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灣酒樓裡。
小春放出了搬山鬼幫着打架。
這種力大無窮的厲鬼,虐幾個小青年,那是輕鬆無比,恐怕任何格鬥高手來了都得跪。
很快。兩人就被打得不成人形,骨斷筋折。
同時,那個名叫美美的錐子臉妹妹,還被大錘拎起來,帶到了酒樓之外,給她掛到了路燈上。
錐子臉妹子哪見過這種陣仗,已然嚇尿了,渾身篩糠般顫抖,衣服還掛在路燈上突起的勾子上,離地足有六、七米高,上不去。又下不來,在那裡放聲大哭。
我看得很是無語。
爲了點小事,至於這樣嗎?
當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不是這個叫美美的錐子臉妹子主動挑事,小春怎麼會發飆。
“那個。楊總,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啊!”小春跑過來,拉着我就往外邊跑。
我算是明白了。
小春來這裡。本來就打算吃霸王餐。
亮出那張運通黑卡,只是爲了唬住酒樓的人,讓人家以爲他有買單的能力。
至於剛纔那場衝突,我也有理由懷疑,是小春借題發揮,爲的就是把水攪渾,方便他逃跑。
拉下餐廳的電匣,造成混亂,藉機逃走就不用買單了,也虧他想得出來。
我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回就算了。
下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他出來吃飯。他要是想鬧,就讓他自已鬧個夠。
不多時,北部灣酒樓。已經被我們遠遠的拋在腦後。
我一邊跑,心裡面一邊在後悔。
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該把小春帶入養鬼道。這貨絕對是混世魔王,走到哪裡都不甘寂寞,非得把當地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可。
“真是爽啊,看着大錘揍那兩個孫子,一下子就把他們打成了死狗。還有那個錐子臉妹妹,嚇得裙子都溼了,哈哈哈哈。”在某處陌生街角停留下來,小春捂着肚子樂個不停。
“你能不能消停點,別惹事生非?”我很是不爽,“咱們現在是跑路啊,知道低調兩字怎麼寫嗎?難道,非得屁股後邊跟着一幫玄門高手,喊打喊殺的,你才高興?”
“意外,純粹是意外。”小春皮笑肉不笑,“總之,今晚哥是爽了。免費吃了頓大餐,還教訓了三個廢人,看他們還裝不裝比。”
我給氣樂了。
裝比的是小春你好不好,居然還有臉賴人家?!
跟着這貨在一起,我的節操都給弄沒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真是沒說錯。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根菸,茫然的看着四周。
這大晚上的,剛剛吃飽,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難道,又要找個地方招鬼?!
想想還是算了,招鬼這種事只能偶爾爲之,太頻繁不好,容易惹來麻煩。
抽完一根菸,我掐了菸頭,打算回酒店。
蘇如煙估計在“養魂塔”裡憋壞了,得放出來讓她看看電視,多學點現代的東西。
至於小蝶嘛,我還要麻煩她繼續翻譯《鬼術》。
鬼囡囡那邊,我則是完全不用理會。
最近,這個幼年版的九子鬼母很低調,整天呆在塔裡不出來,餓了就找鬼奴喝鬼奶,飽了據說就開始悶頭酣睡,什麼也不管。
小春聽說了我的打算,一臉的不樂意,執意要到處轉悠,再嗨皮一下。他拍着胸口跟我保證,今晚絕不再惹事,不放厲鬼去禍害普通人。
他說的話能信嗎?
當然不能。
所以,我不管他怎麼胡扯,就拉着他往回走。
才走出了百十來步,麻煩來了。
幽暗的路燈後面,走出來一個身材苗條的年輕妹子,身高接近一米七,身上的陰氣和我們一樣,相當的濃郁。
是個養鬼師。
看這臉蛋,居然還是認識的。
燁慧!又是她!
我很是無奈。
對方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接到消息,有意來會一會我和小春。
以燁慧的背景,她就算在本縣的玄門世界裡,也絕對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得叫她出面。
假設說,我是龍江縣頭號養鬼師,最牛比閃閃的那種,能夠號令羣雄,莫敢不從。有人告訴我,隔壁縣的養鬼師過來挑事,擺明着就是小看咱們縣裡的玄門高手。那麼,我肯定要替大夥出頭,滅一滅對方的威風,不能讓外人隨意得瑟顯擺。
燁慧的情況,我猜大概就是這樣。
北部灣酒樓是個高檔場所,本縣名流雲集,估計還有些人和玄門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關係,能夠把燁慧請來,並不算奇怪。
不過呢,我現在現象大變,身份也換了,不方便讓對方知曉。
否則的話,燁慧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可能直接掉頭就走,不趟這灘渾水。
“阿牛哥,對面這位也是養鬼師吧?!”小春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低聲的問我。
“是的,之前還認識。但是,我現在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先和她扯幾句再說,實在不行再開打。”我只能低聲迴應。
“好嘞,那你別開口,由我來說。”小春躍躍欲試。
“千萬別,由我來就好。”我趕緊攔住他。
小春不適合談判,只適合拉仇恨和罵街,真要讓他跟對方談,估計沒講幾句,火藥味都出來了。
“就是你們兩位,剛纔大鬧了北部灣酒樓?”燁慧語氣冰冷的開口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有點不爽。
“是的話,你們欠我一個交待,”燁慧又道,“之前在酒樓吃飯的,還有些官方的大人物,都被你們給驚動了。還有,被你們放出厲鬼打傷的,也不是普通人,是兩位很有背景的公子哥,那個美美,則是他們的女伴。”
“原來是這樣……”我頓時恍然。
難怪燁慧來得這麼快,原來有人給她施加了壓力。
之前,楊雨明透露過,燁慧似乎有官方背景,上頭有人保她。很可能,此女的家裡,和官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要是這樣的話,人家叫得動她,並不算很奇怪。
“那麼,他們都有什麼要求?”小春不緊不慢的問道。
“打傷了人的話,就賠醫藥費,還有,你們要拿出一筆錢來,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人。至於那個美美,你們不用理會。”燁慧倒是很坦然。夾圍系亡。
“說句公道話,這件事雙方都有錯,只是單方面的叫我們賠償,是不是太不合理了?”我冷笑道。
“沒辦法,誰叫你們是外來的。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有不少本縣的頭面人物被嚇到了,你們若是不表示些誠意,這事恐怕難以善了。”燁慧繼續說道。
“嗯?真以爲我們哥倆是嚇大的?”小春不幹了,“醜話我先說在前頭,錢是一分都不會賠。誰要是再提賠償的事,問問我手下的厲鬼答不答應。另外,說被嚇到了的要壓驚費,未免太矯情了吧?老子每天橫穿馬路,都得被那些亂闖紅燈的出租車嚇個好幾回,有誰賠錢給我壓驚了?!”
小春的蠻橫態度,讓燁慧也有些吃驚。
她大約是拿捏不準,眼前這位年輕養鬼師,究竟是實力逆天,不懼一切,還是個口無遮攔的楞頭青。如果是前者的詁,事情就麻煩了,根本是引火燒身。如果是後者,呵呵,現在就可以開打了。
“這樣吧,我只是替人傳個話而已,至於你們如何應對,那是你們的事。”沉默了半晌,燁慧一字一頓的說道,“另外,我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也不好交待。咱們就找個地方,一對一的切磋幾下,且不論勝負,總之我是出過力了的。”
“要打架?!那敢情好!”小春頓時來了勁,“去哪裡,趕緊的,哥們就陪你練一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