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臆測

其實走進十幾米就知道沒錯,往內深入五十米左右就是那家如意齋。大門是緊閉的,我敲了好幾聲才聽到有人來應門,可開門的卻不是顏如意,是位頭髮梳得很順很光的大嬸。她看了看我道:“大姑娘,您是不是敲錯門了?”

我搖頭,“我找顏如意。”大嬸將我上下打量後又道:“您是真敲錯門了,這兒沒您要找的人,大姑娘要不去別家問問。”雖是好言建議,但她已經在要關門,被我用手抵住平靜地看着她。這大嬸顯然是見過市面的人,看我如此倒也不驚慌,只是笑了笑道:“這地頭敢來我們這鬧事的人不多,大姑娘一定不是地頭上的人吧。”

如果是平時我或許會與她周旋一二,也不想弄這麼難看,但這時心口憋着一股氣在,是靠着這口氣我才走到這。如果氣散了,我會走不出這一步。

所以下一秒我一腳踹開了門將大嬸往旁推開,大步走進並高聲喊:“顏如意!”

院中空落,無人應聲。大嬸在後面急喊:“誒,你這人怎麼回事?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我只當沒聽到,院還是那個院,東南西北四個正屋,當初在哪個房吃飯,又在哪個房裡“四美”鬥才藝,怎可能敲錯門找錯地方?

可當我推開東屋的門,卻頓住了腳。此情何其相似,當屋兩人對坐其中品茶銘酒,右首依然還是古羲那二叔,只是左首之人卻換成了岑璽。

兩人都轉目看向我,眼神驚愕。

“我找顏如意。”我開口打破沉默,那大嬸從後面跟着進來口中連聲抱歉,對兩人語氣恭敬,並且隨同的是不知從哪來的兩個彪形大漢,他們要來拉我。

如果前一次我爲掩飾而不露身手,這次我沒有掩飾的理由。在踢踹翻身過程中看到大嬸吃驚的表情,包括古羲的二叔也是,只有曾見過我出手的岑璽眉眼未動,她在短瞬之間已經恢復了鎮定,只輕蹙起眉看我與人在屋內激鬥。

余光中大嬸走到了岑璽身後,雖有壓下嗓音可我卻聽得分明:“老闆,需要報警嗎?”

我心頭一沉,下一瞬只見岑璽擺了擺手口中淺淡而令:“都住手!”那兩大漢立即退開,剩我一人獨立當場,我逼視着那方岑璽問:“她喚你什麼?”

其實剛纔聽得分明,但在聽到岑璽開口時卻仍然驚異。

她說:“這傢俬屋已被我買下,不再叫如意齋,這裡也沒你要找的顏如意。”

無論是表情還是她說話的口吻都在告訴我,她說得是事實。瞳孔凝縮後我問:“什麼時候的事?”岑璽平靜而答:“兩月前。”

兩月前?離開雲南後,我在療養院裡渾渾噩噩與abble周旋,這裡悄然發生轉變。

覺得自己比之前進來時還要冷了,出來的語聲也變小了很多:“那你知道顏如意在哪嗎?”岑璽依舊平靜地看着我,“我與顏老闆素昧平生,不過得趙先生從中介紹,後得聞顏老闆要轉手這私房菜館,於是就達成了合作。常小姐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我皺起眉:“趙先生?”

岑璽斂轉眸看向對面,朝我介紹:“這位就是趙先生。”

從這一刻起,我猶如被釘在了原地,怔怔看着那曾被稱爲“二叔”的人,他姓趙......

男人莞爾了打量我:“小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等一下,我睜大了眼問:“你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你嗎?不會是來胡亂攀親帶故的吧,岑小姐還是速速將這女人趕出去,免得誤了我們的合作。”男人似笑非笑地說着話。

岑璽抿脣微笑口中道:“她與我有些淵源,趙先生還請擔待。”又再轉頭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找顏老闆有急事,我可以把她電話留給你。”只見她從一旁的包中找出一張名片,讓大嬸遞給了我,上面只印了顏如意三字,以及一個電話號碼。

我拽緊名片垂眸,似乎沒了再留下的理由。岑璽爲何成了這家如意齋的老闆其實我一點都不關心,甚至來找顏如意也非我的真實目的,在轉身走到門邊時我頓停回首問:“古老爺子身體可還好?”

岑璽沒作聲,反而是那“二叔”看了看岑璽疑惑而問:“古老爺子是誰?”

我走出了屋門,也走出了院門。門在身後被關上,本來抵達帝都時就已下午四點多了,打着車到這裡時已經黃昏,剛進去鬧了一番再出來天色都暗了。孤單影只走在無人的巷子裡,腦袋嗡嗡的既混亂又無比清晰,我沒有離開這條小巷,就等在暗處,這一等一直等到深夜才見趙家“二叔”出來。他似乎喝得有些微醺,一邊走着一邊在打電話,我將外套的拉鍊拉到最上並且將帽子戴上。

在“二叔”走出巷子時悄然跟上,這是古城街,從巷內到巷口這段是沒有監控設備的。聽着他電話語聲是在叫司機把車開過來,我沒得選擇一個箭步上前扣住他的後頸就往牆上掄,把人的頭死死摁在石牆上後就粗聲喝:“姓古的,欠老子的錢可以還了嗎?”

“二叔”驚呼:“什麼姓古的,你爺爺姓趙!”

“喲,爲了逃債連姓都改了啊。別以爲老子認不得你,老子上回親眼看你跟你侄子一塊上那婆娘飯館的。”

“二叔”怒罵:“什麼亂七八糟的,糊弄到你趙爺我頭上來了,信不信立刻叫人來把你打殘了。”我假裝認錯人疑惑地問:“你真不是姓古的?”

就在這時,巷口有人在怒喝:“喂,你想幹什麼?”我把“趙二叔”推搡着倒地,扭頭就跑,聽得後面跳腳聲越來越遠。等到轉過另一頭的巷子口後,我的嘴角咧出苦笑,居然跑這帝都來當了回街頭痞子。

不是真要對他怎樣,我需要確定一件事。

從出了如意齋的門後“二叔”的表情乃至每一個眼神都在不斷地被分析與解剖,當我站到巷口時得到的結論是:他有90%沒有撒謊。

如果不幸中了那餘下的10%,也是他的演技實在太好。但是有一個人教會我凡事都有動機,我衡量這其中是假的動機比率能佔多少。

關於那男人不姓古而姓趙,除了聽到時一愣外立即就想到了在地下圍城裡古羲所告訴我的一切,所以倒沒有太過震驚。當初老爺子帶人闖進羲園又喊了我單獨說話,回頭我向古羲提及他爺孫與祖孫話題時,他那笑帶了深意沒有承認其爺孫關係,也確實如此,古家不過是他的遮護傘,更甚者早已成爲了他的工具。

讓我震驚的是,“二叔”似乎真的不認識我。

兩月前岑璽把如意齋買下,趙家人忘記見過我,不久之前秦輔還說岑璽已經掌握岑家,這三條訊息看似毫無關聯,可將之揉合到一起卻讓我不得不深思。

無疑岑璽必然已經是古羲的人,顏如意也是他的人,那接手下如意齋肯定是受他指令。但趙家“二叔”明明與我有過兩面之緣卻認不出我來這事就蹊蹺了,我能想到的一種可能是......與我當年一般,他被抹去了部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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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動機上而言,似乎沒必要將關於我的事從“二叔”記憶裡剔除,除非是,抹去的不光是我的記憶,還有古羲的。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我能臆測任何人行事的動機,唯獨臆測不來古羲的。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做,其中岑璽又是扮演一個什麼角色。找到公共電話亭,撥打了岑璽給的顏如意名片上的號碼,可聽到話筒裡標準的普通話在告訴我撥打的是空號。

就是說顏如意將這號碼給註銷了,有想過回去再找岑璽,但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古羲安排的,那麼很顯然岑璽那能得到的訊息有限,甚至也僅限於此。

後來我走進了一家老茶館,喊了一壺茶又點了一份糕點,滯留在那很久除去身上沒有身份證件無法入住旅館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茶館是最市井之地,也是八卦消息最集中的點。東城發生了點什麼事,西城誰家宴會在哪了,總會從不同的人口中流傳出來。所以當我買單走出茶館時已經知道要去哪了,打了車到目的地,我找了個角落蹲下來等着。

倒沒等太久,過半小時就見有人從身後這傢俬人會所裡出來。三三兩兩的,應是聚會剛結束,或許有着下一趴,或許就此打道回府。他們並不是這個城市的名流,但都家底深厚,誰背後的力量拿出來說一說都能震懾四方。

我在人羣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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