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當着別人的面

我大吃了一驚,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這裡不是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嗎?”

古羲側眸看過來,問:“誰告訴你的?”

“是......”我怔住了,那是在幻象之中他告訴我的,可是還能是真嗎?如果不是真的,那爲何之前我在尋找他時爬上那石壁的近十米處就再上不去,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制着下方。古羲看我不語,又問了一遍:“你是如何知道這陣法原理的?”

我遲疑了半響,不答反問:“這個陣法叫什麼?”

他眸光浮沉,輕吐答案:“天罡幻象陣法。”我心尖一顫,果真是這名!

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數秒後,古羲已經神色明瞭,直截了當而問:“你怎麼知道這陣名的?”我吞嚥了口唾沫,看着他說:“假如我說是你告訴我的,你信嗎?”

古羲那好看的眉上挑了挑,以一副寵溺的口吻道:“說說看。”

我將之前經歷的幻象情景向他一一陳述,期間他都一臉平靜,好似我說的那場景裡的人不是他一般。不過事實上也是,幻象就是我腦子虛構出來的場景,他與我都分處兩個不同地方,又怎會是真的他呢?

等聽完我所述之後,他臉上露了個怪異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變得與剛纔不同。

我大約是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的,訥訥着說:“應該是……就像託夢一樣吧,也可能是受了你影響所以在幻象中就按照你以往的邏輯思維去判斷了吧。”

古羲斂眸笑了下,模棱兩可地道:“可能吧。”

我頓了頓,覺得有些怪異,而就在他越過我身旁時又突然道:“也可能是,你本來就知道。”我身體一僵,呆怔地看着他向前,隱約覺得他的背影多了一分疏離。

“你懷疑我?”衝着他的背影我幽聲而問。

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哪怕情未到深處也知道一個道理:猜忌是情感之大忌。

所以我不能讓這個結就此埋下,也不要去迴避這個問題。

古羲沒有回身,只淺淡而道:“常小願,你有想過爲什麼你的眼睛與別人不一樣嗎?”

我默了片刻,肯定而答:“有想過,甚至曾經困擾過,後來逐漸釋懷了。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與別人不同,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聰明有愚笨,難道我們會去問我爲什麼比你高?又爲什麼比你還笨嗎?在我看來,我與所有人一樣,只是看得透徹一些。”

這時古羲回過了頭,將視線鎖定我,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與別人不一樣,在很多時候,比如現在。你去看過另外兩扇門後再過來我這,看看它的氣流變向。”

我下意識看了看左右兩邊,一共四個門道,其中一個是我們進來的,餘下就是三個,他所站位置是中間那個。我依照他的話走近其中一扇,只凝眸一細看就不由蹙起了眉。

等一一看過兩道門洞後走至他身邊,忽略那停駐在我臉上幽深莫測的視線,認真看了片刻後道:“這三道門洞口都有一個八卦形狀的氣流在作回動。”

“不同之處呢?”

“在我們左邊那道是順時針旋轉,右邊的那道是逆時針,而這道…….”我猶疑了下,他立即跟進了問:“如何?”

“它看似靜止,但細小的顆粒形成的八卦圖是動的,它的每一個顆粒都在以從內向外的軌跡運行着,而且是個循環反覆的過程。靜止只是視覺的一種錯覺,運轉纔是真的。”

單從這表面來看,就能發現三個門洞屬中間這個最特殊。而古羲直接走定了這處,顯然已經判斷出來。我自嘲地笑了下,低了頭垂落目光幽幽道:“所以你看,我用眼睛看到的東西你可以憑直覺判斷,所謂的特殊又能怎樣?”

古羲嗤笑出聲,手指將我的下巴擡起偏向於他,讓我目光不得不鎖定在他臉上,黝黑的雙眸裡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只聽他說:“原本想說等出了這陣再來給你分析,可是我看今兒不給你理理,你這腦袋瓜是轉不過彎來了。”

我推開他的手指剛別轉過頭,就又被他轉過了臉,並且湊近過來語聲清晰:“不想我當着別人的面親你就乖一些看着我聽我說話。”

“你說什麼?”我不由瞪圓了眼,當着別人的面?誰?

“是我剛纔說得還不夠明白?剛剛有人來過這裡,這個人還將陣法改變了,原本如果速度夠快,在這人離開後氣流未穩定前或許我們還能出這屋子,現在聽你說了三道門的走向就不用白費這心思了。”

我忍不住再去看門洞內的氣流八卦,“是已經又被封死了嗎?”

“這時候倒又不笨了?”古羲將我拽了一把,走到圓臺前指了上面的碎片道:“左三右四會中,再下七後二至青陽,這幾塊都分別被按動過,以你目力應該都能看得出來。”

我點點頭,是看出來了,但是我的分析是那幾塊能夠被按下,可能與佈陣有關。可是他爲什麼也能看出來?這應該是不能夠憑藉直覺判斷的把。

心思被他洞察:“你一定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爲在你看那四面牆上的壁畫時我就在看這石盤,此人按下這些陣塊後就將陣型改變了,空間氣流開始快速躥動。當時我拉了你立即進入這裡,殘留的氣息還沒散去,而石塊被按下後也還沒完全彈回來。如果在這時候……”

他沒有再說下去,留了個話音給我,而我也知道後話是什麼了。如果這時候我不是把陣法原理突然說出來引了他的注意,後來又陳述幻象的事,而是立即去查看氣流變化,那麼我們就有可能循着這人的蹤跡而離開此處。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羽。

我們錯失了一次能夠直面甚至是抓到羽的機會,這也是他離我們最近的一次,僅僅一門之隔。

古羲將我的表情看在眼底,拍了拍我腦袋說:“好了,來說說你的幻象世界吧。”

我收整心情,聆聽他如何來看待這件事。

“人的大腦構造很奇特,它會有不同的思維,會產生夢境,也會空想。人會有幻象產生,看似好像是被空間的特定介質左右而產生的臆想,實際上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命令你去思維,除了你自己。所以幻象準確地來說,是人的心魔。或許我對你的影響是有,但都只是輔助,能夠幫助你有更廣泛的思維,卻不可能告訴你答案。所以答案來自哪?來自你這裡。”

說到最後,古羲用手指了我心口處。

被他指尖觸及的位置,我無法控制在加速跳躍。不是因爲他的親近,而是他的話。

他說是答案來自我的心,而所謂答案指的就是那天罡幻象陣名,意思是我的內心其實知道這個名字,甚至懂這陣法。

可是……“之前我與你幾番接觸奇門遁甲之術,都對那些一竅不通。就是這刻,你要我再想多關於這天罡陣法的東西或者如何破解,我也都是腦袋一片空白。”

古羲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懂我意思。心魔是什麼,是你隱藏在內心深處不願被翻開的魔障,而這個魔障未必是清醒的你所知的。就好比,”他頓了頓,“你那曾經消失的半年記憶。”

我渾身一震,一把拽住他的手急問:“你說什麼?我遺失的記憶是因爲心魔?”

可他卻平靜地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真正的因由還得問你自己。很多時候,答案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想的;也有很多時候,即使是人爲,沒有人比當事人更知道答案在哪裡。”

我不說話了,他已經表述的夠明白。不管我年少時的記憶缺失是出於什麼原因,知道的最清楚的只可能是我自己,再深入一點就等於是我的身體裡其實還住着另一個人,而這個人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它會在幻象中出現。

“你會有心魔嗎?”我突然問。

古羲黑眸斂來,其中波光粼粼,但在下一刻卻開口:“不知道。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每一個人都會有心魔,但只有當真正出現的時候才被證實。人有雙面或者多面,呈現於人前的永遠都是這個人想表露給別人看的,其他的面只有他內心的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有時性情會突變嗎?比如,之前你身上出現火印的時候。”這纔是我問他是否也有心魔的本意,因爲聽他對心魔的描述,怎麼都覺得他之前那症狀與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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