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貧困區的青村,赫然就被劃在其中!
隊長都已經氣的臉色發青,“你說在這裡就在這裡?你有什麼證據,就憑藉着你所說的什麼聲東擊西,要真的是在沿河的這幾個村子呢?”
“直覺。”
賀西珏淡淡然的這兩個字,叫隊長一下暴跳如雷!
“我們都是要講求證據的!你現在跟我說什麼直覺?!”
“就憑我的直覺,比你的證據更加行之有效。”
賀西珏的手機剛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來,從座位上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向着外面走去,臉上帶着一絲冷冽的笑意,“別以爲人販子都像是你一樣愚蠢。”
隊長氣炸了,啪的拍了一下桌面,“你給我站住!”
許碩一把拉住了隊長,“張隊,你先消消氣。”
張隊氣的不行,“許隊長,你這是從哪裡請過來的人啊。”
許碩一邊安慰着張隊長,說:“是局長給安在我身邊兒的,因爲在安城有一個殺人大案是他破的,所以啊……”
“怪不得呢,這麼傲氣!”
許碩笑了笑,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他有傲氣的資本。
董驍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賀西珏單手插在褲袋裡,緩步向外走。
“怎麼,有事?”
董驍頓時有片刻的氣悶,這是求人的姿態麼?
“賀西珏,你搞清楚了,你現在是在尋求我的幫助,我給你打電話你還問我有事?”
賀西珏靠在牆邊,低頭在脣邊含了一支菸。
“你沒事也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說吧,人找到了?”
自然,如果不是因爲賀西珏用得着黑道的勢力,讓董驍幫忙找人,他們兩人的關係,也絕對不會熟絡到私底下打電話這種地步的。
“我派出去的人去問了,有幾個疑點,在青村,洛溪村,還有兩個村子,特麼的不認識這個字……三個土……”
賀西珏:“……垚(yao)。”
“我找人幫你在排查,估計明天就能出現結果了,你自己也派點人去看看,別整天在警局裡面待着養少爺呢,警局裡那幫吃乾飯的那種人,他媽老子最是看不慣了!”
賀西珏默不作聲的抽菸。
他在等着董驍掛斷電話,可是,兩人之間電話的聲音,似乎是拉的過於長了。
董驍又低低的罵了一聲,“你他媽是不是看不起我不認識那個字兒?”
賀西珏:“……哦,有點。”
董驍有點炸毛了,“行,賀西珏,你行,你就不怕我先找着那個女人給你藏起來麼?”
賀西珏沒跟董驍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
董驍聽着耳畔的忙音,堅毅的手掌,幾乎都要將手機給握碎了。
一道慵懶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藍萱穿着一件黑色的男式襯衫,軟軟的靠坐在沙發裡,懶懶的掀起眼簾看董驍,“你詐不了賀西珏的,他知道你不會對女人下手。”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
襯衫下襬剛好是達到了她的大腿根。
雪白的肌膚,黑色的襯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女人脣上塗的是豔紅色的脣彩,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故意勾人的美女蛇一樣。
“呵,”董驍丟到一邊電話,擡步走向藍萱,“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既然能對你下手,那也就能對別的女人下手。”
他掐着藍萱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藍萱也不掙扎,就任由董驍這麼掐着,“那你去下手啊,那你也要先找得到人才能說這種大話。”
董驍挑了挑眉,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了藍萱現在是在激他。
“你想讓我去救那個喬莫晚?”
藍萱眯了眯豔麗狹長的雙眸,“你覺得呢?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拿到安城的另外一半勢力麼?賀西珏的身份,難道不值得你去花點心思,叫他欠你一個人情?與其在這裡說大話指點江山,倒不如自己親力親爲。”
她看着董驍陰沉晦暗的神色,眼眸之中忽然閃爍了一下,長長的哦了一聲,“親力親爲的意思,就是自己去找,而不是叫手下去……”
“我知道親力親爲!”
董驍是從黑道發家的。
而他的黑道身份,也是從初中開始出來到社會上混。
所以文化水平一直都被人詬病。
董驍掐着藍萱的腰身,一把撩起了藍萱的襯衫下襬,沉下了腰身,狠狠地進入。
沒有前戲,藍萱還很乾澀。
她疼的呼出聲來。
“就算是我不認識那些硬拗出來的詩詞歌賦,也能操、哭、你!”
藍萱勾着男人的脖子,雙腿好像是柔軟的藤蔓一樣,纏繞上男人的腰身,然後狠狠地一夾。
原本,硬燙灼熱剛剛接觸到一片溫軟溼熱,就讓董驍把持不知。
現在,那些褶皺,竟然就緊緊地包裹着他,然後用力的緊縮,叫董驍咬着牙才硬是沒有泄出來。
“不如,你試試?”
女人勾魂的媚眼,讓董驍兇狠的動了腰,每一下就撞到最深處。
他想要女人求饒。
想要看她在他身下媚眼如絲變成一個蕩-婦的模樣。
這是他的惡趣味。
他一想到曾經那個穿着公主裙,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孩兒,最終臣服於他的胯下,他就緊的都疼了起來。
過了有兩三個小時,藍萱終於重重的昏了過去。
男人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去了浴室。
在溫熱的浴缸裡,男人粗長的手指進進出出,又把藍萱給弄醒了。
她皺着眉,“你又想幹什麼?”
男人說:“給你弄出來,要不然你會很難受。”
藍萱眯起了眼睛,虛軟的靠在董驍的肩上。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敏感點按壓了一下,“待會兒我們就出發。”
藍萱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出發去哪兒?”
“你不是說了……要親力親爲麼?”
藍萱略微遲鈍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哦。”
找喬莫晚。
從浴缸裡出來,藍萱被男人抱着到了牀上。
她渾身累的很,他就取出她的衣服來,一件一件的幫她穿上。
最後,取出一件兜帽大衣來,給她穿上,帶上了黑色的兜帽,長長的髮絲從兜帽之中散落下來。
“外面冷,別感冒了。”
男人的嗓音,或許是因爲這樣的夜色,這樣的光,而顯得格外溫柔。
藍萱擡眸,默然的看了董驍一眼。
有時候,這個男人就好像是一個粗魯莽夫,惡意的折磨她,有時候,卻又無端的對她好,就彷彿是兩個極端。
收回目光,她攏了一下身上的大衣,偏頭看向車窗外濃黑的夜色。
腦海之中,回想起那個在拘留歲的監房之中的女人,喬莫晚。
………………
就在這個夜晚,對着這樣蒼茫的夜色,想到喬莫晚的,還有姜一雅。
姜一雅自從正在和喬莫晚微信,收到了一個地理位置定位之後,喬莫晚的微信就好像是死了一樣,不管發什麼消息,都再也沒有了任何回覆。
怎麼辦……
好像事情還很棘手。
姜一雅原本說要和賀西珏一起離開去找喬莫晚的,可是最終還是被拒絕了。
賀西珏只留下一句話:“多一個人會很礙事。”
礙事?
她礙事麼?
姜一雅抓了抓自己的長髮,忽然想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或許……他有辦法?
他是首長,高高在上,手裡握着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他能出面的話,也就不會造成即便是安城警方出面,也只能是拉低效率,讓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們因爲年關將至而昧着良心一味地拖延吧。
姜一雅這樣想着,便主動的拿起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這個手機號碼,只有一個備註:H。
她沉沉的呼吸了兩下,將心下那種躁動不安給壓制下去,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哪位?”
姜一雅頓時氣悶。
一直追着她要娶她,結果接到她的電話,還問是哪位?
她不想回答。
電話另外一邊的霍南白,正在查看着一份作戰部署,根本就沒有看手機屏幕,只是憑藉着自己的直覺接通了電話。
他察覺到電話的不同尋常,才移開了一點手機,掃了一眼屏幕。
“姜小姐?”
姜一雅“嗯”了一聲。
霍南白擡手,打斷了前面正在說話的一位司令員,向身後的白副官使了一個眼色。
白副官剛纔聽見那一聲姜小姐,就已經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了。
這位小姐也是奇怪,當初追着她的時候,非要拒絕,還逃跑,現在倒是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霍南白拿着手機,到了走廊上。
姜一雅一時間有點侷促,“你是不是有事情啊?那我就先不……”
“說吧。”
姜一雅沉了一口氣,將喬莫晚的情況給說了,還有大致的方向。
“我知道你肯定很爲難,但是莫晚是我最好的朋友,已經十幾天了,我不想讓她有事……”
霍南白沉吟片刻,“我馬上就和L省駐軍軍官打個電話,他在那邊是有一定的權勢的。”
………………
喬莫晚手上腳上的麻繩,終於被解了下來。
她跳下牀,因爲長久的腿腳使不上勁兒,差點摔了。
宋大媽趕緊就扶住了她的胳膊,不禁皺了皺眉,這種身子,這麼虛弱,能生孩子麼?
喬莫晚自然是不知道宋大媽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晚上,也終於是讓她洗了個澡。
這邊沒有浴室浴池什麼的,就有一個很大的洗澡桶。
水是大水缸裡面的水燒開的。
喬莫晚在洗澡之前,還特別將木桶洗刷了一遍,裡面能藏污納垢的地方全都刷洗了個乾乾淨淨。
宋大媽罵她說死浪費水,直接用鞋底摔在喬莫晚的後背上打她。
喬莫晚身上的還有青青紫紫的淤青。
都是那些人販子之前給拳打腳踢的。
幸好沒有傷口,只是一些被打的紅腫青紫的淤青,不用上藥,只能自己慢慢好起來。
宋大媽一看見喬莫晚背上的那些傷痕,眼睛一下就瞪直了。
怎麼……
這是經歷過什麼啊!
自從喬莫晚來了之後,宋大媽一直都好像是防賊一樣的防着喬莫晚,也像是看守者囚犯一樣不讓她逃跑,也就沒有注意過她身上的傷痕。
喬莫晚已經跳進了木桶裡,被溫熱的水一泡,頓時就感覺到身體的那種疲憊疼痛感一掃而空了。
“這傷……都是那些人打的?”
她轉頭看向宋大媽,笑了一下,“沒事兒,已經不疼了。”
宋大媽一時間內心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那人販子將這姑娘交給他們的時候,說的是喬莫晚的身體不好,要不然怎麼能這麼便宜呢,一般都是要五萬起價。
可是現在……
宋大媽頓時就捏了一口氣,爲了喬莫晚!
那些人販子,真的是殺千刀的!
應該千刀萬剮了!
將這樣一個姑娘家的,下這樣的重手!
站在門外的劉勇,看見宋大媽唉聲嘆氣的從裡面走出來,不禁走上前去問了一句。
宋大媽把剛纔看到喬莫晚身上的那些被打的傷痕說了,劉勇一下就知道宋大媽在唉聲嘆氣什麼!
“宋大媽,你不能有這種同情心!你是花了錢的!你現在同情她,就是在給她逃跑創造機會!到時候她一旦是跑走了,到時候阿昌的媳婦兒怎麼辦?”
錢,就只有這一個字,就說到了宋大媽的心坎上。
“對,她既然是賣到我們老宋家,現在就是她的命。”
宋大媽匆匆離開了,劉勇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忽然推開了門。
喬莫晚沒有注意到,主刀這個壯漢繞過浴桶,走到她的面前。
“你……”
喬莫晚向水下面沉了沉,眯起眼睛來警醒的看着劉勇。
劉勇冷嘲的笑了一聲,“你是故意叫宋大媽知道你是被騙來的,而且被打了,是麼?想要讓她同情你,然後就放你走?你別做夢了,既然是來了,就算是警察過來搜村子,也會一無所獲,你覺得,我們這個村子,這樣一個窮的村子裡,是靠什麼讓那些單身漢娶媳婦兒的呢?”
喬莫晚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眼神之中,即便是再忍耐,也起了一層波瀾。
“所以,安分點。”
說完這句話,劉勇就直接轉身出了衛生間,碰的一聲將門給甩上了。
喬莫晚向浴桶下面沉了沉身體,將自己的腦袋都沉下來,被溫熱的水浸潤了。
或許……
她應該另外想一個辦法。
另外想一個能不僅僅依靠着宋家這兩個人,而是可以波及到更多範圍的其他人的辦法。
有了。
喬莫晚向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大媽和劉勇在這個時候,都絕對不可能過來的。
所以,她有可以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
喬莫晚從浴桶之中出來,然後走到放置着水缸的地方。
冷水,是從外面的冰井水之中打上來的水。
水很冰冷,現在絕對不會超過零度。
喬莫晚用水舀子舀了一小盆水出來,然後將自己的雙腳泡了進去。
泡冷水,是能夠導致感冒發燒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現在她必須要能走出這間屋子,走出這個封閉的院子,叫外面的村民知道,她在這裡。
剛纔劉勇的話,她一點也不否認。
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可能沒有透風的牆。
所有的牆面都是銅牆鐵壁麼?
她不信。
讓所有人都衆口鑠金,將她的存在就此給磨滅掉?
她也不信。
喬莫晚現在想,她除了感冒,還必須要感冒的嚴重一些,甚至於高燒,吃藥不管用,才能叫這家人帶着她去村醫院,就會留下把柄。
喬莫晚的身體都已經凍僵了。
廁所這邊,沒有溫度。
只有一面牆,隔着外面的寒冬臘月冰天雪地的天氣。
喬莫晚覺得還是不夠,她俯下身來,看着水缸之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容,白皙而蒼白,眼角泛紅。
她沉沉的呼吸了兩下,然後,閉氣,一下將腦袋扎進了水缸之中。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喬莫晚猛然從水缸之中擡起頭來,抹了一下已經完全冰冷的僵掉的臉頰,準備重新跳進木桶之中去。
冷熱交替的話,應該會感冒更容易。
她剛一轉身,愕然看見,站在門口,是一個身影!
喬莫晚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怎麼……
站在門口,正在傻兮兮的笑着看向她的人,是阿昌!
阿昌忽然傻乎乎的笑了兩聲,朝着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