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晚上了收到以藍手機發來的短信:放心吧,她跟我在一起,沒事。——徐梅。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以藍估計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不要在她氣頭上去惹事的好。
正在愣神要怎麼辦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嚇我一跳。雅沫打來的。
接起電話,我:“喂?雅沫。”
芹雅沫:“喂,蘇城阿,能過來下嗎?”
我:“噢,哪兒呢?”
芹雅沫:“學校外面橋這兒。”
我:“什麼事兒.?”
芹雅沫:“來了再跟你說吧。”
我:“好的。馬上來了。”
芹雅沫:“嗯。”
掛了電話,我有預感雅沫肯定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但願不是什麼壞事。
一路上都心神不寧的,也不是特別遠,我走路過去的。
我不喜歡坐車,一點都不喜歡,除非特別趕時間我纔會坐車。
快到了,雅沫正撐着雙手看風景。我走過去跟她挨着,一起看。
旁邊就有椅子,然後我們坐下。我開門見山。
我說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嗎,說吧,什麼事情。
雅沫一下說話變得冷起來,她說,佟蘇城,我們什麼時候成了沒事就不能一起玩了。
我一聽這話就急了,她這明顯是故意曲解我的話嘛,我哪兒有那個意思了?
我只好解釋,我說雅沫你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本來你就說的有事嘛。我才問的。
雅沫一下又笑了,她說:“我逗你呢,看把你給急得。”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說你這糊弄人可不是個好習慣吶。
然後接着說,有什麼事兒要告訴我的,說吧。
雅沫說急什麼,又不是不說,你先陪我走走,然後我們又沿着河邊走。
看着天慢慢的變黑,路燈亮起來,雅沫問我和劉銘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我說這纔剛剛把貨源和銷路這些搞定,規模還很小呢,隨時可能倒閉。
雅沫聽我這麼說一個勁說我是烏鴉嘴,沒出息。我也問她家裡面怎麼樣了。
雅沫說這半年多的努力,父親的礦產生意也慢慢走向正軌了。漸漸好轉了。
正聊得起勁呢,雅沫突然扯着我衣服叫起來,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河中間有幾艘船,然後她招手把船招過來我們就坐上去,這種渡河船我還是第一次坐。
旁邊幾艘全部都是纏綿的情侶。雅沫讓船家停在中間不劃過岸,代價是我們給三倍的價錢。
然後點上船裡面的蠟燭,我說這氣氛怪恐怖的阿。雅沫白我一眼
她說你不感覺這很浪漫嗎,腦袋裡都裝些什麼。我說這些天都裝地板了。
然後雅沫說:“蘇城,對不起”我一下找不到方向了。怎麼就說對不起了?
雅沫接着說:“我這對不起是替悅欣說的,蘇城,你不會生悅欣的氣吧。”
我一下明白過來了,我說:“噢,那些照片不能代表什麼,她不應該生劉銘的氣。”
雅沫慢慢把頭低下去,她聲音很輕。
她說:“蘇城,我可以當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可是蘇城,我不想當個傻子。”
船家在外面說,起風了,有點晃,問我們要不要上岸了。我們都沒做回答。
我不知道怎麼說,不知道該說什麼,雅沫接着說:“蘇城,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個確定的答案。
可是我願意等,願意等到你玩累了的那一天,可是能不能不要讓我當個傻子。”
我心亂如麻,腦袋裡面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我。
一個聲音在說:“佟蘇城,你不應該對芹雅沫這麼不公平。”
另一個聲音大笑着:“佟蘇城,不要欺騙你自己,林以藍纔是你喜歡的人。”
那個聲音說:“蘇城,我可以當個瞎子,可是我不想當個傻子。”
另一個聲音說:“佟蘇城,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雅沫輕聲叫我,我這纔回過神,我沒有回她話,我對船家說上岸了。
雅沫也沒有接着說,上岸了之後我自顧自的走,雅沫跟在我後面。
我突然想起了照片的事情,我說,你知不知道照片是誰拍的。
是不是李悅欣拍的?雅沫說:“照片是舒俊給她的,她本來不想讓我看的。
我一直問她怎麼回事,第二天她纔給我看。”
我瞬間火冒三丈!舒俊那個狗曰的!王八羔子。我說爲什麼他要給李悅欣不直接給你呢。
雅沫小聲說:“我跟舒俊說過,不許來煩我,不要來找我。可能是因爲這個。”
我掏出電話,雅沫拉住我的手問我是不是想給劉銘打電話。我激動的說當然了!!
雅沫說:“蘇城,你不要這樣,我可以當個瞎子,我可以當做什麼的沒看到的,我可以
的。你不要去找他。”
我吼着說:“被他偷拍的不止我一個人!我可以放過他!其他人呢?!”
雅沫還是使勁拉着我的手,她幾乎是用哭腔在說:“蘇城!不要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
情就不好了。蘇城,不要!”
我說這口氣我怎麼都咽不下去,這樣吧,你把他叫出來,我要跟他單獨談談。
雅沫沒有接話,只是一個勁的衝着我搖頭,我說這是最溫和的辦法了。我只是想幫劉銘
問問。
或者讓劉銘親自來問?我想事情可能就沒那麼簡單了。
雅沫隔了會兒說:“蘇城,我去幫劉銘勸勸悅欣,他們會和好的。這事兒就讓他過去
吧。”
我很疑惑:“你爲什麼這麼幫舒俊。?”
雅沫說:“因爲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只是你不知道。”
我一下回答不上來了,把雅沫送到學校,雅沫說會好好勸李悅欣。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被跟蹤拍照不是什麼讓人覺得舒服的事。
這次放過了,還不知道下次會怎麼樣呢。我得找他聊聊。
第二天直接去他們班,舒俊不在,我讓他們班女生幫忙帶話。
說是芹雅沫的朋友讓他下午兩點去河邊。
我不擔心他不來,因爲我知道,只要跟雅沫有關,他一定會來。
果然,兩點過幾分,舒俊來了,他也應該猜到是我。
我們面對面站着,舒俊眼睛裡面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我叫人來的,肯定我得先說明我的意思,我直接開門見山。
我問他:“你拍那些照片是什麼意思。”
舒俊反應很快:“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讓雅沫受騙。”
我向前走一步:“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當英雄。!”
舒俊說:“我想讓雅沫知道,她喜歡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直直的看着他:“那你覺得你這樣的行爲是什麼樣的人?”
舒俊沒有接話,我再往前面走了一步,跟他相距不過半米。
舒俊狠狠的說:“你根本不配雅沫這麼喜歡你。”
我跟他眼睛對得死死的,慢吞吞的說:“難道你配。?”
舒俊眼神一下黯淡了許多,沒說話了。我們就這麼對峙着。
大概半分鐘過後,我說:“別有人不做偏做狗,下次就沒這麼輕鬆了。”
說完慢慢往後面退,剛轉身準備走,舒俊在後面說:“你放過雅沫吧。”
我停了一步,他接着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她。”
我轉過頭:“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怎麼來要求我,而是怎麼去改變你自己。”
走在路上,腦袋都要炸了。雅沫的話讓我很糾結。
這事兒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劉銘知道,他起碼得有個知情權。
找到劉銘,當我跟他說出照片的事情是舒俊乾的之後,如我所想,他很激動。
那種表情就好像是要把舒俊給生吞活剮了,我只說我已經找過舒俊了。
他是因爲太喜歡雅沫了纔會那樣的,並不是本質是個壞人。
說了一大堆,劉銘的情緒才稍微緩解了點,在我的反覆追問下他答應了不去找舒俊麻
煩。
我問他創業的進度怎麼樣了。劉銘說房子租好了,貨源也找到了,現在頭疼的就是銷路了。
聊了該聊的工作就該說說感情的事兒了,我問他:“你覺得依李悅欣的性子,這回你們估計多久能和好?”
劉銘抽口煙,晃晃腦袋:“不知道。”我說你怎麼打算的,去不去道個歉?
劉銘斬釘截鐵的說:“愛特麼怎樣就怎樣,老子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