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芸皺了皺眉,看着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的張嫂,佯裝電話已經通了,說:“晚晚啊,我是媽……我今天來帶孩子了,你爺爺想要看看孩子……嗯,就這樣,掛了。”
張姨想要接電話,誰知道蘇美芸直接就將手機丟在了包裡,“好了,把孩子給我吧。”
蘇美芸趁着張姨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就將襁褓之中的嬰孩給搶了過來。
“你慢點!託着孩子的頭!”
張姨生怕出什麼事情,但是,小諾一交到蘇美芸手中,就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哇哇哇……”
“小諾乖,來,給我抱……”
蘇美芸皺着眉,一把將張姨推開,“以爲我沒有帶過孩子麼?還要你來教我。”
她抱着孩子就彎腰進了車裡,看着嬰兒這張白嫩的小臉,心裡冷笑了一聲。
“小諾,這小名可真夠俗氣的。”
張姨看着車子開走,站在原地急的跺腳,急忙轉身就向公寓裡跑去。
…………
短短不到一天的發酵,喬莫晚從一個設計部剛進來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就已經成爲風語乃至於整個沈氏無人不知的風雲人物了。
這件事情,也就驚動了上層。
就在臨近傍晚下班的時候,論壇上卻忽然橫空出了一條新的置頂公告。
辦公室裡有人一直在盯着公司的論壇的,這一條置頂公告剛一出來,就有人第一時間點開了,“是小沈總髮的聲明!”
沈氏總公司,總裁辦公室內。
沈景坐在電腦桌後面,瀏覽着那些匿名罵人掀起腥風血雨帖子,不禁搖了搖頭,“女人的嫉妒心啊,真的是恐怖的很啊,不過……”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也真是長了一張招桃花的臉。”
呂特助:“……”
“沈七,你的臉還能再大一點。”
一聲輕嗤。
側旁,賀西珏坐在皮質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向前慵懶的伸着,交疊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手指好似是在彈鋼琴一樣,漸次的點過沙發扶手。
“你們公司真是有病。”
沈景:“……”
喂,他幫他看上的女人澄清緋聞,結果還被罵有病?
“論壇本來就該是營造一種積極向上的氛圍,結果現在搞什麼匿名功能,這麼烏煙瘴氣的。”
賀西珏擡手就將金屬質地的打火機丟在了茶几上,發出清脆的啪嗒一聲。
小沈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技術是怎麼腦子進水了,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取消。”
技術那邊接通了電話。
“小沈總,要……直接取消這個功能麼?那帖子要隱藏掉麼?”
如果這個帖子不隱藏的話,那匿名罵人的用戶名,不都一下全都曝光了麼?論壇上全都是實名制的。
“現在隱藏還有什麼用!剛開始帖子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隱藏了?現在鬧大了才知道隱藏?”
小沈總被賀西珏嘲笑了,這口氣總要撒出來。
“就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匿名的功能取消!後果我來承擔!”
技術哆哆嗦嗦:“……是。”
沈景掛斷電話,站起身來,“三哥,去暮夜吧?想喝點東西了。”
賀西珏涼涼的掃他一眼,“昨天還沒有被那那一幫老古董給灌吐?”
沈景:“三哥,黑歷史咱就別提了,成麼?”
…………
下午,財務部給喬莫晚打了一個電話,讓上去核對一下財務信息。
喬莫晚從財務部下來,電梯門打開,她低着頭看手機,便悶着頭進去,冷不防撞上了一堵牆。
一條手臂橫過她的後腰,才攔住喬莫晚沒讓她摔倒。
“抱歉……”
喬莫晚揉了揉額頭,擡眸一眼就對上了兩道幽暗的眸色,頓時眼眸睜大,向後退了一步。
賀西珏收回手臂,順手插在了褲袋裡,眼眸向上盯着後面的電梯鍵,“幾樓?”
喬莫晚反應片刻,“三樓。”
賀西珏長臂繞過喬莫晚,幫她按了三樓,收回的時候,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撥了一下喬莫晚鬢邊的髮絲,髮絲尾端撓了一下喬莫晚的脖頸,她覺得有點癢,擡手將散落下來的頭髮給掛在了耳後。
她低着頭沒說話,賀西珏也就好像是遇見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
喬莫晚覺得心裡憋悶的很,昨天在醉仙樓,還把她壓在盥洗臺上撩她,現在又裝作不認識?
電梯很快就到達三樓,喬莫晚直接就衝了出去,再沒有回頭看一眼,卻依舊是可以感覺到落在自己後背上的灼熱目光,腳步就走的更急了。
沈景:“……”
他作爲副總裁,就這麼沒有存在感?
本家的職員見到自己,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慌不擇路的跑了?
…………
因爲設計稿中有一些小細節被唐越升退回,喬莫晚就在公司裡多加了半個小時的班,又檢查了三遍沒有問題,才發到了肖照給的唐越升的郵箱。
還真是迂迴。
什麼話還要通過第三方傳達,就樓上樓下的關係,面談或者打電話都行,偏偏就用郵件。
喬莫晚也是覺得挺可笑的,不禁笑出聲來。
天色全黑了。
她拿了包下樓去,看見手機上有四個未接來電,有三個是蘇美芸打來的。
不用想都知道蘇美芸是想要幹什麼,她直接就將蘇美芸的手機號拉黑了,還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昨天來請她的那個呂特助的號碼。
喬莫晚覺得昨晚放小沈總鴿子,是挺對不住的,就主動回過去電話。
“呂特助,我是喬莫晚……這樣啊……那好吧,我現在就打車過去。”
呂特助說小沈總現在是在暮夜。
喬莫晚這次被捲入論壇被包養事件之中,說到底也是因爲這個小沈總,她還是需要去找當事人澄清一下。
“我的車在公司前面停着,你直接下來吧,不用打車。”
“好的,謝謝。”
喬莫晚掛斷電話就徑直向電梯口走去,原本正在電梯口等電梯的兩個女職員一扭頭看見喬莫晚,頓時臉色一下就變了,交頭接耳了兩句,都低着頭匆匆從她的身邊走過,連頭都沒有敢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