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旅途太過疲憊,許是昨晚瘋的太過頭,葉晚一直很困,從午飯後一直睡到傍晚,當她醒來,一起午睡的淮生早已起牀離開了家。
“淮生去公司看看,讓我跟你說一聲,可能今晚會和大家一起吃飯,也許就不過來了。”倩儀正在做飯,看她醒來,提醒道。
“嗯。”
葉晚洗了臉,去幫母親做飯,倩儀猶豫了一下,輕聲問:“你和淮生,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葉晚楞了,忙問:“爲什麼要舉行婚禮?”
“你們證都扯了,當然要舉行婚禮了。”
“爲什麼扯證了,就一定要舉行婚禮呢?”
“不舉行婚禮,你們扯什麼證?”
“可扯證與舉行婚禮,有什麼關係呢?”
“扯證的下一步,不就是舉行婚禮嗎?”
“爲什麼?也有可能是分手呢?”
葉晚一臉無辜,倩儀被噎的要氣死了,手中的菜刀“嘭”的扔到竈臺上,冷聲怒斥:“你是不是壓根不想結婚?都到這一步了,你可要對人淮生負責!”
“......”葉晚與小板凳一起倒地不起。
額娘,雖然我確實恐婚,可好像被負責的人,怎麼也得是我吧?
葉晚走進久違的辦公室,熟悉的尖叫聲再度響起,幾個要好的同事飛跑過來,一一和她擁抱,袁媛更是捧着她的臉,猛親。
葉晚心頭瞬間暖透了,笑着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將自己特意帶來的零食與水果一一分給衆人。
到自己的辦公桌,必須要經過賀菲,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有幾分尷尬,其他人也都明瞭,辦公室的氣氛,有剎那間的凝結。
葉晚已經不是那時稚嫩的只知道躲閃的女孩,她將帶來的水果和零食輕輕放在她桌上,主動開口,輕聲說:“小菲,好久不見了。”
賀菲眸光落在她不卑不亢的笑容上,頓了一下,忽然笑了,輕聲說:“好久不見......晚晚,挺想你的。”
賀菲一句傾訴,瞬間讓葉晚紅了眼眶。那些過去的誤解與恩怨,在這一刻彷彿已經雲淡風輕。至少,她是能夠放下的,不管賀菲是不是傷害過她。
賀菲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輕聲說:“一個人去完成採訪任務常常跑神,總覺得身邊有你在幫我記錄和整理.......你不在,可是你的影子,一直陪着我。晚晚,關於過去......對不起......”
葉晚喉間哽咽,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低聲迴應:“小菲,謝謝你原諒我。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旋風新聞組組長嶽紫妍拿着新聞稿走進辦公室,視線落在賀菲臉上,又看了一眼哽咽的葉晚,笑着打趣:“好姐妹和好了?哎,這就對了嘛!男人算什麼,只要你們挑下肩帶撩起裙襬,面前男人一抓一大把,至於因爲他們吵架嗎?”
“紫妍姐.......”葉晚紅了臉,輕聲嗔怪。
“好了好了,不說了,哈哈!”紫妍笑着走過來,輕聲問:“主編昨天還說呢,等你回來給你重新分個搭檔,你看需要嘛?”
“不了,我還和小菲一個小隊,我們合作了這麼久,最默契。”葉晚心情大好,一把挽住賀菲的手臂,笑着回答。
紫妍也沒勉強,交代了幾句,便去向主編做彙報了。
握手言和的葉晚和賀菲,很快就打開過去的心結,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工作上。
“最近我們在忙一個地溝油的調查,四個人一組,因爲你還沒回來,我們組暫時是三個,你回來了,一起戰鬥吧?”賀菲笑着趴在隔斷上,低聲問。
“好啊!”葉晚忙問:“什麼地溝油,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得到消息,有人舉報下面鄉鎮有非法生產地溝油的小作坊,生產量很大,銷售區域也非常廣,如果能夠查清楚,對咱們市的老百姓來說,那可是威力強大的炸彈啊!但是我們去了幾次,都撲了一個空。因爲那個是違法的,他們常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要不然,就是咱們去的時候,對方有所防範,早早的就撤了。”
“那現在有什麼證據或者線索嗎?”葉晚眼睛頓時亮了,一進入工作狀態,她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有,但是不夠。”賀菲轉身點開電腦,一一展示給她看:“瞧,看起來是工業用油的車,其實裡面裝的是準備送往各個餐館的地溝油......”
“車牌!查車牌!”葉晚眸光發亮,忙指着畫面上的車高聲提醒。
“沒用,假的!”賀菲冷笑一聲,又指着圖片說:“瞧,這些圖片上已經證明了,這輛車駛進了一家小作坊,大概是要把油分裝一下,然後送到各個餐館。餐館自然是不會承認的,你採訪也沒有用,還會打草驚蛇。”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線人給的消息,一旦這些黑作坊開工,我們就趕緊盯上去。”賀菲關了頁面,輕聲提醒:“主編再三交代,一定要注意個人安全,集體協作,保持警惕,第一不能打草驚蛇;第二千萬保證自己和同事的安全,有不測立刻報警。你......剛回來,是不是休息休息再說?”
“不要!”葉晚認真的說:“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休息就是受罪,工作纔是樂趣。”
賀菲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也是!別擔心,有事還有我呢!我怎麼說也比你早工作了兩年,姐會繼續罩着你的。”
“謝謝!”葉晚沒想到,賀菲這麼快就放下了過去的心結,依然如從前一樣,對她那麼好。這讓她感動,更讓她欣喜。
陸淮生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回來的那天晚上沒見人影,第二天一天又沒見人影,直到第三天下午下班,她才接到他的電話。
匆匆跑下樓,遠遠的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身姿筆挺、眉目俊朗,倚靠在車頭前,掏出一支菸,正要點着。
葉晚扭頭便走,掠過他,當陌生人。
毫不意外的,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低聲問:“晚晚,爲夫在這兒呢,你去哪兒?”
葉晚不吭聲,掰開他的手,伸手攔計程車。淮生急了,忙一把拉下她的手臂,輕輕抱住,低聲問:“怎麼了這是?兩天沒見了,小別勝新婚,你怎麼給弄出了小別勝離婚的感覺?”
葉晚一把揪住他指間沒來得及點燃的香菸,輕聲說:“沒事!來,給我一支,請幫我點着......”
“你瘋了?女人家,抽什麼煙?你不知道香菸致癌啊?”
“我看你抽的舒服,就想試試,陪你唄!”
淮生眸光輕跳,忽然彎了眉眼,輕聲問:“不想讓我抽菸?學會關心我了?關心的話,那就大膽說出來,別那麼悶騷......”
葉晚狠狠瞪了他一眼,惱怒的說:“懶得理你。”
淮生笑着折斷了手中的香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又回來牽了她的手,一起上了車。
“去哪兒?”
淮生壓低聲音說:“今晚不回你們家了,咱們單獨呆一晚,行嗎?”
“不行!”
陸淮生冷了臉,恨恨的咬着牙,強行將車開到了自己公寓的樓下。
葉晚打死也不下車,結果被他給抱了下來,扛上了樓。
推開門的一瞬間,葉晚有些暈眩。
走錯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