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露露含羞帶怯的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腰有點酸。”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只要是經人事的,又怎麼會不明白,羅露露口中說的“腰痠”是什麼意思!
喬莫晚的指甲扣進掌心裡,疼痛絲絲入扣,纔給自己勉強找回了一絲冷靜。
她將眼底的溼意逼回心裡,倔強的擡頭,看向面前這樣一對母女,“你想要跟我談什麼?”
羅玉紅端過來一個托盤,放了幾杯水,依次放在桌上,才坐了下來,“讓我女兒在這裡養胎。”
喬莫晚冷笑了一聲:“做夢吧!”
羅露露聲音悲切地撲過來:“莫晚姐姐,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我願意將我的孩子生出來送給你撫養,只求你……不要趕我出去。”
“你臉大麼?”喬莫晚猛然甩開羅露露,“想要孩子我不會自己生麼?”
羅露露哭的聲淚俱下,程澤宇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帶子在腰間鬆鬆的繫着,露出脖頸上的青紫吻痕,昭示着剛纔那一場情事的激烈程度!
看在喬莫晚的眼裡,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就在這時,喬莫晚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直接接通了電話,是已經和男朋友煲過電話粥的姜一雅。
“怎麼還不出來,我等的黃花菜都要涼了。”
喬莫晚掐着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在聽到閨蜜的聲音,可以抑制住內心的委屈痛處,“我……在處理我老公在外面養的小三。”
姜一雅本來就是一個暴脾氣,一聽這句話,掛了電話就殺了進來。
明晃晃的燈光下,自然,一眼就看見了靠在程澤宇肩上的那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
姜一雅一把抓着羅露露的領口,擡手左右開弓就甩了兩個巴掌。
羅露露猝不及防下被甩了兩個巴掌,白皙的皮膚一下就紅腫了起來。
“特麼的我姜一雅這輩子最噁心的就是小三,看你長得一副狐媚模樣,專門乾的就是這種勾引有婦之夫的下賤勾當!”
拉扯之間,姜一雅看見了羅露露身上的吻痕,直接一推,“真噁心。”
“啊!”
羅露露向後踉蹌了一下,差點就要摔在地上,幸好是程澤宇在後面,眼疾手快的將羅露露給摟在了懷裡。
“姜一雅!你這是幹什麼?”
姜一雅冷笑了一聲,“我想要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想要幹什麼?在外面養小三,小三還懷孕了?你對得起莫晚麼?莫晚爲了你,連工作都辭了!安心的在家裡當全職主婦,伺候你伺候你們一大家子,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程澤宇躲閃了一下目光,臉上浮現了一絲愧疚。
羅玉紅知道現在喬莫晚有人撐腰,如果現在繼續爭執下去,肯定是討不到一點好處,急忙跑過來,在自己女兒的腰上掐了一下。
羅露露眼珠一轉,哎呀了一聲,彎腰捂着自己的小腹。
程澤宇慌了,“怎麼了?”
羅露露將身體的重量全都靠在程澤宇身上,“我……肚子疼。”
羅玉紅大聲說:“不好了,快點送醫院,應該是動了胎氣了!”
程澤宇一聽,直接就將羅露露給打橫抱了起來,就連拖鞋都沒有顧得上換下來,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紛亂的腳步聲遠去,空曠的客廳裡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喬莫晚始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動不動,眼睛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水。
姜一雅走過去,直接將喬莫晚攬過來,“想哭就哭吧,現在沒有別人了。”
她瞭解自己的閨蜜。
在敵人面前,永遠都是刀槍不入的姿態。
喬莫晚的眼淚這才忍不住,洶涌的流出來,劃過臉龐,嗚咽聲從喉嚨裡滲出來,“一雅,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呢,我對他不好麼……”
姜一雅嘆了一聲。
或許,就是對他太好了。
本來還和喬莫晚打趣,說她有個二十四孝好老公,卻沒有想到,剛剛說出口的話,就打臉了。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等到喬莫晚哭的夠了,姜一雅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從桌上抽出紙巾來給她擦眼淚。
喬莫晚擡起頭來,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裡含着一抹堅毅,“離婚。”
聽見喬莫晚的話,姜一雅心裡還是唏噓了一下。
“你能這樣想,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姜一雅端起喬莫晚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說,“男人犯的錯誤,有的可以原諒,有些不能,出軌就是不能原諒的,要不然以後你心裡一直都有這麼一個刺。”
今晚喬莫晚的心情低沉,姜一雅便留下來陪她睡。
喬莫晚給姜一雅安排了客房,她去主臥裡拿東西,一推開門,就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竄入了鼻孔,她沒忍住,低頭就嘔了起來,伴隨着眼淚,澀澀的鹹。
就在這時,從客房那邊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
喬莫晚嚇了一跳,扶着肚子走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一雅,你沒事吧?”
“莫晚,疼死我了……”
喬莫晚被姜一雅這種有氣無力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急忙推開門跑進來,一眼就看見披着浴袍倒在光滑的地磚上的閨蜜,捂着小腹,蜷縮着身子。
喬莫晚現在挺着七個月的大肚子,根本就下蹲不方便,“一雅,你怎麼了?你哪裡疼?”
她扶着牆,勉強蹲下身來,想要扶起姜一雅,觸手卻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喬莫晚一下就嚇傻了。
“一雅!”
姜一雅被自己的小腹疼的一陣一陣的痙攣,“打……急救電話……”
十分鐘後,喬莫晚跟着急救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
女護士在給躺在救護車擔架牀上的姜一雅檢查,“怎麼……你這是藥流啊,怎麼不去醫院呢?一個月以內的孩子是可以藥流,只是在家裡自己做,多危險啊。”
姜一雅已經疼的昏過去了,喬莫晚一下睜大了眼睛,“什麼?藥流?她懷孕了!”
女護士點了點頭:“對啊,你不知道麼?”
喬莫晚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