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的診所並不難找,從老媽那很容易就問來了地址。電話里老媽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和落寞,在聽我說想找心理醫生問問當年情形後就沒再追問。

掛掉電話後我有些惆悵,往事於我是未知,但於老媽而言卻是不堪回首。父親不告而別的傷,周遭無法阻擋的惡意,這些或許都還能隱忍,可我終究成爲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很難想象那時候老媽的心力交瘁,生活窘迫之餘還要將全副心力都投注在我身上。

在去往心理診所的車上,我思緒一直都飄飛在外,古羲倒是也沉默着沒來擾我,直到童英把車子停在一幢大樓前。

到了?可是老媽說就是一家類似鄉鎮醫院的地方,並不是這種高樓大廈啊。

似乎我只記掛着找到心理醫生,卻忽略了時間的推移,環境的變遷,讓很多城市面貌都改變了。不用我說古羲也看出了問題,他吩咐童英下去詢問情況。

看着童英的身影隱沒在大樓內,隱約覺得這趟尋找心理醫生之行並不容易。果然,很快童英就出來了,站在車窗外對古羲彙報說這座大樓是五六年前翻新而造的,是一家寫字樓,在這之前據說是個大型超市,沒有人聽說過什麼心理診所。

等於說這裡可能被改新過兩次以上了,那附近的原居民恐怕也都搬遷走了。

古羲想了想,對我提出邀約:“有沒有興趣下車逛逛?”

我聳聳肩。

這裡並非繁華商業地段,底層店面多爲辦公設備之類的。古羲與我走出了寫字樓區域,往一條內路而行,童英就開着車跟在我們身後。往前走出約有百米,纔看到一些小商鋪,我欲上前探尋,但被古羲拉住了手搖頭道:“看這些門頭牌照就可知道這些店鋪至多開了五六年,恐怕這裡曾經有過一次大翻遷,問也是多餘。”

於是兩人又再向裡走,有家店鋪門口的爭吵吸引了我注意。

聽了幾分鐘大致內容就有所瞭解了,房東想要加房租,店家覺得每年都加收房租很不合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驀的心頭有念閃過,剛好古羲也回眸來看我,似乎心領神會。

爭吵無果,店家寧可搬走也不想再加房租了,房東只得氣呼呼地撂下話讓店家半個月內結賬走人。我們尾隨那房東走至停車場,眼見他找到自己車子欲上車離開,我連忙出聲而喚:“請等一下。”

房東回頭疑惑地打量我們,“你們是......”

古羲似乎無意與對方打交道,只得我上前解釋:“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幾分鐘時間。想請問你這附近以前是否有一家心理診所?”

“心理診所?”男人想了下,搖頭:“沒聽說過。”

心頭一突,難道找錯位置了?卻聽對方下一秒道:“只記得很早以前有個門診醫院,什麼病都治,我們家傷風感冒都是上那去看的。”

“是在匯源大廈那邊嗎?”

“好像是吧,不太記得了,好早就關門了,據說是曾出過醫療事故,後來就勒令整頓了。”

我與古羲對視了一眼,看來找的這個房東沒錯,剛剛聽他與店家吵架時吼着說他土生土長在這裡,就猜他可能會知道診所。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原來那不是一家專業的心理診所,而就是一個醫院。不過想來也覺得是,那時候哪有什麼獨立的心理機構。

問題是當年那個曾醫治過我的心理醫生是誰,而這個醫生後來又去了哪?

房東也說不上來,但是他提供了一個絕對有利的訊息:說當年這邊一帶大翻遷,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移往安置商業小區內入住,只有少數人是自行購房的。而那個商業小區就在不到三公里以外,他就住在那裡。

不說熱心吧,剛好那房東要回去,於是我們坐上車一路跟着他的車開,很快就到了那個叫至景花苑的小區。幾乎一眼就看到小區門崗外開了幾家茶室,裡面坐滿了年齡較大的長者。上前一問,很快就有了眉目。

那家醫院與其說是醫院,其實就是一個私人門診,裡面的醫生總共就兩個。確實有掛過一個心理科,不過那時候鮮少有人看心理疾病,上門診看的大多是感冒腹痛類的小病,如果真有大病就是去市一院了。不能說巧,而是找對了地方,剛好那名掛心理科的醫生就在這小區裡,已經退休了,每天午後也會來這邊的茶室打打小麻將。

沒等太久,衆人口中叫李建國的退休醫生從小區裡晃晃悠悠走了出來,熱心腸的大媽上前去幫我解釋情況。李建國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頭髮花白,穿着一身老年灰的短袖襯衫,聽完大媽的介紹後朝我們看了看才走上前來,眼露疑惑問:“你們找我?”

自他出現起我的目光就未離開過,然後到這一刻,老實說我仍沒記起他。

“能借一步說話嗎?”我如是要求。

李建國看了看茶室,有些犯難地道:“跟人約好了打牌的。”

“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就在小區門口聊兩句而已。”

於是李建國和我們一同走到了小區門口,我單刀直入而問:“請問以前你是一名心理醫生嗎?”他怔了下搖頭說:“我只是外科大夫。”

“那與你同診室的可有懂看心理疾病的?”

“哦,原來你們是找錢醫生啊,他原先和我在同家醫院的,我主外科他主內科,有時候病人心緒不穩的話都是找他看的。”

我的眼睛一亮,終於看到了曙光,“那您知道錢醫生現在住哪嗎?”

卻沒料李建國眼神一暗,嘆了口長氣:“唉,老錢看了別人一輩子的內科,卻在幾年前得胃癌走了。”我愣住了,這個結果根本不在意料之內。

雖然沒有怎麼花費心血,但是假若這個錢醫生死了,那麼線索就斷了。那些難解的疑問除非是我自己想起來,這世上再沒有人能爲我解開謎底。

失望剛襲上心頭,就聽耳邊一直沉默的古羲突然開了口:“你們醫院是什麼時候拆的?”

李建國頓了頓答:“拆了有十多年了。”

“後來你們去了哪家醫院?”

李建國遲疑着,古羲卻笑了:“答不上來?那讓我來說吧,你和姓錢的屬於無醫師職稱的地方遊醫,掛靠在一傢俬人醫院門診下的,靠得是周邊老百姓的信任討生計。但在十一年前醫院因意外而被迫關閉,並因起糾紛而致使官司上身,最終以賠償了事。此後你就與另一名遊醫分道揚鑣再無聯絡,倒是不知你這位因胃癌去世的錢姓朋友又是誰了?”

我已經聽出了端倪,不動聲色地去觀察李建國的反應,發現隨着古羲不緩不慢地陳述,他的臉色就越變越白,到後來甚至垂在身側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李建國最直接的掩蓋方式是惱羞成怒:“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空與你們在這磨嘰。”說完轉身就要走。對付一個李建國,古羲有的是辦法。都不需要真的動手,只涼涼地丟出一句話,人就乖乖跟我們上車了。

古羲說:假如你再走一步,信不信下一分鐘我就讓你成爲過街老鼠?

車子開出一段路,李建國才顫着聲問:“你們到底是誰?”

古羲不急着回答,擱在膝蓋上的手指有節奏地輕敲着。這種情形我經歷過,無形中會讓身在其中的感受到壓力,悄悄瞥了眼那側的李建國,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半響之後,古羲微涼的語調才悠揚而起:“其實你與姓錢的根本就不分內外科,也沒有規範的病人檔案,兩人一直都是合作互補的關係。所以纔會有因爲錯配藥物而導致病人神經失常自殺身亡的事故發生。我在想,既然一方神經失常自殺身亡了,那被你們錯配藥物治療的另一方的結果是什麼?”

別說李建國僵住了,就連我也一僵,不是我敏感,而是爲什麼那起醫療事故剛剛好是因爲神經失常而自殺?又是一個與心理疾病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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