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阿姨走到門口,開了門,纔看見在外面站着的,不是賀西珏,而是許步。
張阿姨也熟悉許步,“是許特助啊,快點請進來。”
許步手裡拿着一個公文包,微笑着詢問張阿姨,“請問喬小姐在家麼?我有點事情想要找她。”
“在,在的,”張阿姨忙不迭的點頭,領着許步向着喬莫晚所在的房間走去,還順便多家叮囑了兩句,“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本來說了去上班,結果剛去上班就回來了,回來就看起來……性情不好,我本來是想要叫賀先生回來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賀先生電話打通了也沒人說話。”
許步自始至終微笑着,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在瞬間踐踏過幾百隻神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啊。
他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在房間裡面坐着的喬莫晚。
剛準備開口說話,喬莫晚就轉身用及其冷漠刺骨的聲音說:“出去!”
本來許步是不害怕喬莫晚的,也不知道是爲什麼,聽見喬莫晚這句話,他當真就打了一個寒顫,直接就果斷的將門給關上了。
張阿姨有點疑惑的看過來,“怎麼……”
許步擺了擺手,叫住了張阿姨,不叫她去泡茶了,說:“我看喬小姐的確是心情不好,但是我這邊有一份文件是剛纔喬小姐落在公司的十分重要,麻煩你轉交給她。”
說着,許步就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張阿姨。
張阿姨覺得這文件也就是幾張紙,便點了點頭,“那你家賀先生麻煩轉告他一下,抽時間回來看看,或者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莫晚的情緒真的……有點不對勁。”
許步鄭重其事的點頭。
其實,實際上自己也是暗地裡扶額。
兩個人貌似是進入冷凍期了,有點令人難以估摸的走向,明明看似已經是要和好的跡象,可是現在卻又偏偏急轉直下,彷彿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種不冷不熱的狀態,只是究竟是什麼原因,他這個一直跟在大boss身邊的助理都不知道。
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呢?
忽然,許步的頭腦裡閃過一個畫面,好像就是那天喬小姐的母親來了之後!
難道是最狗血的棒打鴛鴦?
但是不可能啊!想想boss這麼大的權勢和氣場,又怎麼可能被棒打鴛鴦呢?向來是只有他去棒打別人的份兒啊。
而在津濱公寓之中,張阿姨一邊照料着小諾,一邊爲喬莫晚擔心。
可是裡面的房門鎖了,叫她開門吃午飯,也開門了。
只是,就讓把飯菜放在裡面的桌上就出去,自己就又把自己給所在了房間裡。
張阿姨實在是沒辦法,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以前自己給賀西珏打電話,賀西珏很關心莫晚的身體狀況,幾乎都是秒接,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給自己僱主的男朋友打電話的。
可是今天倒是奇怪了,賀西珏的電話關機了。
她就只有給姜一雅打了電話,想要叫這個昔日好友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姜一雅接到電話沒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她一進門,張阿姨就今天所有的情況大概都給她說了,一臉的神色擔憂。
小諾抱着玩具站在一邊,仰着頭奶聲奶氣的叫乾媽。
以前小諾還是叫阿姨的,但是這一次去了一趟軍營,可能是聽得多了,便直接改口叫乾媽了。
這一聲乾媽算是叫的姜一雅的內心一下就軟了,她低頭摸了摸小諾的小腦袋,“你現在在這裡乖乖的聽張奶奶的話,乾媽進去陪着你媽媽聊聊天,好麼?”
小諾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等到姜一雅走向門口的時候,聽見身後的小諾在拉着張阿姨的衣角,“張奶奶,爲什麼今天小哥哥還沒有回來啊?”
小諾口中的哥哥,當然就是賀睿辰。
他從軍營回來,也沒有忘記了這個和他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的哥哥。
張阿姨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牆面上的電子時間,“平常這個時間點,許特助也就該去學校接了小少爺回來了,怎麼今天……你再等等,說不定是你哥哥學校裡面煩什麼錯誤被老師留下了。”
小諾點了點頭,“哦。”
被老師……留下了?
姜一雅聽得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和賀睿辰那個小霸王也算是有幾次照面,恐怕這句話要是叫他聽見了,就會哭着鬧着一番大鬧天宮了。
房門是反鎖着的,姜一雅轉了一下門把沒有打開門,便敲了兩下門板,“莫晚,是我。”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響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口傳來咔噠一聲,聽起來好像是門鎖打開了。
姜一雅輕輕一擰,果然是打開了。
已經是到了晚上七點了,天空都呈現出一片暗淡的黑色。
但是房間裡此時卻是並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還拉着窗簾,一丁點的自然光都沒有,彷彿伸手不見五指。
姜一雅打開門,從外面漏進來的光,在地面上灑下一層金色的亮光。
她一眼就看見了在牀邊坐着的女人,身影映着這邊門口微弱的光,有點佝僂。
姜一雅知道喬莫晚是長時間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是肯定眼睛不太適應的,並沒有直接打開頭頂的水晶吊燈,而是用自己的手機屏幕點着燈光,走到牀頭,打開了燈光柔和的壁燈。
就算是這樣微弱細緻入微的燈光,卻還是叫喬莫晚的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姜一雅走過來,走到喬莫晚的身邊坐下來,擡頭看着她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眼神之中似乎是帶着鮮有的異樣。
“你哭了。”
姜一雅用的是肯定句,喬莫晚的確是哭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眼眶紅腫,臉上倒是並沒有淚痕,是已經是清洗乾淨的。
喬莫晚沒有否認。
姜一雅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了,而且,她下意識地認爲,這件事情肯定是和賀西珏有關,除了賀西珏之外,沒有人能對現在的喬莫晚有這樣的影響力,即便是喬莫晚的父母也不行。
“是因爲賀西珏?”
這樣想着,姜一雅就這樣問了出來。
喬莫晚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尊雕塑,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後,開始簌簌發抖,雕塑塑就的碎石塊和砂礫,都開始向下速速的掉落下去了。
忽然,她轉身一把就將姜一雅給抱住了,嗚咽了一聲:“一雅,賀西珏不要我了。”
姜一雅眼神大驚。
幸好現在喬莫晚是趴在她的肩頭的,要不然肯定也會看見她臉上出現這樣根本是不可能的神情,既肯定是會更難過的。
只是,爲什麼呢?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其實,姜一雅應該是早有感覺的。
這段時間,因爲自己對於霍南白的犧牲而心情頹喪低落,也就根本沒有去操心過喬莫晚。
現在想起來,在軍營的那段時間裡,喬莫晚的神情也並不是很好,經常盯着手機看,等電話,等短信。
她還記得自己調侃喬莫晚是在等待着賀西珏的電話和短信,但是她怎麼就沒有更加深入的想一想,其實,是因爲賀西珏沒有給她打電話,她纔回想念。
如果是一天一次,甚至一天幾次,那麼喬莫晚也就不會那樣苦苦的等了。
這麼說,肯定是自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他是在外面有人了?還是家裡的人反對?”姜一雅生氣的說。
在她的印象裡,賀西珏還算是比較靠譜的。
畢竟是她和喬莫晚都是遇見過渣男,難得遇見一個好男人,眼睛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真的假的,賀西珏是對喬莫晚是真心的,從他看喬莫晚的眼神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玩兒玩兒就算了。
喬莫晚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提出分手了……還有,之前在軍營,那次,你記得麼?那個電話……”
姜一雅腦袋嗡的一聲,想起來了。
當時面對給賀西珏打過去的那個電話之中傳來的女生,還好像是挑釁一樣的說着賀西珏去洗澡了,要不要把手機給她!
姜一雅閉了閉眼睛,當時自己是怎麼安慰喬莫晚的,還問她是不是真的相信賀西珏,如果是真正的信任的話,那就不必要懷疑。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在打她自己的臉!
誰能想到賀西珏真的是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這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姜一雅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那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這個負心漢!看我怎麼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姜一雅剛剛站起身來,就被喬莫晚給拉住了。
“別去了,”喬莫晚說,“他沒有說外面是不是有女人,我也覺得,她……外面不會有女人的,只是……”
“只是什麼?”
姜一雅十分急切的問道。
“只是所有的實情,有因就有果,肯定是因爲之間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了吧,”喬莫晚這句話,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一整天才想通的,“現在提出分手,也總好過將來,等到我們兩人結了婚之後,甚至是有了孩子,到時候就好像是我和程澤宇一樣,不要也罷。”
姜一雅有點震驚的看着喬莫晚,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是從喬莫晚的口中說出來的。
“你已經走出來了?”
喬莫晚淡淡的搖了搖頭,“有什麼走出來走不出來的,只是一段感情,就有捨得割捨和不捨得割捨這兩種,對於他,我很明顯是很不捨得割捨,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是吧?就好像是身上有一塊肉腐爛了,難道我們就要任由這塊肉繼續腐爛下去麼?肯定是要忍痛將肉給割掉了。”
姜一雅聽了喬莫晚這樣一番話,動了動脣,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內心的震驚還沒有緩過來。
“你……真的是想通了。”
其實,喬莫晚沒有想通,她只是在儘量給自己營造一種她已經想通了的假象。
姜一雅知道,喬莫晚的痛,是比她更嚴重的。
她的痛,並不是失去了自己深愛的人。
姜一雅伸手抱了抱喬莫晚,“你比我強大,。莫晚。”
“不,你比我強大,我還是可以看見他的,但是你卻再也看不見他了。”
姜一雅動了動脣,最終還是將口中的話給按捺下來了。
又何嘗不是彼此彼此呢?
霍南白是見不着了,可是她還是可以看他曾經的錄像帶,看他的照片。
但是喬莫晚卻是不一樣。
可以看見賀西珏,可是卻只能擦肩而廣裝作面無表情,甚至是要面帶微笑看着他身邊站着別的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
她的苦,更苦。
………………
姜一雅在津濱公寓陪了喬莫晚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先離開,在出來的時候,張阿姨剛好已經做好了早餐,招呼她去吃。
她便直接叫來了喬莫晚,然後兩人一起坐在餐桌邊來吃東西。
張阿姨看着一個夜晚,神色已經好了很多的喬莫晚,頓時內心涌動過一絲絲的暖流,不由得就吐槽着:“看來啊,關鍵時刻,十個男人都抵不上一個閨蜜!”
昨晚,她幾乎都沒有睡得安穩,就是在聽着外面的動靜,不肯放過哪怕是一丁點的動靜,如果是賀西珏做玩回來了,那麼他也就不會有這些怨氣了。
喬莫晚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就這樣頓了一下,眼神飄忽。
姜一雅也看見了喬莫晚眼神的忽然變化,便隨便打了一聲哈哈,“就是,誰能比得上我這個十面威風的美少女啊!你說是不是,你乾媽漂亮不漂亮,小諾?”
小諾正在吃一個蛋黃酥,看了一眼姜一雅,點頭。
“那你媽媽漂亮嗎?”
小諾又看了一眼喬莫晚,仍然點頭。
“那你覺得是你乾媽我好看,還是你媽媽好看?”
這個問題,對於小諾的情商還真的是個考驗,這麼定點的孩子,一個回答不好的話,那就充分暴露智商了。
小諾一雙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咧開嘴,大聲說:“都好看!”
在座的幾個人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的是一個小鬼靈精啊!”
姜一雅搖了搖頭,“真的是三歲看小,這小子,將來肯定是招蜂引蝶的大帥哥一枚。”
喬莫晚也笑着搖頭。
就用這樣的話,將這樣的尷尬給化解了。
喬莫晚和姜一雅兩人吃過飯之後,便要離開,忽然掃過了茶几,看見上面放着一份藍色的文件夾。
“那是什麼?”
張阿姨順着喬莫晚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便解釋道:“這是昨天許特助過來放下來的,說是要轉交給你的。”
喬莫晚眼神越來越濃稠,裡面的黑色好似墨水一樣。
姜一雅倒是蠻有興致的走過去,“什麼東西啊。”
分手了都要送到家裡來,難道是……
果然,打開了文件夾,就看見了一份房產轉讓協議書,還有已經是簽字蓋章好的房產證,正是津濱公寓這邊這套躍層的套房!
喬莫晚眼神很暗沉,直接走過去,“把這個還給他,我這兩天就會出去找房子……”
姜一雅一把拉住了喬莫晚的手,“爲什麼要還給他?你和小諾現在沒地方住,這裡熟悉了已經住了快兩年了,怎麼說走就走?這個鍋是他自己惹出來的,怎麼也是需要自己背!”
“我也不是沒有住處,非要賴在這裡……”
“你傻不傻啊?是誰說你非要來在這裡了?現在白紙黑字,房產證都已經是到手了,你是這棟房子的房東,是主人,什麼賴着不走?”姜一雅說,“再說了,他那麼有錢,咱們又不是求着他去要分手費了,這是他覺得自己理虧,自動給的,難道咱們還要還給他?你還給他,難道想要看着這邊再住進來新人麼?”
喬莫晚聽着這樣的話,一時間內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有很多人都說過,對於離婚或者是分手的女性來講,沒有什麼事比時間更寶貴的了,能多拿點就那點,買不回來青春,卻還是可以至少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
聽着姜一雅和喬莫晚之間的對話,張媽這纔是明白了,原來,這是賀西珏和喬莫晚兩人……吵架分手了?
可是,兩人不是一直都挺好的麼,現在就這麼吵一次架,就要分手?是真的?
姜一雅跟張阿姨使了一個眼色,張阿姨這纔算是將口中的話給重新嚥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門,張阿姨看着關上的門,不禁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氣聲。
她不否認,姜一雅說的的確是有道理,只是,喬莫晚卻也是一個自立自強的女性,對於一個男人這種分手禮物,真的會收麼?
不過,現在最叫張阿姨感覺到意外的,是賀西珏。
賀西珏竟然是會主動提出和喬莫晚分手?
………………
姜一雅昨晚是開着自己的車過來的,便直接送喬莫晚去了公司。
“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正好這幾天我也不想在家聽我爸媽嘮叨,”姜一雅降下車牀來和喬莫晚招手,“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去津濱公寓去找你去了,你可別犯傻把房子退給賀西珏了。”
雖然即便是退了,賀西珏也絕對不可能收。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喬莫晚在外面找出租的房子,然後帶着小諾搬過去。
喬莫晚站在陽光下面,微笑了一下,“你就放心吧,這種事情我不會犯傻的。”
她轉過身來,就看見盛世大廈的臺階之上,一道異常熟悉而頎長的身影,目光剛好是若有似無的朝他這邊看過來。
她的呼吸就彷彿是在一瞬間被阻隔了一樣,帶楞在原地好幾秒,等到再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好似剛纔看到的知識一個自己夢境之中的幻影。
是她看錯了吧。
而在車裡的姜一雅卻是緩緩地眯起了眼睛,喬莫晚沒有看錯,剛在站在門口朝着這邊瞥過來的,就是賀西珏。
姜一雅沒有立即開車離開,而是在這邊找了一個停車位先將車子停了進去,然後就直接進了盛世大廈,去找賀西珏。
總裁辦公層。
門口的秘書接到前臺的電話,便立即就轉給了賀西珏。
總裁這兩天已經是有命令了,但凡是有人找的電話,一律是問過他本人之後再答覆,絕對不能私下自己答覆。
賀西珏在接到前臺打過來的電話,說:“是有以爲自稱是姜小姐的女人是要找您,您看是不是要……”
“叫她上來吧。”
剛纔在門口,當他看見喬莫晚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閉上眼睛,就能回憶起來喬莫晚身上穿着的一件咖色的大衣,一條黑色的優雅知性的裙子,迎着陽光站着,臉上似乎都帶着濃濃的美好。
這是她的女人啊。
賀西珏想要將她擁入懷中,一起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下。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向後退而拱手把她給讓出去,手掌不由得握緊了,臉上的表情深重而凝然,就在敲門聲響起來之前,賀西珏已經將眼底的深重給全然遮掩下去,然後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請進。”
一雙眼睛之中,波瀾不驚。
姜一雅走進來,“賀總。”
賀西珏叫身後的秘書去端兩杯茶上來,姜一雅說:“不用了,我喝白水。”
她現在還不知道孕婦是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的,便索性是一律都忌口。
等到秘書上了喝的東西退出去之後,姜一雅纔開口,“你和莫晚是真的分手了?”
賀西珏早知道有這麼一問,便直接說:“嗯,分手了。”
“原因。”
姜一雅知道賀西珏並非是那種喜新厭舊的渣男,但是也難保自己是不會看錯,說不定……
是有一些難以啓齒的原因?
這是姜一雅的第一感覺。
賀西珏嘴角拂起一抹輕嘲,有原因,但是……只能爛在肚子裡,對於杜墨淳都是不得已才說出來的。
有些苦痛,逼而不得的這種痛處的心情,只叫他一個人來承受就行了。
他猛地擡眸,看向姜一雅,“沒什麼原因。”
姜一雅眯起了眼睛,手指也不眠的握緊了手中的水杯,“沒有原因?那爲什麼好端端的要分手?我可是都已經看見了莫晚手指上面的戒指了!”
婚都已經求了,卻這樣一個結局?
“不愛了。”
賀西珏低下頭來,用來遮掩自己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眸之中那種破碎的傷痕,“不愛了,就分手了,沒有什麼別的原因。”
姜一雅簡直是要氣死了,猛地擡手,就將自己手中的半杯水潑向了賀西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