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重死了。”
賀西珏:“……”
他真想要直接將這個小女人給握着腳踝倒掛起來,看她醒不醒。
真是磨死人的妖精!
賀西珏捧着她的臉看了半晌,卻還是鬆開了手,將還處於硬鐵模式,抽身出來,轉身去浴室衝冷水澡了。
………………
喬莫晚第二天醒來,有幾秒鐘的愣神。
轉眸,枕邊是一張俊美非凡的面龐。
她大驚失色,差點就大聲叫了出來,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破口而出的聲音堵在了喉嚨裡。
她腦中好像是安裝了一套飛快轉動的機器一樣,齒輪轉動着,帶動了一絲昨天下午的記憶。
貌似是她的腳傷了。
喬莫晚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底,包裹着一層紗布。
但是,自己不是分明是在碧海藍天包紮的麼?爲什麼會……回到了津濱別墅?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純棉的寬大男士T恤,裡面是真空的。
因爲睡覺的姿勢,遮擋臀部的T恤下襬向上翻起,露出光着的下身。
喬莫晚驚愕的急忙就將T恤向下拉,蓋住了自己的屁股。
又好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再度掀開遮擋臀部的T恤下襬看了一眼,立即就放下了!
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
身上沒有痕跡。
也就是沒有做過。
賀西珏已經醒了。
因爲他本身的習慣,睡眠很輕,只要是有輕微的響動,就可以立即警醒起來,一雙黑眸之中全無睡意。
他就這樣,躺在枕邊,看着喬莫晚好像是在演默劇。
“是穆微晴告訴了我,我去接你回來的。”
賀西珏突然發聲,叫喬莫晚一下嚇了一跳,脊背猛地一僵。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纔她傻乎乎的做的那些動作,難不成都叫賀西珏給看見了?!
天啦!
她真想要在地面上砸一條縫隙鑽進去!
喬莫晚都不敢看賀西珏了,轉身就赤裸着兩條小腿踩在了地上,腳底一陣疼,她不禁就彎了腰,扶着牀邊,一跳一跳的跑去更衣間拿來了衣服,去浴室裡面換了。
賀西珏脣角不由得向上勾起。
難能可貴的,喬莫晚不管是經歷過多少,第一眼看過去,一雙澄澈的黑眸都彷彿是可以看到底。
………………
喬莫晚的腳底的傷,還不如上次腳崴了帶來的疼痛感更甚。
可是,穆微晴幫她請了五天的假期,肖照也說:“正好五天後就是音樂廳的終審了,喬姐你在家就專攻這一個項目吧。”
張姨都覺得哭笑不得:“家裡剛剛小病號快好了,又來了一個大病號。”
小諾恢復的很快,已經是經過醫生同意回家休養了。
喬莫晚便給張姨放了幾天的假期,她在家照顧小諾。
第三天,喬莫晚腳底的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輕微用力在地面上走動了。
下午,喬莫晚打電話給姜一雅過來照料一下小諾。
姜一雅二話沒說,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津濱公寓。
“你不用去公司?”
姜一雅將手裡給小諾買的開發智力的玩具隨手擱在桌上,“不去,公司有個空勤主管看上我了,總是對我騷擾,我就請了一個月的假。”
喬莫晚:“……你爲什麼不直接向有關部門投訴?”
“你也說了,是有關部門,”姜一雅聳了聳肩,“有關部門,從來就只是一個傳說……你腳怎麼了?”
姜一雅看見喬莫晚腳底沾着一塊紗布,“受傷了?”
喬莫晚看着姜一雅,一時間沒有說話。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喬莫晚拉着姜一雅坐下來,嘆了一聲,將在高爾夫球場裴玉玲特別針對她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姜一雅一聽,當即拍了大腿。
“唐越升真特麼的就是瞎了眼了!娶了這麼一個母夜叉!”
喬莫晚:“……”
她驚訝極了,“你知道……裴玉玲是唐越升的太太?”
“知道啊,”姜一雅倒是有點奇怪了,“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秘密,估計不知道的也就是你了吧,結了婚,成了全職太太,就連個人不聞窗外事了。”
喬莫晚:“……”
她只是不稀的聽八卦。
“其實我當時聽見說唐越升要娶裴玉玲的時候,都覺得簡直是天方夜譚啊,唐越升是誰啊,學生會主席,人長得帥,而且脾氣又好,追他的女生,全校也佔了百分之三十吧。”
姜一雅說:“可是誰知道,你結婚辭職沒多久,他也公佈了婚訊,成了裴董事長的唯一的女婿,才半年時間,步步高昇,眼看着就已經成了商業圈子裡金字塔尖的人了。”
姜一雅說着,不免的唏噓。
“那個大十歲的女人的,裴玉玲年輕十幾歲的時候,的確長得還算是好看的,可是現在都四十了,而唐越升纔剛三十,女人又老的快,真不知道唐越升是要怎麼忍下來的。”
喬莫晚說:“那說不定是真愛呢?”
姜一雅向上翻了個白眼,“這話你說的,你自己信不信?”
“我都覺得,他是因爲受了你結婚的刺激,所以纔會破罐子破摔,就選了一個對自己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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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莫晚直接擡手在姜一雅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剛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整天嘴巴上沒個把門的,程澤宇給我打電話了,我先去民政局了。”
姜一雅看着喬莫晚離開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唐越升當時對喬莫晚那種眼神,任由誰見了,都會從裡面看出來一種別樣深情的情愫。
可是……
哎。
“吧唧吧唧。”
小諾正在啃一根磨牙棒,咬的咯吱咯吱響。
姜一雅收回目光,在他粉嫩的小臉蛋上戳了戳,“真羨慕你啊,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被逼婚,也不用想那麼多,哪裡像是乾媽啊。”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個高大的人影。
難道,爲了避開因爲一夜情和那個人結婚,她就要委屈自己,和徐浩然結婚麼?
徐浩然……
也是談了幾年的男朋友,除了從回國之後,有些神秘兮兮的不着調,其實還算是不錯的……吧?
而就在這時,姜一雅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因爲公司發通知用的是郵件,所以姜一雅在手機上下了一個郵箱app,設置了來信提醒。
姜一雅隨手就將郵件給打開,以爲是公司發的什麼垃圾郵件,就想要拖到垃圾箱回收站裡去直接徹底粉碎掉。
可是,看見標題的時候,一下就愣住了。
標題上寫着的是:徐浩然約炮全紀錄。
………………
喬莫晚打車去了民政局。
她到的時候,程澤宇已經到了。
程澤宇穿着一身純手工的西裝,站在民政局的入口處,一雙眼睛看着路邊車水馬龍的車輛。
遠遠的看,似乎是在聚焦於某一點。
可是實際上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神,已經放空了。
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了下來,喬莫晚抓着自己的手包,拿出一張鈔票來遞給前面的出租車司機。
司機一眼就看見了已經向着他這輛車走過來的男人,便將零錢找給了喬莫晚,笑着說:“姑娘,是來結婚的麼?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啊。”
喬莫晚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再擡眸看過去,“謝謝啊,我是來離婚的。”
說完,她也不顧看司機的表情,就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程澤宇走到路邊,喬莫晚說:“路上有點堵車,饒了遠路,抱歉來的有些晚了。”
“沒什麼,我也是剛到。”
程澤宇這樣解釋着。
喬莫晚恍然間,想到了曾經的曾經,還是陽光可以肆無忌憚的照耀着少年少女一顆怦然心動的心的那個時候,女孩因爲曾經經歷的黑暗,而心境如同枯槁一般的心,終於被男人給暖熱,重新的活絡起來。
這樣一句話,同一個人說出來的。
可是,時間不同,意境,卻意境再不相同了。
喬莫晚和程澤宇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民政局,在門口,程澤宇的腳步略微頓了頓。
喬莫晚已經看見了程澤宇的離婚律師。
本來賀西珏也說是要跟着喬莫晚來的。
但是喬莫晚不想讓別人認爲她在沒有離婚就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好像這段婚姻之中,錯的人不是程澤宇,而是她一樣。
程澤宇站在門口,沉沉的呼吸了兩口氣,纔再度跟過來,“莫晚,你真的是……已經下定決心了麼?”
兩人坐在辦理離婚的窗口,臉上沒有笑容,有的都是一顆沉重的心。
喬莫晚說:“嗯,我們都已經摺磨彼此太久了,都放對方一條生路吧。”
放一條生路……
程澤宇聽見喬莫晚的這句話,內心……莫名的就酸澀了起來,他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我想要在簽字之前,先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什麼?”
“你和那個賀西珏,那個律師,是真的在一起了?”
“沒有。”
喬莫晚這兩個字,說的坦蕩。
眼睛也乾淨澄澈,沒有一絲雜質。
“那你跟他上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