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是佳話,美救英雄是美談】
話說窮途末路時必拼死一搏,可當有心無力卻不得不面對死亡時,心裡反而那麼平靜。
就如此刻的沈三千一樣,眼看敵人在自己的身邊拿起匕首,可卻無能爲力。
眼裡沒有任何波瀾,心裡也一片平靜,恐怕丟一顆小石子也不會泛起漣漪吧。心中雖有不甘,但更多的卻是思念。
看着匕首馬上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沈三千無奈閉起了眼睛。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忽然像放電影一樣在心裡不斷閃現。
臨近死亡這一刻,能讓自己想起來的事,恐怕都是自己最在乎的吧。讓他掛念的是自己的家人。
還有……
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他心裡慢慢出現,最後變得真切起來。
那一頭黑色的長髮,靈動的雙眼,傾城的容顏,以及讓他的心跟着溫暖的笑容。
月姐……。心底在不斷呼喚與吶喊。
眼睛不自覺的溼潤了,不知爲何好想見他們一面,哪怕是最後一面也好,那樣就了無遺憾了。
閉着眼睛,沈三千感覺有道亮光在自己的眼皮上掃過,就覺得胳膊一涼,一股疼痛感隨之襲來。
看到這一幕的秦寶明咬着牙,艱難的移動着拳頭。可無論怎樣使勁,自己的身體就彷彿被固定住了一般,難以移動分毫。
提了提神,隨即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大聲喊道:“老姑,繃不住了。”也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聽得到,反正自己只能做到這樣子了。
“原來如此,時間一到,你就只能乖乖留下來了。”看着背後翅膀光芒越來越弱的葛四,秦洛雲手持寶劍直指着他。
“嘿嘿,就算被你發現了,你也留不下我。”葛四嘴角留下一絲血液,雖然很狼狽,但表情依然很得意。
擡眸望了一眼葛四,秦洛雲臉上依然是那幅不動如山的表情,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她失態。
眼睛一眯,左手輕輕一指,強大的空間之力,瞬間將葛四固定在那裡,讓他動彈不得。
玉手輕擡,寶劍的劍鋒散發出清冷的殺意,剛要有所行動,就聽到秦寶明的一聲大喊。
腳步一頓,美眸望向下方。
只見葛二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刀刃上佈滿血跡。再一細看,就見沈三千的手臂上有一個口子,此刻正在不斷的冒出殷紅的血液。
趁着秦洛雲此刻分神,空間禁錮之力的大減,葛四趕忙結了一個奇怪的印,隨後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被吐出之後直接化成一股血霧,迅速擴散到整個空間。
俏臉上佈滿寒霜,古井幽深的眼眸中一股冰冷的殺意浮現而出,強大的空間之力形成的波動從她的身體中散發而出,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鳴。
把容器裝滿了血液後,葛二看着沈三千,突然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
“去死吧!”葛二一聲大喊,隨即調轉匕首,對着沈三千的腹部迅速捅去。
眼見就要刺中,葛二滿眼裡都是嗜血的光芒,這時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束縛力緊緊固定住,讓他難動分毫。
恐怖的是,就感覺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直接穿透他的後背,那寒冷的殺意讓他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就連心臟都感覺不到跳動。
此時秦洛雲的心裡非常憤怒,眼眸中的冰冷之氣越發凝重。劍身一轉,波動四散。對着葛二奔襲而來,速度快到直接消失,完全看不見蹤影。
“裂。”
幾乎就在此同時,葛四大喊一聲。那血霧之中瞬間發出噼裡啪啦的爆炸聲,聲聲相連,不絕於耳。
“轟”的一聲大響,迴盪在此時的校園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聲音的發源地,更有幾名同學直接向着聲音傳出的方向跑去。
還沒到盡頭,便在中途被人攔了下來。
幾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出現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這是施工時所產生的聲音,叫他們不要慌張。聽罷之後,便離開了。
等了一會兒再無聲響,這些還在觀望和想湊熱鬧的學生便覺得無趣,就自行離開了。
此時,在那爆炸聲傳出的地方,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正整齊的站在那裡。他們的目光緊緊看向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一樣,搜尋片刻也是一無所獲。
這些保鏢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即將消散的血色霧氣,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歸然不動。
霧氣慢慢消散,就見一青衫女子很自然的站在那裡。略過肩頭的黑色髮絲隨意披在那裡,正好一陣微風拂過,吹起幾縷青絲,隨風飄揚。
女子將手中長劍收起,只是衣衫的袖口處卻少了一截布料,正好露出半截如玉般潔白的胳膊。
地上還躺着兩個男子,細看他們的腹部都有起伏,應該只是昏了過去,並無大礙。
就見沈三千原來被葛二割破的胳膊上,那裡正綁着一截青色的布料,還繫了一個很唯美的蝴蝶結。
秦洛雲那無波的目光掃過沈三千,在他的臉上停留片刻,就聽女子悠悠的一聲嘆息,很輕柔,很細小。
伸出潔白的玉手,對着站在那裡的保鏢招了招手。紅脣微動,緩緩說道:“把他們倆送去醫務室吧。”
“是,二小姐。”保鏢們恭敬地回答道。
取出帶在身上的簡易擔架,將兩人放在擔架上擡去醫務室。
“這個,怎麼辦啊?”一保鏢手指着金夕槍問道。
“這個交給我就行。”秦洛雲回覆道。
接到命令的保鏢沒做停留,很快就撤離了。
伸出玉手握住金夕槍,將它提了起來。轉過身便向後山走去,最後消失在林中。
醫務室裡。
躺在牀上的沈三千此刻有些迷糊,口齒不清的夢囈聲從他嘴裡傳出。
“月姐……我……”
“我………難受…好難受。”
此刻他的臉色有些泛紅,身體也跟着不安的扭動。
秦洛雲此時正站在他的牀前,美眸中映出沈三千扭動的身影。
臉頰發紅,張着嘴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頰上甚至冒出細密的汗珠。偶爾說出兩句夢話,讓人聽不真切。
“他…。”朱脣微張,停留片刻,繼而緩緩說道:“怎麼樣了?”
“二小姐放心,他的傷口上雖然查出了毒性,但經過配置的解藥已經給他服下,一會就會好的。”站在旁邊的女護士說道。
“嗯。”緩緩迴應一聲。目光看向沈三千,眼中的冷意鋒芒沒有了,很是輕柔自然,但卻有一絲淡淡的怨氣。說不清,道不明。
護士把沈三千額頭上敷着的冷毛巾取下,正拿一條新的要給他敷上時,秦洛雲出聲道。
“給我就行,你退下吧。”
護士看了一眼秦洛雲,小聲說道:“是,要有什麼事,您直接喊我就行。”
秦洛雲素手一擺,護士很知趣的離開了。
坐在牀邊,將冷毛巾敷在沈三千的額頭上。美眸輕輕打量着他。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看他呢,心裡想道。
自從沈三千上大學開始,她就一直在暗裡觀察過他。
這傢伙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很低調,也沒見過他用異能去欺負別人。甚至跟別人發生爭執的時候,都打算以理服人,有時還有一股子倔勁。
若把他放在大衆之中,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修者。
不自覺的一聲嘆息,秦洛雲伸出玉手支着腦袋,目光就那樣靜靜地看着沈三千,真想把他給看的透透的,包括他的心。
第一次從父親的口中得知還有這樣的事。她的內心非常牴觸,非常反對。可老爺子的脾氣也很硬,說一不二。氣得她無發反駁,只能將這股恨意全部算在沈三千頭上。
記得沈三千剛到大學的時候,她得到消息,特意在暗地裡觀察他,甚至還讓別人對他使絆子。沒想到都被他給糊弄過去了,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他就有這個本事。
一晃就過去了好幾年,對於沈三千,她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旁擊側敲從父親那裡打聽過來的信息,讓她對這個孩子的過往生出了一絲可憐之情。
時間一久,就沒有那種特別強烈的怨恨了。特別是曾借別人的口,探出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時,讓她對他的遭遇更加同情。也就把對他的怨與恨慢慢的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