她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凱特說:“C島國。”
這是那位叫丁零請的那位大師所在的地方。
他原本一直在想,要找一個什麼藉口,叫姜一雅陪着他過去。
在知道了這是一場鴻門宴之後,就叫阿泰私下裡安排了這件事情,聯繫了一下賀蘭辰,獲得了私人飛機航線的使用權利。
索性,將計就計。
這一次,勢必要搞清楚,他腦海裡缺的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