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挺神秘的,首先他知道我和銅錘會進村,其次,還故意漏出破綻,叫我們發現雞心,來這裡找他。
是的,我懷疑他在坑邊折騰,是早就算計好的。
雖然我還是不懂,埋雞心和救人之間的關係,可他的言談舉止中,透出了篤定的情緒,不過在平靜中,也有一些憂慮。
這個憂慮,可能就是大坑的事兒了。
銅錘說俺們都知道大坑不簡單,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啊。
水伯轉動着小眼睛,說我也不賣關子了,對於這個大坑,我心裡沒有準注意,只有兩個猜測。
第一,坑裡原先是有泉水,泉水是從北山溝子裡流出來的。你們都是本地人,知道北山溝子有多邪乎,那裡的泉水估計也帶着髒東西,時間長了,這個大坑就有些問題了。
第二,我懷疑是有人藉着大坑做文章,故意害人。也就是說,大坑本身沒問題,是有高手暗中做法。
我和銅錘對視了一眼,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第二個猜測非常靠譜。因爲大坑這東西也不是亂墳崗子,哪有這麼兇的?
可是話說回來,薔薇的爸爸能得罪什麼人呢,還至於費這麼大勁害他?
銅錘抓了抓頭髮,說水伯你剛纔說等俺們很久了,到底怎麼個章程,是不是想跟俺們一起破解這個事兒?
水伯搖頭,說不是咱們,是你們倆進行破解,我只告訴你們具體方法。
我眯起倆眼睛,這犢子太過分了,事情到這一步,怎麼還不清不楚的。
我站起來,說你到底是誰,你要是不給我們交底,大家一點信任都沒有,怎麼救人?
銅錘虎着臉,說是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玄門中人,但說起話一套一套的,比俺們都明白,沒你這麼撒謊的吧。
水伯嘿嘿笑了笑,又開始喝茶。
這個勁頭能把人急死,就在我們繃不住的時候,他張嘴了:“事情打聽清楚了,不就沒意思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奇心太重。其實知道的太多一點好處都沒有。這麼說吧,你們進村,還有你們各自的經歷,都有人告訴我了,所以我才一清二楚的。至於這個人是誰,恕我不能奉告。”
我心裡咯噔一聲,我們回老家,只有東家知道啊,要是他認識水伯,提前打了招呼,也不至於隱瞞吧。看來是另有其人。
想來想去,我腦袋都大了,後來還是銅錘提醒,說咱們上高鐵的時候,不是遇到了一個和尚嗎,是不是他在從中搞鬼?
我日,不會吧,這和尚怎麼會知道咱們的底細?他跟水伯串通一氣,又是什麼目的?
水伯還在喝茶,一副‘你們猜去吧,反正別問我’的神情。
我暗中罵娘,心說就這樣吧,先解決事兒,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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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錘對水伯講:“算求了,你直說怎麼幹吧,我們都聽你的。”
水伯眼珠一轉,鼻子頭越發紅潤了,說道:“好,那我就教你們怎麼做,不過醜話說在頭裡,這次的事兒非常兇險,你們要是因此喪命,也別怪我。我這麼做,只是還那個傢伙的人情而已。”
我們對視了一眼,心中疑惑更多,可事到臨頭,只能靜聽下文了。
水伯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弄清楚兇手是誰。是人爲的還是大坑自身的緣故。試探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以身範險,今夜你們拿着傢伙事去大坑裡折騰!”
我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這是什麼狗屁辦法。因爲不管是哪種原因,我和銅錘都會生出危險。
他看我們的臉色不對,說你們怕了?嘿嘿,怕了就別去了,別蹚這個渾水。之前有三個風水先生覺得自己挺厲害,紛紛拿出了手段,可最後的下場太慘了。其實我都勸過他們仨,可他們不聽啊。
我擦,照他這麼說,這三個風水先生就是作死去的。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我,他們一個上吊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咬斷了舌頭。既然都遭到了傷害,那不如從他們身上下手。到時候是不是人爲的,就能知道了。
水伯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味的搖頭,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只有咬斷舌頭的那位,還保持着清醒的頭腦,但是他之所以會咬斷舌頭,就是保守這個秘密。再者說了,你現在上哪兒找他去,他又不是本地人。
奶奶的,我和銅錘要是去試探,搞不好也得上吊發瘋啊,這個風險太大了。
水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我能做的,只是埋雞心,給薔薇他爸一線生機,但這個做法治標不治本,最後還得從根兒上解決,看你們的了,今晚去不去?
不知爲什麼,我從他的小眼睛中,看出了一些蠱惑的神態,似乎他就等着我們同意呢。
可銅錘不管這麼多,站起來,大馬金刀的說:“去就去,我怕個球。”
水伯一拍桌子,說好,一會兒我給你們一些傢伙事,過了晚上十點你們就出發,現在時間也不短了,先從我這兒吃點東西,休息片刻。
我也沒轍了,說這麼大的事兒,還是謹慎一些,吃飯不着急,先看看是什麼傢伙事吧。
水伯說就你心眼多,然後帶着我們走進了裡屋。
我記得這個屋子有一個大土炕,牆上貼着很多年畫,頂子是房樑的那種。可現在土炕被扒了,換成了雙人牀,牆壁粉刷的很白,上頭吊着天花板,還有一個led的吸頂燈。
銅錘觸景生情,神色有些落寞,說不出一句話了。
水伯首先打開了一個立櫃,從裡面拿出兩把鋒利的鏟子,木頭柄只有一尺多長,緊接着又拿出了一大包紅線,紅線上都串着鈴鐺。
我頓時不解,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水伯說:“晚上下了大坑,用鏟子挖土,把紅線埋在裡面,埋成一個圓形,儘量圓一些。”
銅錘說這紅線這麼長,得圍多大一個圈兒?
水伯說這是兩段紅繩,你們要圍兩個,並排着弄。
說完,不等他反應,又從裡面抱出一個大玻璃罐子,裡面的液體是黃色的,泡着一根人蔘,還有一條蛇。
我一愣,這是藥酒吧,看着挺補的。
可就在這個當口,那條蛇動了一下,緊接着調轉身體,衝着我吐出了信子!
嚇得我怪叫一聲,這蛇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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