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泉州出海

龍鳳五年春節,就在懷遠軍治下一片歡喜,沉浸在過年之中的時候,在泉州海岸,此時懷遠軍的海船已經全部整裝待發,將近一百艘海船雲集在泉州的碼頭上,此時大隊的懷遠軍海軍士兵們正在登船,他們要執行一趟特殊的任務。

劉明遠心中期待的海上貿易開始了,在俞通源回來之後的三個月,劉明遠又令俞通源出發了,這次出發的懷遠軍海軍實力強大,三十艘戰船,五十艘商船,還有十艘民間商船,共計九十艘海船,準備南下南洋,然後通過滿刺加,隨後進入錫蘭洋,最後進入波斯海,目的地就是中亞的商業中心巴格達。

此時俞通源已經全部準備完畢,這次懷遠軍海軍可謂是精銳盡出,三十海船全部都是新式帆船,配備了強大火力的火炮,同時還有戰鬥人員,五十艘商船也是經過改進的武裝商船,都是懷遠軍海軍駕駛,至於十艘民用商船,也是統一由懷遠軍艦隊指揮,並且每一艘船上都配備了懷遠軍的旗手傳遞員,負責傳遞指揮命令。

這次海上貿易主要以官方爲主,民間參與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在觀望之中,畢竟是第一次海上貿易,於是參與的民船不多。

劉明遠派出了俞通源繼續統領這支艦隊,同時派出了溫臺永嘉學派出身的周子善隨行,周子善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也是永嘉學派出身,行商頭腦靈活,於是劉明遠欽點了他隨船出發,負責處理沿途商業問題。

三十艘戰船和五十艘商船帶着大量的茶葉,絲綢,瓷器,棉布等等,可謂是一趟艱辛的任務,但是俞通源和周子善則是歡喜不已,兩人都是年輕一帶翹楚,非常渴望這次航行,尤其是周子善在從俞通源哪裡得知了沿途的經歷之後,更是渴望出海一看。

此時隨着俞通源將海外的見聞帶回到懷遠軍海軍,於是懷遠軍海軍中很多年輕的海軍軍官們也紛紛活動了起來,都想走出去看一看,尤其是此時對陳友諒的大戰已經結束,未來戰場上使用海軍的地方不多,於是這樣的情緒更加高漲。

劉明遠知道這就是海軍的傳統,海軍本來就是一個充滿挑戰和冒險的軍種,尤其是現在面對未知世界,海軍更是狂熱不已,完全不同於陸軍的保守。

劉明遠心中也非常歡喜,於是這次航行艦隊中也編制了不少軍官,隨着艦隊執行任務,也是爲將來大航海做準備。

此時整支艦隊已經全部準備完畢,懷遠軍水兵官兵一共一萬餘人,還有五百多商人和阿拉伯水手和翻譯,這些都是劉明遠從勞動團中挑選出來的。

在龍鳳五年初,俞通源和周子善也完成了全部的準備任務,然後開始離開泉州,南下南洋了。

此時在泉州碼頭,賈生和好友王員外兩人正在送別兒子賈勝才,此時三人站在碼頭上說這話。

“到時候一定要聽從海軍的指揮,不可擅自行動,這艘海船和上面的貨物可是咱們的心血,一定要小心謹慎,平平安安回來,不可有任何閃失,尤其是要照顧好自己。”

賈生朝着兒子賈勝才說道。

這次出海,賈生選擇了跟隨,而不是像很多商人一樣觀望,並且還讓兒子賈勝才帶船隨行,也非常重視這趟航行。

在臨別之前,賈生還是不忘叮囑兒子,一定要小心,並且以保住自己性命爲前提,安全地回來。

“父親,王伯伯,你們放心,孩兒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一定會帶着海船平平安安地回來。”

賈勝才一臉堅定地說道,他此時心中也非常渴望出海,尤其是這段時日在泉州懷遠軍海軍基地培訓期間,他也受到了海軍冒險主義的影響,開始渴望探索未知的世界了。

對於這次跟隨的民船,懷遠軍海軍對上面的水手們進行了一次統一的培訓,也就是教會他們如何統一聽從懷遠軍海軍的軍令,艦隊航行中所在的位置等,發生戰鬥時該如何聽從指揮,以至於不會出現混亂。

賈勝才也參加了這次培訓,並且在懷遠軍海軍中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們對這次航海的熱情,也傳染給了賈勝才。

此時看着賈勝才一臉的渴望和激動,賈生也放下心了,同時對劉明遠也越來越敬服了。

“王兄,你說咱們的丞相是使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海軍如此狂熱。”

此時賈生透過兒子,看向遠處開始登船的懷遠軍海軍,一個個的激動無比,他心中不由地一陣感慨。

王員外也深深地感嘆道:“是啊,縱觀歷朝歷代,對大海都是充滿了敬畏和恐懼,但是唯獨劉丞相的軍隊,竟然這樣迷戀大海,如此狂熱,前些時日,在金陵城中突然出現了一條大魚,足有十丈之長,其乃是南海可以噴水的蛟龍,竟然被劉丞相的海軍給射殺了,然後運到了金陵城。”

賈生聽到這裡,這是一陣心驚,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巨大的蛟龍,之前雖然他也出海過,但是每當看到這些噴着數丈高的海水,同時翻滾着巨大尾鰭的蛟龍的時候,漁民和海船都會繞開,甚至驚駭地朝拜。

這樣的海中巨獸,民間稱爲深海蛟龍,此時竟然被懷遠軍射殺了一隻,然後被運到了金陵城。

一時間金陵城一陣驚駭,萬人空巷圍觀在碼頭上的這條巨型蛟龍,在場的人無不驚駭,甚至有人跪拜在地上,認爲懷遠軍殺死了海神。

劉明遠培養的就是海軍的冒險精神,這是一支海軍強盛的根基,也是劉明遠最願意看到的,海軍必須要有冒險精神,不然就無法進入大海,征服大海。

於是在射殺鯨魚,或者是海中大型魚類上面,劉明遠是非常贊成的,就是爲了打破這個時代對大海的恐懼,讓人們知道大海是一個無盡的的寶藏,讓大家去開發,走出去,不要畏懼。

於是懷遠軍海軍在每年鯨魚活動頻繁夏秋之際,開始出動海軍戰船,配備上火炮和鋼製魚槍,然後開始出海獵殺鯨魚。

從最開始的膽怯,懷遠軍海軍漸漸地適應和習慣了,直到如今竟然獵殺了一頭十丈長的鯨魚,獵殺這頭鯨魚使用的魚搶就有三十多支,整片的海水被染紅了。

但是等到這個巨大的鯨魚被拖拽上海船之後,懷遠軍衆將士除了驚駭之外,更是狂喜,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巨大的鯨魚,於是立刻將他運回到了金陵城。

劉明遠倒是不稀奇,看到之後認定應該是一種大型鯨魚,但是具體名字叫不出來,於是劉明遠令馬鞍山的工匠們開始對這支鯨魚進行處理,製作成乾屍,進行擺放展覽,同時也表彰了獵殺這隻鯨魚的懷遠軍海軍將士們。

於是馬鞍山的工匠們立刻開始着手處理這隻鯨魚,清楚內臟,然後開始使用大量的防腐藥材處理,最後經過半個月的努力,將鯨魚的屍體完好地保住了,然後開始製作乾屍。

賈生和王員外當初也在現場,也看到了鯨魚巨大的身軀,同時兩人心中也是驚駭不已,但是當看到馬鞍山的工匠們嫺熟大膽地切割這支鯨魚的時候,心中的恐懼和敬畏也漸漸地消失了,反倒是開始對獵殺這隻巨型鯨魚的懷遠軍海軍將士的勇氣敬服不已。

此時看着排着整齊隊列的懷遠軍海軍將士們一個個地登上海船,一臉的興奮,賈生心中不無感慨,他知道劉明遠給了這隻海軍毫不畏懼,渴望探險和刺激的精神。

同時賈生也清楚,這些渴望將會轉化爲他們征戰的動力,渴望征服世界的激情,而且劉明遠還爲這種鬥志增添了臂膀,那就是更加優良的戰船和火器,這些裝備加上那些渴望戰鬥的海軍將士,足可以讓他們橫行天下。

賈生知道一個君王有野心不可怕,但是要看他的野心是什麼,如果是陳友諒那種窮兵黷武,那隻會給國家和百姓帶來災難。

但是劉明遠不是,賈生知道劉明遠非常有野心,在各路諸侯還在大地上混戰的時候,劉明遠就目光投向了海洋,廣袤的大洋,此時更是在南方還沒有統一之前,就開始了遠洋。

而且這個遠洋是爲了掙錢,用劉明遠治下廉價的茶葉、陶瓷、絲綢,換回來海外世界的真金白銀。

賈生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陣恐懼,他對劉明遠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他知道劉明遠是一個有野心,而且還是一個會算計的君王,他知道該幹什麼,重視農耕,穩定天下,大力發展商業,增加財富,此時又將觸手伸向了世界,至於之後會怎樣,賈生也已經預料到了,憑藉懷遠軍如此兇悍的海軍裝備,將來的貿易將會完全倒向劉明遠,直到最後懷遠軍海軍足夠強大了,那時劉明遠很可能開始海外征戰,將那些大洋遠處的土地也納入統治之下。

這可是歷朝歷代君王都沒有做過的事情,但是賈生在劉明遠身上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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