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處世

不過張世華身爲一個局外人,也沒這個精力爲盛文鬱擔心這些。

單說現在,當百姓聽到盛文鬱義正言辭的宣判後,盡皆歡呼起來爲盛文鬱喝彩。畢竟他們也都是底層百姓,看到商鋪掌櫃那個慘狀又豈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現如今看到盛文鬱秉公執法,給了那些兵痞該有的報應,又怎麼會不爲盛文鬱歡呼。

而再說盛文鬱,當成百上千名百姓圍着他,高呼他的名字爲他歡呼時,盛文鬱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種滿足感。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人生在世,有誰能逃得出“名利”二字,他盛文鬱不愛財,因爲他從小就生活在官宦之家,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窮日子,自然對錢提不起多大興趣。

但是,身爲一個讀書人,還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儒生,盛文鬱卻特別愛名,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自己一生最敬重的人便是文信公(文天祥受封信國公),所以盛文鬱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像文天祥那樣,“留取丹心照汗青”在史書上能留下自己的千古清名。

所以當百姓爲自己喝彩時,盛文鬱忽然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滿足過。也因此,剛纔審問張小二等人所帶來的憤怒和不快,也在這一瞬間統統的消失了。於是,心中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的盛文鬱,也下意識的重新端起了自己身爲父母官應有的矜持,看着爲他喝彩的百姓,不主動點頭微笑。

而他的這一副做派,被張世華看到後,張世華卻忍不住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哎,這位盛大人如今看來完全就是一名十足的文青啊,也怪不得進士出身的他,就連在這紅巾軍中,也做不到文職的一把手。”

就單憑這一點來看,盛文鬱也完全是官場小白啊,他也不想想,雖然他名義上是潁州知州,但他頭上可還有劉福通、杜遵道這兩名上司呢。沒錯,你這回的確是揚名了,可是你對這羣百姓提都不提劉福通和杜遵道一句,你這不是讓他們倆尷尬嗎。

這要讓百姓宣揚起來,說是,韓咬兒手下的一名九夫長仗勢欺人,被盛大人撞見後,盛大人直接將那九夫長明刑正典。然後呢,你除了一個名聲外還得到什麼?

縱然你盛文鬱在這件事上做的不錯,但是,韓咬兒卻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御下不嚴的惡人。劉福通和杜遵道更是尷尬,因爲他們兩個人才是主事者,結果這兩個主事者,楞沒能在這件事上露名。你盛文鬱倒是殺伐果斷、愛民如子了,可是他們成了什麼,無能之輩嗎?

要知道這紅巾軍中他們纔是職位最高的一把手,而不是你盛文鬱。

你盛文鬱這樣做,完全一下子得罪了三個人,而且還都是沒必要得罪的。就比如在這件事情上,你盛文鬱完全可以在查明真相後,將其張小二他們交給負責此事的軍法官,然後在把劉福通進城前立下的軍法爲百姓們講一遍,讓百姓們知道軍法是劉元帥立下的,你盛文鬱不過是在按軍法執行,這樣一來韓咬兒固然還是惡人,但是他還敢再記恨你嗎?

不過這些張世華也不會多事給盛文鬱點明,畢竟兩人今天不過是初次見面,交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兩人交往,最忌諱的便是交淺言深,張世華自然不會犯這個忌諱。

而再說盛文鬱,他好像也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至於他身旁的心腹盛五,則是一個純粹的武人,更不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了。於是盛文鬱一直等到自己顯擺的差不多了,才面帶微笑的對張世華道:“剛纔實在是讓張將軍見笑了,營房驛館就在前面,我這便帶將軍過去。”

張世華聽到這話,也是面帶微笑的說道:“有勞盛大人了。”

盛文鬱見此,也笑着點了點頭,便繼續帶着張世華他們,去了前方的營房。

這接下來的一路倒是很順利,一行人也並未再遇到什麼意外,也就是大約一刻多鐘的時間,張世華他們便到了營房。

既然是營房也自然不會是什麼豪華的地方,就連張世華所暫住的地方,也不過就是也個普通的小院罷了。而這樣安排倒也不是故意怠慢張世華,畢竟張世華身份特殊,他雖然歸順了紅巾軍,但現在來講張世華依然是一個外人。

那麼站在張世華的角度上講,張世華是肯定不希望自己和手下兵卒分開的,而這樣一來,潁州城中能安頓下張世華,和張世華帶來的這麼多兵卒的地方,也只有城中的這處營房了,畢竟潁州只是一處下州罷了。

不過看着小院門前那幾名低眉順眼的小丫鬟,和打掃的一塵不染的院子,顯然也是因爲張世華的到來,而提前精心佈置了一番。所以倒也並不顯得簡陋。

而再說此時,當盛文鬱把張世華所帶來的兵卒安頓好,並把張世華和他身邊形影不離的幾名親衛帶到小院後,便面帶微笑的對張世華道:“張將軍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便先請將軍在此處休息一晚,等到明日一早元帥必會在官衙接見將軍的。”

張世華聽到這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意見。

而盛文鬱見張世華也沒什麼意見和要求,便微笑的對張世華道:“張將軍如有什麼需要的,知會一聲這些下人便可。”然後盛文鬱等人連院子都沒進,便就告辭離開了。

而等到張世華面帶微笑的目送盛文鬱離開後,張世華便收斂起笑容,帶着趙九他們進了院子,而進了院子後,張世華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呢,一名身材精瘦、面有短鬚的中年人,便點頭哈腰的帶着一臉獻媚笑容走過來,對張世華問道:“將軍大人,你遠道而來想必也是餓了,要不小人現在就爲將軍大人準備些吃食。”

而張世華聽到這話,也面帶微笑的對那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

那中年人也沒想到張世華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聽到張世華那句有勞了,也愣了一下,不過接下來他依然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並用更加謙卑的笑容的對張世華道:“將軍大人嚴重了,爲大人做事是小人的福分,那有什麼勞不勞的,請將軍大人稍等,小人這就下去準備。”說完低着頭,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而張世華見那中年人如此,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倒不是因爲這中年人,而是因爲這中年人的做派和語氣都太像,當年張世華在巡檢司第一次見到的週四九了。

不過隨即張世華就收斂了笑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存辦法,而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值得感慨卻並沒有什麼好笑的。

……

夜晚,在官衙的後堂,劉福通正在和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文士商議事情,那中年文士在劉福通的面前閒得很拘謹,雖然是在一張椅子上坐着,卻只敢小心翼翼的坐半邊屁股,頭也低着,似乎是不敢與劉福通直視。

而如果張世華在,那麼他一定能認出這名文士,因爲這名文士就是和他一起來的徐明。

顯然徐明雖然和張世華一起到了潁州城,卻提前被劉福通秘密接見了。

而再說徐明,雖然他早就猜到,自己會因爲張世華和張家的事情,被劉福通提前密集接見。可真當自己再度看到身前的這個男人時,徐明卻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男人越發的畏懼了。

以至於早有心理準備的徐明,坐在劉福通的面前時,卻根本不敢與劉福通直視,更加不敢多言,每次都只是劉福通問什麼,自己就回答什麼。

而再說劉福通,當他從徐明那原原本本的知道張世華和張家的一切後,也不禁眯起眼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看着我們這位張堂主,還真不是一般人啊。我對他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而說完這句話後,劉福通便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而徐明見此就更加不敢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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