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着,壞了!雅沫還在等着我唱歌呢,該不會那首歌已經過了吧,趕緊加快腳步。我趕過去。雅沫關切的問我怎麼出去這麼久,我說沒,遇到一個朋友,閒聊了幾句。她說看不出你人緣挺廣的啊?說着白了我一眼。我覺得這話酸酸的,肯定不對。趕忙轉移話題。
我說到我的歌了麼,她說到了阿,早到了,被別人唱了,難聽死了。我去看了下點歌臺,下一首是劉銘點的熱情的沙漠。WQNMLGB,頓時忍不住了。每次都特麼這一首。
看看正在唱的這個人唱歌時間快到了,直接再點了一首我的歌聲裡。剛到劉銘,他拿到話筒,我搶過話筒,一切都是那麼的乾淨利落。他急了,一下子撲過來要切歌,我說別鬧。雅沫心情不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他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我說劉銘,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沒原因的話我會平白無故的頂你的歌嗎?他說你快滾吧,老子膩歪你,唱完自己喝三杯吧。賤(和諧)人。
唱完歌我過去挨着雅沫,她不讓我靠近。我還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有時候是怎麼回事。我也沒心思想其他的,承紫那邊還在等着,等着就等着吧。老子以前等她等得多了去了,讓她也試試這樣的感覺,這次破天荒的居然把劉銘給灌醉了。但是也好,說了幾句醉話,跟李悅欣也和好了,我敢發誓他說那些情話的時候絕對是清醒的。至於現在左倒右倒的我就不知道他醉沒醉了,看着他們兩個又和好了,我跟雅沫也都相視一笑。
雅沫說上了大學時間就沒這麼充裕了,我說沒事兒,只要你無聊了就找我。我一定陪你。唱完歌我說雅沫我幫你打車吧。雅沫說不,我要你陪我走回去。我心裡面有個掛念,但是又不能明說。有點兒猶豫。
她說:“怎麼,你不願意阿?不願意算了。”
我說:“沒沒沒,怎麼會。我剛纔在想劉銘會不會死在路上,喝得這麼爛醉,估計不能開車了。”
她撲哧一下就笑了。好了,笑了就好了。一切矛盾都迎刃而解了。在路上雅沫其實看出了我有心事,她說你怎麼好像比我還不高興阿。我說沒有阿,你想什麼呢。她一下子把手挽住我。一股暖流阿,然後都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她說:“上大學之後萬一很想你怎麼辦。”我說:“傻瓜,很想我就給我打電話阿。我隨時都可以陪你的。”
她說:“那萬一你要是不接怎麼辦。”我說:“我要是不接你就跟李悅欣玩阿。”
剛說完,挽着的手一下就鬆開了。我又意識到不對了。本來一句很無心的話,壞了氣氛了。走幾步我就用手故意碰她幾下。看她不是很生氣了我就故意扮怪叫。然後逗她。就這樣一路嬉笑着,三十多分鐘纔到她租的房子。真心夠遠的。
她說上去坐坐麼,我說叔叔在上面不合適吧,改天吧。她沒接着說話,直接上樓了。目送她上樓我趕忙打車,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這麼會演了。一路都在催促司機,司機說再快就飛起來了。我心裡面有一個影子一直在晃盪,快到的時候我拔門就跑,那種心慌氣短的感覺真心讓人覺得不舒服。承紫在門口,我一下覺得心裡面踏實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下去了。舒了幾口氣,緩緩呼吸。
她低着頭,我說:“你等很久了吧。?我剛纔有要緊事所以來不了。”
她說:“嗯,我知道。我等會兒沒事兒的。”
我說:“我也只是跟你解釋下,免得你誤會。”
她說:“還好嗎。”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強大阿,無異於她直接說:“我想你。”
我說:“這半年多。馬馬虎虎。你呢。”
她說:“馬馬虎虎。”
我說:“我們換個地方聊吧,這裡蚊子多。又熱。”
承紫:“嗯,去哪兒”
我:“你說吧,去哪兒。”
承紫:“去情侶坡吧”
我:“好。”
她也不怎麼說話,我說:“你們吵架啦?”
她說:“嗯,吵架了。”
我:“吵得厲害麼。有什麼事情過不去阿。情侶之間相互忍忍就行了阿”
承紫:“呵呵,問題不是出在這兒。”
我:“噢。”
慢悠慢悠到了情侶破。當年我跟承紫表白的地方。那時候我已經做好會被拒絕的準備,也做好了以後再厚臉皮的準備。可是沒想到,表白的時候她說。你把我背上去。不歇氣。我就答應你。這句話好像興奮劑。硬是把承紫背了上去。她到了山頂大聲的喊,我也喊。然後我們互相望着,藉着傍晚的餘暉,就那麼吻了下去。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是舌吻。那時候我還不會伸舌頭。
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該說的還是不能避免。最後還是我開口了。我說:“你打算怎麼辦。”承紫低着頭,沒有說話。我說總要想個辦法吧。承紫一下子就哭了,我也跟着心痛了。因爲我心痛的人哭了,但是不是因爲我。
整理好了情緒,我繼續問。我說:“你是什麼想法。”
承紫說:“不要這個孩子。”
其實我早就知道的,她發短信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的。可是這個事情是一定要說明的,無論如何,這是必須要面對的,不管有多麼的無奈。她擡頭擦了下眼睛,又把頭給埋着了。現在在我面前的承紫一點都不驕傲了,她失落,甚至有些落魄。
我說:“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他知道嗎?”她沒有回答我後面的提問,只是點頭。說決定好了。
我問承紫,決定什麼時候去。?她說一週過後。
我說:“好,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陪你去。”
她沒有接話,我們就那麼坐着,也沒說話。承紫一直在哭,我突然很想抽菸。可是我不會,也沒煙。晚上三點過她才說要走,我說不呆會兒嗎。她說不了。然後我送她回家。晚上一晚上都坐立不安,夏天的燥熱讓人心情變得浮躁。我下樓買了包煙,胡亂拆開,打火機點上。猛的一啄,嗓子突然像被火燒了一樣的灼熱感猛的襲來。連忙把煙拿開,怎麼吐都感覺嗓子火辣辣的。鼻子裡面感覺也有些苦澀,眼淚都嗆出來了。看來我真的沒用阿,抽菸都學不會,不抽菸了眼淚還是順着流。我怎麼感覺比剛纔被嗆着的時候流眼淚還難受呢。所以相比之下我還是決定抽菸,起碼沒想着事情難受,一夜無眠。腦海裡一直有一幅畫面,承紫低着頭,蹲着。我在旁邊,相顧無言。
時間就這麼過去。雅沫上大學去了。劉銘在送李悅欣進學校的時候表現得像個娘們兒。
我隨口問了句李悅欣,我說舒俊也跟你們一個學校嗎?李悅欣說這個不清楚。沒怎麼聯繫。劉銘說:“怎麼了?知道危機感了?告訴你,雅沫這麼好的女孩子。放在大學這個色狼成羣的地方,被別人勾搭是必然的。別到時候雅沫真跟別人好上了。你就等着哭吧。”我說你就嘴巴賤吧,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讓我開個綠帽子店。你自己小心了,說不定就成榮譽贊助了。他說老子戴綠帽子也比你帥。也比你瀟灑。一句話莫名戳中軟肋。
我還是跟劉銘開口了,劉銘沒有問我借錢幹什麼。我拿了五千,我說到時候還他。
他鄙夷的說:“你還得起嗎?”一副大爺相。我真想說,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你妹阿!借了劉銘的錢之後就考慮地方問題。我問楊姐,有沒有什麼好點的診所介紹。條件一定要好。楊姐混社會,身邊的小妹妹打胎之類的事情多了去了,問她沒錯。
楊姐問我是不是把芹雅沫肚子給搞大了,不想負責。我真心不明白我交的都是些什麼人,懶得解釋。就說是幫朋友問的。心裡面愈加害怕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