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外,荷槍實彈的警察們,先是看到他們四個同僚,像是被人扔出來的似的,跌撞着飛出來,癱做一堆,又看到四把***被接連扔出,最後,纔是一個看起來銳氣飛揚的青年人,穿一身黑綢唐裝,大模大樣的走了出來。
“站住!扔下手中武器!”
電喇叭立即喊了起來。
楚歡慢騰騰的挽起袖子,攤開手,嘲笑似的搖搖頭。
他沒有武器,他有意投降,每個人都看出了這一點,於是,現場總指揮立即命令幾個警察上前,去給他戴上手銬。
警察們萬分警戒的圍了上來,其中一個亮出手銬,準備給他戴上。
哼!
楚歡看着這手銬,冷哼一聲,明明沒有其他動作,但這名拎着手銬的警察,卻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似的,眼前驟然一黑,腿發軟,幾乎癱倒在那。
譁!
那警察的異狀,立即引起所有警察的緊張,數十柄***對準了那青年。
楚歡左右看看,搖頭嗤笑,不過,既然沒有大打出手的想法,還是不要爲難這些吃皇糧的可憐傢伙了。
“抓我吧,我不反抗。”楚歡說。
又有個警察戰戰兢兢湊過來,再一次要把手銬給楚歡戴上,楚歡真的沒反抗。
可就在這時,背後武館內,忽然傳來一聲雷劈似的炸喊。
“誰敢抓我兄弟?!”
隨着這聲喊,一個鐵塔似的漢子,衝出館門,出現在所有人視線裡,他還戴着白色頸部固定環,腳上也固定着石膏,一瘸一拐,可即使如此,他那劈雷似的嗓子和氣勢,再膽大的人,驟然聽聞,也要爲之膽顫。
警察們的槍口立即指向衝出門的刀疤三。
“三哥。”楚歡轉頭看向刀疤三,“不關你事,你家武館要緊。”
“你他叉的不拿我當兄弟看?!”刀疤三吼了出來,“滾他叉的武館,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抓你!”
兄弟重過一切,別說什麼武館,就是這條命,刀疤三今天也準備送出去。
着實衝動。
楚歡看看刀疤三,忽然搖頭輕笑,說:“三哥,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刀疤三怒視緊挨着楚歡那倆警察,臉頰上三條刀疤飛揚,凶神惡煞,唬得兩那個警察稍退一步,讓出地步來,給這兩個兄弟說話。
“三哥,對不起了,等我出來給你賠罪。”楚歡說出這樣一句。
刀疤三心頭訝異,找不出楚歡之所說這話的前因後果,可楚歡隨即給他答案,擡肘拍掌,一記破砰轉機,拍在刀疤三前額,柔之又柔的勁力,如同一盆蘊着千斤之力的重水,潑砸在刀疤三頭上,直接將他砸暈。
刀疤三龐大的身軀,仰天便倒,人在後方的家明和耀祖,立即將他扶住。
“跟三哥說,不用急,我想出來,就能出來,另外,找李想,讓他想辦法。”
說完這句,幾個警察已用手銬鎖住楚歡,推搡着,直往一輛警車帶過去,在楚歡周圍,是數十個萬分戒備的警察。
看警車們呼嘯而去,家明和耀祖相互望望,都沒了主意,只好將刀疤三扶回武館,又跑到後院去找臥牀不起的李想。
楚歡倒是第一次見識**的牢房,或者說是拘留所,位置是在警察署之內,幾道鐵門將這個小小囚室與外隔絕,環境倒是乾乾淨淨的,囚室內一張方桌一張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卻沒人搭理楚歡。
這大概是消磨意志的戰術,在楚歡看來,很無聊。
楚歡索性閉起眼睛,靠着牆角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虛按,十指或曲或直,點向七星位,以星神坐之姿,涵養起體內氣機來,如果沒人打擾,楚歡隨隨便便,都能保持這種狀態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看誰先會忍不住。
囚室角落裡的隱蔽攝像頭,將這一幕如實轉映到某個屏幕上,而在屏幕前,兩個面色凝重的中年人,在仔細觀察。
“這小子在耍把戲,關着他,看他能忍多久!”一個略顯削瘦的中年人說。
“那可未必,別忘了,他是拳師,不是那種糊弄小孩子的江湖把式,而是真真正正的拳師,只用三天就在**拳界打出名號,號稱什麼百曉生,說是精通百家拳術的。”一個略胖的中年人說。
“黃胖子,你想說什麼?”削瘦中年人皺眉。
“我想說這種老辦法對他沒用。”被稱爲黃胖子的警察聳聳肩。
“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削瘦中年人表情不悅。
“老李,我要是有辦法,何必在這裡被人耍呢。”黃胖子嘿嘿笑。
“耍?誰耍你?”老李疑惑。
“你看。”黃胖子指向屏幕,只見正在那靜坐的楚歡,忽然睜開眼,仰着臉,明顯是正對攝像頭方向,咧嘴一笑,又豎起中指。
兩個警察默然無語。
楚歡知道有人在觀察他,因爲有氣在流動,現在他越發感應到氣機的神妙,那已經超越五感之上,可視爲一種玄而妙之的意念感應,但凡是敵意,只要針對他,就無所遁形。
他也知道,有人要忍不住了。
果然,沒到十分鐘,他就聽到鐵門開合聲接連響起,有個人,進了這間囚室。
楚歡也沒理他,只是坐在那,閉目凝神。
啪!
卷宗拍落桌子的聲音。
“小子,犯下這麼大的案子,還敢留在**,你膽子不小啊!”一個聲音響起。
楚歡睜開眼,打了哈欠,擡擡眼皮,看着這個中年大叔,隨口問:“您哪位啊?”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SIR。”大叔說。
“哦。”楚歡點點頭,站起身來,“李SIR,是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找你來?小子,你是被抓來的!”大叔聲嚴色厲。
“抓我?”楚歡莫名其妙的表情,“我犯了什麼事?”
“綁架八個富豪之女,敢做就要敢承認。”李SIR指着那捲宗說。
楚歡眼中寒光一閃,沒來由的,李SIR就覺得周遭的氣溫,驟然低了幾度,一陣冰寒涼意席捲而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哼,你想污陷我。”楚歡看着李SIR,眼神中閃動着某種讓人心驚的東西。
“……”李SIR靜靜心神,在警界混了多年,也見過許多窮兇極惡的罪犯,但能像現在這樣,帶給他如此沉重心理壓力的,還是首見,他不得不考慮剛纔黃胖子的話,要想把這小子定罪,就必須使用非常手段。
叭!
李SIR猛把配槍拍在桌上,這動作讓楚歡多看了那槍一眼。
“綁架那件事,肯定是你主使,幾個富家女都指認你了,你還有什麼好說!”李SIR大聲說。
“笑話。”楚歡都懶得理眼前這個白癡警察,當日之所以不讓那八個女孩子,說出是楚歡解救的事實,兩個原因,一是楚歡怕麻煩,二是林落怕牽扯到林家,畢竟這件事捅了天大的簍子,即便是林家,也擔待不起。
但無論如何,那幾個女孩子也絕對不會指認楚歡的,嗯,被楚歡打過屁股的童菲或許有可能,其他人,就算是水原星竹,也絕對不會。
“你如果再是這種態度,我可幫不了你,如果你老實交待,我還可以向法官求情……”李SIR還在喋喋不休,楚歡已經懶得聽了,回到老地方,靠牆坐着,閉目養神。
見楚歡這樣,李SIR只覺一腔怒火沸騰,他的確在撒謊,沒人指證眼前這個小子,那九個被綁架人,個個身份顯赫,他根本沒辦法接近,偶爾得到機會問上幾句,還來不及細問,就被要飯花子似的打發走了,再加上她們根本就不配合,現在他手中是半點口供沒有。
如果以破壞公物罪和襲警罪,告眼前這個小子,倒是可以確認罪名,只是這種案子至多判上幾個月到一年,和那個人的指示不合啊。
李SIR很惱怒,也很沒辦法。
既然這樣,李SIR又看了眼桌上的槍,表情與眼神,都在瞬間陰沉起來。
於是,沒多久,煩人語聲消失,李SIR懷恨離開,鐵門聲開了又合,楚歡忽然覺得囚室內氣機流動不對,某種險惡氣氛,從某個地方油然而生,他不禁睜開眼,就看到,黃警察拍在桌子上的那把槍,竟然還在!
泛着鋼藍幽光的****,在日光燈的照射下,發散着一種威懾力。
楚歡皺起眉頭,任何一個警察,都不可能把配槍忘在一個嫌疑犯的囚室裡,如果是刻意,那麼,是爲了什麼?
又是……陷害?
陷害他什麼,搶奪警察配槍,這算是個什麼罪過?
楚歡這邊正疑惑着,忽然聽到鐵門驟然而響,接連着警報聲也在大響,擡眼看去,只見幾扇鐵門豁然洞開,而一連串腳步聲劈啪亂響,又過一分鐘,這紛亂終於有了個結果,超過十個以上警察涌在門口,個個手中槍口直指楚歡。
“別動!”
“不要動!”
一聲聲呼喝,讓楚歡很是莫名其妙,自己半點沒動,他們究竟在搞什麼。
“你竟然搶了黃警督的槍還射傷了他!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