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鬆開她。”魂終於回到自己身上,我恍恍惚惚地擡起頭,臉上有一絲絲的錯愕,她叫她們鬆開我,莫非是想放過我?
夢想很美好,現實好殘酷,嗚嗚······
林夢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就你,還想偷襲我——跆拳道黑帶?”
我握着拳頭,強迫自己不流下眼淚。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在敵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淚,就只能證明——你已經輸了,輸得很徹底。
“啪!”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瞬間,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在我的臉上。
我的嘴角滲出血來,火辣辣的疼。現在的我一定很難看吧。
垂下頭,心裡滿滿的失落。本想狠狠地給侮辱媽媽的人一巴掌,卻被人家能得措手不及,無力反抗。媽媽,就連讓媽媽不受到任何人的侮辱都做不到。葉巧,你還能做什麼?
林夢傾嫌棄地拍了拍手:“我打你都嫌手髒。”
“收工!”林夢傾慢條斯理地揮揮手,帶着一行人走了幾步,她又轉過頭:“家呢,你就甭想回了,你的房子已經讓我們租下來了,你的行李我已經扔在門口。記住,離三小隻遠一點,要麼,你會更慘。”
“不可能!”我慌了,這個唯一讓我生活的地方我不能失去,“我已經和房東簽好合同了,至少要到明年夏天的。”
“錢多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你懂嗎?”
望着一行人漸漸消失在視線內,我的眼淚也控制不住了,肆意地在臉上流淌着。
我該怨誰呢,該恨誰呢?這些只不過是無用功罷了。失去了爲我遮風擋雨的地方纔是終極可怕。想想我以後要露宿街頭了······還有,我的腳痛得厲害,臉還腫着,這樣,就算我挪出去也會被人當成鬼吧······關鍵我我連疼得動都動不了!
天堂上的媽媽,遠在外地的爸爸,你們知道我現在有多慘嗎?你們會不會心疼?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我斷斷續續地唱着,原本就有些傷感的歌曲在寂靜幽深的夜裡愈發地悲涼淒冷了。這是媽媽小時候經常爲我哼的一首童謠《蟲兒飛》,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我的手機鈴聲也是這個,有時候,只有唱它,我總會感覺媽媽回到了身邊。
都說頭擡到45度就不會流淚,不過我直接仰到90度了,淚怎麼還是止不住地流?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黑黑的夜裡點綴着幾顆明亮的星星,哪一顆纔是你呢,媽媽?你也默默地爲我祈禱,祝福我嗎?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嗎?媽媽,我真對不起你······
“誰,誰在唱歌?”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困惑。
有人來了!
好人還是壞人?會不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