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他鄉覓緣人

雲南有此殯葬方式並不爲奇,但是數量就如白紙上的黑點一般,多的不計其數。

難道這些懸棺是千百年來墨族人一代又一代的先祖而留下來的吧?可是,爲何每一個懸棺都看起來幾乎相同呢?假如說這幅場景代表了時代的痕跡,那麼在棺材的用木上也會有所改變,加上這每一副棺材都只是一半插進山壁的孔縫之內,一半卻露在外面,經過風吹日曬,這些棺木怎麼沒有腐壞?

聽到秦舟在後也驚歎不已:“阿羲,是我眼花了嗎?這tmd也太多棺材了吧。”

沒有聽到古羲作出迴應,即便沉定如他,想必看到這一幕場景也覺得震撼。

幾名男子從旁扯了有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大致將山崖上覆蓋的藤蔓有的扯下,有的則拉開到了兩側,也將這面山壁清楚呈現。

凝目細看後就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懸棺約有幾百上千副,山壁上不可能有上千個縫隙能供它們嵌入。所以有的是單就懸吊在那,有的是嵌入縫隙,還有像是人爲打鑿了洞穴將棺材塞入的。這本沒有什麼,很可能是後人爲繼續此種葬法而有意打鑿,但我心中卻有異樣劃過,隱隱覺得這其中或許有着什麼蹊蹺。

突聽一聲輕吟傳來:“他鄉覓緣人,千里有扶桑;墨由心生相,君玉奉爲天。”此語聲是來自小悠,在我回身而看時,聽到格木震驚而問:“你爲何識得我族先祖的字跡?”

小悠茫然而回:“你們族的先祖?可這是先秦時期的文字啊。”她素白手指指向了山崖下的一塊石碑,那上面刻的與其說是文字,不如對我而言像是鬼畫符。

不過聽她說這是秦文,倒是覺得與石盤上的字跡確有些相似。直覺去看古羲,他雖眉色未動可也目光落定在那石碑之上,依這神色而看他很可能也辨認出那些是什麼字。

反倒是小悠讓我有些驚訝,一直以來總覺得她嬌滴滴的很柔弱,甚至有些時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帶着一些任性,卻沒想這時候她竟能識得這些古漢字。

只聽她說:“我讀博就是讀的歷史學,對古文化還有些研究。而秦朝是我覺得最有意思也最可笑的一個朝代。”

這話出來引了好幾道目光都投注到她身上,於是她一改之前的畏畏縮縮,自得地評論解釋起來:“先秦早期只能算是一個部族,曾因捲入武庚挑唆的叛亂而遭到周公姬旦的懲罰?,被迫西遷,嬴姓部族因此淪爲奴隸。後又因養馬有功,從奴隸的身份成爲附庸,再後來壯大漸漸成爲諸侯國。到得秦穆公、秦孝公時期,藉着戰亂成爲了最強國,到嬴政這一代也就是秦始皇統一六國,成就秦王朝,也開啓了我華夏封建王朝一統天下的格局。按說如此昌盛的秦朝該是所向無敵,可偏偏秦始皇在後期迷於長生疏於朝政,在他死後更是印證當年‘亡秦必楚’之詛咒。這個歷史證明了什麼?證明了奴隸終究還是奴隸,哪怕披上了龍袍穿上了金衣,也改不掉那骨子裡的賤性,所以最終被項羽火燒阿房,焚書坑儒,萬人坑殺秦兵。”

聽得此番言論我不由蹙起眉,心中劃過不快的異樣感覺。

她有意賣弄歷史學識沒人去阻止,但是這般肆意對歷史品頭論足,而且還在言辭中帶有輕蔑性,委實令人感到不舒服。

這時聽到何知許突然問:“小悠,我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這些歷史學?”

小悠被他問後面上一羞着答:“你也從沒問過呀,以後你如果對這方面感興趣,儘可以來問我。我不光是對秦朝史學有深入研究,漢朝、唐朝也都有涉獵,不過對宋朝以後的就所知不詳細了。”

“爲什麼對宋朝之後沒有作研究?”

“宋人懦弱無能,我看着就來氣。後面元代又是蒙古外族人當政,到明代更是宦官當道,清朝也非我漢室,而且同學對這些朝代做學術居多,未免流於俗套了。”

何知許聽後淡淡回了句:“是嗎?”

小悠似乎到這時才發覺自己說錯話,她若記性不差應該沒有忘記之前她與岑璽邀我們在農莊後花園的石桌上喝茶時,何知許就曾袒露過他對宋文化比較鍾愛,所以對宋瓷瞭解。

頓時那張素白的臉漲紅了起來,吱吱唔唔地解釋:“知許,我沒有......沒有要貶低宋朝的意思,就是......”何知許淺笑了下道:“沒事,各人觀點不同罷了,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這個“各人觀點”也確實太過偏頗,一個讀歷史學的人看待歷史不是應該更客觀嗎?而我聽她剛纔那番言論,不光是帶着個人色彩,還有很濃的清高意味。耳旁祝可低聲評價:“不知所謂。”我不由瞥了眼她,剛好與她的目光對上。

兩人在空中定視了兩秒,分別各自移轉開視線。

其實雖然這一刻我與她再不可能回到從前,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能從彼此的眼神裡瞭解到對方心裡所想,這是幾年相處後的默契。

多想無益,斂轉了心念再度看向那塊石碑。

突的腦中靈光閃過,宋朝?剛剛忽略了一件事,看到這塊石碑又聽小悠稱其是先秦文字時並沒去深想,心念也就朝着曾遇到過的石盤上的秦文上轉,可這時仔細來看這些字,撇開文字本身不說,我也不認識這些字,於是這塊石碑在我眼中就成了一幅畫,上面的筆畫勾描就是圖案,只要有圖案就有觸筆。恰恰這觸筆我熟悉,因爲在我身上有着一幅羊皮畫卷,它們的筆觸是相同的。

這世上沒有人能完全模仿另一個人的畫,因爲每一個人的筆觸都有着細微的差異。

所以,這裡可以得到一個肯定的推斷:這塊石碑,是貴陽那洞主人所刻下的。

我不由細思極恐起來,原本兩個毫無關聯的點,因着這塊石碑上的刻字而產生了聯繫。也就是說,我們很可能陰差陽錯的來到了洞主人的另一個據點。

另外,還有一個我想不通的疑點,之前已經由古羲從羊皮畫卷上的服飾而證實是千年以前的宋朝,也從而推證洞主人是宋人,那爲何宋人留字卻是用秦文?

秦、宋,似乎最近我總是遇到關於這兩個朝代的事與物,這兩個朝代是有什麼關聯嗎?

我正處於沉思中,突聽格木道:“你們所要求的實景已經就在眼前,還請常小姐指條明路。”聞言我一怔,指條明路?

這回古羲出聲而詢了:“你要她看什麼?”

格木走到石碑前伸手而指了道:“剛纔你們的人也認出這上面的字了,相信可丫頭也與你們提過我族先祖是墨家,兩千年傳承至今,就只剩墨家思想。先祖遺訓,溯本歸源尋扶桑。”

尋扶桑?我瞥了眼那石碑,記得剛纔小悠唸的是首詩:他鄉覓緣人,千里有扶桑;墨由心生相,君玉奉爲天。這首詩裡也提到了“扶桑”,不用格木明說也知道定與這詩有關。

祝可擡起了頭,接過格木的話緩緩道:“這面懸崖,承載了墨族人所有的希望,每一代都想破解它,可這個謎至今仍沒有被破解。之前我們只注重‘千里有扶桑’這句,以爲只要破得這懸崖的秘密就能破扶桑之謎,是到後來有人提醒,真正關鍵的是詩的第一句——他鄉覓緣人。”她說到這時,迴轉眸盈盈看着我。

我默着聲體味那五個字,他鄉、覓、緣人......翻譯成現實版本就是:祝可來萍城尋找有緣人,而這個有緣人在意指是我。但是覺得祝可太過武斷了,也或者說她背後的羽,將我的能力實在是想得太誇大,這一整面的懸崖,在只有一句“千里有扶桑”的提示下要我看透其中的秘密,我表示只能沉默。

從格木給我的白紙上畫的黑點來看,就是他們至今也不知要如何來尋找秘密。

就像迷宮你得知道是條路,大家來找茬是個圖形,就是所謂秘密都必須有個固定的前提,現在根本就沒有前提,他們單靠“扶桑”兩字要堪透。不過我也在深思,到底這面懸崖的重點是什麼?是那一副副棺材嗎?

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這些棺材是你們族裡的安葬習俗嗎?有沒有最近吊上去的?”

不光是祝可,就連格木也都回過頭來看我,令我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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