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老道士一怔,看了看凌虛老道,老道什麼話也沒說,老道士見狀趕忙答應一聲,一揮手,跟着過來的道士們急忙過去找些工具將那些屍體擡起來。
“千萬記得向甘家要一筆收殮和超度的費用。”王勝不忘記叮囑老道士一聲:“敢埋伏暗算老祖,不能便宜了他們。”
一聽這些傢伙居然是埋伏暗算凌虛老祖的,領頭的老道士臉色頓時間變了,衝着王勝狠狠一點頭:“放心,長老,少不得他們也要給我們老君觀一個交代的。”
“去吧!去吧!”王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記得下刀子狠點,要不這些傢伙好了傷疤忘了疼,讓他們一次疼到以後再想起來都要抽抽,就知道再敢這麼幹是什麼下場了。你們要是不擅長砍價,就讓媚兒談。”
領頭老道士頓時間心領神會,衝着王勝道謝一聲,然後帶着一羣道士,將屍體運往京城之中。
“今天甘家肯定會特別熱鬧,信不信,老道?”王勝和老道目送着老君觀的這羣道士往京城趕去,笑問老道。
“我管他們去死!”老道直接給了一句很有老道自己特色的態度之後,才手一背,繼續沿着官道往老君觀趕去。
王勝也慢慢的跟上來,和老道走了個並排。
“你之前說的東西,繼續說說。”老道語氣很平靜,好像剛剛殺了那麼多人不過就是去洗了個手那麼簡單:“說說看,我道門的守靜功法,也的確是需要改良一番了。”
……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爲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爲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爲天下,若可託天下。”
“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爲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王勝很乾脆,直接將《道德經》的第十章到第十六章給背了出來。不過,王勝自己覺得,十三,十四,十六章纔算是和修行有關的東西。
從王勝背出來之後,老道就再沒說過話,一路揹着手慢慢的行走,一臉的凝重,有時候還會停下來,一看就是在非常用心的琢磨。
在道門理論的理解上,一百個王勝加起來拍馬也追不上凌虛老道一個人,所以,王勝也不敢輕易的打擾老道,就這麼靜靜的陪着老道,耗費了比平常多幾倍的時間趕到了老君觀。
老君觀這邊早就得到了消息,總等不到人來,大觀主差點就要着急的出去沿路搜索了。總算是知道凌虛老道修爲比他高得多得多,所以纔沒有這麼做。聽到王勝和老道一路慢慢吞吞的走回來,已經到了老君觀,這才鬆了口氣。
“觀主,安排一個靜室,只我們三人。”一見到大觀主,凌虛老道甚至都沒理會大觀主的見禮,直接就衝着大觀主吩咐了一句。
大觀主是何等察言觀色的人,一看到凌虛老祖的狀態就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事。二話不說,親自帶路,直奔藏經樓。
在大觀主安排下,藏經樓的院子被數十個清字輩的老道團團圍住,當真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藏經樓裡的小道童也都被換成了清字輩老道,大觀主帶着王勝和凌虛老道直奔藏經樓第四層,打開了一個塵封的房間,略微打掃了一番,連着幾個陣石被開啓,這個房間裡的任何動靜估計都傳不出去,三人這才進去。
房間裡已經準備好紙筆,都是乾生元的極品。老道看也不看,直接和王勝提了一句:“把你背的下來!”
王勝答應一聲,上前安靜的用楷書工工整整的把自己給凌虛老道背的那幾章寫了下來。
大觀主看了一章之後,也慎重了起來,直到看到最後的第十六章,同樣也如同凌虛老道一般,若有所思。
“師弟說,想要讓我改良一下道門的守靜功法。”老道指了指王勝寫下來的這幾章,衝着大觀主說道:“我覺得大有可爲,不過,還需要一點幫助。”
“老祖需要什麼樣的幫助,儘管提。”大觀主二話不說,直接問道:“弟子能做到的,萬死不辭。”
“現在傳承之事,還有人爭嗎?”老道沉默了片刻,忽的衝着大觀主問道:“別告訴我你修爲大進之後,還有疑慮。”
“長老這些年做了這麼多事情,大家都看在眼中的。”大長老完全沒有談自己的修爲,卻是口風一轉只說王勝:“如果現在提出來,反對的聲音肯定不會太大了。”
幾年前凌虛老道就提過想讓王勝幫忙解開傳承陣法,不過當時老君觀也好,道門也罷,反對的聲音太多,事情纔不了了之。原因很多,爭權奪利有之,不信任王勝也有之。
不過現在局面不同,王勝幫老君觀爭取了多少東西,給了老君觀多少看的見摸得着的好處,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另有一點,大觀主現在地位已經牢不可破,再沒有人能夠威脅到,這個時候再提道門傳承的事情,阻力自然小了許多。
“如果可能的話,看看能不能打開傳承之地。”凌虛老道衝着大觀主說道:“有我道門的守靜功法,有這些,加上我道門傳承的感悟,說不定我真能改良出一種《致虛守靜》的大成心法,對我道門大有助益。”
“弟子這就安排!”大觀主平靜的說道:“如果再有人跳出來阻撓大勢,那就怪不得我們老君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