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千一人離開了暫住的地方,晃悠在大街之上。
可能是由於拍賣會已經結束了,所以大街上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零零散散的攤販外,本是熱鬧不凡的大街上,呈現出一片清冷之色。
正巧又在此路過自己買書的那個商鋪,沈三千再次把目光望向那裡。那裡早已關了門,一把大鎖橫掛在門上。
回過神來,微眯眯下眼睛。沈三千用手摩擦着下巴,思考片刻。但也沒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隨便遊覽了幾個地方,完全沒有發現一點古香古色的氣息。這裡充滿了現代的味道。仿古的建築,已經將古老的村落徹底佔據了。
而這裡的民風也不再淳樸,充滿了利益感。無論要買什麼,他們都是報高價,而且也不保物品的真假。總之就是,能忽悠一個是一個。
“老闆,這個手鍊怎麼賣呀?”
此時的沈三千,正站在一個小攤位之前。看着擺放在桌子上的衆多手鍊,他來了興趣,對着老闆問道。
“這個手鍊非常便宜,一千一對兒,而且是情侶限量款。”
看着有人上門,小攤老闆很是熱情的對着沈三千說道。細小的眼睛裡,閃爍着貪婪的光。
“我說老闆,你也太黑了吧。就這麼兩條手鍊,你就要一千多?”
看着滿臉堆笑的攤位老闆,沈三千挑着眉毛,迴應道。
“這位客官你就有所不知啦,咱們這裡是茉蘭,歷史悠久。而且這手鍊也是當地特有的產物。
你瞧瞧這色澤,你瞧瞧這光度,皆是上品呀。因爲有緣,所以才賣你一千一對。”
攤位老闆手裡拿着一串兒紫色的手鍊,對着沈三千唾沫橫飛地說道。聲音之中很是激動。
沈三千笑了一下,隨後伸手指了指自己,沒好氣兒的說道。
“老闆!賣東西講究誠信吶,您看我這腦袋是有坑嗎?”
“小兄弟,我這是真品呀,這是真正的紫水晶做的。”
攤位老闆說完後,害怕沈三千不信,直接用牙齒咬了咬,一邊咬一邊含糊的說道。
“你看你看,妥妥的真紫水晶。而且這紫水晶只有茉蘭纔有,所以很是珍貴。要是實在不行,五百一對兒,不能在便宜了。”
說完後,攤位老闆從嘴裡拿出被他咬過的紫水晶手鍊,讓沈三千觀看,手鍊之上,還殘留着老闆的唾液。
沈三千嫌棄的向後移動了一小步,但看到攤位老闆眼睛裡閃着“誠懇”的光時,也讓他心裡一軟。
“老闆吶,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上門。我就捧你個場吧,二百,我只買一個,如果你要說不行,我現在就走。”
沈三千眨着眼眸,緩緩說道。
“這個呀…”
老闆聽完後,臉上滿是糾結,一臉爲難的狀態。同時底聲自語道。
“算了,您老慢慢想吧,我走了。”
瞧了老闆一眼,沈三千嘴角一咧,當即轉身裝作要離開。誰知他剛轉過身去,就聽老闆出聲說道。
“算了,小兄弟。你上我這買東西也是有緣,兩百就兩百吧。”
老闆是一臉肉痛的表情,很是慷慨的說出這番如大義滅親的話。
聽到這裡,沈三千噗嗤一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心道:看看還是人家會做生意。明明賺了不少,還硬裝出一副虧大發的表情,實在是高。
“老闆啊!您真是太有才華了。”
沈三千從兜裡掏出兩百,隨後選了一個紫色的手鍊。把錢遞給老闆後,微笑的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爲了生存嘛,小兄弟出手闊綽,將來會發大財的。”
老闆聽聞後嘿嘿一笑,對着沈三千諂媚道。
“老闆,那你能不能給我免費包起來,要好看的禮盒那種?”
看着老闆,沈三千微笑說道,特意把“免費”倆字,咬的很重。
“得勒,給您服務到底。您是要送女朋友嗎?”
接過沈三千手中的手鍊,攤位老闆三下五除二的,便把它給包裝好了。遞給沈三千的同時,笑着問道。
一想起心中的影子,沈三千就有些不好意思。本是白淨的臉龐,竟然紅了起來。
“反正是送人的。”
沒有正面回答老闆的話,只是模糊的說了一句。
攤位老闆聽完後,很是認同的點點頭,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將禮盒妥善揣好後,沈三千繼續逛悠在大街上。這時正好從角落裡走出一男子,沈三千沒有注意到,結果兩人撞了個滿懷。
“你沒事吧。”
沈三千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着同樣跌坐在地上的男子,朝他輕聲問道。
身穿着夾克衫的男子,頭戴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將他的面容全部遮住。並沒有搭理沈三千的話,只是從地上站起身來,低着頭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男子。”
沈三千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一臉的不爽。正想繼續朝前走的時候,一道光芒,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不對,這個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見過。”
停下腳步,沈三千楠楠自語。同時連忙回頭望去,好尋找那個身穿夾克衫的男子。
在街道的遠處,身穿夾克衫的男子背影一閃,整個人就消失在盡頭。
沈三千腳步一動,向着消失在街頭的背影快速奔去。同時腦袋裡在不停的回憶着,這個背影的出處。
一口氣追了好遠,直至追到一間顯得破敗的房子周圍。
“你追着我,想幹什麼?”
一身穿夾克衫的男子,用手撐着有些傾斜的牆壁,對着沈三千不善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有些面熟,能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嗎?”
輕輕深吸一口氣,沈三千的目光,緊緊望向身穿夾克的男子。此時,他戴的帽子,將他的面容遮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半分模樣。
聽聞此話,穿夾克衫的男子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緩緩擡起腦袋,伸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了沾滿着灰塵的容顏。
“你…你是…你是墨一鳴?”
看着臉上沾滿灰塵的男子,沈三千腦海裡思考半天,忽然他想起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主人公就是墨一鳴。在對比眼前的青年,他驚訝的說道。
“沒錯,我就是墨一鳴。你又是哪夥的人呢?又或者說是哪裡來的探子?”
墨一鳴站在原地分毫未動,話語之中充滿着敵對的意味,聲音也滿是冰冷。
剛想告訴他自己是誰,可卻突然想到,目前四大家族的恩怨還不太明瞭。如果真的是因爲自己家才導致墨家遭此一劫的話,那墨一鳴必定對他是恨之入骨。所以還不能如實相告。
想到此處,沈三千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對着墨一鳴輕聲說道:“我叫王曉,一直對機關術很是癡迷。所以墨家也是我最敬佩的家族。
我本想登門去拜訪,誰知墨家遭此劫難。我真是感到心酸和難受啊。”
沈三千滿臉的動容,聲音之中,滿滿的同情。心道:演戲嘛,要演就演全套。又不走心,可不是一個好演員。沒辦法,當前也只能昧着良心了。
“可後來我聽聞墨家少主有幸活了下來,所以一直在尋找你。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見到了你。”
說完後的沈三千,朝他露出一個自認爲很有親和力的笑容。
“王曉?”
墨一鳴看着沈三千,冷哼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用手襯托着。並對着沈三千不屑的說道。
“我看你也是來打它的主意吧?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想要得到它,先打贏我再說。”
墨一鳴的話語之中,充滿着冷意。兩眼之中,寒光閃現。
“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幫你的。”
看着渾身緩緩流動着戰鬥氣息的墨一鳴,沈三千趕忙擺手說道。
“呵。”
墨一鳴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握掌爲拳。一股股勁氣,從他的身體散發而出,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哎…”
沈三千一聲哀嘆,同時用手捂着腦門,一陣搖頭。
本想和氣生財,可誰知這傢伙就跟蠻牛似的。看來只能改變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