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竟然會發光？”江沐雪猛的將天鵝形的水晶吊墜奪下，放在手心，非常不可思議。
“你瞧瞧你，本尊正在研究……”惡鬼王對江沐雪的行徑很不悅。
不過，嘟囔了半句，並未接着往下說。
那張長着絨毛的大黑臉嘟歪着，慢條斯理道：“就知道你不知道。”
江沐雪頓了頓，明白他的意思，連連點頭。後來一想，追問道：“王，這是您的傑作嗎？”
天地作證，她說的非常虔誠。
惡鬼王瞪了江沐雪一眼，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隨後黑黑的厚厚的嘴脣撅起，“籲”的一聲，吐出一口“惡氣”。
末了大黑袍子一甩，冷哼，“本尊那麼忙，會這麼無聊嗎？”
呃……
江沐雪眼珠子一轉，連忙把吊墜雙手奉上，“王，您繼續研究。”
“算啦，先收起來。本尊研究多次，一點進展都沒。這個水晶吊墜時不時的發光，閃幾下便黯淡下去，真令人費解。”
話剛說完，彷彿爲了配合他的話似的，閃閃發光的水晶吊墜立刻停止閃爍，熄火……
惡鬼王雙手一攤，無語了半天。
許久才沮喪的擡起頭，“小雪兒，這次任務有什麼收穫？”
江沐雪知道他問的並不是收了多少怨氣云云，正要向他報告有關A字先生的事兒，可轉念一想，自己若是說了，萬一他再陷入那天一樣的情形該怎麼辦？
記得那天惡鬼王痛苦的直在大理石上打滾兒，後來滾落地面，連自己都受到牽連，被甩出很遠……
江沐雪很猶豫。
惡鬼王很無奈。
我不是惡鬼王！
我不是惡鬼王！
我不是惡鬼王！
重要的話，惡鬼王在心裡嘀咕三遍！
江沐雪只覺得他面色陰沉，並不知原因。
當然，她並不知惡鬼王此時打開了聯絡印記，把她剛剛的想法全部獲悉。
“咕咚”一聲，惡鬼王吞了口口水，而後道：“莫非，你又遇到那位A字先生？”
這話說的，猜測般的語氣，江沐雪信以爲真。
“王，您猜的真對！我就是遇見他了！A字先生與楊紫英那個情景中出現的人是同一個，只是他不認得我。哦，這個也有諒可原，畢竟我換了模樣。”
江沐雪語速很快，說完趕緊伸出雙手，做出一個制止的動作，“我只是回答您的問題，您不要再亂想！”
聽了江沐雪的話，惡鬼王做出一個三萬年未曾做過的動作，白眼兒。
因爲他長的醜陋無比，所以，這個很有意思的白眼兒，實際上很可怖。
江沐雪閉嘴。
不知不覺，倆人在大理石地面坐了好久。
最後還是江沐雪反應過來，提醒道：“王，地上涼，您還是起來吧。”
這話讓惡鬼王眼前一亮。
起身時順便把江沐雪帶起來，那股軟飄飄的力量很奇異，沒了從前的僵硬，江沐雪如踩在雲朵上一般，軟綿綿的，舒服的不想下來。
似乎察覺到江沐雪心思，惡鬼王還真陪江沐雪“玩”了一會兒，好一陣才把江沐雪放下。
但見小怨靈長長鬆了口氣。
江沐雪暗想，真是陰晴不定的鬼啊。一會兒深刻，一會兒膚淺，一會兒紳士，一會兒野蠻，看着大方，總愛小心眼。
高興的時候送你禮物，不高興的時候把你放在“洗衣機”裡攪。
瞧瞧，自打她來個這個世界，從最初的鐵骨錚錚，寸土必爭的女王風範兒，變成今天唯唯諾諾，點頭哈腰的女僕。
哎呀，不敢想……
短短几秒鐘，江沐雪再次擡頭時，惡鬼王已經變得一臉煞氣。
順手把她腰間的怨氣袋與陰陽鏡收走，然後閉關練功去了。
瞧見沒，江沐雪眨眨眼，這又生氣了。
惡鬼王走後，江沐雪倒在牀上，有些得意。
丫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偷偷查看我的心思，我是沒感覺，可你有反應，而且那麼及時，鬼才不知道你做了啥。
當然，這心思純屬她的猜測。
查就查吧，心是我的，我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哼……
不得不說，她心裡升起了小小的報復心理。
這會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想的隨心所欲。
許久，也沒見密室傳出動靜，江沐雪收起心思，開始思考與A字先生有關的事兒。
他爲何會多次出現在她的情景中？
並且，每次都那麼及時、賣力的幫助她。
可是，A字先生卻分辨不出幾次情景中的她其實是同一個人。既然他有能力進入惡鬼王選定的時空段，爲何會不知道她呢？
還是說，他是裝的？
有可能！江沐雪點點頭。
想到這兒，江沐雪再次肯定，無論A字先生的身份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定與惡鬼王有關。
或者說，與這奧妙的小辰界有關。
想起惡鬼王，江沐雪不由自主的冒出幾個問題。
惡鬼王既然能創造出小辰界，爲何卻逃不出小辰界？
他因何被困？又爲何孜孜不倦的收集小辰界裡的怨氣？僅僅爲了練功？
太多太多的問題，一直縈繞她心間。
直到今天，才讓她真正感到麻亂。
之前，她不在意這個的。
是因爲在她心裡，惡鬼王是超能者，擁有強大的力量，在她眼中，惡鬼王就是神蹟一樣的存在。
如果她死心塌地的幫惡鬼王做任務，最後就能獲得惡鬼王的幫助。
可是，隨着她與惡鬼王相處的時日增加，隨着她越來越多的疑問出現，她越發困惑。
未知總讓人感到恐懼。
打個簡單的比方，你依偎一個強者，這個強者在你眼裡無所不能。
可是當有一天，你發現，這個所謂的無所不能的強者其實也有很多困惑與阻礙，你絕對會有一種踩浮萍的感覺。
現在，江沐雪就是這樣一種心境。
不知不覺，手捂住了她的水晶吊墜，想起剛剛的一幕，她面上的愁容更多了。
“小雪兒，你想的問題，本尊都回答不出。”
“但是，相信本尊，終有一天，會爲你一一解答。”
“本尊是這小辰界至高無上的王，不是浮萍。”
“小雪兒，你別多想，好好歇着吧。”
腦海突然傳來惡鬼王語重心長的話，江沐雪呆了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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