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暗處的注視

歷史中的繁華,終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消亡,在寧靜森林的中部地帶就存在着一處歷史的遺骸,萬年前本是一片繁華的土地,如今卻變成了一處各種兇獸充斥的森林,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名的諷刺。

初晨的陽光並不能給這片森林帶來任何的溫暖,陽光在照射到森林地面之前便被層層疊疊的枝葉所擋住,只能在地面留下點點的光斑,很明顯在早晨的森林裡趕路是個很壞的決定,樹枝上積累的露水紛紛粘在打擾他們寧靜生活的人的衣物上。

這是一個八人的冒險者小隊,潮溼的衣物並不能給他們帶來速度上的優勢,反而使每個人的臉上透着深深的疲憊。

“隊長,我們都已經在這該死的寧靜森林裡穿梭有一個月了,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遺蹟。”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精緻半身凱的劍士,一頭金黃的短髮根根豎起,一張陽光的臉上卻透出長途跋涉的疲憊。

“啊,啊,我們的小凱爾已經忍受不了探險的旅程了,不行的話,還是快回家去喝奶吧。”“哈哈”一趟鬨笑便在衆人中傳開,而我們的凱爾一張帥氣的臉上早已通紅一片,氣急敗壞的吼道“該死的瓦特,閉上你的臭嘴,不然就讓你知道劍士的尊嚴不容踐踏,”

一身健壯的瓦特,在他那猙獰的臉上寄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劍士的尊嚴,就你那二階的實力還想讓我這個三階的戰士感受你的尊嚴,你想笑死我嗎?”

“夠了,瓦特,不要再說了,如果你想把魔獸引到這裡來的話,我會第一個殺了你的。”只見一把黑色的匕首停在瓦特的脖子上,黑色的刀鋒上隱隱透出一絲綠芒,很明顯這把匕首是餵過毒的,而從瓦特那張猙獰的臉上滴下的冷汗也能看出來毒性的可怕,而把匕首架在瓦特脖子上的是一個全身都被墨綠色皮甲包裹,包括臉上也被面具遮擋的刺客。

“都住手,難道你們忘了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了嗎?還是說你們想讓我們那些兄弟都白死嗎。”這個聲音並不大,反而還有種令人舒適的溫和,但卻使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正是衆人中的魔法師,也就是這一個八人小隊的隊長,一身合體的黑色的法師袍承托出他那明顯比一般法師的健壯的身體,只不過寬大的帽檐遮住了法師的面容,只有那一張厚薄均勻的嘴脣暴漏在空氣中。

“記住,不要讓你們手中的武器粘上自己人的鮮血。”說罷,幾人便又開始沉默的在森林中穿行起來。

幾日後,當前方的瓦特用手中的重劍劈開擋在前進路線的樹枝之後,一片由斷牆殘壁組成的廢墟呈現在衆人之前,而原本的八人隊伍只剩下六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留着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連凱爾那身精美的鎧甲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地抓痕,幾乎就要穿透鎧甲,可想而出,衆人遭遇的危險有多麼驚險。

只見衆人踏入這片遺蹟,寂靜的廢墟中只有幾人的腳步聲,安靜了萬年的廢墟,終於在今日被這麼一羣不速之客所打破,遺蹟中到處都是被藤類植物所覆蓋的殘壁,一間間幽深切殘破的宅院散發着無窮的誘惑,似吸引着人們去探尋深藏在其中的寶藏。

但衆人卻絲毫也不向四周的宅院露出一點好奇的目光,只是緊緊的組成一個適合戰鬥的隊伍,直直的向着遺蹟的中心前進着,在行進了半日以後,隊伍終於到達了遺蹟的中心,遺蹟的中心是一個殘破的祭壇,白色的祭壇與其上的神像早已被青苔所覆蓋,本來一般人到達祭壇處並不會對此露出太多的好奇心,因爲多半的人並不覺得有人會把寶藏藏在如此醒目的祭壇處,但很明顯這支隊伍的目的地便是這個祭壇,只見身爲隊長的魔法師取出了幾十塊五顏六色的魔晶,按照一種特殊的規律,一顆顆的放進了祭壇中心的一個個凹槽中,放置完畢的法師便高聲吟唱着一段咒語,“偉大的魔神卡硫斯,您的子民在此呼喚你的力量,讓這歷史塵封的大門向您的子民打開,用您的榮光向世人展現什麼纔是世界的真理。”

隨着法師的吟唱,祭壇上的魔晶漸漸的散發出淡淡光芒,由一道道刻畫在祭壇上的線條連接起來,組成了一個閃耀着彩色光芒的魔法陣,隨着魔法陣的啓動,一條由祭壇通向地底的通道便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的打開。

通道的入口僅能容二人並排而走,通道雖然位於地底但由於頂部有夜明珠散發出的幽綠色光芒,是通道並不顯得幽暗,噠,噠,寂靜的通道內只有衆人的腳步聲在一聲聲的迴盪,使得本來就陰森的氣氛更加的感到恐怖。

但因爲衆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並沒有人感到恐懼。或許是因爲年代久遠的緣故,使得衆人無驚無險的便到達了通道盡頭,但衆人也被盡頭處的一扇厚重的石門堵住了前進的去路,這是一扇暗紅色的石門,石門的兩側雕刻着兩個栩栩如生的惡魔,惡魔的雙眼閃爍着滲人的紅光,使人一看便知這不是可以用普通的方式可以打開的。

但是衆人並沒有露出苦惱或者沮喪的神情,反而每個人的臉上都透出貪婪的慾望,只有魔法師露在帽檐外面的嘴角翹起了一個譏諷的微笑,只見法師再次取出一塊印刻有六芒星圖案的黝黑鐵牌,放在了石門中心的凹槽中,一道道黝黑的光芒隨着石門上的線條遊走,很快便佈滿了整座石門,在這幽暗色的光芒下,使得門上的惡魔更加顯得陰森恐怖。

喋,喋喋,隨着惡魔發出的陰笑聲中,石門緩緩的向着兩邊打開。在石門打開的同時,通道的盡頭一雙血紅色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並且默默地注視着闖入者的方向,猙獰的雙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的眼睛,更像是已經飢渴了很久的野獸看見獵物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