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恆特地一手把口袋裡摸出來的紙張弄平整，放到鏡頭前，“來，麻煩攝影師給個特寫鏡頭。”
“你確定這個臨時許可真的合法？待會我們不會因爲僞造公，或者賄賂罪名，被抓進去吧？”林容抱住了自己瘦瘦的肩膀，表示害怕。
徐書恆一巴掌就朝她揮了過去，林容仰面就做了個啊的被打誇張演技。
“滾蛋！睜大你無知的眼睛看看清楚，這是童叟無欺的許可證。當然，警察同志以及城管同志，都給了我們非常重大的任務，希望我們能帶好現在市面上各種無證攤販的風氣，提高各個攤主的職業道德素質，引領現在的攤販行業往正規化、實體化發展，所以才特許頒發了三十天的臨時許可證。”
“hat完全沒明白，能說慢點嗎？”林容啊了一下。
徐書恆立刻又狠狠白了她一眼，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就是說，我們要以身作則，要做良心攤主合法經營，遵守飲食衛生條例。並且，三十天要在符合要求的攤位集中處運營，不得隨意上街擺攤。違規，就把你咔嚓，懂了嗎！”
林容是真沒想到那麼多，沒想到徐書恆一下子就幫她解決了最大的致命傷，一下子就覺得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真是可愛。
她立刻豎起一根大拇指，“給你一個麼麼噠~棒棒噠，我的徐大~”
徐書恆捂着胸口，把旁邊不吭聲的原維拉到身前，“你快頂下，我要去旁邊吐一會。”
原維英挺的眉心都快皺得能夾死蚊子了。
攝影師都是想笑又不能笑的。
他們的當街拍攝，已經引來了一些觀衆們駐足圍觀，要不是隨行的安保人員擋着，他們估計都要衝上來要簽名了。
“彆着急，我的寶寶們。先讓仙女我查下度娘，運營一個燒烤攤到底需要什麼道具。”林容給了兩邊觀衆一個媚眼如絲的飛吻。
“道具？你說烤爐嗎？”
“仙女是誰？不是未成年少女嗎？”
兩個大男人齊齊吐槽翻白眼。
徐書恆看了街上臉皮很厚，被懟也絲毫沒有臉紅的林容半天，然後搖了搖頭，“不能再翻了，我預感這三十天，我的眼得翻抽筋……要是翻多了，不曉得眼白會不會越來越多？”
他本來就是垃圾話王，碎碎唸的逗逼。
這一下子，拿着手機拍拍拍的圍觀男女，全都哈哈笑了起來。
人羣越聚越多，很多聽到動靜的人都湊了過來。
而做一個真人秀節目，圍觀的人太多影響到拍攝效果，就是一個非常惡劣的影響了。
“走吧，我們先上車去許可證上，特許的經營地址看下。”徐書恆手插在口袋裡，這時候倒是像一個老辣的軍師了，“等到看了面積大小，再決定要買多大的烤爐。”
林容哦地挑了柳眉，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有道理，不愧是奔四的男人了，老馬見識多。”
徐書恆伸手揉了下眉心，直接用摺紙就抽了她一下。
嗷一聲，林容就捂着屁股，迅速躥上了馬路邊的奧迪白色車輛。
看似逃跑，實則是轉移拍攝地點。
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既定的劇本，但整個過程都充滿了歡笑，連旁觀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的路人都覺得有趣。
“我看看，目的地是趙家浜菜籃子市場……菜市場？哈，怎麼有一種不妙的趕腳？那不是賣菜的地方嗎。”林容坐在車子裡，拿過徐書恆手上的紙，看了一眼就皺眉。
同樣坐在後排的徐書恆翹着二郎腿，帽檐壓得低低的，縱使前排的攝影師一直回頭拍攝，但也無法拍到他的全臉。
“有地方讓你光明正大擺攤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他哼了哼，抽回了這張許可證，仔細地又摺好塞進自己的口袋拍了拍，“這是警察同志對我們的充分信任，要好好珍惜。”
林容撅了下嘴，“我是擔心生意不好。”
“菜市場人多，賣早點應該還行。”前排的原維也插了句嘴看錶情還是挺淡定的。
不過林容小仙女往前戳了他一下，就迅速讓他紅了臉，“喂，本來還希望帶一個漂亮妞，怎麼會變成你的？”
原維恨不得跳車下去，緊緊抿着脣，拒絕回答這個羞辱問題。
徐書恆卻是得意地搖頭，“要做事，當然要有肌肉的漢子上。小妞要白白嫩嫩的養着，可不能曬黑了。”
林容皺了鼻子，馬上就指了指自己，啊了一聲，”恩呢，我不是普通妞兒，是小仙女來着！”
“……”
這對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但幸好目的地也到了。
白色保姆車停在了早晨還空曠的路邊，但菜市場的門口已經有了進進出出的阿姨大媽提着籃子，地上也有了一些扔掉的黃菜葉或者小蔥。
林容拍拍腦袋，“我怎麼覺得在這裡賣燒烤，有點愚蠢？”
“先下車進去研究下”徐書恆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辮子，晃了晃，“不要在門口當燈泡！”
林容鼓了鼓嘴，擡了腳就帶頭走進了這個清晨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的菜市場。
一般有錢人都嫌棄這裡的髒亂差，但是她還挺適應的，熟門熟路就走到了肉攤邊上，細細看那豬肉的紋理。
“這裡原材料不錯，挺新鮮的。”一會，她就得出了不錯的結論。
旁邊兩個大男人都嫌棄地離她半米遠，捂着自己的口鼻，受不了這菜市場的那股味道，顯然都是從來都不自己買菜的傢伙。
林容回頭想找人說話，結果看到連攝影師都退到後面去了，一陣無語，“你們沒吃過豬肉嗎，要不要這麼誇張？”
結果他們都齊齊點頭，讓林容當場決定死活也要把燒烤辦出來，要讓這羣享福男人也做做洗肉、切肉、串串子的工作。
搞毛線！
吃的時候，一個個都是食肉動物。
現在到了肉攤，整得跟見了病毒似的。
“你別過來了！拿過生肉的手，待會不要碰我。”徐書恆摁着自己鼻子。
林容翻了個白眼，直接刷一下就手一鬆，把肉朝他臉就拋了過去。
喜歡籃球的徐書恆，腦子條件反射，一下子伸手接住了，然後哇了個操的，臉都綠了。
他月亮星座是處女，還是有潔癖的。